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5 章 訓練
大家都看向鄭伊人；等她下面的話。
「陽川市附近的倖存者基地覆滅有一個多月了,按照變異人的生理情況，它們在此期間至少要進食兩到三次。但那附近哪兒還有這麼多食物。」鄭伊人說道。
「陽川市除了北邊，其他三個方向的情況基地並不清楚。」郭剛客觀地說。
「不少變異人都向南邊去了,大家推測那邊有倖存者基地。但是對於沒有到南邊去的變異人呢,哪兒有充足的食物？」鄭伊人嘆了口氣，「基地派到東邊去觀察變異人動向的直升機,拍到很多變異人相互捕食的場景,而高進化變異人清理低進化變異人的事也遇到了兩次。
最近到濱河市和百湖市去的物資收集隊，遇到襲擊的次數也增多了。據說每次襲擊車隊的變異人數量並不算多,大多在十幾到三四十之間，但戰力很強,幾乎全是三級及以上的變異人。除了幾隻強隊，只要遇到就是全軍覆沒。
對要不要停止物資收集，官方有些矛盾,一方面希望多帶回一些物資，以應對後續情況的變化；另一方面又害怕變異人確實對基地造成威脅。
今天上午幾個負責變異人研究的研究員被叫到官方去開會,詢問他們對變異人進化的推測,聽說幾個研究員了解了最近外面的情況后,都建議暫停物資收集。」
郭剛聽鄭伊人這樣說皺起了眉頭，他倒是知道最近去濱河市的車隊出事挺多，因此才沒有再接出去的任務，但沒想到事情比他想的嚴重。他心裡搖頭,衛悠不在駐地就這點不好,高層那邊的很多消息他打聽不到。
「研究院也是今天才知道外面出事的車隊很多？難道變異人的這些行為變化，不在研究的資料收集範圍內？」趙曦問道。
鄭伊人猶豫了一下,壓低嗓音說：「我聽到有開會回來的研究員在罵基地這種事都瞞著,簡直是草菅人命。就我這邊的感覺,半個月前這些信息送到研究院都挺正常，應該是最近兩周基地感到情況不對，為了避免恐慌才暫時隱瞞了一些。當然，這只是我的個人猜測，當不得准。」
「怪不得下午聽到風聲說會停止到東邊去收集物資。」郭剛點點頭說，「估計基地是準備停下外出任務的發布。」
「那寧木市那邊現在怎麼樣？」趙曦開始為韓秦他們擔心起來。
「變異人情況應該和濱河差不多，但寧木那邊全是重裝部隊在布防，濱海這邊都是散兵游勇。衛隊、韓隊他們安全應該沒問題。」王書瀚說。
「既然濱河這邊任務要停止，寧木那邊也快了。」郭剛推測道。
鄭伊人又和大家說了些她知道的通信方面的研究進展，據說有效範圍在兩公里的對講機弄出來了，但因為加上了信號加強裝置，塊頭有點大，像塊板磚。另外基地似乎在對不少車輛和直升機做防凍保溫改造。
聽到鄭伊人提到溫度，趙曦就覺得涼颼颼的，這兩天晚上十點時的溫度只有零下四十九度，差一點就到零下五十度了。好在室內溫度基地一直控制在在零度到十度之間。最慘的是每天的訓練，趙曦真懷疑自己為什麼還沒有被凍病。每次訓練完，呼出的濕熱氣體都會在帽子上、頭髮絲兒上、眼睫毛上、眉毛上結成霜。以前作為南方人，不理解北方大冬天室外吃雪糕是什麼操作，現在她懂了。她摸著切成通道的冰牆，居然感覺有兩分溫暖。
其實郭剛也在猶豫要不要把訓練全放在室內，畢竟看趙曦裹得都快成圓團兒了，動起來他看著都累。但想想進化趨勢會朝著適應環境發展，他就覺得應該讓她習慣低溫環境里的活動。
趙曦走神幾秒的思想回來時，鄭伊人正在說病毒的事：「……李智斌和蚯蚓體內可能有相似的物質，才能使低進化的變異人不把他們當作食物，但以現在研究院有的儀器要把這種物資分離出來很難。研究院一直希望基地能派人到陽川市去運些儀器回來。」
想想那些比蟒蛇還大的蚯蚓，似乎確實不招變異人惦記，它們可能還真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不過李智斌他體內居然和那些蚯蚓有類似的物質，有些奇妙。也不知道他在研究院過得怎麼樣。
「……不過研究院也就是提議一下，畢竟現在外面情況特殊，真派人到陽川市，還是太危險了些。」鄭伊人繼續說道。
「伊人姐，李智斌在研究院怎麼樣了？」趙曦問道。
「你不提我都忘了，我前兩天還碰到他了。」趙旭插嘴道。
趙曦看向他。
「看著長高了一些，臉上有肉了，應該過得還可以。最讓人驚訝的是他居然喊我趙旭哥，主動和我打了個招呼，嚇了我一跳。」
「你們聊什麼沒有？」趙曦問。
