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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怎麽是你啊

  謝謝,但是不必了。我微笑著回應,這拒絕或許是對我自己的一點安慰。幫我把燈關了,跟胡炎明說我想睡了,讓他帶你去吃個飯。


  聽到這話,馮雪嫣哭了,好像有很多很多慚愧似得,想說些什麽,也哽咽著說不出口,最後選擇快步離開,離開前將病房的燈幫我關了上。


  忍不住去聯想,此時此刻,胡炎明帶馮雪嫣去吃飯,是怎樣的畫風,他們會聊些什麽,會說些什麽。


  我要出院的前一個夜裏,胡炎明又來了。


  還真是受傷脆弱的女人容易讓人惦記,牽腸掛肚。


  他告訴我馮雪嫣已經辦好手續離開這裏了,國外有個一直追她的男人,她要去談戀愛了。


  我忍不住問他,為什麽還試探我,問我希望馮雪嫣的,結局是什麽,結局兩個字很讓人傷感,害怕的。


  他回答我,知道我是一個心軟的人,故意這樣問,他比我更了解馮雪嫣,隻是一個脾氣大點的千金小姐罷,當時又嗑藥了,我知道她那種感覺。


  我又追問,這麽替她著想?馮雪嫣那麽對我,你這麽愛我,不是應該對她下什麽狠手呢,是不是還念著舊情啊?


  問這話時,我是故意的,隻是女人心理的那種較真似得。


  本以為他會很煩感,又或者不知道怎麽回答,事實就是他沒有對她怎樣,而是給她活路,引導她悔過,離開重新開始。倘若她執迷不悟,那恐怕胡炎明會做點極端的事兒,因為她知道的太多了。


  但是他卻隻回答我,我是你的。


  四個字好像可以把我所有受過的磨難都抵銷似得。


  我永遠忘不了當時他說這四個字時,那似乎強勢霸道的模樣,有些好笑,那副模樣,不是應該說我是他的?竟然用那副模樣,說他是我的,好像他是全世界一樣


  馮雪嫣帶著我們的秘密離開了,從那以後的幾年我都沒有看到過她,我以為她會過的很好,也聽聞了她和外國男友懷孕結婚的消息,但後來再看到她時,竟然是那般

  出院後,我在家裏又養了幾天才身子上的刀口才都拆線,腿上有兩處看上去注定會落疤痕,有些小小的難過,但好像用這兩道疤痕換取馮雪嫣的不再糾纏,也是值得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夜總會裝修進行早已過半,可是好像還差一些得力的人幫忙。


  我想到了心姐,我在心底還欠著心姐恩情呢,心姐之前對我很好的,而且用熟不用生,她很有經驗,會幫到我。之前得知,心姐是離開詹天其的夜總會的,也沒聽說在這邊哪個場子做,都已經年過四十,怕是日子不太好過。


  費了好大的功夫,我才打探到心姐的地址,上門去找,可不料卻看到心姐家的房門開著的,被翻打的亂七八糟,這景象有些似曾相識,不會是惹了高利貸?


  我本能的這樣想,但又不太像,我趕忙走進去看看,隻見一把菜刀直徑從房間裏飛出來,從我耳邊劃過砸到了牆麵上。


  我嚇的腿都要軟了,沒有反映,沒有預兆。


  一個男人像瘋了似得,抓著心姐的手腕,拖著她便往窗口走,揚言要抱著心姐跳樓。


  心姐已經沒有曾經那麽飽滿圓潤了,整個人被那高大男人扯著在地上像托地似得把碎玻璃渣都快掃平


  喂,放手,你住手!我連忙上前,抓住了那男人的手臂,但不出意外的我被甩倒在一旁,本就還沒有完全愈合好的傷口,好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疼痛,一個玻璃渣刺進了我的掌心。


  放開我,你混蛋,你個天刹的。心姐我喉嚨都要喊破了,可那男人還是沒有停手,繼續扯著心姐。


  我一邊打電話叫在樓下車裏等我的傅永康,一邊上去和那男人撕扯,但他有力氣了,直接把我們兩個都托到了窗口。


  終於等到傅永康來,將他一把甩會客廳的地麵上,隻見那男人被甩離托著地磚滑行了幾米遠,最後停在客廳中央。


  這才看清,那男人大約四十多歲,衣裝也不算低廉,看上去有點小錢的樣子。


  你們幹什麽吃的?那男人火了,爬起身很惱怒的瞪著我們。


  心姐被嚇的渾身發抖,鑽進我懷裏,像看到救星似得,根本好像都沒看清我是誰。


  你是不是男人啊,這麽打女人。傅永康憤恨的吼了一嗓子,見那男人還要動手傅永康下意識的上前一步,比對方高出一些,又顯得身強力壯的,不禁讓那男人有些膽怯之意。


  你們給我等著放下話轉身憤憤離開了。


  慕青?心姐這才從我懷裏掙脫出來,看到我時,不禁激動的又想哭,怎麽是你啊,這麽多年了,還能看到你,還以為這輩子就看不到了

  我扶起心姐進了她房間,幫我把身上的傷口用消毒液擦了擦,又用藥酒揉了揉她腳踝上的紅腫。


  傅永康把房門關好,用掃帚幫心姐收拾著客廳。


  剛剛那男人是誰啊?我忍不住問道。


  我一個老鐵。心姐輕描淡寫的回應,似乎不願意說更多。


  但我卻很好奇,他怎麽這麽生氣?


