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你是不是男人
對於胡炎明來說再正常不過,拿錢玩女人,我是個小姐,我賺的就是身體換來的錢。
他掀開我的杯子,一臉不耐煩:“行了行了,趕緊走,我女朋友就要來了。”
當他看到被單上的那一處血紅,也隻是稍微的遲疑了一會兒,不過這並不會讓他對我的看法有任何的改變。
我就這樣光著身子在他的麵前走進了浴室,不過剛進去不久就聽到了敲門的聲音,我想著他女朋友怎麽會來這麽快,下意識的開始慌張起來,隨後卻覺得自己可笑,這是他胡炎明花錢買的女人,我急什麽。
胡炎明卻一陣心虛的高聲問著是誰,外麵響起了一個我很熟悉的聲音:“客房服務。”
這當然不是什麽客房服務,這是柳娘的聲音,她找到我了,我一陣欣喜沒開始洗澡迅速開始穿衣服。
而外麵的胡炎明則是一點防備也沒有開了門,不過剛開門就被幾個四五十歲的男人按倒在了地上,隻是控製住了胡炎明卻並沒有真的對他動手,而胡炎明很快就掙脫開了他們的控製站了起來。
在一群四五十歲的男人麵前,胡炎明顯得格外的高挑。
而柳娘這時候才走進來,我看到柳娘鼻子一陣泛酸,突然好想哭,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哭。
看到柳娘的胡炎明愣了一下神,他認識柳娘,不由得叫出了柳娘的名字。
柳娘看到我淩亂的頭發,她也就什麽也知道的了,我看到她捏緊了拳頭走到胡炎明麵前,給了他一個響亮的巴掌:“我柳娘的閨女你也敢碰!”
這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拍得很是響亮,胡炎明用手指刮了刮自己的臉,忍著怒氣,環視了一下這些叔伯們,他輕蔑的笑道:“原來她就是你女兒慕青啊,居然也出來做了小姐。”
我現在確實是個小姐,但是這個詞從別人的口裏說出來我的心還是揪在了一起,他督了我一言冷笑:“柳娘,現在這裏已經沒有你們這些人的地位了,黃叔都不在了,現在是新時代了,你們還是老老實實回家養老去吧,你女兒願意出來賣,我花錢買有什麽不對?”
對於胡炎明的輕狂,幾個叔伯氣得要跟他動手,而柳娘也是氣得漲紅了臉。
隻是他們沒必要跟胡炎明動手,確實是胡炎明下藥,但是這份工作卻是我心甘情願的,我伸手拿起了胡炎明給我的鈔票:“他給了錢的。”
顯然胡炎明沒想到剛才我怒視他,現如今主動平息了即將開始的炮火,他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而我從齒縫裏擠出一句話來:“再見。”
然後帶著柳娘離開了酒店。
我沒想到柳娘會來找我,而她找的這幾個叔伯的都是已經退出這個圈子的人,看著柳娘可憐這才幫著柳娘來搭救我的,現在除了他們已經沒有人會願意幫我們母女倆了。
他們找到了胡炎明的幾個弟兄,用棍子逼著他們說出我的行蹤,這才找到了我,不過找到我的時候已經晚了。
我們帶著歉意送走了叔伯們,我挽著柳娘的手,我感受到她身體的冰涼,我知道此刻她的心情不比我好。
走在回家的路上,柳娘跟我說著關於胡炎明的身世背景。
胡炎明也算是個富二代,有個搞房地產的老爸,自己沒什麽本事,就是愛玩,玩女人的花樣也很多,甚至已經到了變態地步,這也是為什麽當時心姐喊我去陪胡少的時候大家都是一副看戲的表情。
至於今天我算是幸運的,隻是被下了藥而已,大概是因為他今天的時間不多,所以才沒有把我往死裏折騰,那我是不是應該慶幸呢?
