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選擇與後果
當車隊開到鄉道的岔路口時，一輛麵包車橫在路口，發動機蓋變形掀了起來，前方一輛小轎車車翻在路上。讓人意外的是小轎車副駕上有一個被困得嚴嚴實實的活著的消瘦變異人。兩輛車擋住了鄉道路口。兵哥解決掉變異人後看了四下的情景，有一塊地方四散著被啃得乾乾淨淨的屍骨，另外有半具屍骨躺在道路外。但這些場景無法解釋為什麼副駕上會有被捆著的變異人。
看著道路被清理出來，趙曦感覺了下說沒感覺到裡面有危險。賀梓欣也說一兩公里內沒聽到有異常的聲音。
韓秦把車開進了鄉道中。兩輛運兵車停在岔路口解決遠處趕來的變異人，護送車隊進入。
隨著遠離火山，空氣中的溫度也逐漸降低，地上也開始有薄雪出現。這條鄉道沿著山溝修建，鄉道兩邊有大量的農田，不過現在只剩下早已乾枯的農作物。
鄉道上和國道上完全就是兩個世界，鄉道上沒有廢棄的汽車，沒有屍骸也沒有變異人。路過的鄉村也很安靜，沒有任何活物的氣息。
這時沈卓和潘峻偉各自回到了車裡，老實說剛才那一路可把他們冷得夠嗆。特別是車開起來的時候，雖然速度不快，但零下溫度的風還是吹得人透心涼。
就這麼開了十幾公里，當又一個小村莊出現在前面時，賀梓欣小聲說：「隊長，村裡有人。」
這個村莊在低洼處，遠遠看去這個在鄉道左邊的村子不大，不過四五十棟房屋，目前沒看到人影。
「應該是在路邊的房間里，我聽到有跑動的腳步聲，可能是發現車隊后躲起來。」賀梓欣補充道。
衛悠想了下要不要在村口停一下，找村裡的倖存者打聽下附近的情況。但又想到既然對方躲著車隊，未必會很好打交道。從國道上情況看附近應該有過大群變異人路過，也不知道走遠了沒有，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儘快離開這。如果對方主動出現就和對方溝通下，如果沒有就算了。
做了決定衛悠點下頭表示知道了。
韓秦開過村莊，沒有人出來。衛悠注意到路邊雪地上有幾行人類腳印。心中有些遺憾，他其實還是挺想打聽下這附近的情況的。
當又開了兩公里多的時候，後面的車突然陸陸續續停了下來。
韓秦注意到后也只好停車。衛悠皺起了眉頭。
六七分鐘后，一輛SUV開了上來停在越野車邊，一個小夥子放下車窗說：「領導，村子里有十七個老百姓，說是想跟著我們的車隊離開這。」
衛悠從窗戶看了下，SUV里只坐了兩個人。他對韓秦說他去看看，下車上了SUV。然後車在前方掉了個頭往回開去。
「梓欣，你在這能聽到村子里的聲音嗎？」趙曦好奇地問。
「看情況。如果是在沒有障礙的平地，我大概能聽到一公里遠的走路聲，但如果有樓房、山頭這些遮擋住，被遮擋的地方是聽不到的。」賀梓欣解釋道。
「那也很厲害了。」趙曦感嘆，這個「順風耳」的能力作用在現在不必她的危險預感差。甚至在大部隊中的時候，可能還更有用一些。
二十多分鐘后，剛才那小夥子開車把衛悠送了回來，衛悠上車后說：「走吧，前面的路也不好走，這一段加點速度過去。」
「前面和國道一樣？」韓秦回憶了下趙曦給他看的地圖，大概十公裡外是省道，鄉道和省道的交叉口是在一個鎮上。
衛悠揉了下太陽穴說道：「外面那些變異人是從李家莊市出來。末世后李家莊和北定市一樣，成了變異人巢穴，從二十天前李家莊的變異人開始頻繁襲擊周邊的倖存者基地。村裡那些倖存者是從正清區逃出來的，在四天前深夜變異人突襲了那裡。襲擊非常突然，夜間巡邏的人沒有發出任何預警，二十多萬人口的基地可能逃出來的不到一百人。」
「只有包圍基地后再襲擊才可能逃出來的人這麼少。」韓秦一邊啟動車一邊說。
「他們說也不知道具體情況。據說我們看到那些死在道路上的大多是基地方的武裝人員。那些人原本就住在那一片，發現變異人襲擊基地后基地首領領著這些人往外沖，可惜都沒有幾個人能上到車裡。」衛悠繼續說道。
「那這十幾個人是怎麼逃出來的？」趙曦問。
「說是住在基地邊緣的高層樓放，在大部分變異人進入市中心后，邊緣地區反而容易逃跑。他們估計襲擊正清區的變異人有三四十萬。」衛悠目前不確定對方說的真假，等後續休整時他還需要再核實一下。
