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有點不對勁兒
我從樓上鄰居家接了柳娘,匆忙下樓,四下觀望確定沒人,才走出去。
這胡天城真的是要玩死我,還給我一晚上時間逃跑嗎?他究竟怎樣想的!
什麽也顧不上,我找了輛黑車,花了幾百塊錢,雇車到了附近的另一個小城鎮,鎮子很小,或許不人多眼雜。
找到一間二十元一天的小旅館時天已經亮了。
房間很小,我和柳娘一人一個床,躺倒,便昏昏欲睡。
就這麽逃了?那厚禮是什麽?感覺上怎麽那麽不簡單!
我越發的不安,起身在地上來來回回的踱步,見柳娘睡著,這是心裏唯一的安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仿佛在這裏等死一樣的感覺,越來越焦躁,心理隻惦記著胡天城那天亮時要給我的厚禮。
已經是中午了,正當我以為,可能他故弄玄虛嚇唬我,房門被敲響了。
咚咚咚
我嚇的一哆嗦,渾身都冒出了冷汗。誰?
小姐,拿身份證登記一下。門外傳來老板娘的聲音。
我稍微鬆口氣,可這身份證登記,讓我不得不有些多心,不是說不用登記也行嗎?我這出門急,沒帶。
哎呀,沒辦法了,剛剛接到的,必須要登記,尤其是二十二三歲的姑娘,方圓百裏都得拿身份證登記。
你知道是為什麽要二十二三歲的姑娘嗎?我心裏頓時慌了,隱隱有種預感,這是胡天城給我的厚禮。
我哪裏知道,你快點登記吧,不登記,可不能住,一會兒警察要來查的,都查到隔壁的旅館了。
柳娘聞聲醒來,青,包
我下意識的回眸,看向柳娘隨身攜帶的小包,連忙跑過去,打開看到柳娘的身份證時,不禁又笑了。
叫柳娘習慣了,險些忘記,這是她的藝名,她本名王青花。
不像我,沒娶個藝名,慕青就是身份證上的名字。小時候還奇怪過,怎麽讓我姓慕,但是後來慢慢大了,知道柳娘行業都是藝名,我這叫慕青,也是隨口一取,本就像藝名。
所以便將這事兒擱置,也從來沒提起過。
我為什麽姓慕?我終於忍不住問道。
其實我知道,我本姓周,叫周小玉,不到這個時候,這個名字我幾乎都忘記了,所以姓慕,我早就排除是因為我親生父親的姓氏。
柳娘臉色有些沉,沒說什麽,門外的老板娘一直在敲門,真是讓我有些煩躁。
躊躇了兩秒,我拿著柳娘的身份證微笑著打開了房間的門,您看您拿去登記,我媽的,我實在沒有,不然我這每天多給您十塊錢怎麽樣?我們還打算在這裏長住呢。
老板娘是四十來歲左右的女人,嘴裏還叼著煙,滿臉也都寫著滄桑,但不是皺紋,而是那神色,她看上去還是很年輕的,妝容畫的很精致。
老板娘接過身份證懷疑的看了看我,幹什麽的?
幹小姐的。我保持著微笑,很自然的回應。因為在進來這個旅館時,倒是有幾個跟夜場似乎有關工作的女孩出入,想必都是在這裏住的。
跟橙橙和孟凡曾經一樣,住個小旅館每天交錢,隨時離開,不需要租房子值班家居又一次要交幾個月房租那麽麻煩。
而且這個工作,多半女孩都不願意把身份證亮出來看的,都是用藝名兒,這樣說,老板娘能少懷疑一些。
每天多給十塊?老板娘看了看柳娘的身份證。
嗯嗯!我用力的點了點頭,見事情有眉目,連忙補充道,現在剛來,還沒有去上班,您看過些日子,我給您每次交上十天半個月的房費
行了行了,出去溜一圈,前麵有個商店,我還真有點想吃水果了,檢查完你在回來,怎麽稱呼你?
