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上墳燒報紙
我帶他去吃他愛吃的兒童餐，坐在他對麵，看著他並沒有因為考試幾乎鵝蛋而慚愧，大口大口吃的倍兒香，幾度拳頭都握的緊緊的。
老胡同誌啊，你不吃，你也別嘴饞。
我是想跟你談談！我很嚴肅的看著他。
咱那床單啊，我看著不好看。小盼一句話，差點給我嚇尿了。
好，好，不談了，吃吧，吃完回家。我腦子都漲大了,真是氣死我了。
什麽態度？小盼很不滿，手中的東西也放下了，沒胃口吃了似得。
我不得不露出笑容，小聲嗲嗲的回應。沒有，祖宗，我說，吃完回家。
這還差不多。小盼吃飽了，從凳子上跳下來，走吧，回家。
漸漸的好像，隻有我服軟的時候，日子還能好過點。
表麵上看，小盼好像很糟糕，但細心觀察他，某些時候，他不經意表現的出的是那麽善良，我裝著不舒服，躺在床上想多睡會，不想陪他，他會扒著小眼睛偷看我，生怕我病了似得，還會去叫三哥過來瞅瞅我
好像這一點點的關懷勝過了一切。
這些都能接受，有些煩躁的是，他好像盯著我似得，女秘書來家裏報告點什麽東西，他跟盯著賊一樣，全程跟著女秘書屁股後麵，你什麽時候走啊。
我出去談事，晚上回來晚了，他也跟盤問犯人一樣，出去約會了？背著我找小姐了？
再其他人麵前，有時候自然有點沒麵子，可又不舍得教訓他，他養成習慣了，我大點聲說話，都要哭似得，裝的那個像，真假難辨。
越來越上房揭瓦，睡不著就折騰我，胳膊上的牙印兒，排成一排，自己都可憐自己，外人看來是折騰，或許我還喜歡他這種折騰，總比不理我要好。
彭學東忽然在老家投了一塊地，本來我沒放在心上，可是那塊地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好像裏麵有慕青的房子。
我把彭學東叫到辦公室，裏麵有慕青的房子你知道嗎？
不知道。彭學東一口否定。
我不知道說什麽了，如果因為是和慕青扯了關係，而不去做賺錢的事，怎麽樣也沒法子和股東交代。
隨時可以開始運作，有什麽特別交代嗎？彭學東試探著問我。
沒什麽。我無奈，隻好輕聲回應，也的確沒什麽特別交代，一切按著正常手續走。
傅絡心和他一唱一和，彭總也是給公司賺錢，個別的人，難不成還能影響嗎？
你隻是個跑腿的，你有什麽資格說話。我狠瞪的一眼傅絡心。
傅絡心不敢再說什麽，彭學東讓傅絡心先出去，留下來單獨和我在辦公室裏。
有些事，是不是差不多該做了。
你在提醒我什麽？彭學東的話讓我渾身都不自在，雖然明白他在說什麽。
沒什麽，我出去辦事了。彭學東勉強笑笑，並沒有去跟我掙紮。
我心理真的不舒服了，回到家裏，看到小盼，我把他抱起來，到書房，單獨和他待著，也不說話，小盼很不耐煩似得。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小盼坐不住想出去玩。
真的很想你媽媽嗎？我輕聲問道。
恩。小盼聽到這個才安靜，才低下頭去，跟換了一個人似得。
如果你乖，我可以考慮讓你見她。
聽到我這麽說，小盼很高興，是接回家嗎？我媽住的地方可破了，頂樓，還漏水呢。
我不知道怎麽回答，便沒有回答。
隔了兩天，彭學東先回去勘察做事了。
我不知道怎的，坐立不安的。
我知道彭學東對我爸爸忠誠，也一直沒有忘記蒼虎的仇，對慕青的仇，肯定是也是記在心裏。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明明是擔心的，卻要假裝不擔心，甚至要任由她自生自滅。
再有幾天，就是我爸的忌日。
我找到了一個回去的借口，小盼，帶你回去見爺爺。
聽到爺爺兩個字，小盼的感覺是那麽陌生，這也讓我覺得難過，仿佛加重了對慕青敵意的情絲。
我帶小盼回去的第一天，小盼好像明白，這裏，離慕青的老家要近了，總是扒著窗外看，還偷偷讓三哥買了個地圖給他。
我知道，他又要盤算離家出走了。
夜裏睡不著，看著他的小身影，從我身邊爬起來，背著前一晚折騰半天準備的書包，還有跟我要的零用錢，便爬著窗戶出去了。
我一直跟著他，並沒有出聲，想看看他究竟做了多少準備，再一次離家出走。
