第 245 章 遷徙
載員艙里,趙曦穿起戰術背心，把彈夾和手榴彈塞在口袋裡。賀梓欣也在一邊穿起背心。
準備好，三人拿起槍從艙蓋出去。馬峻餘光瞄了他們仨一眼,繼續射殺靠近的變異人。
趙曦壓下心裡的緊張和對危險的感覺,站在車尾，穩了穩,臉上也沉靜下來,端起步木倉，開始瞄準斜前方頂著變異人屍體的變異人。
和過年前到濱河市那次比,她的槍法好了很多，至少在這個距離上,瞄準變異人身體，大多都能中。但頂在前面的變異人屍體給她造成了一定麻煩，需要她更加耐心地瞄準。
看到趙曦他們出車射殺變異人,其他車裡的人也都拿著槍出來。
直升機開始上升，到了七八百米高度時,一個兵哥拿著機槍到艙門口,支援車隊。而馮雷還是拿著槍,看著剛才那個變異人進的二層樓房。
在車隊全力對付變異人時，那個疑似六級變異人從二層小樓另一面的窗戶撞了出去，然後跑向候機樓。
馮雷抬起□□朝著這個變異人開槍。他身邊的兵哥聽到槍聲也調轉槍口對準這個變異人。
變異人感受到危險，開始朝著鄰近的房子跑。
直升機駕駛員看到后,然後直接降低飛機高度,當降到四百多米時，在變異人快要進樓房時,終於將它擊斃。然後那個兵哥又掉轉槍口,射擊圍著車隊的變異人。
衛悠注意到天上那一幕,在兵哥調轉槍口后讓他射殺那些推車靠近的變異人。
趙曦瞄準一個突破機槍掃射靠近到車隊三百米的變異人，它已經丟掉了手上被打成幾塊的變異人屍體，又因為左胯受傷，歪著身體正蹣跚著執著向車隊走來。她瞄準變異人心臟部位，連開三槍。
第一槍打中了變異人心臟右下方，第二槍打中兩乳間，變異人被子彈衝力打的後仰，第三槍正好擊中它的脖子。一股血灑出，變異人倒下。
她平靜地調轉槍口，再瞄準一個衝破機槍掃射的變異人。
「砰！」一陣火光閃起，直升機上兵哥換槍后對著變異人推著的車掃射，一輛被推的車終於油箱爆炸。爆炸引起的火球把附近的變異人包裹在裡面，其他附近的變異人也被推到地上。
「砰！砰！」又有兩輛車爆炸。
趙曦餘光瞟了那邊一眼，端著槍繼續瞄準自己的目標：現在他們這些在車頂上的人，通過幾分鐘的射擊已經劃分出各自負責的區域。雖然她負責的區域較小，但如果停下，防禦圈還是會出現空擋。
從兩個地鐵口出來的三千變異人，在二十分鐘里湧進機場，然後向車隊發起衝擊。但所有變異人都被槍林彈雨攔在距離車隊兩百米外。
當沒有變異人再站著時，趙曦感覺到槍管都在冒熱氣了。
「大家回車裡修整十分鐘。直升機協助警戒。」衛悠出來喊道。
但趙曦幾乎沒聽到衛悠說的什麼，十幾分鐘持續的巨大的機槍聲讓她現在耳朵有點轟鳴。
倒是賀梓欣看到衛悠的手勢，拉了拉趙曦示意她回車裡。
說起來賀梓欣現在耳朵更難受，她的聽力原本就比其他人靈敏很多，在機槍聲的轟炸下，放鬆下來后她頭開始有點暈。
趙曦下到車裡，要彎腰進入載員艙時，才發現身體凍僵得都有點動不了了。
大家回到車裡，艙蓋蓋上后，空調開始起作用，室內溫度緩慢上升。
韓秦來到載員艙，看到趙曦坐那還穿著戰術背心，槍也放在雙腿上，倒了杯熱水走過去遞給她問道：「怎麼樣？」
趙曦接過保溫杯，指了指耳朵，她現在聽韓秦的話感覺隔了很厚的東西，「嗡嗡」的聽不清。
韓秦會意，這個過一會就好了。至於他和沈卓，在火力艙里在開槍時都帶了隔音耳機。
十分鐘后，衛悠讓所有裝甲車開向變異人屍堆處，清除還活著的變異人。
韓秦讓沈卓到車頂上去干清道夫的工作，他來開車。至於其他人剛才在外面凍了二十分鐘，韓秦讓他們在載員艙里繼續休息。
趙曦身上暖和起來后耳朵也稍微好了一點，她脫下戰術背心，把背心和槍支放好，然後去了駕駛艙。
看著裝甲車四周的變異人屍體，她用帶點獻寶的口氣說：「我剛才消滅了八個變異人。」這次和上次在濱河市不一樣，上次的變異人都是躺在地上的，這次卻是能走能跑能跳的。她也沒有想到，剛才那一仗下來后——雖然危險性不太大——自己從頭到尾都沒怎麼害怕，也沒有對一地屍體感覺到太大的不適。
韓秦愣了一下，心底嘆了口氣，伸出右手向她招了招，裝甲車駕駛位和副駕距離比一般車要遠。
