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5 章 訓練
回到駐地已經是下午四點過,韓秦拉著謝爍，對趙曦和賀梓欣今天的表現做個總結，然後對兩人說：「你們晚訓的內容現在完成,晚上把今天上午該做的訓練補上。」
趙曦眨眨眼,有些不敢相信的動作緩慢地看了下時間，以為這麼晚回來韓秦能放她倆一馬。她看著韓秦嚴肅的樣子嘆口氣,然後跑步去了。
賀梓欣鼓著臉默默跟在她後面,跑出幾十米后跑到趙曦身邊問道：「小曦姐，你看上韓隊什麼了？」
趙曦心累,嘆氣道：「前面的訓練他都是請剛哥做的教官。」
不過韓秦還是對兩人手下留情了，晚上八點半就結束了訓練。今天外出打獵的隊伍回來得比較晚,八點回來后吃了晚飯，她倆正好參加總結會。
會後韓秦讓趙曦去泡個溫泉，好好放鬆下,明天以最好的狀態參加外出的訓練。
沒等趙曦搖頭，他說道：「我讓人在換衣間裡外加了火盆,換衣服沒有前兩天冷。」
韓秦還要和王立舟討論明天狩獵的事。趙曦拉著賀梓欣到假山後面的溫泉池看了看,作為換衣間的板房到溫泉池幾米的距離間,用冰砌了兩堵大概一米高的冰牆作為通道圍牆，內部放了兩排火盆。
「很有心嘛。」賀梓欣看著這變化，笑道。
兩人回屋拿了毛巾和衣物，到了溫泉邊,這時泡溫泉的人已經不少。
看到趙曦過來,庄朝陽游過來指著多出來的冰牆和火盆說：「小曦，這可是我們一下午的勞動成果。」說著還對她擠擠眼。
趙曦瞪了他一眼,這傢伙,還說沈卓八卦,這人才是真八婆。她拉著賀梓欣進板房，看到房裡多了兩個大火爐，板房裡溫度真高了不少。換了衣服出去，在冰通道里溫度也比外面要高十幾度，雖然還是很冷，但趙曦心裡有點暖。
第二天七點，外出的隊伍準時出發。出發前趙曦和賀梓欣都在身上貼了暖寶寶。
車隊向西開了一個多小時，進入山丘之中。後面的道路上有幾十厘米厚的積雪，雖然也有車輪印，但看樣子駐地的人並不常過來。
沒一會兒車子停在一條山溝邊，大家下車。趙曦下來縮了縮脖子，她感覺這的溫度比駐地還要低幾度，幸好貼了暖寶寶否則這麼低的溫度下在外面一天，估計最後會凍病。緊了緊帽子、圍巾和衣服，她看向山溝，那裡面雪很深也很雜亂，看樣子這裡有動物活動。
韓秦把所有人聚在一起后，拿了四瓶白酒出來，一瓶遞給王立舟，一瓶打開后遞給趙曦：「燒刀子，度數有點高，一人喝兩口。實在不能喝的也多少抿一點。」這是個老辦法，這邊以前冬天溫度能到零下三四十度，獵人上山打獵，一定要先喝點酒暖暖身子，否則很難在冰天雪地里活著下山。
趙曦就屬於不能喝的人，她拿著酒瓶，隔空往嘴裡倒了一些點。也說不少什麼味道，就是刺激，咽下后，嘴到胃全部像燒著了一樣，她的臉一下就漲紅起來。把酒遞給賀梓欣，她也抿了點，同樣臉一下就紅了。大家傳遞著一人喝了一點。
喝完酒後，十一個行動隊的人在王立舟身邊集合，他和韓秦打了個招呼后，帶著這一隊人進入山溝。每天打獵的任務主要由一隊單獨的行動隊完成，其他人帶著參加訓練的二線，還是以訓練為主。當然，最終的獵物情況還是要看各隊的運氣。
看著王立舟他們在厚厚的積雪中艱難前行，韓秦拍拍手掌，讓其他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他這。
「大家看到了，山林里雪很深，達到大家大腿部位。等下進林子后，大家跟在前面的人身後，不要亂走。注意四周的動靜，如果發現動物不要大叫不要亂跑……」韓秦叮囑道，主要是針對二線人員。然後就讓大家拿好武器后按照安排排隊。
「我覺得這裡面動物不少，有點心慌。」韓秦說完后，趙曦走到他身邊小聲說。
韓秦四下看了一圈說道：「昨天狩獵隊把幾條滿是鮮血的鹿腿切成幾塊后，丟在這一片山溝不同的地方。」這也是為了能把動物吸引到附近，留下供追蹤的痕迹。
韓秦帶著趙曦走到重卡邊，讓她穿上戰術背心，然後把東西一樣樣放進背心口袋裡。
「看這裡，記住每個口袋裡是什麼。」韓秦看著趙曦有些走神說道。
「我才想到一個問題，如果真的非常危險，我會心跳加快手腳發軟，這個是危險感覺的副作用，不以我意志為轉移。」她苦著臉小聲說。
韓秦讓她背上□□，然後說道：「努力克服，我在你身後。」
趙曦背上槍，走到庄朝陽後面，今天她走在第二位，韓秦在他後面。
