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 安定下來了？
趙曦聽到趙旭過來的聲音,轉頭看他說：「雖然恢復速度肉眼可見，但總體來說還是很慢，放進收屍袋帶回去問題應該不大。」
「血淋淋的,我來看著吧,你到一邊休息去。」趙旭知道趙曦有些怕屍體這些。
「沒事，總要習慣。」趙曦看向躺在地上的變異人,瞄到對方的臉：變異人正看著趙曦,嘴巴在開合，似乎想上前撕咬。
變異人和趙曦對上眼后,突然發出「啊啊」的出氣聲，甚至頭還微微揚了一下。
趙曦被驚得後退一步,看到變異人沒有其他動靜，和趙旭對視一眼說：「這是第一次聽到變異人發聲吧？」
趙旭也是一臉驚嚇地點點頭。
這時遠處開過來一隊車，是中路的人過來了。
李斌海下車走向趙曦他們,問道：「衛隊呢？」
「支援另一路人去了。」趙旭說
李斌海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變異人，又回頭看了地上的兩灘血和那一輛滿是血的車,低聲問道：「怎麼弄成這樣了？」
趙曦看著李斌海突然冒出個念頭,她說：「你覺得這個變異人像不像當初在三五鎮外襲擊我們逃走的那個？」
李斌海被趙曦的話說得吃了一驚,上下打量這個變異人。可惜當初他沒和那個逃走的對上，沒法確定：「你怎麼這樣說？」
「感覺有點像，沖向車裡那一瞬間的感覺。」趙曦會想起當時那個變異人衝進車裡的瞬間身影，和面前這個變異人對比,越看越像。只是她當時也沒注意那個變異人的臉,因此無法確認這兩個是不是同一人。
「回去讓老郭認下。」李斌海說。
「海哥，你們那順利吧？」趙曦問。
「有點強,花了點功夫拿下。」李斌海掃了四周帶著悲痛的人,壓低聲音問,「沒了幾個？」
「五個，幾乎就是一分鐘內，這個變異人進化度很高。」趙旭說道。
李斌海輕輕嘆了口氣，看向地上的變異人：「帶回去？」
「帶給研究所。你們那邊沒人出事？」趙曦說。
「沈其凱，王隊下面的，傷得有點重，回去要修養一段時間。」李斌海說。也是那小子大意了，左手被戳了四個洞，還被帶下來一塊血肉，好在沒傷到大動脈和神經。
又過了十幾分鐘后，衛悠帶著另一隊人過來。
「三排長呢？」副連長掃過停在一邊的車，問走向他的三排一班班長。
一班長眼圈發酸，哽咽著說：「排長，排長他犧牲了。」
副連長眼睛赤紅問道：「怎麼回事，你們那個變異人不是受傷了嗎。」
「連長，這個變異人和以前的不一樣，很厲害，我們四五個人上去都制不住它。」一班長紅著眼圈說。實際上圍攻根本沒用，簡直就是送菜。
「你們交手的過程說說。」衛悠走過來問道。
「我們追上變異人後，直接撞了上去。變異人被撞飛，看著腳也斷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排長帶著我和老江靠近變異人，老江還給了變異人幾槍。其實我們一直很小心，可距離變異人還有三四米的時候變異人突然跳起來向我們撲過去。速度太快了，大家都沒反應過來，連長把我推開，卻、卻……」
一班長有些說不下去，緩了緩他才繼續說道：「老江也沒了，我們向變異人開槍根本沒用。變異人雖然瘸了一條腿，可反應還是很快，力氣也大。後來聽到這邊重機槍的聲音，才有人去拿了機槍。但這時大家已經和變異人糾纏在一起，沒法開槍，一直到衛隊過來。」
副連長低聲問道：「傷亡情況？」
「沒了四人，重傷七人。」
差不多十分之一的死亡率。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很沉默，車隊直接進入基地部隊駐紮的地方。副連長回去復命，衛悠帶著小隊的人到部隊醫院治療。
彗星撞地球后第八十三天，趙曦在末世后第一次受傷，雖然這個傷小半的原因在她自己身上——她準備跳車，所以把安全帶解開了。
她的右肩韌帶拉傷，好在不太嚴重，保險起見醫院給她上了外支架。
趙旭臀部側面被彈片擦過，劃出長五厘米，最深兩厘米的傷口，好在沒傷到骨頭，彈片也沒留在肌肉里。傷口消毒縫合上藥后包紮，他有一段時間無法坐下。
沈其凱手臂上的四個洞趙曦看得有點吃驚，變異人的手指真的可以當作手術刀使用，四個洞傷口平整，可以想象手指的鋒利程度。不過處理起來有些麻煩，變異人的手指上不知多少細菌和腐肉，最後只能手術處理。
小隊其他人傷得都不太重，除了沈其凱，趙曦和趙旭就算是重傷了。
兄妹倆的傷被處理完，衛悠帶他們到了行政樓。
「不要緊張，只是向陳司令介紹下情況，可能還有其他人旁聽，照實說就行。」衛悠路上說道。
衛悠直接帶他們到陳司令辦公室旁的小會議室，進去后副連長已經在裡面，三排一班長也在，另外還有五個不認識的人。
陳司令是個國字臉大高個，看起來快六十了。趙曦看到他第一反應是陳司令是衛悠老婆的伯伯，也就是說兩人長得應該有幾分相似，那衛悠老婆也是高大的國字臉？
