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9 章 寒冬
第二天一早,趙曦是被癢醒的，迷糊中她雙手左右互撓了半響，兩隻腳也在相互蹭,實在難受得清醒過來。痛苦得起身穿上最外面的衣服,她把雙手拿到眼前一看：左手兩個凍瘡，右手三個凍瘡。然後掀起被子脫下襪子一看,兩隻腳的大拇指,和右腳小拇指關節上都有凍瘡。
凍瘡之癢，誰長過誰知道。
吃飯的時候,她焉搭搭的，韓秦問她怎麼了。
她苦著臉把手套脫了,把雙手往韓秦眼前一放：「長凍瘡了，癢死了。你是怎麼忍住不去撓它的？」
韓秦握住她的手，皺起了眉：經過幾個月的訓練,趙曦手上已經有了薄繭，即便如此幾個手指關節上的凍瘡還是很顯眼。
「別撓,抓破了就不好了,等下我問下誰帶了凍瘡膏,等一會兒就不癢了。」韓秦輕輕摩挲了下她手上的凍瘡，幫她把手套戴上。他沒有擦凍瘡膏的習慣，因此也沒戴在身上。
「等恢復的時候還是會癢。話說現在三百六十五天的冬天，凍瘡還能不能恢復啊。」趙曦哀嘆道。
她拉過韓秦的手,把他的手套取下來,看他手上的凍瘡，這人兩手上的凍瘡還比她多三個。
「不癢嗎？」趙曦摸摸韓秦手上的凍瘡。現在大家在室外的時候多,大多數時候都戴著手套,而且韓秦從來也不提手上的凍瘡,有時她都會忘記這人長凍瘡了。
「我沒事。吃飯吧，我馬上就要帶隊出去。」韓秦邊刨飯邊琢磨著，真的要調整下趙曦的訓練，一個是她的身體情況不一樣，另外至少讓她先把手上的凍瘡養好才行。
韓秦帶著當天培訓的人出去前，給了趙曦一盒凍瘡膏，讓她先擦著。接下來幾天趙曦每天白天訓練，晚上開會然後泡溫泉。現在趙曦半點都不喜歡泡溫泉，手腳上的凍瘡浸在熱水裡，癢得她簡直想把手指腳趾砍了。不過這個泡熱水澡的待遇回到基地就不可能了，因此每到大家去溫泉時她都會糾結半天。
在駐地呆的最後一個晚上，行動隊帶回來了七隻兔子，這些兔子身高一米左右，居然都是活的。薛浩平看到了很高興，喊著趕緊派人去通知三號營地派人來飼養。
「真沒想到你們居然能找到進化的兔子。」薛浩平看著大家把五花大綁的兔子送進樓里，嘖嘖稱奇。
「你是指現在的兔子都和末世前一樣大，還是指末世后就沒見過兔子呀？」趙曦問。
薛浩平問她：「你也不是一直呆在基地里沒出去過，你見到過多少小型動物的進化動物？」
「多大的動物算小型動物？」趙曦問。
「昆蟲，大部分鳥類，老鼠、兔子、刺蝟，大部分的貓，小型犬。」薛浩平說。
「不多，昆蟲末世后就沒看到了，鳥類只見過雞、鵝，其他的也都不多。」趙曦說。
「這就對了，像鼠類，它們的基數很大，按理說末世后應該很多才對，但事實上除了百湖市那邊的田鼠，其他地方我們幾乎沒見過鼠科動物。研究院有人認為病毒對身體的影響，和身體體積有關係，不過現在還沒找到證據。」
「那這些兔子是末世后第一次發現的兔子？」趙曦問。
「其實前幾個月就有其他營地的人發現過兩米長的兔子殘骸，但活兔子這還是第一次。真不錯，看來以後可以多一種肉食了，不知道這個兔子肉口感怎麼樣。」薛浩平看著這些兔子挺高興：兔子繁殖能力很強，可以試著飼養看看。
「不管口感怎麼樣，都沒什麼油水。」王平聽到這邊的動靜，從工作室過來湊熱鬧。兔子肉幾乎都是瘦肉，幾乎沒什麼油氣，在食物豐富的時候吃著挺好，但現在食物匱乏，吃著就有些讓人覺得不夠滿足。
趙曦看到王平就想起火山的事，問他火山運動劇烈了會導致什麼後果，畢竟現在岩漿已經在流淌了。
「如果只是火山爆發沒什麼，但火山爆發往往會伴隨地震。雖然大部分火山地震強度不大，範圍也小，但也有少量的強度會比較大。還有種可能是地震導致火山爆發。火山、雪城都在斷裂帶上，這種情況地震的可能性不小。」王華解釋。
「我們在C省西部時遇到了好幾次地震，震感都很強烈。有一次我們在山上遇到地震，幸好位置比較高，差一點就被雪崩埋了。」趙曦說起地震也是心有餘悸。
「這邊雖然在地震帶附近，但以前的地震都很小。只是現在地球被那麼一撞，導致的地殼運動會讓這邊地殼有什麼變化，誰也說不清。」王華也有些鬱悶，現在很多儀器都沒有，大部分研究都無法開展。而且基地搞這方面研究的只有他一個，他有什麼不清楚的，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而且沒網沒書，也沒法找地方查資料。