趙曦有點疑惑探身過去。
韓秦按住她頭上的帽子，揉了揉笑道：「幹得不錯。」
趙曦眼睛亮了起來，給他一個大大的笑容：經過近一年的訓練，自己終於能不總是處於被保護的位置了。
韓秦心情有那麼點複雜：趙曦有自保能力是他一直希望的，但他也一直希望自己能讓趙曦過上安定的生活。他還記得當初來到蒙北基地時，趙曦對職業的規劃——到官方平台做一個內勤。雖然這個規劃有些平凡，但也可以說體現出她希望安穩的想法。結果趙曦進了基地后，接連在外奔波，有時還在面對變異人的前線。雖然大家都默認了她的危險感覺讓她不會有太大危險，但作為男友，他很心疼她。
這操蛋的世界。
「剛才射擊有沒有遇到什麼問題？」韓秦問。
「還是有點緊張，最開始沒控制好，連射時後面槍口有些上揚。不過後來就好了。」趙曦想了下認真說道。
后坐力的應對是射擊訓練中的基礎，只是看著幾百米外衝過來的變異人她最開始還是有點緊張：裝甲車圍成的防禦圈把九成的變異人都擋在六七百米外，只有少量的從機槍子彈拉成的網中突圍出來，靠近車隊，這時就需要他們對漏網之魚進行清理。
「多參與幾次實戰心理素質就上來了。」韓秦說道。
「嗯。」趙曦點點頭。
戰場清理完后，裝甲車從變異人的屍山血海中開出，雪地上留下了深色的痕迹。
把那個疑是六級變異人的變異人屍體放進收屍袋收進車裡，車隊開始回山谷。
離開機場時，趙曦推起艙蓋看向市中心，卻感覺到不遠處，大概一兩公裡外，有危險。
回到車裡把這個情況說了后，一半的人都開始觀察車隊後方，直升機也飛過去確認情況。但什麼都沒發現。
晚上對的復盤會，山谷這邊也有多人參加，梳理了白天的所有細節后，大家對變異人有了新的認識：
如果是在地面變異人對車隊進行包夾，這不算奇怪，可問題是變異人是從地鐵口出來的，也就是說有變異人知道車隊和這兩個地鐵口的位置。而那些推車的變異人也讓人疑惑，車隊不知道它們推車是為了擋子彈還是幹嘛。但從這個舉動，以及變異人拿起同伴屍體擋子彈的行為，大家確認變異人和以前真的有質的變化。
第二天趙曦他們換了條路進入首府時，在過來的路上又找到了五個聚集在村子里地變異人，並將之清除。
但在大外環邊，趙曦看著市中心有些疑惑，她對車裡旁邊陪著她的韓秦說：「市區里沒有太大的危險。」
衛悠知道這一點后，謹慎地和趙曦確認：「你說的沒有太大危險是指什麼？」
趙曦想了一下說：「昨天在大外環邊看市中心，我做好了隨時關艙蓋回車裡的準備，甚至在市中心艙蓋我都不敢推得太上去。但現在看市中心，我覺得有在些地方可以下車收集一些物資。」
趙曦的這個回答讓所有人都有點吃不準現在市中心是什麼情況。
車隊進入大外環，趙曦半個身體露在外面，打量著四周。現在她確實感覺危險不大，似乎一夜之間首府里厲害的變異人都消失了。
在進入五環的時候，車隊走的路兩邊都是小區，趙曦對韓秦說：「附近有變異人。」
韓秦把這個消息傳給全隊兩三分鐘后，賀梓欣也說聽到右前方有變異人在雪地里移動的聲音。
又過了兩三分鐘，從右邊的一個小區里，衝出來七八個變異人，直奔著趙曦的方向而來。
老實說這個變異人看到活物直衝沖跑過來的舉動，趙曦覺得似乎有些時間沒見過了。
機槍響后變異人倒下。
「都是四級變異人。」操控著機槍的沈卓說。
在接下來的八個小時，車隊沿著南北方向的主幹道開了一遍，又繞著三環和二環走了一圈，出現了四次變異人聽到聲音就直衝沖跑過來的情況，還有十幾個零散的變異人。出現的變異人等級都是四級，總數也不多，還不到一百。
車隊開到二環邊的北城公園，衛悠看到大開的大門上方橫匾寫著「北城公園」幾個字，心頭一動，問趙曦：「這裡有沒有危險？我們能不能走進去？」
「危險度還好，我覺得城裡可能已經沒有六級變異人了。」趙曦說。
「我們進去。」在這他看到了那個女變異人兩次，這裡也許是她的巢穴。
「我也去。」趙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