說完胡炎明,柳娘沉默了,她點燃了煙,煙草的氣息隨著風吹入我的鼻口,第一次覺得煙味是那麽的醉人,或許我還沒完全的醒。
我們就這樣走著,各有所思,沒有再說一句話。
回到家中,我就開始洗澡,我試圖清洗掉我身上的汙垢,可是我知道沒有哪一種水可以做到的。
我在浴室裏待了整整兩個小時,皮都要被我搓掉了一層,越疼我就越清晰的記得今天發生的事情,一個胡炎明,一個陳強。
當我的身體都被搓得發燙,我這才從浴室裏走出來,而柳娘已經開始喝上了,酒瓶擺滿了桌子,而她一邊抽煙一邊將就灌進了口中。
折騰了一晚上,天快亮了,柳娘對我招了招手,而我危坐在柳娘的身旁。
柳娘的眼睛紅紅的,給我倒上了一杯酒,她的手在發顫,她說話帶著哽咽,我知道當她在酒店裏看到我的時候她已經很難受了,她一直忍著,回了家就再難忍住了。
她緩緩的對我說:“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有些事作為媽媽的我還是要教教你的。”
說到這裏她就繃不住了,眼淚嘩嘩的往下流,她又猛的灌下了一杯酒,她已經有些醉了,她拉著我的手,幾度哽咽得說不出話來,狠狠的罵了胡炎明,之後卻沒有真的要教我什麽,而是跟我說起了她的過去。
這是柳娘第一次跟我講她的從前。
比起我從小父母離異然後被柳娘捧在手心,柳娘的生活顯得悲慘至極。
她沒有父母,是一個男人收養了她。隻是等到柳娘長成了一個大姑娘之後,養父把她壓在身下不斷的侵犯著她,柳娘無力逃走,日夜受盡折磨,終於有一天那個男人死在了她的身上。
她害怕別人會找上她,怕自己最後的日子要在牢裏度過,所以她離開了自己從小生活的的地方,隻是年紀太小,她沒有生活來源。
在她流落街頭的時候,一個男人拉開了柳娘的雙腿,給了她幾塊錢,從此柳娘也就踏上了這條不歸路。
起初的她不適應,但是後來卻發現隻要自己對客人張開雙腿,就有錢可以花,這樣的錢來得很快,所以她開始在各個地方活動,生活變得越來越滋潤,過去的痛苦似乎已經忘卻,其實隻是被她封存起來罷了。
她跟無數的男人來往,從來不相信感情,隻是她還是無法自拔的愛上了一個客人,一個結了婚的男人,她為那個男人可以說是傾盡所有,隻是最後換來的不過是白眼罷了。
她想過要擺脫這樣的生活,隻是她賺來的錢總是隻能維持一小段時間,而她也沒辦法去做一份一個月隻夠吃飯的工作,如今沒有了黃叔,日子就過成了這樣。
她在說這個故事的時候沒有掉一滴眼淚,興許是早在多年前眼淚進流幹,但是她拉著我的手不斷的重複:“不要陷得太深,還完錢咱們就從這裏出來,千萬不要跟客人產生感情,做我們這一行的沒有感情可言。”
我不知道我將來會不會愛上所謂的客人,我更是不知道做這一行是不是真的沒有感情,但是我知道的是柳娘在這條路上走得不安穩。
我就這樣靜靜的聽著,陪著她喝著小酒,漸漸的來了困意,我就像小時候一樣倚在她的大腿上,她撫摸著我的頭發,輕聲的給我唱著曲子。
沒唱幾句,她的聲音開始哽咽:“難過就哭出來喊出來,有什麽難處你就告訴我,受了什麽委屈我為你出氣,不要總是一個人擔著,擔久了會累。”
她這話是說給我聽的,也是說給從前的她聽的,這條路她走下來,她知道有多難,她心疼我,她難過我因為要還債而步上她的後塵。
她為她失敗的人生難過,她為了我而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