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選擇與後果
聚集地開了四個入口，每個入口處都有一台電腦。車輛開到電腦前，把窗戶放下，遞出一張卡，管理的人會看車裡的情況，還要檢查後備箱，檢查完后，進行登記就可以進去。有點像以前高速公路收費處。
看著四個入口排隊的車都差不多，大家隨意排在一對後面。
等輪到車隊時，韓秦放下車窗，電腦後的人站起來問：「哪兒來的？幾輛車？」
「C省，五輛車。」韓秦說。
那人驚訝地向五輛車看去，轉頭對後面的人喊道：「C市來的五輛車。」接著回頭對韓秦說：「我們要登記檢查。跟著登記的人走。」
一個中年男子帶著十個拿著□□的小夥子——趙曦覺得像是部隊的——從右邊的平房裡出來，走到韓秦面前說：「開著車很我走。」
拿槍的十個小夥子分成兩隊往兩邊一站，中年男子朝右邊走去。
韓秦跟在後面，把車停到平房邊的一個廠房裡。廠房窗戶被封上了，還挺大，裡面只有一張放了筆記本電腦的高台桌。五輛車進去也沒佔到三分之一。十個拿槍的小夥子一路押送車隊進了廠房。然後兩隊人分別站在車隊左右兩邊。
中年男子把倉庫屋頂的燈打開。
燈光其實不算亮，趙曦卻一下就捂住眼。在黑暗裡太久了，一下開燈她有些受不了，眼淚都流下來了。等過了一會適應了，趙曦睜開眼才發現韓秦完全沒有眼睛受不住的跡象。
中年男子看著車上人的反應，心中點點頭，站在車隊邊笑道：「大家見諒，特殊時期，不得不小心些。檢查完沒有違禁品后就可以登記了。現在先請大家下車。」
韓秦掃了一眼駕駛座這一邊五個拿槍的人，下了車。趙曦也跟著下去，韓秦把她拉到身邊。
鄭伊人抱著還昏睡著的李智斌，趙旭抱著糰子下來時，中年男子一愣：「呦，還有一隻小狗，現在可少見。」
「我們會檢查車內、後備箱和車底。」中年男子解釋了下，然後走到越野車旁打開車門檢查起來。
趙曦覺得他們檢查得並不算仔細，如後備箱，打開后只是挪動下東西，大概掃一眼有什麼，並沒有一樣一樣去看。她有些擔心重卡上的東西。
「大哥，你們檢查什麼呀？能說說嗎？」趙曦問。
「沒什麼不能說的，變異人、變異動物、熱武器、化學製品以及一些其他的危險品。」
後面的都可以理解，但變異人？是指活屍嗎？
「你的意思是有人會帶那些吃人的變異人進去？」趙曦問。
「世界上總有些人會做出人意料的事。」中年男子笑道。有些人捨不得變異的親人，或者只是覺得他們生病了，會把變異人捆綁上后帶在身邊並試圖帶入基地。
「你們遇到過。」趙曦覺得不可思議。
「基地圍牆修起來一個月，遇到了可不止一次。」
趙曦和韓秦跟著中年男子來到倒數第二輛的卡車邊時，他檢查了駕駛室和車底，打開車廂愣了下，仔細看了看架著的機槍和後面裝熱武器的木箱，看向韓秦問道：「哪個部隊的？」
「77811」韓秦說。
中年男子想了下：「沒印象，要查查才行。不過你們這些可不能帶進去。」
「老哥，基地的部隊有哪些？」韓秦問。
「怎麼，想找相識的？」
「如果能找到當然最好。」韓秦說。
「行，你等下，我問問。」中年男子也不檢查了，直接走出倉庫。而那十個拿槍的小夥子還端著槍對著他們。中年男子主要是尋思著這些人帶著這麼多武器到基地來，還面色坦然，怎麼看都不簡單。他現在反正也沒急事，倒不如給個方便結個善緣。
中年男子拿著一張紙走進來說：「現在基地里主要有51101、51201、57311、62710、66211、66701的人。」
「66701？衛悠在嗎？」
「衛悠，巧了，我還真認識。」中年男子笑道。剛才他也查了77811是哪支部隊，這支部隊的人還真有可能認識衛悠。
「那麻煩大哥幫忙找下衛悠，就說和尚來了。」韓秦說。
中年男子說：「行，登記后我找人通知下衛隊。」
趙曦覺得這展開有些奇妙。
而且「和尚」？是她想的那兩個字嗎？這是韓秦的代號？
中年男子把最後一輛車檢查了，然後還去看了看被抱著的李智斌，然後帶大家到電腦前登記。趙曦他們登記了姓名、戶籍、出生日期、職業等基本信息后還填寫了進化方向。
所有人登記完畢，中年男子說：「我們這分五個區，具體介紹你們看牆上。」他指了下門旁的牆壁，趙曦這才發現上面貼著「北山基地介紹」、「北山基地條例」和一張城市規劃圖。
「其他的你們可以等衛隊來了問他。對了，提醒一下，北山基地實行軍管，晚上九點后各區之間的大門關閉，十點后除非特殊情況不允許上街。具體的牆上都有。你們稍等，我去找人通知衛隊並拿你們的臨時通行卡。」中年男子說完就出去了，出門時還把倉庫的門拉上。那十個持槍男一動不動的站在那。