大家看著幾隻兔子被抬進屋裡，還專門安排了人去弄火爐，保證室內溫度下。
「不知道這些兔子能不能繁殖成功，能的話什麼時候能供應。」庄朝陽在一邊看著兔子有些嘴饞。
「你們這幾天再多搜尋一下，再打幾隻兔子唄。」趙曦接話道。明天參訓的二線人員全部回基地，行動人員除了丁濤全留下帶新人以及繼續狩獵。
和薛浩平他們打了個招呼，趙曦提著行李走向停車場，準備上車回基地。上車的時候，趙曦看到兩輛運兵車和一輛越野車車頂，都綁了凍硬了的黃羊。
「這是我們的？」趙曦看著三隻羊問道。
「前兩天我就說要烤狍子，結果一直沒打到，等我們回去烤羊腿。」韓秦說。
「你們還有一周才回來……我們都分開兩個月了，才相處幾天就又分開。」趙曦戳了戳韓秦手臂無奈道。雖然她也不覺得談戀愛要天天膩在一起，但兩人才確認關係就分開兩個月，而且對方還一點音訊都沒有，說不鬱悶那是不可能的。
「一周很快就過去了，回去了找魏醫生拿凍瘡膏。」趙曦現在用的那盒還是他從徐哲那裡拿來的，昨晚上已經還給徐哲了。韓秦握住她的手，抱抱她，然後把她推上運兵車。
回去的路上，趙曦他們遇到了「麒麟」第二批參訓的人員。她看到郭剛也在車上。大家在車上打了個招呼，然後各自繼續前行。
回到駐地，丁濤給了大家半天休整時間，今天只要參加晚上的晚訓就行。
趙旭聽到丁濤說出「解散」兩個字，過去幫趙曦和賀梓欣提起行李，問道：「訓練怎麼樣？」
「你為什麼可以不參訓？」趙曦看著趙旭的笑臉咕噥道。
「老妹兒，我可是從C省一路殺過來的。」趙旭挑眉道。這種野外訓練對他意義不大。好吧，主要是鄭伊人一直在上班，他也就不想離開基地。而且以他現在有些變態的身體素質，以及末世后多次和進化動物交手的經驗，這次的訓練確實參不參加都一樣。
「那你可就錯過美食了，我們到柴爾山火山吃了岩漿烤餅，味道還不錯。」趙曦哼哼說。
「那有什麼，什麼時候伊人請個假，我們再去吃就是了。」
「那個不一定，據在那邊研究火山的老師說，搞不好沒多久就會有大爆發。」趙曦把王華說的東西稍微誇大了那麼一點點。
「那邊影響不到雪城吧？」趙旭說起火山也有點心有餘悸，在首府那邊連著遇到兩次火山爆發，威力都不小。
「看火山爆發等級唄。」這次趙曦也被王華科普了下火山爆發的強度等級，從低到高有八級，主要根據噴出物體積和噴出柱高度來劃分的。像公元79年埋葬了廚帽狼家古城的那次火山爆發，就屬於五級強度。而柴爾山現在的火山強度則屬於一級。
趙旭把賀梓欣先送回房間，然後提著行李回屋把糰子帶上，來到趙曦房間。
趙曦換了衣服，抱著好像又長胖了的糰子親熱一番后，就聽到趙旭說：「基地要做全員抽血檢查。」
趙曦抬起頭看他。
「前天下午基地發出的公告，抽血四天後開始。據說現在基地研究出了判定是否臨近突發變異的方法。」趙旭靠著桌子，看著趙曦雙臂抱胸說道。
「據說？那有實際上的說法嗎？」趙曦聽到抽血就敏感起來。
「衛隊打聽到研究院在一管血里發現了病毒抗體，但那管血里沒發現病毒，另外沒人知道那管血是誰的。」趙旭說起這時就有些嘆氣，「剛哥去打聽了他想辦法匿名送上去的你那管血，你猜怎麼著？」
「你的意思是檢查發現我的血液里現在沒有病毒？也就是說我感染過病毒，但現在體內已經沒有了！」趙曦忍不住張大了嘴，「那是指可以研究出疫苗了嗎？」
趙旭沒好氣地說：「哪兒有這麼容易。而且現在我們需要的不是疫苗，而是治癒的藥物。」都全員感染了，還要什麼疫苗。
他想了下該怎麼給非醫學專業的趙曦解釋這個問題：「我們在大變異的時候昏迷，其實就是病毒進入身體導致。你那時並沒有昏迷，但是我覺得並不一定是沒反應，可能只是反應比較輕微，那時你一直忙著照顧我和伊人，吃睡都不好，真有什麼因為病毒引起的不舒服的地方你也感覺不到。」
那兩三天趙曦確實有頭痛犯困，現在聽趙旭這樣說，她也說不清這犯困頭痛是純粹因為睡得少精神緊繃導致，還是裡面也夾雜了病毒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