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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無法理清

  雖然當時,我猜測是胡天城,因為想不出第二個人,但我還是這樣問,盡量的拖延時間。


  你不說也行,那你放了他,你殺了我,放了他,他已經快不行了,你看他跟死了一樣,送他去醫院,你們肯定知道他是誰的,他是胡家的獨苗,你考慮過後果嗎?


  沒時間聽你廢話。那男人沒有耐心,正想先送我去西天,忽然,酒吧門口又湧來一批人,大約也就十幾個。


  我頓時有些蒙圈,來者不善,但跟他們不是一夥的,燈光太過迷亂,我又淚眼朦朧,根本看不清楚他們的樣子,隻見她們二話不說拎著砍刀,向他們砍去。


  兩夥人廝殺到了一起,各個心狠手辣的模樣,根本都不要命的,都是不是普通的小混混。


  但是是敵是友,沒辦法就這麽判斷。


  頓時,酒吧被血染了,一道鮮血又噴灑到了我的身上。


  容不得我想那麽多,趁亂,我拚命的拖著胡炎明的身子,出了酒吧的門,肩膀被刀子刺傷的疼痛錐心。


  我告訴自己,我沒關係,他不能死。


  咬緊牙根拖著他的身子到路邊,想攔車,可出租車看到滿身鮮血的我,根本不願意停留。


  酒吧內還在鬥毆,仿佛隨時都能衝出來人直接把我們幹死街頭,不能在這裏等。


  我深吸了口氣,將胡炎明的身子扶坐起來,鑽進他的腋下,硬生生的將他高大的身體微微扛起,慢慢的向前一步一步的走著,肩頭痛的我想一頭撞死!

  我不知道當時是哪裏來的意誌力,就這麽硬生生的拖著他走了幾百米遠。


  他頭上肩頭還在滴血,我亦是,脊背的衣衫早已被鮮血浸透直到腰間,終於有一輛好心的出租車司機停下了。


  天不絕我們。


  到醫院時,我昏倒了,但沒睡一會兒便從噩夢中醒來,滿身的汗漬。


  此時,我身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衣服也被護士換了病服,見我醒來,小護士很是欣喜。


  姑娘,你醒了,可是嚇死我們了,你的傷口很深,千萬別亂動,醫生剛剛給你縫合好。


  我帶來的男人呢?我連忙問道。


  在手術,不過要家屬簽字,您看小護士試探著說著。還有手續費也要補交,和你的醫藥費都要補交


  啊,多少啊。


  我也不太清楚,您到收費處問一下,順便登個記。小護士提醒道。


  嗯,我能先看看我帶來的那個人嗎?他在哪裏?我沒有錢,隻得先混了。


  在手術室呢,出門右拐就看到了

  沒等小護士說完,我連忙下床,頓時肩膀又痛的受不了,渾身又都出了虛汗。想到他肩頭的傷,我心又是一陣揪著的疼,趕忙壟搭著受傷肩頭的胳膊,跑出病房的門,可就在這時,三個滿臉渾身是血液的男人從走廊盡頭拐角處衝了出來,手裏還拎著刀子。


  給我找,找到立刻宰了!看看在沒在手術室!今天胡炎明慕青絕對不能活著,一定在醫院,這間沒有再找下間

  那個唯一沒有蒙麵,和我說過話的男人大吼著,已經迷失了心智,殺的眼紅成魔,想必後來出現的那一夥人已經凶多吉少。


  先生,請安靜,這裏是醫院,您受傷了,我去叫醫生。剛剛在我病房裏的小護士走過去,焦急又反感的看著他們,可卻被其中一個一把狠狠的推倒在地上,三四個男人分頭開始尋找,其中一個一把又揪起小護士的脖領子凶道,剛剛有沒有一男一女來醫院?


  我心頭一震,本能的退回了病房,將病房的門反鎖,不安的四下望著,仿佛沒有什麽地方可以掩護,連個櫃子也沒有,床下


  正當我想鑽進床下時,隻聽外麵小護士害怕卻很堅定的回應他們,先生,並沒有什麽一男一女來啊。


  受傷的,身上都是血,到底有沒有。男人又怒吼著,不太相信。


  真的沒有,隻有你們啊,我快幫你們檢查一下吧,流血多了,那是要死人的。


  哼,走!