他真是做了萬全的準備，最簡單的方式，包車要回去，地址都隻給司機看。
我正想過去，阻止，但不成想，那黑車直接把小盼抱上了車，開車刺溜便要跑。
畢竟天還沒亮，人也少。
我搶了一輛摩托車，拚命的去追，邊追便打電話給三哥，媽了逼的，有人把你幹兒子拐走了，帶人過來
那輛車開的很快，我生怕跟丟了，發了瘋似得，騎摩托再高速公路口追了上，直徑把摩托車停到那輛車子麵前，那車子飛奔而來，直接給我人連摩托撞飛了。
我腦子一陣暈眩，生怕那車子跑了，爬起身，拎起路邊的一個磚頭，猛地砸破了那車子的車窗。艸你嗎的，給我下來。
司機有些害怕了，見我穿的睡衣，更茫然，你神經病吧？
老胡小盼嘟著嘴，在車裏被人挾持著，看到我追上來，一雙眼睛瞬間就紅了，眼淚啪嗒啪嗒的流。
我笑了，你什麽時候能喊爸。
他依舊沒有說話，隻是在哭，好像很自責。
挾持著他的兩個人，那一塊手帕，把他的閉口一捂，小盼昏睡過去。
給我氣炸了，在我麵前就這樣做，媽的，今兒一個別想走。
把人放了。我搖搖晃晃的站在車前，指著那司機的鼻子大吼道。
那是我兒子，我放什麽放，你一邊去，我們要趕路。那司機並不打算就這麽放人。
我一聽這話，更生氣，走過去，爬上車頭，舉起手中的磚頭，徹底把擋風玻璃敲碎，直接往他腦袋上砸，艸你媽的，去見鬼吧。
流氓啊，打他。那司機害怕了，但是還嚇唬我，車上下來兩個人，過來想把我從車頭拽下來。
讓我一個人一磚頭拍腦袋上，拍倒下去，滾，離小爺我遠點。
三哥這時候帶人過來，開了幾輛豪車，把這輛被我攔下的破車團團圍住。
哎呀嗬。三哥好像認識他們，膽子肥了啊，胡家小爺的兒子也敢綁？這地界兒不知道誰說的算？
別跟他廢話，小盼在車裏。我感到頭疼，渾身也痛的不行，剛剛被撞飛那一下，真是勉強支撐。
小盼被揪出來，我親自過去抱他上了車，放下車窗，看向三哥，好好收拾他們。
都是文明人，你們別太過分了，報警啊，報警啊，你也是公司老板，又不是黑社會那三個人很害怕，自從知道我的名號，嚇的都癟了。
對不起，我就是個流氓。放下話，我讓開車走了。
我不知道三哥怎麽搞他們的，我隻知道，不會有好果子吃，綁我兒子，他爺爺如果活著，直接弄死。
媽的。
帶小盼到我爸爸墳前的時候，我媽站在一旁哭的泣不成聲，幾度差點沒喘過氣來。
這種畫麵，太過讓人難受了。
他為了小盼死的，但是到最後，竟沒有看到小盼長大的樣子，記憶還停留在幾個月大孩子哇哇哭的狀態。
我讓小盼磕頭，小盼這時倒是很乖，好像很懂事的樣子，讓做什麽，就做什麽。
可是當我跪下，對我爸說，小盼特別乖的時候，小盼又不乖了。
老胡啊，你這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呢。小盼扁嘴，蹲坐在我身邊，一副大人的樣子教育我，要說實話，你跟爸爸告狀，我是能理解我，放心，我不生氣。
真他媽的應該讓你直接給人拐賣了！我氣的內傷要吐血。
你才不舍得呢。小盼那一副吃定我的樣子，跟他媽一個德行。見我要發火，他不禁指著我爸的照片，我爺爺也不舍得，你敢不管我，我爺爺做鬼也不放過你，每天糾纏你，陰魂不散。
都叫爺爺了，就不叫爸，我怎麽得罪你了？你就不能對我好點？我真是覺得委屈。
我跟一個都死的人計較什麽，再說了，你不是一直說，我爺爺為我死的嗎。小盼給了我一個白眼，至於你，對我在好，你讓我媽哭成那樣，我也不想理你。
在爸爸的墳前，小盼說出這樣的話，也不知道爸爸聽到會有什麽感覺。
難以琢磨吧。
爺爺呀，托夢給你這傻兒子吧，腦子有病，進水了。小盼衝著我爸爸的照片歎息著絮叨，明明做夢都在喊我媽，還他媽的裝個鳥啊。
好好說話！我真是氣的想揍他，這話一出口，我好像一點麵子都沒了，雖然旁邊沒人，隻有我爸和我叔叔這兩個死人。
我好好說話了，不好好說話的人是你，你要是不是半夜喊我媽，我早就走了，還等到昨天？小盼不禁又埋怨我，還不是看你可憐，一個人孤零零的，所以我差點被綁架，那是怪你，瞧你讓人裝的樣子，走路都搖搖晃晃，歪歪斜斜的。他一副很看不上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