趙曦原本有兩分緊張，這個念頭一出卻忍不住想笑，好在及時忍住，緊張的情緒也緩解下來。
「小衛來了，這兩位是？」陳司令問道。
「這位是趙曦，多虧她才能找到變異人藏身之處。這位是趙旭，是趙曦兄長，他和呂連長在一輛車上，最清楚當時的情況。」衛悠介紹說。如果趙曦和趙旭能在陳司令這掛上號，有一個比較重要的印象，對他們的安全和發展都有好處。
「小李已經把情況介紹了一邊，你這也不用重複說了，我直接問吧。」陳司令說，「趙旭，說說當時車上的情況」陳司令最後看向趙旭問道。
衛悠帶著趙曦他們彙報這一次處理變異人的經過時，韓秦他們正在耐心等待。
他們原本和其他傭兵隊的人一起向西，但那些人的目的地距離基地只有五百公里，因此四天前他們就分開了。這幾天韓秦他們在避開了呼倫市變異人頻繁活動的區域后，搜尋了呼倫市東邊和北邊。兩個小時前，他們來到這個在呼倫市西北邊兩百公里的小縣城。縣城裡明顯有變異人襲擊的痕迹，但出人意料的是還有一群人生活在這裡。
那些人並沒有在韓秦他們進小鎮時第一時間露面，而是在暗中觀察。韓秦他們進鎮時就感覺到有觀察的視線，仔細搜索四周發現了在樓房裡偷偷看他們的人。因為是找人，韓秦他們與其接觸的意願比較迫切，因此發現他們後庄朝陽和馬峻小心卻也算大方的下車，站在車門前向其喊話，誰料卻遭到弓箭攻擊。
兩人沒受傷，卻嚇了一跳。
庄朝陽的脾氣被惹了起來。他直接衝進小樓里，倒沒莽撞直接衝上三樓，而是在二樓找到一個兩門冰箱后卸下一塊門作為盾牌，然後上到三樓。在跟隨其後的馬峻配合下，兩人很快把襲擊他們的三個人拿下。
押著三個人問他們的住處，三人倒是爽快地交代了。
韓秦他們看著三人閃爍的眼神，問道：「你們為什麼要襲擊我們。」
「我們以前被搶過，那次搶我們的人也是先派了幾個人探路。」一個長著一字眉的小夥子說。
「你們住處有多少人？」韓秦問道。
花了十幾分鐘，韓秦他們了解了這邊的基本情況：鎮上有八十多人生活在鎮北郊的一個工廠里，這些人一半是其他地方過來的，一半是本地人。一個月前變異人襲擊了這裡，當時鎮里還有一千多活人，變異人襲擊后剩下六十人。這六十人當時在外面狩獵羊群，因此逃過了一劫。
原本大家想離開這裡，在猶豫期間周邊有兩撥二十幾個人逃過來，他們才知道那段時間變異人在附近掃蕩，出去說不上什麼時候會遇上，因此他們暫且留在這裡。
二十天前從北邊來了三十幾輛車兩百多人，襲擊鎮上搶了他們幾乎所有的食物，還殺了他們十幾個好手。
因為食物被搶，他們現在主要靠獵殺進化動物為生。今天他們也有六十多人出去獵殺進化羊群。
讓馬峻看著三人，韓秦和□□、庄朝陽走到一邊。
韓秦問□□：「剛才他們說這裡沒有十二歲的小孩，他們也不認識叫巴拉的孩子，你要不要到他們的聚集地去看下。」
「去。我想每個人問一下。」□□說。他們從蒙北基地出來有十天，呼倫市周邊兩百公里，沿著國道、省道、縣道、鄉道，他們走了四分之三的地方。除了火山那一片，到處都有變異人留下的痕迹，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活人。
韓秦點點頭。
庄朝陽說：「他們應該隱瞞了不少東西，隊長，要不要我……」庄朝陽板了扳手指。
韓秦看著庄朝陽躍躍欲試的樣子，哭笑不得：「他們聚集地的信息問詳細點，我們去看看。」
問了三人聚集地布置，三人倒是直接說了，可隱瞞的東西也不少。庄朝陽把一字眉提出去打了一頓，一字眉才說他們關了十幾個姑娘在一棟二層小樓的地下室里。
庄朝陽還覺得他沒說實話，換了個人打一頓，多知道了一個他們呆的場子是個老屠宰場，他們有不少弓箭和刀具。再問第三個人也沒問出更多了。
三人交代的地方是小鎮邊上一個小工廠。韓秦他們出現在工廠外讓裡面的人有些吃驚。
車子停在二十米外，庄朝陽提著一個俘虜下去，喊道：「我們沒有惡意，只是在找親人，你們幫我們看下照片里的人見過沒我們就走。」
廠里靠近圍牆的一棟二層小樓二樓上有人影晃動，半分鐘後有人喊道：「你們先把我們的人放了。」
「我們正常進鎮，就被你們攻擊。現在要我們放了他們，可以，你們總要給個說法吧!」庄朝陽喊道。
就在庄朝陽和工廠里的人糾纏被襲擊的事時，韓秦和馬峻繞了一圈摸到工廠另一側。這一片連著好幾個小工廠，他們摸過去倒也容易，而且可能是被庄朝陽吸引，這邊也沒什麼人注意。
韓秦他倆很輕鬆翻進兩米多高的圍牆。廠房裡兩棟兩層小樓，兩個廠房和一個倉庫。他倆觀察了一下，準備先進最近的小樓。
一樓的窗戶都關著，有兩扇窗透出了火光。他倆準備到正面看下，結果還沒拐過去韓秦就愣了下——這棟樓的正面前有一片空地，空地正中央有一個旗杆。但旗杆上沒掛紅旗，而是在三四米的高度掛了個□□上身凍成冰坨的人。
韓秦和馬峻對視一眼，都覺得這裡問題可能有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