趙旭搖搖頭：「他似乎有事忙，打了個招呼就急沖沖地上樓了。」
「施教授對他挺好的，院裡面就住了這麼一個小孩，大家都挺照顧他。雖然還不怎麼說話，但看著要比幾個月前精神狀態要好一些。」鄭伊人說。
「他這麼小，怎麼參與研究的啊？」趙曦有些好奇。
「他主要是提供一點血，偶爾也幫忙跑個腿，大家有空就教他一點東西。研究院和他一樣情況的人還有兩個，好像也是以前生過病，大變異后就成了這樣。他們的這種變異應該是群體性的，研究院也挺感興趣。」鄭伊人解釋道。李智斌畢竟是從C省一起到蒙北基地的人，她平時還是有關注。
鄭伊人回到駐地兩天後，基地把幾個大的傭兵團叫到一起開了個會，說了現在變異人的情況，然後暫停了涉及到基地外的任務發布。
又過了一天，基地網站上的「資訊」欄位，發布了變異人的分級。一到四級的情況和上一次衛悠說的差不對，五級變異人的情況寫得有些模糊，似乎研究院也沒弄清楚四級到五級除了身形上的區別，還有些什麼不同。
另外基地也在「資訊」里公布了平菇和田鼠的養殖情況，並詳細說明了兩樣食物的產量和營養價值，最後還寫了會在大年三十那天讓所有人免費品嘗。
「還有兩三個月，一百多萬人，能供應上嗎？別像我們那次那樣一人就『一筷子』吧。」趙曦看著基地的這個公告嘀咕道。
不過這個公告給在基地生活的所有人以希望，至少大家都知道，即使地球上的存糧在若干年後吃完了，基地也有食物能供應上。
也是從這天起，到N西的人陸陸續續撤回基地。
又過了一周，當白天的溫度都降到零下五十七度時，韓秦他們終於回來了。
他們回來的時候正好是下午。趙曦這時已經完成下午的訓練，正在床上睡覺補充體力。
後勤的人看到一群人突然風塵僕僕的回來，人數卻少了五個，又喜又驚。
衛悠止住其他人的問題，一臉疲憊地說：「燒水讓大家洗個澡，再弄點吃的，先讓大家好好休息。」他現在實在沒精神應付其他人一個接一個的問題。
廚房下了面，又多開了些紅燒牛肉的罐頭作為臊子，讓他們能快點吃上飯。飯吃完，過了十幾分鐘，兩大鍋水才燒開，就這麼點時間，大半的人居然就睡著了。後勤的人把大家推醒，也不講究什麼才吃飯洗澡不好，把麵條倒進嘴裡后，都進澡堂洗去一身風塵。
韓秦他們正在洗熱水澡的時候，趙曦起來，知道韓秦他們回來了很是驚喜。
韓秦他們洗得也快，十分鐘不到就陸陸續續出來了。趙曦站在澡堂門口，和先出來的人打了招呼，看到韓秦趕緊迎上去。
一個大大的擁抱后，趙曦看著他滿臉疲憊，推著他趕緊回屋休息。
她灌了個挺大的熱水袋，放進被窩，然後把他按進被窩裡，幫他掖好被子，心疼地說：「睡吧，你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韓秦伸手握住她的手：「你陪我會兒。」
趙曦感覺到韓秦手更粗糙了，而且有些小包，她仔細看了下，一隻手居然都有四個凍瘡。
摸摸韓秦手上的凍瘡，她坐到他床邊，拉著他的手放進被窩：「趕緊睡，我陪著你。」
韓秦把她的手握緊了些，才滿意地睡過去。
趙曦坐在床邊，仔細看他，瘦了很多，而且她從來沒見到過韓秦累成這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沒幾分鐘，韓秦就打起了呼嚕，聲音倒不大。但以前在房車裡睡覺時，他幾乎沒打過呼嚕，這次是真累壞了。
感覺到韓秦睡熟后，手稍稍鬆開了一點，趙曦慢慢把手拿出被窩，好在這次他沒拉著不放。坐在床邊又看了著他發了會呆，摸了摸他的臉，趙曦起身拿起韓秦房裡的熱水瓶，下樓幫他打水。
經過活動室時，庄朝陽正在裡面向外探頭探腦，看到趙曦去廚房，跑了出來：「隊長睡了？」
趙曦看著逐漸灌滿的熱水瓶點點頭：「衛隊他們也休息了？」
「都睡了，可能最後這幾天遇到事兒了，看樣子都熬得不輕。」庄朝陽一臉心事重重地說。
「你出去打聽打聽他們遇到了什麼事唄？」看韓秦他們的樣子，一時半會醒不來，可趙曦又實在好奇他們遇到什麼了。
庄朝陽原本就想出去打聽，於是點頭說：「行，我出去找人問問。」他也有點奇怪最後這兩天韓秦他們遇到的事兒，而且這麼幾個人沒回來，到底怎麼了？衛悠他們都沒說，看他們累成那樣，大家也不好追問。他說著他轉身去找明朗，拉著他一起去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