  別提了,咱幹這行的,花他點錢,都快成撒氣筒了心姐輕描淡寫的回應著,實在不想多說,趕忙轉移話題,說說你,這些年怎麽樣,姐還真想你,這人年紀越大就越念舊呢。


  我把我一些經理給她說了,但沒有提胡炎明的事情,也沒有提及小盼。


  那你和胡家那混小子怎麽樣了?聽說他要結婚了啊。心姐不經意問道。


  分,分了。我本還沒有慌的,被她說他要結婚的事兒,這手勁兒一大,心姐的腳踝被我捏痛。


  哎呀,這孩子。心姐疼的五官擰成了一團,趕忙把腳抽回去,放到床上。不禁感歎,這輩子沒幾個男人也不叫女人。說到這裏,她又瞄了一眼門外正搬飲水機的傅永康,外麵那個是你男朋友?長得不錯


  我沒有回應她,隻是勉強的笑笑,畢竟知道將來可能還會碰到很多人,暫時傅永康在我身邊還是個擋箭牌,不是我不拿心姐當自己人,隻是想小心點,任人魚肉的滋味也是過夠了

  心姐又跟我說了很多,她這幾年的經曆。


  之前在詹天其夜總會裏,每個月到後期也就是領個三五千元的薪水,畢竟那些客人都被王剛壟斷了,女孩們出台也都是王剛安排,她也覺得越幹越沒勁,王剛把陳美哄的太開心,她也便越來越沒什麽價值,被踢走之後,去了別的夜總會也做過領班什麽的,但越幹越憋屈,總是被之前和她一樣職位的罵得狗血淋頭,最後也便罷了


  去外地也轉了一圈就是兩三年,年紀越來越大,沒有往日的風光,倒是積累了滿臉的褶子,最後整日在家裏蕭條的拉著昔日的姐妹們打了陣子小麻將,可是到後期,總是欠賬,也便沒人陪她玩了。


  兜裏的錢越花越少,最後還欠了朋友一屁股的債,朋友都勸她省點勇氣,可是讓她買菜做飯她都搞不定,每次總是把鍋碗瓢盆的摔的七零八落,越來越鬧心。


  蹲坐在廚房,吸著便宜的煙,有些沒了生的希望似得,沒有孩子,沒有丈夫,父母也早都天堂享福了。


  想想她這半生浮華,有過那麽多的男人,甚至有的男人她都不記得名字,當然在她所指那有過的男人不把上床換錢算上,在一起過,談過戀愛的搞過曖昧有有精神上依靠的才算她的男人。


  可男人們多半是無情的,逢場作戲,玩玩便罷。


  她也總是哀怨自憐,但她沒想過死,大概總覺得好死不如賴活著。


  最近,她沒辦法為了生活,又找聯係了之前帶過的女孩,偶爾用以前的客源拉點皮條,可是還遭遇掃黃,差點沒給她掃進去

  記得橙橙吧?心姐忽然道。


  當然記得啊。我心裏莫名的有些不安。


  進去了,前幾天。心姐無奈的深吸了口氣。


  怎麽回事?我一驚,連忙追問。


  剛剛不說了嗎,掃黃。心姐扁扁嘴,整個人都萎了,世道不好幹了,可不比頭些年。


  這麽說,我那次不是眼花。


  這麽說,橙橙跟著你?我連忙追問。他不是去外地了嗎?

  是啊,前陣子回來了,想在跟我,可是沒想到我這麽落寞,隻能找幾個散客窮鬼給她。心姐無奈的歎息一聲,從床頭櫃裏掏出煙遞給我,我看了下那煙,下意識的走出房門,找到我的手包,從裏麵拿出一些錢和一包煙,才返回心姐的房間,將錢和煙扔在床上,你之前喜歡抽這個。


  呀,看來你混的不錯啊?心姐有些驚訝,趕忙把煙和那碟子錢收起來,回頭我有就還你。


  嗯。我抿嘴微笑回應,本想說也不能白跟那富二代一場,但一想還是算了,畢竟跟胡炎明還沒有結束,甚至認為不會結束,可是他的婚姻他還沒有跟我解釋,也沒有時間詳談什麽,他最近都在做什麽,都不知道,大概是潛意識裏,我太相信他了,更多的隻想操心自己這一塊


  我沒有立刻和心姐說夜總會的事兒,隻是先看看她的情況,夜總會的事情,我還是想能盡量幕後呆著就幕後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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