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0 章 遷徙
這次去陽川市,沒有安排直升機，只有四輛裝甲車。過去的人主要是韓秦小隊和他下面的人，還有一個裝甲車維修兵。
趙曦他們從預留的缺口離開山谷,對講機里還能聽到衛悠的指令：現在四號機已經飛出對講機通信範圍,他把另兩架飛機也派了出去，三號機協助四號機偵察變異人情況,一號機在通訊範圍內,作為車隊和另兩架飛機溝通的橋樑。雖然一號機同樣和三號機、四號機無法通過對講機溝通，但三架飛機會在視野範圍內通過旗語溝通。
在趙曦他們就要離開對講機通訊範圍的時候,趙曦聽到衛悠對一號機發出指令，讓三架直升機對六級變異人實行斬首行動。
離開車隊通訊範圍后,幾輛車調整頻率，現在他們的通訊範圍大概三公里。
車隊在山地間前行，一部分人休息,到凌晨三點時換班。趙曦坐在副駕上，陪著韓秦。
「不知道衛隊他們怎麼樣了。」趙曦看著時間,快十二點了,按說變異人已經找到山谷,但衛悠讓直升機先消滅掉六級變異人，不知道變異人大部隊還會不會繼續前進。
「他們有足夠的彈藥和食物水。」韓秦說。他倒不擔心車隊的安全，只是擔憂基地如果還是把首府作為遷徙后，會不會出現現在孫喬縣的情況：百分之九十九的變異人被消滅,剩下的百分之一把基地當成了自助餐廳。
凌晨兩點,車子進入了一片光禿禿的區域，山上沒有一點枯樹,雜亂的雪地上偶爾能看到一節木樁,少量枯萎的灌木從雪地里支楞出來。道路上的雪地上有一些巨大的腳印,但被雪淹沒得已經很淺，感覺這腳印已經有一些時間了。
又開了三四公里，沿途的山上樹木都已被砍光。韓秦看著前方的小山包眯起了眼睛：「前面有動靜，還挺大。」
這次賀梓欣並沒有跟過來，車隊里大家的聽力情況都差不多。
韓秦猶豫了下沒有繞道：這一路過來什麼都沒遇到，突然有地方冒出了大動靜，他還真有點好奇。
他放慢了車速，沿著半山腰的道路慢慢前進。當繞過半座山時，前方山腳處開始出現很輕微的亮光，一片黑色變成深黑灰色。
隨著車隊前進，黑色越來越淡。
「狼群。」趙曦輕聲說道。
車子停下，韓秦也看著右前方山腳下的村子，周圍建了十幾米高的圍牆，圍牆上有人偶爾拿著火把朝外扔。火把丟在地上就熄滅了。
圍牆下有七八條身長四米多的餓狼，看著很瘦，毛也很凌亂，感覺很久都沒吃飽了。
狼群也不靠近圍牆，就在城門外徘徊。而牆上的人神情看著都很輕鬆，在牆上對著狼群指指點點說著什麼。
「韓隊，要上去幫他們嗎？」后一輛車裡的李斌海在對講機里問道。
「我們過去有危險嗎？」韓秦問趙曦？
「會有麻煩，總體還好。」趙曦說。
韓秦拿起對講機說：「看圍牆上人的神情，他們能對付，把這個地點記錄下來，我們掉頭繞過去。」他們現在需要儘快到陽川市，既然這個村子的人不緊張，那他們還是別在這裡耽擱時間了。不過他讓趙曦把這個位置記錄下來。
車隊掉頭走了三公里后，開進一條小路，現在他們要走到和剛才那條路平行的一條小路上，繞的路不多，也就四五公里。
這一段路繞過後，沈卓和庄朝陽換了韓秦和趙曦，讓他倆去補覺。車隊繼續前行。
韓秦和趙曦起來時，道路兩邊的山包已經沒有了，車隊正繞過一個五線城市。
「隊長，剛才經過新民市時，城裡面有活人，我們沒有靠近，直接繞過去了。」沈卓說道。
「新民市的情況看起來怎麼樣？」韓秦問。
「沒有圍牆，幾棟高樓上窗子遮掩得不算好，透出了火光。」沈卓說。
「行，記下來。看來這山裡面可以仔細搜尋一下，可能活著的人不少。」韓秦說。
「記下了。另外一個小時前，遇到了一小群變異人，數量在二十到三十。它們在一個村子外站著，車子開過去時跟著追了幾百米路，就放棄了，看起來都是三四級變異人。我已經記下它們出現的位置。」沈卓繼續說道。
「隊長，再開兩個小時就能到陽川市，你和小曦先吃早飯再來換我倆。」庄朝陽說。
接下來的道路以平原為主，偶爾出現點群山，面積都不大。村鎮越來越密集，但變異人極少，在進入陽川市前只出現了兩次。韓秦他們沒有做多餘的動作，只是把變異人出現地點記錄下來。
