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 章 番外
很快後勤的人開著運送武器彈藥的卡車到了靠近國道的圍牆邊。
這時,鋁廠的側面出現騷動——有變異人從和木家營相鄰的圍牆上跳了過來。
衛悠沒有過去，這邊圍牆也有變異人靠近。
機槍雖然厲害但也有個問題，子彈不經用,需要時不時停下更換。而且在零下三十多度下,偶爾會出現卡彈的情況。雖然大家交叉掃射，也盡量避開換彈匣時間,但各種意外總會不期而至。
好在這邊的圍牆有足夠多的人防禦,雖然有四五個變異人衝上圍牆進到廠里，但大家都很快解決掉。雖然有人重傷,但沒人死亡。
不到十分鐘，鋁廠這邊槍聲停下。但冰牆的方向還有槍聲傳來,大部分聲音比較近，應該在廠區這邊。
「衛隊，從礦區過來的變異人一部分襲擊廠區,另外還有不少往鎮子和冰牆那邊去了。」王立舟說道。
衛悠一邊讓明朗安排人救治傷員，一邊讓王立舟帶兩個營的人到木家營去支援。
這時木家營已經被變異人沖了進去,展開貼身廝殺,石膏廠外面只有少量變異人。
王立舟帶人開車走在前面,直接上重機槍，很快木家營外的變異人倒成一片。
衛悠帶著三個營的人，還有兩輛裝有彈藥的車輛直接從石膏廠外開過去。前方是能源公司，杜師長的大部隊駐紮在裡面,外面變異人寥寥無幾。
車隊通過時有變異人轉向襲擊車隊,但都被機槍撕裂。
離開廠區能看到前方田裡人頭攢動，而東邊的兩個鎮子方向也有呼喊聲和槍聲。
衛悠拿出望遠鏡,看到田地里幾乎全是在撕咬進食的變異人——沒有活人。他咬緊牙關,讓車隊在廠區外二十輛為一排,重卡頂在前面，後方跟著彈藥車，機槍手上重卡車頂準備。
車隊緩慢開進田地，在離變異人一里地的時候，車隊停下，機槍開始掃射。
幾分鐘后，又一隻隊伍從能源廠出來，一部分支援衛悠，另一部分進入兩個小鎮。
當車隊推進到冰牆下后，衛悠站在牆下向田裡望去：屍橫遍野，但全部是變異人的屍體，可能有幾百上千具。
他在這些斷肢殘骸間尋找，牆邊很多人類的屍骨，真的就只剩下骨骸……
他一腳深一腳淺地在屍骸叢里尋找，很多人類的骨頭，上面掛著碎肉，染著鮮血，但他不知道這些都是誰的。包括頭骨，沒有一塊骨頭上有一塊完整的肉。而衣服也大多被撕成了碎片，泡在血水裡，有的已經凍在地上，無法分辨。
從變異人來襲后第一聲槍響到現在不過二十分鐘，冰牆這的巡邏人員和守衛只剩殘骨。
朱海文跟在衛悠身邊，看著這一切眼睛有些發酸。他知道衛悠在找什麼，他在找方凱小隊的人。
「隊長。」朱海文輕聲叫道。
衛悠聽到朱海文的聲音，停下腳步定了定神，說道：「讓周營長清掃戰場，收攏戰友屍骸，通知伍營長和王營長到兩個鎮子去支援。」
「隊長，我覺得王隊他們不一定有事，他們出去時可能正遇上從礦區出來的變異人，以王隊的作風，他不會硬抗。」朱海文說。
衛悠沒有接話茬，他聽到了很多「嗚嗚」的哭聲。跟著來的兵看到冰牆下的慘狀，不少人都控制不住情緒。
「隊長，我和伍營長他們到鎮子上去看看，王隊他們說不一定會退到鎮上。」朱海文看到衛悠沒說話，接著說道。
衛悠抿了下有些發乾的嘴唇，點點頭。
朱海文去通知三個營長後續任務。
衛悠開車沿著冰牆走了一遍，將善後的事布置下去后，開車走到廠區外。這時廠區這邊除了石膏廠還偶有槍聲，其他地方都已經平靜下來。衛悠注意到在遠離國道的廠房外變異人很少。他圍繞著廠區開車走了一圈后，忍住心裡的憤怒，到後排的能源公司去找杜師長。
衛悠在指揮帳篷外深吸一口氣，挑開門帘走了進去。
杜海封正好彭巍在交換雙方的情況。
杜海封看到衛悠進來問道：「冰牆那解決了？」
「解決了。」衛悠還算平靜地說道。