趙曦看了下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到九點。她走到貼著各種條例的牆那，拿出手機把每一張告示都拍了下來。
趙曦拍完后從頭開始看告示時，有人推門進來。她看過去：一中等個剃著平頭很精悍的男子，穿著軍大衣，衣服和人氣質有點不搭。後面跟著個壯漢，身高和馬峻有得一比了，從眉心到鼻樑再到左側下顎有一道疤。
「看看，看看，這是誰？真是稀客！怎麼，西南那小地方總算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了，打算跑我們這疙瘩蹲著啦！」平頭男子衛悠一邊說一邊張開雙臂，笑著向韓秦走去。
韓秦迎上去給衛悠一個擁抱，喊道：「衛隊。」
「韓隊，稀客呀，稀客！」衛悠越發開心起來，抱著韓秦用力拍打著他的背。
韓秦齜牙，這巴掌可真重。
衛悠過了下手癮，把韓秦放開，庄朝陽他們上前喊道：「衛隊。」
衛悠後面跟著的傷疤壯漢郭剛對韓秦喊：「韓隊。」
「你們一路怎麼過來的？這時候跑這麼遠，夠厲害。」衛悠目光掃過韓秦這邊的一群人問。
「衛隊，先給我們找個放車的地吧。」韓秦說。
「得，還是那個急性子。行吧，跟我來。」衛悠轉身。
「我們有熱武器。」韓秦說。
「沒事，我去打個招呼，你們先把車開出來。」衛悠轉身對守在倉庫里的十個人說：「行了，人交到我手上了，你們撤吧。」
拿了臨時通行卡，車隊跟在衛悠的越野車後面，向前開了兩三公里后左轉後進入一道牆裡。
剛才城門口那一段是四面圍牆圍起的極寬的道路，有兩棟兩層小樓，然後就是幾間廠房和大片空地，不同方向的圍牆上都開有門。
趙曦一進圍牆就看到不少農村自建房，感覺這是個村莊。
跟著衛悠把車開到一棟三層小樓外，趙曦四下打量，大半的房屋都住了人，不少屋窗戶透出了火光。
「別客氣啊，就當自己家一樣。」進了屋，客廳里一張摺疊桌，牆邊壘了很多塑料凳。衛悠把塑料凳一張張拆下來遞給大家，然後升起房屋中間的火堆。
「伊人姐，我們去房車弄點吃的。」趙曦拉拉鄭伊人的衣服，摸著已經餓過了的肚子小聲說。
「怎麼，還沒吃晚飯？正好，今天老楊做了滷味，吃滷肉面怎麼樣？」衛悠也是耳尖，趙曦在五六米外說話他也聽到了。
「行呀，當然如果是衛隊你做的燒烤就更好了。」庄朝陽嬉皮笑臉地說道。
「你小子！」衛悠一腿掃向庄朝陽屁股，庄朝陽往旁邊一躲。衛悠指指他的頭。
郭剛出門去廚房，馬峻跟了上去和他打招呼：「老郭，又強壯不少。」
郭剛打量著他：「你也不差，等會比比？」
衛悠看郭剛去廚房了，又看著鄭伊人抱著小孩，問道：「孩子怎麼了？」
「在睡覺。」鄭伊人說。
「放床上吧。」衛悠打開左邊屋的門，裡面有兩張床，他指著離門近的一張說。
「糰子，幫忙守著小斌可以嗎，如果他醒了就叫我們。」趙曦對糰子說。
糰子無奈地看她一眼，跑上房車，叼起自己的窩。趙曦趕緊上前接過狗窩，放在床邊，糰子趴了上去。
等鄭伊人把李智斌放在床上，衛悠招呼韓秦他們坐下：「別客氣，來，說說你們一路怎麼過來的？」
「西部山裡繞了一個月，然後乘飛機過來，迫降在銀方鎮外。」韓秦說。
「坐飛機來的？」衛悠倒是有些吃驚，「具體說說。」
「衛隊，我來說吧，我們隊長話少你又不是不知道。」庄朝陽插嘴道。他把一群人從映月鎮到九龍機場再到北山基的經歷添油加醋說了一遍。
「不錯呀，有想法。」衛悠聽了很是讚歎，「說說C省的情況吧。」
庄朝陽把他們看到的情況說了，趙旭又添加了些。
「衛隊，機場的十幾個人可能還在飛機里。」韓秦說。
「有些麻煩，現在那一片就是個□□桶，誰進去都可能把那引爆。也虧得你們能平安出來。」衛悠說。
「那裡面有什麼？」韓秦問。
「變異人……」
衛悠正要繼續說，郭剛端了個熱氣騰騰的不鏽鋼大盆進屋，後面跟著馬峻拿著大碗和筷子。
「來來，邊吃邊說。」衛悠招呼大家。
郭剛把裝了滿滿一盆的滷肉面放在桌上，肉香味飄了滿屋。糰子聞著味也跑了出來，蹲在了摺疊桌前望著桌上的不鏽鋼盆。
一人端著一碗面吃著，衛悠不由得多看了趙曦兩眼。沒辦法，吃得最少的鄭伊人和沈佳鈺，碗裡面的分量也是她的兩倍。
「北定市集中了方圓五十公里內的變異人，就是個變異人巢穴，銀方鎮離那不到三十公里，你說是不是位於□□桶邊緣。」衛悠搖頭。
「飛機上帶了兩噸以上的柴油。」韓秦不認為王磊他們會帶走多少柴油，就算想帶走車裡也沒空間，大多柴油應該還在飛機上。不過話說回來，這麼多柴油在飛機上，迫降的時候都沒出事，韓秦覺得他們運氣確實不錯。
「你小子，不過現在汽油柴油確實是緊俏品，明天吧，你和我走一趟。」衛悠點點韓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