  我微微鬆了口氣,見小護士回來,我連忙抓住了她的手,感激的眼淚都快流了出來,難道說,黴運走透了,也有好運來臨嗎,謝謝你。


  沒事,看你們怪可憐的說到這裏,她不禁又瞄了一眼我的肚子,不由的又笑了笑。


  嗯?我愣了愣,沒察覺到什麽,一心隻擔心那胡炎明了。


  他們那麽凶,萬一在醫院裏亂來可怎麽辦,這不是早點打發了,不然還的報警,嚇死人了。小護士繼續說著,行了,去看看繳費吧,明天一早再讓醫生給你好好檢查,今天半夜人手實在不夠,你這邊沒生命危險,剛剛也給你輸血了,醫生就先顧著你帶來的那個男人了,小醫院見諒。


  嗯,麻煩你了。我勉強的笑笑,這才探頭探腦的出門,確定他們真的走了,連忙直奔手術室,站在手術室外焦慮的等待著,看著手術室門上方的燈一直亮著,我的心懸在了半空。


  可亮著就是希望,如果滅了,照小護士的話,他有生命危險,滅了有可能人就沒了。


  隻能這麽安慰自己,想到這個,我忍不住哭泣著,坐在走廊冰涼的長椅上,將眼淚一次又一次的擦幹。


  走廊盡頭的小床映著黎明到來的光亮,我焦急的已經不知道怎麽去安慰自己,手術時間越長,不也意味著他越危險嗎?

  太陽出來了,終於手術室上方的燈熄滅了。


  一名男醫生從門口走出來,很疲憊的摘掉口罩。


  怎麽樣了,怎麽樣了?我連忙上前抓著男醫生的胳膊拚命的搖晃著,焦慮的問道。


  男醫生摘掉口罩,有氣無力的搖搖頭,沒有家屬簽字,我們不敢做開顱手術,更何況這裏醫療設備不足以去支撐這麽大的一場手術,但是我們盡力了,暫時保住了一條命,還脫離危險,建議快點轉大醫院,現在人已經從安全通道直接送到特護病房了,你可以先去看看。


  走到特護病房門口,我站在窗外,透過玻璃看著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胡炎明,那滿身的管子錯綜複雜的插進他的身體。


  好痛,看著都痛。


  真的到了這個地步,我竟才後悔和這個男人私奔,這段日子某些幸福的畫麵都成了刀子在剮我的心。


  淚水止不住的流淌,我用手捂住了口鼻,不敢哭出聲,嗓子眼憋的生痛也不敢出聲,生怕吵著他

  想走進去,可我慚愧的,沒有臉麵走進去,算是我害的他嗎?


  小姐,您還沒去登記,這費用也都沒交呢,咱們醫院先救人都是很破例的了。小護士迫於某種壓力前來催促我。如果您不交費用,這怎麽辦理轉院手續呢。


  我的心顫抖了,這一刻我知道,已經不得不放手。


  曾天真的想法,和對未來的幻想徹底幻滅了。


  這大概就是,命裏無時強求的悲哀。


  嗯。我勉強的笑著,擦幹了眼淚,他的衣物還有隨身物品都在哪裏?


  小護士幫我拿來胡炎明的衣物和手機,見我並不是找銀行卡什麽的,有些焦慮無奈,費用聽說挺多的,不然你打電話?


  嗯,我打電話。我微笑著點點頭,忽然又捂著肚子起身,哎呀,我去衛生間,突然肚子疼,你幫我在這裏看他一下,我不放心。


  諾,在那邊小護士沒想太多,便指路讓我去了。


  我不舍的回眸又看了一眼窗內的胡炎明,狠狠的咬了下自己的下唇。便拿著手機向衛生間的方向走去,走到拐角時我倚著牆麵,擦幹眼淚打開了他的手機,從通訊錄裏找到了標明爸爸二字的電話號碼。


  我是慕青,你兒子現在在醫院,昨晚被人砍了,快點來救他,地址是我怕他不讓我多說話,耽誤時間,快速的把城市地址醫院名字都告訴了他。


  你也給我等著!我要親自見你。電話裏傳來胡天龍惱怒的吼聲。


  我正想直接提醒胡天龍小心胡天城,畢竟胡天龍不會是胡炎明那種還處於成長階段的人,他會對我的話好好斟酌,不會衝動的。但忽然電話裏傳來的聲音卻變成了胡天城,那聲音低沉索命刺骨。


  我侄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也沒命!


  我傻眼了,他這一大早在胡天龍那裏做什麽,等待傳來胡炎明的死訊嗎?我的心都揪著疼,都是一家人,為何這樣?我連忙掛斷了電話。趕忙回到特護病房外,準備再看他一眼,我當然不能在這裏等,我得活著,柳娘還在家。


  看到小護士時,我微微笑了笑,那個,已經打電話要錢了,一會兒我就去取。


  啊,那好。小護士這才放心的離開去做事。


  我趁沒人,推開了特護病房的門,大步上前撲到他身上,緊緊的抱著,不想放手,若可以時間停止該多麽好。


  痛哭了兩分鍾,我擦幹了眼淚,吻了他的臉頰,氧氣罩下他呼吸的哈氣讓我說不出的欣慰,一定要好好活著,用力的呼吸。


  我得走了,再不舍我也的走了,這個城市已經有危險人物,我離開隻有死路一條。


  胡天龍已經知道胡炎明所在,胡天城也在胡天龍的身邊,就算他要在動手,也得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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