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0 章 寒冬
「也就是說七級變異人會在一年後出現？八級變異人大概兩年半近三年後出現？變異人不可能這麼一直進化下去吧？」趙曦皺著眉頭說道。雖然每一個等級的進化時間翻倍,這樣到後面間隔的時間會很久，但前期的進化次數已經很驚人了。
再進化，變異人到後面還能變成什麼樣？和它們現在的進化速度比,進化人都直接被秒成了渣。現在變異人強成那樣,如果不是它們的理智和智商問題，趙曦都懷疑進化人和變異人誰才是正確的進化方向。它們這樣進化下去,根本就沒有進化人的活路。難道變異人才是末世后的主角？
韓秦看著她皺眉苦思,還帶了點沮喪，拍拍趙曦腦袋：「變異人的進化你想得再多我們現在也影響不了,不如想想中午你要吃什麼。」
中午自然只有吃自熱米飯，種類挺多,有醬油炒飯、什錦炒飯、雪菜肉丁、咖喱雞丁、魚香肉絲、孜然羊肉、黑椒牛肉、紅燒牛肉之類的。
趙曦選了咖喱雞，在加熱袋加熱后，又沖了速溶飲料：飯里雞肉、洋蔥、胡蘿蔔、土豆都挺多,貨真價實的咖喱雞飯。咖喱味和鹹味都有點淡，心裡吃得有些難受,總覺得差味道。飯有些油,吃起來有點悶。份量很大,她分了些給韓秦。而速溶飲料主要是鹽和維生素，也是非常功能飲料了，味道咸酸，只能當中藥一口悶。這一份飯營養均衡,可這個味道嘛……
上次在在安江嶺里狩獵時她也吃了一次,那次是土豆牛肉，她胃口小,喝了一碗粥后只吃了一點,感覺軍糧就是貨真價實,但這次吃得多就感覺是另一回事了。
她嘗了下韓秦的黑椒牛肉，吃起來有點像粽子，米軟，但也有些油，肉少，因為牛肉比雞肉貴，所以單兵口糧里都是雞肉比牛肉多嗎。不過裡面的香脆蘿蔔乾還不錯，挺好吃。
看著韓秦和沈卓都是一份不夠吃，又開了一份，趙曦數了下單兵口糧的數量，確認足夠他們吃六天。
韓秦先吃完，到駕駛室把庄朝陽換下來。吃了飯，庄朝陽和沈卓都到駕駛室，把載員艙的空間留給兩位女性。趙曦從日用品里找出兩個厚一點的塑料袋，遞給賀梓欣，然後兩人相互背著，在塑料袋裡小解。解決完生理問題，把塑料袋封嚴，然後丟進一個大塑料袋裡。兩人把大袋子封上，都感覺有那麼一點點尷尬。
這次任務，每天只有早上起來後會讓大家到外面解決三急問題，同時也處理掉生活垃圾，其他時候要一直在車上。這樣要求一方面是因為嚴寒，另外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但這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步兵戰車內部空間並不高，即使是最矮的賀梓欣也沒法站直。長時間坐在車上，雙腿腫脹不說，這狹小的空間，在心理上非常難受。
兩人到駕駛室換庄朝陽和沈卓解決問題，然後沈卓又來換韓秦。所有裝著小便的塑料袋裝在一個大袋子里后，韓秦又在外面套了個深色塑料袋，才放到一邊。
從四合鄉到陽川市的國道，很長一段是沿著鐵路修的，兩者距離最近的地方只有一二十米。沿路是一馬平川的平原，一望無際的雪地上點綴著點點村落。裝甲車的履帶在雪地上開過，留下一路路的車印子，除此之外沒有一點生氣。
趙曦坐在位置上開始迷糊起來時，聽到對講機里馮雷的聲音：「村子里有變異人，看起來死去不久。」
「二號車去看一下，其他車減速前行。」衛悠的聲音傳來。
趙曦聽到對講機裡帶著的電流聲清醒過來，看了眼坐在一邊給她當靠枕的韓秦說：「去看看。」
她走到駕駛室，探著身體從車子側面的小窗看出去，只能看到左手邊有個村莊，其他什麼都看不到。
「到火力觀察口去看吧。」韓秦看著趙曦有些彆扭的姿勢說。
「一具一級變異人屍體，很瘦。」馮雷的聲音傳來。這個變異人倒在一個房門大開的堂屋裡，很瘦。根據變異人身型，他覺得可能是餓死的或者凍死的。他不知道這附近什麼時候下的最後一次雪，或者刮過大風，但變異人倒在堂屋靠近大門的地方，身上並沒有什麼雪，感覺死亡的時間不太久。
趙曦在觀察口看到二號車開到路邊十幾米的地方，並繼續朝村子里開去。
十幾分鐘后，衛悠聲音從對講機傳來：「村子里沒有發現第二具類似的變異人屍體。」