庄朝陽背著槍，拿了根鐵棍，腰上還別了把斧頭，在前面開路。他並沒有下到山溝，而是走進了山溝邊的山坡林地，沿著山溝在林地前行。
趙曦沿著庄朝陽走過的痕迹踩進雪地，積雪到了她大腿中部，走起來阻力很大，而且地上凹凸不平，一不小心就會踩偏栽進雪裡。她嚴重懷疑這種情況遇到進化動物怎麼禦敵。
山頭上的樹木灌木雖然都枯萎了，但還是直愣愣地立在地上，低溫天氣把它們凍得更結實了。灌木給上山的眾人造成了一些麻煩。
走了不到十分鐘，趙曦把圍到鼻子上的圍巾拉下來。呼吸出的濕氣粘在圍巾上，凝成水結成了冰，圍在臉上有些難受。好在林子里沒什麼風，臉上裸露著不算太難受。但很快她又把圍巾調整了下給臉上圍上，只在鼻孔那露了條縫——溫度太低了，臉才露出兩三分鐘就有凍僵的感覺。然後鼻孔有些癢，從鼻子呼出的體內熱氣帶著水汽讓鼻孔和眼睫毛全結了霜。
一直陷在雪裡的雙腿感覺也不太好，其實她腿上穿得很厚，一條保暖褲，兩條羊絨褲，一條抓絨的衝鋒褲，膝蓋上也各有一片暖寶寶。但這些在雪裡浸久了后，衣服里好不容易保下的一點熱氣都被雪給帶走了。好在韓秦給她的羊毛皮靴子給力，她的兩雙羊毛襪子也夠厚，腳上還不算太冷。
四下很安靜，只有他們這一堆人在雪地里走過的「悉悉索索」的聲音。
從樹木的間隙可以看到一點山溝的情況，但趙曦一直沒看到王立舟他們，雖然他們只先出發十幾分鐘，可也遠遠走在了前面。
艱難跋涉了有一個多小時，但趙曦有種已經走了四五個小時的感覺。雪地里移動真的很困難，每跨一步都需要費很大的力氣。
剛才過一個坡地的時候，她正好踩在一個坑上，沒站穩直接撲到雪裡。那一瞬間她真想躺在雪裡不動了。但她很快覺得身體在積雪包圍下溫度被帶走，於是又在韓秦的拉扯下趕緊爬了起來。而且她也想不明白，明明她是跟著庄朝陽的步子走的，怎麼庄朝陽就沒踩到這個小坑，她就踩到了。
這一路的雪都有些亂，甚至偶爾能看到一具凍成冰的陷在雪裡的殘骸，可是庄朝陽都沒有去尋找製造這些殘骸的動物蹤跡，而是悶頭向前走。不過即使走了這麼久，趙曦覺得他們也不過才走了兩三公里。
庄朝陽停下來觀察四周，確認接下來前行的方向。
這時就聽到山溝對面的林子里傳來了槍聲。大家都看向山溝方向，目前只能看到山溝里沒人。
韓秦做出讓大家不要動的手勢，行動隊的人都對著山溝做出防備的姿態，其他人也跟著做得有模有樣。
賀梓欣偏著頭聽了一會小聲說：「有幾個很大的動物，但聲音是在遠去。」
庄朝陽看向韓秦，韓秦讓他繼續前進。
庄朝陽帶著大家漸漸遠離山溝，朝著山林深處走去，這一路有了比較明顯的蹄印。而且有一片地方有被撞倒的樹木，雪也凌亂得很，上面還有些深色的印記，看起來是有過一場廝殺。
庄朝陽走走看看，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帶著大家來到一處山坳，蹄印往山坳里去了。做了個讓大家原地等待的動作，他獨自往前邊去了。
趙曦這半個小時都走得跌跌撞撞的，感覺有些跟不上庄朝陽的速度。可要知道，庄朝陽要不時停下來確認方向，已經走得夠慢了。
她站那身體前彎，雙手叉腰喘著粗氣。覺得如果不是下車時喝的那點酒的熱氣和身上的暖寶寶，她整個人都要凍僵了。而且她的衣服雖然很厚，但在這麼低的溫度下卻被凍得很重很僵硬，再加上背著的槍和子彈，她感覺都要把自己壓垮了。
她覺得這是這麼久的時間裡最累的一次訓練，而且還很冷。雖然這些日子一直也在室外訓練，但和現在還是有點不同：首先是溫度比這要高那麼一點點；另外每隔一會兒，教官會讓他們進屋休息一下，身體可以回暖；最重要的是，訓練場沒這麼厚的雪。
她回頭看其他人，行動隊持槍四下警戒，其他人站在那休息，看起來都沒有她那麼難受——難道還是身體素質的差別？
韓秦看著趙曦都有些站不直的樣子很是心疼。剛才他就要扶著她走，但趙曦拒絕了。他只好跟在她身後小心護著。
現在大家停了下來，韓秦從後面走到她身邊，在她耳邊小聲問道：「還能堅持嗎？」
「能，就是太冷，雙腿都凍木了。」趙曦喘著氣低聲說。而且就是喘氣，她還只能小口小口地喘，以免吸入太多冷空氣。
韓秦皺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