杜海封點點頭說：「廠區這邊除了石膏廠里還有變異人，其他幾個地方都清理乾淨了。現在只有兩個鎮子那比較麻煩。過去的變異人倒不多，但兩個鎮子地方比廠區大多了，清理需要一些時間。」
「石膏廠那需不需要增援？」衛悠問到。
杜海封微微搖頭：「裡面原本就有我下面兩個團的人，剛才我又派了一個團過去，那的地方就那麼大，人太多了容易誤傷。」
「這邊傷員現在有安排嗎？」衛悠問道。
「醫療車已經用起來了，其他的我和老彭確認了這幾個地方的傷亡情況后就安排。」杜海峰說。
「我去叫楊樂達，讓他配合你們進行救援。」說著衛悠走出帳篷，進入另一個帳篷喊上正在梳理醫生名冊的楊樂達，讓他去找杜海封配合救援。
衛悠離開能源廠範圍。他其實想問杜海封為什麼冰牆那一直沒人增援，但剛才看到一臉平靜的杜海封和彭巍突然覺得很沒意思。他倆不可能故意不去救，那隻可能是救援安排失誤了。
另外他在牆邊走過一圈，從牆下和田地里的車輛可以大致推算出冰牆巡邏人員人數，祁參謀根本就沒有增派多少巡邏的人。
但現在說這些沒用，他不可能和杜海封以及彭巍因為這些鬧矛盾——至少在路上不行。
路過石膏廠，廠房外變異人屍體從一公裡外延伸到牆角邊。幾十輛各種車把石膏廠圍了起來，車頂架著機槍，有人在上面警戒。還有不少人持槍在路邊面想石膏廠警戒。
而在包圍圈後面，已經搭建起一個帳篷，門帘固定在一邊，能看到裡面不少傷員。外面還有不少老百姓圍在一起，有抱頭痛哭的，也有焦急地盯著石膏廠的。
於此同時，石膏廠大門大開，不時有人從大門處被送出來。
衛悠看了兩分鐘，從大門口看進去，地上一片深色，全是血，還能看到幾具倒在地上的屍體。估計裡面的變異人已經被趕到一處，至少從門口看不到變異人了。
衛悠回到鋁廠，明朗已經安排了醫療車和醫療帳篷開始救人，向他彙報說鋁場內無人死亡，十七人重傷。鋁廠里有兩台醫療車，此外外科大夫有十幾人，但這人數明顯不過，衛悠讓明朗去找楊樂達解決。
此時廠區內也已經開始了清理工作。他到房車那看了下馬峻他們，大家都沒事，只有沈卓右手腕扭傷。沈佳鈺幫他做了初步處理后，到醫療車那參與手術。
衛悠安排人到四周警戒。這邊這麼大動靜，他不確定會不會有變異動物被吸引過來。他正想著要不要到希熱爾鎮去看看，朱海文被抬了回來，送他回來的是方凱下面一個叫湯瑜的隊員。
衛悠看到湯瑜很是驚喜，但又擔心朱文海的傷勢。朱文海左半邊身體衣服上全是血，一條長長的傷口從左肩劃到小腹。
「運氣不錯，沒被開膛破腹，皮肉傷。右手小臂骨折了，這個反而要麻煩一點。」醫生檢查后說。
衛悠看到傷情不致命鬆了口氣，問湯瑜：「你們小隊沒事？」
「我們出廠區就遇到變異人從煤礦出來，有好幾千。而且一部分變異人奔跑速度極快，直接朝我們衝來。方隊看情況不對就帶著大家退到希熱爾鎮裡面，進入一棟房屋作為陣地。」湯瑜大概說了一下情況。
「那阿華和雷子……」衛悠遲疑地說。
湯瑜知道他倆被衛悠派到冰牆邊。他從鎮上出來時沒注意冰牆那邊的情形，但看衛悠的樣子大概能猜到。他低聲說道：「我們半路就撤到鎮里了，沒見到他們。」此刻他很是懊惱，如果小隊當時不是撤入鎮子，而是到冰牆那找李文華和雷毅，他倆是不是就會沒事！
衛悠按了按胸口，深吸一口氣按下心中的悲痛：末世這麼久，這麼長的路走過來，居然在這失去了幾個隊友！李文華還有個六歲的小閨女在車隊，她母親末世之初就沒了，現在父親也沒了。衛悠有些埋怨自己，早知道自己就應該多上點心，盯著祁參謀把增援的命令發出去。
他低頭想了一下對湯瑜說：「你去把你們隊長叫回來，我們去郭林市。」
這次他不管杜海封怎麼反對，一定要去郭林市抄了這群變異人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