在後面的路程中，又出現了兩次類似的屍體。兩個小時后第三具疑似餓死的屍體出現時，趙曦有一種感覺，這一次任務，變異人沒有想象中多。
隨著靠近陽川市，雪地上生物活動的痕迹出現，但活著的生物一個都未見到。
車隊前進的速度也慢了下來，每過一段路程，衛悠就會安排車子進入國道附近的村鎮確認裡面的情況。
一直到晚上七點，車隊經過一個縣城后，衛悠說：「今天在前面的財東機場過夜。」
財東機場距離陽川市正北邊的大外環繞城高速大概四十公里，是一個小機場，只有一條跑道。在國道上就能看到，機場西邊緊挨著財東湖，南邊不到一里地有個村子。
車隊開進機場后，能看到四周除了末世前就整整齊齊停著的車，沒什麼橫七豎八的車子，而且機場樓房的門窗基本都是好的，看起來這裡末世後幾乎沒人來過。
「一號車、三號車，到南邊財東村去看下；四號車、五號車，去北邊上財東村；七號車到機場對面養殖場檢查；八號車到機場四周和湖邊看一下。九號車和兩輛卡車待命。」衛悠安排車隊到附近查看有沒有危險，這幾個地方距離機場都在一公里內。
其實這一片村莊非常密集，除了衛悠說到的兩個村莊，機場三公里內還有五個村莊，五公里內的村莊有十幾個，至於十公里內，村子數量有三四十個。為了省油，大家沒法把所有村子都檢查到。
沈卓聽到衛悠指令后，把車開向南邊，在機場邊緣就能看到不遠處的財東村。和機場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財東村裡一片狼藉。
村莊里的房屋基本是一層或者兩層，在村子里把僅有的四條街道走完后，幾乎沒看到門窗完好的屋子，雪花都從破損的門窗飄進房屋，積累了起來。村莊的西北角有一片太陽能電池板，不少電池板也被撞得東倒西歪。村莊里損毀的車輛不多，更多的車完好整齊地停在路邊。
「我沒感覺到危險。」趙曦說。
「東財村，沒有活物。」韓秦打開對講機說。
關了對講機后，他看著路邊的商店說：「估計這裡大變異初期就沒多少活人了，小超市裡貨架雖然倒了，但東西不少，幾乎沒被人拿走。」
「上東財村，沒有活物。」四號車說。
「養殖場沒有活物。」七號車說。
「機場沒有活物。」八號車說。
「二號車收到，都回來吧。」衛悠說。
回到機場，九輛裝甲車在外面圍城一圈，兩輛卡車在內。趙曦他們的車正好對著湖面，上面是一層冰，有的地方能看到凍在冰上的人性生物。
明天早上車隊七點出發，衛悠把幾輛裝甲車分成兩組，分別值守上下半夜。
「真不能出去走走嗎？我能感覺到危險，不會有事。」趙曦坐在座位上，捏著有些腫脹的小腿問道。雖然她知道不能出去，但車裡憋了一天真是太難受了，還是忍不住多嘴一句。
韓秦把她的雙腿放在自己腿上，幫著按摩：「你下去可能感覺沒危險，但活人的味道很難說會不會引來什麼。如果引來幾個變異人，倒不會讓車隊有危險，但大家都在休息，多些事情總是讓人膈應。謹慎點總沒錯。」
趙曦點頭，也知道不可能讓她下去，看著從駕駛室和火力室走過來的三人，把雙腿從韓秦腿上放下：「今晚我守夜吧。」他們車是上半夜守夜。
「不用，我來。」庄朝陽搖頭，怎麼能讓女生守夜。
「明天進入陽川市，會遇到什麼誰都不知道，你們要操控裝甲車，自然越精神越好。至於我，反正是值守上半夜，晚上還能睡上五個小時，明天到陽川市的路上也能打盹。」趙曦說。
「小曦姐，要不我來吧，明天你精神好一些，對危險的感覺也靈敏一些。」賀梓欣說。
「不用，只要有危險我睡著了也會馬上驚醒。」趙曦對賀梓欣搖頭，轉頭看著韓秦說，「今天我值夜。」這事只要韓秦點頭就行。她總不能讓賀梓欣這個未成年熬夜。
「行。」韓秦考慮到明天的情況，點頭。
趙曦到駕駛室，韓秦過去告訴她幾個窗戶上的金屬板怎麼關上，並說道：「如果遇到不對，開著對講機大喊，我們聽到就會起來。」
晚上載員艙的對講機會放在駕駛室，這樣守夜的人可以拿著對講機聊天，提提神，也不會影響其他人的休息。車子就這麼大，即使和駕駛艙隔了個火力艙，只要趙曦大喊，載員倉里他們都能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