進入陽川市時，趙曦嘗試著打開艙蓋，探出個腦袋，沒感覺到太大的危險。但她覺得陽川市裡還有變異人，但數量很少等級也不高。
車隊沿著陽川市的中環路繞了一圈，趙曦硬挺著迎面來的寒風沒進車裡，在外面並把感覺到不對的地方一一告訴沈卓，讓他記下。然後車隊又去了上次到過的幾個變異人巢穴，這次沒有變異人存在。
車隊又進入市中心，在一個看起來一片狼藉的加油站里找到了裝甲車可以用的柴油。
趙曦站在車頂拿著□□等韓秦他們給車加油，除了趙曦，每輛車車頂都站了人警戒。
「韓秦，東邊有東西在看我們，我有點緊張。」趙曦說。
韓秦穩著加油槍，看向東邊，什麼都沒有。
趙曦回到車裡，用對講機告訴其他幾輛車裡的人，並讓大家通過熱成像偵察儀找一下看這邊的是什麼，然後又爬上車頂呆著。
但直到所有車加完油，大家回到車裡，也沒人發現東邊有什麼。韓秦讓庄朝陽開著車往東邊去，再通過觀察口的熱成像偵察儀觀察周圍。
離開加油站大概兩公里，馬峻在對講機里說道：「左邊酒店，頂樓窗戶邊有人，晃了一下就不在了。隊長，要不要去看看？」
趙曦拿著望遠鏡推開艙蓋，用望遠鏡觀察馬峻說的那棟樓，沒發現有異常。她回到車裡對韓秦說：「我覺得最好不要進去，那裡面極有可能是變異人。」
「不需要進去，很可能是變異人。」韓秦在對講機里回復馬峻道。
「隊長，還需不需要再在陽川市裡多看一下？」庄朝陽在駕駛室大聲問道。
韓秦看著記錄下有異常的地方說道：「不用，回基地。」這次他們主要是對陽川市再摸下大致情況，給基地確認遷徙目標地提供參考。
車隊直接沿著新年前過來的線路回到基地，一路上沒有什麼危險，只是遇到了兩隻肩高有四米的大狗。這兩條狗樣子像土狗，但身上有著厚厚的毛。當時車隊剛從平原進入山地，這兩隻狗正在前方道路上小跑。車子發動機的聲音讓它們嚇了一跳，跑到路邊枯樹后，然後就那麼望著車隊開過去。
車隊回到雪城，是凌晨兩點，韓秦帶著車隊直接開進部隊駐地。陳司令立即見了韓秦和李斌海。他倆在陳司令辦公室呆了一個多小時才出來。陳司令讓人安排他們現在駐地住下。
韓秦他們回到幼兒園的駐地已經是上午九點過。距離他們出發去首府不過五天，趙旭他們還在東邊沒有回來。
王書瀚看到韓秦他們有些驚訝，韓秦把駐地里剩餘的人都召集到會議室，將到首府一路的情況做了簡短說明。
「韓隊，陳司令有提到對衛隊他們的安排嗎？」楊樂達問道。
「衛隊派回來報信的隊伍是昨天上午回到的基地，他們離開車隊時，變異人散去了一部分，只有四五千到了山谷周圍。對衛隊他們來說，這點變異人問題不大。」韓秦說。
前天晚上趙曦他們離開後半個小時，前方的直升機發回訊息，四個六級變異人被殲滅，三個六級變異人受傷，至少三個六級變異人逃跑。因為地面枯樹林的遮擋，直升機無法繼續追殺沒死亡的六級變異人。衛悠讓一號機繼續在前面監視變異人的行動，三號機和四號機回駐地說明詳細情況並進行修整。而衛悠也仔細研究了兩家飛機上的攝像機拍下的畫面。
而一號機在前方不時傳來變異人動向：大概四分之三的變異人都往回走，四分之一的變異人繼續朝著前方搜尋，然後有變異人看到衛悠故意留下的行車道路后，向其他變異人發出了信號，所有變異人向著行車道路聚集。而據一號機上的兵哥說，發出信號的變異人似乎是五級，這些聚集在一起的變異人中沒有六級。
衛悠讓三號機把一號機換回山谷，才開始研究一號機上的攝像機拍攝的變異人聚集的內容時，山谷朝著首府方向的山坡上就傳來機槍聲：變異人到了。他把指揮權交給呂團長，帶著十幾個人認真研究了視頻中的變異人後，大家都確認裡面確實沒有六級變異人。
跟著一起過來的高研究員提出了一種猜測：這些聚集的變異人是被殺死的四個六級變異人或者其中幾人的下屬。在六級變異人死後，它們遵循了六級變異人最近的指令：尋找到進化人，然後獵捕他們。因此在其他六級變異人把它們的屬下都帶走後，這些變異人還依然朝著山谷前進。
這時變異人雖然到了山下，但並沒能包圍住山谷，衛悠讓計劃回基地報信的連隊帶上直升機拍下的視頻存儲卡，從趙曦他們出去的那條路離開了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