小玉。我隨口竟說出了這個名字,周小玉。不知道為何,說完,我又有些愧疚的回頭看了一眼柳娘。
柳娘隻是擺手,並沒有什麽異常的不高興,她似乎已經忘記最開始問我叫什麽名字,我低聲含糊不清的回答。
我照著老板娘的意思做,出了小旅館,這老板娘是經常應和這樣的警察查房之類的事兒,這種事應該是小事兒一樁,不然也不會這麽痛快,這倒是讓我有些安心了。
再細一想,小旅館魚龍混雜的,太有錢的不能過來住,但是亂七八糟的人可多的事,這種買賣想多賺也不好做的,有些小旅館冷清,隻等節假日才有生意,而她的旅館生意紅火。這種查房的事兒,她也是提前接到通知,而不是被直接查房沒有準備。
我到對麵的小超市站著,買了一些水果,挑了些貴的品種買,感覺上如果在這裏暫時住下少不了麻煩這老板娘的。
靜靜的看著幾個警察走進去查房,不一會兒子功夫又退出來,我的心落定了。
老板娘和他們再門口閑聊了幾句,很相熟的樣子,待他們走,我拎著水果走回去,乖巧的跟著老板娘進了小旅館,將水果放到一進門她辦公的小吧台上,甜甜道,姐,怎麽稱呼你啊。
都叫我王姐,隨便吧。老板娘接過水果,但沒有全部都拿去,從裏麵挑了幾個,又將袋子塞給我,給你媽吃點,你看她嘴幹的,身子不好,沒事出來讓她陪我坐會,曬曬太陽,你那房間窗戶太小
啊,謝謝王姐。我不由的欣喜,頓時又淚眼婆娑,感歎世間的人情冷暖,遇到壞人,也遇到好人,這大概生的希望吧,天無絕人之路。
我扭頭正想走,想起那厚禮的事兒,忍不住回頭笑眯眯的看向老板娘,王姐,這警察查房非要查二十二三的姑娘是為何啊?剛剛我看那警察叔叔是不是跟您說拉?我倒是好奇呢。
也沒什麽事兒,這種事也貪不著我頭上,聽說有個這麽大年紀的姑娘,被人指正指使謀殺,死了倆人,還有一個醫院躺著呢,警察抓呢,真是怪了,又不是在咱這小鎮上殺人的,跑這邊抓什麽,隔了半天的路程呢。
我頓時傻眼了,這是胡天城送我的厚禮嗎?
還真夠厚的,這罪名我怎麽承擔!
胡炎明,他,他會不會這麽認為?
猛然想起,酒吧那晚,那個持刀的男人嫁禍給我的話,他有沒有聽到?他會認為是我嗎?
不會是你們娘倆吧?老板娘王姐突然懷疑的瞄了我一眼。
我們?我連忙笑了,王姐,我媽身體這樣,我是村兒裏過來賺錢的,家裏沒有人照顧,這不是就帶來了。
也是,你帶著一身病的媽,也沒辦法殺人,還主謀,拉到吧,瞧你那小姑娘也不像。
那王姐我先進去了。我拎著水果憨笑一聲,轉身便往裏麵走,狹窄的走廊,越走越昏暗,到了我們房間門口,我推開門走進房間,回頭關上門的刹那,雙腿一軟,倒在了地麵上,痛哭流涕,這份厚禮重的,我根本扛不動。
我用手捂住了嘴巴,不敢發出哭聲,憋著氣,淚珠啪嗒啪嗒的掉落到了地板上,喉嚨頓時腫脹疼痛。
現在去警局說清楚?誰會相信我,我又有什麽證據?萬一被誣陷成功,我坐牢,柳娘怎麽辦?死倆人!不被死刑,也是死緩,二三十年都是輕的。
更重要的是,我被胡天城故弄玄虛嚇的連夜逃跑,倘若沒有離開那座城市,或許我還能辯解一二,現在又多了個畏罪潛逃嗎?
還有更糾結的,我去警察局若說清楚,那必然會把胡天城扯出來,給警方方向去查,好洗清自己的罪名。不然我怎麽說清楚,空口白牙的隻說自己無辜不知道嗎?
那不是一定會坐牢了!
我有動機啊,胡炎明強,奸過我,我該恨他啊,真愛私奔怕是難以讓人信服。而且,當晚,那個威脅我的男人的話,基本上已經透漏給我信息,他們將把我說成,胡炎明不放過我,表麵上好像是啊,很多人可以證明,胡炎明出獄就開始折磨我,我恨他,這就是我的動機。
胡天城啊,這真是布置周全縝密,將人玩弄於鼓掌,而且讓我背黑鍋百試不爽!胡天龍對於兒子被砍的事,連調查都不用調查了,他胡天城還是隱秘的一個,直接安派人追殺我!
這就是胡天城昨天電話裏所說,追殺我的人不是他。這下胡天龍應該是隻要我屍體的節奏了!可不是曾經的那句,我要見你,這句話好像還能給活路,可現在基本上被抓住就是個死。
我的頭好痛,完全不是我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能招架的,能徹底想明白的,總之,我被陰的徹徹底底。
青柳娘也知道事情越來越嚴重,也是老淚縱橫,幫不上急的坐在床頭直捶打自己的胸口。
我哭泣著,跪著走到柳娘麵前,撲進他懷裏,憋著聲音繼續哭著。
忽然,胡炎明的手機響了,我怔了一怔,下意識的擦幹了眼淚,從昨夜到現在,這手機已經不再響了,突然又響,我慌亂的拿起是詹天其打來的。
他已經到了那個城市嗎?
我該不該接這電話,他還能相信嗎?
聽說某些電話也會被警方定位的,而且重刑犯更加可能,想到這個,我怕的猛地將手機扔到了床上,二話不說摳掉了電池,扣掉了電話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