韓秦看了眼內後視鏡，衛悠看起來有些頭疼，他問道：「他們怎麼在這來的？為什麼說前面和國道情況一樣？」
「一天半前變異人大部隊才從國道上經過。而前方的道路在三天前有變異人隊伍過去。」衛悠說，看到韓秦還有疑問他接著說，「他們自己說每天兩次會到大路上偵察情況。其中有兩個人是刑警。」
「是同一群變異人還是不同的變異人？」韓秦問道。衛悠搖頭，他也問了這個問題，可對方分辨不出。
在車速上了六十碼后，幾句話功夫就要到省道上了。
前面出現房屋的影子時，趙曦看到又有兩輛車側翻在地擋住了道路。重新跟在韓秦他們車后的兩輛運兵車上，兵哥們不得不再次下車清理路障。
而隨著省道的臨近，荒廢的車越多，大量的殘骸四下散布在雪地上，到處是血結成的深色的冰，一切都告訴大家這裡的遭遇。
偶爾從鎮里衝出來一個變異人，三四個兵哥一擁而上，配合著解決掉。
岔路口依然有幾輛車攔在路口中間。看著兵哥們把這幾輛車推到一邊，趙曦想起剛才的場景，感到這一路上的幾個路口都被堵住也太巧了，難道是有人故意的？那這是倖存者做的？還是變異人做的？
好在省道的情況比國道好很多，只有少量的車停在路上，基本不需要人下去清障，直接繞過去就行。
二十公里的省道后是四十公里的鄉道。實際上走到這地形已經慢慢趨緩，道路兩邊的山頭肉眼可見的高度在降低，道路兩邊的田地也多了起來。田間地頭的積雪越來越厚，趙曦估計有五六厘米深了。這些告訴趙曦他們車隊已經遠離了火山的影響範圍，並向草原進發。
鄉道兩邊的村莊沒有人影，感覺也沒有變異人大部隊經過。路上漸漸出現人類的腳印和車輪印。沿著鄉道開了三十公里，前面出現了一個湖泊，趙曦不由得緊張起來。
「有很多人。」賀梓欣突然說。
車轉過一連串只有十幾米高的小山包，看到冰做的圍牆就在前方三百米處。
「我沒什麼感覺。」趙曦看著十幾米高的冰圍牆說。
圍牆上的人也發現了車隊。
幾百米一晃眼就到了，韓秦把車停在門口，轉頭問衛悠：「接觸看看？」
衛悠勾了下嘴角：「你不已經把車停在著了嗎。」
這個冰牆上鑲嵌著兩扇鐵門，就是很多建築工地上用的那種大鐵門。大概四五分鐘后，鐵門開了條縫，一個看著很精神的老人走了出來，後面跟著兩個小夥子手上都拿著斧頭。
韓秦把短刀別在腰間，和衛悠下車走向老人。
「小夥子，你們從哪兒來的？」老人問道。
「S省北定市下面的一個地方。」衛悠說。
「那可有兩三百公里遠。你們是準備去哪兒？」
「N省蒙哈市。」
「那可遠了，怎麼想到到那去？」老人問。
「據說那有一個挺大的人類聚集地。老人家，我們一路過來，這附近到處都被變異人襲擊過，你們這……」衛悠問道。
老人家搖頭說道：「變異人？你們是指那些吃人的怪物嗎？僥倖，這附近幾十公里的活人都集中在這，可能是沒在那些地方聞到活人味，也就沒過來，我們這現在還算安全。就是有些變大的動物時常襲擊，但有了冰牆后也不再是個事兒。以前大家也在猶豫要不要離開這，找個遠離城市的地方，可是現在哪兒是安全的地方？」
「老人家，我們在這裡休息一下可方便？」衛悠問。
「你們有多少人？」老人問。
「有上千輛車。」
「那人可不少，要不你們把車到前面的田地里吧。不過你們人多的話我們這可住不了。」老人有些吃驚，眼神帶上一兩分警惕，但看了長長的車隊，想了下后又放鬆下來。
「沒事，我們在車上休息就行，當我們安置好了可能還要來和你老人家交流下附近的情況。」衛悠說道。
「行，阿磊，你帶他們到前面北窪村那安置。」老人想了下后說道。
老人左手邊的年輕人走了出來。郭剛把車開到前面，衛悠說：「這輛車有空位，麻煩阿磊兄弟了。」
阿磊拿著斧頭上了郭剛的車，郭剛把車開到最前面。冰牆大概一公里長，過了冰牆左轉，又走了一公里就是北窪村了。這個村裡離湖邊不到一里地，趙曦看著有些擔心。
郭剛把車開進村子旁的田地里，韓秦把車停在他車的後面。後面的車陸續開進田地，衛悠下車到運兵車上吩咐兵哥們到路邊去指揮車隊停車。
這塊田地又大又平整，趙曦估摸了下停下三千多輛車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