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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4 章 修仙(七)

  泓真仙人神色陡變,再看親傳弟子時,便比尋常要嚴肅許多。

  「杜強!這是怎麼回事?」

  杜強自己尚且沒有反應過來,捧著那塊天靈石,猶有些木獃獃,「這……」

  他也沒想明白,他身上怎麼會沾染上魔氣?

  這不應該,他那葯,明明是給杜雲停用了……

  他面上的慌亂一轉即逝,隨即一咬牙,向泓真峰主躬身道:「師父,這一定是有人陷害徒兒!請師父為徒兒做主!」

  「……」

  泓真摸須不語。

  這個徒弟是他親手帶大的,自然又與其他人不同。泓真多少偏心他些,沉吟半晌,道:「這事有待考證,我知曉杜強為人,他且先隨我回去。」

  這話音便軟和下來,顯然有了替徒弟收拾爛攤子的念頭。

  白鶴瞪起眼,拍了兩下翅膀,有點不滿——

  這就算是結束了?這人可打算害別人呢!

  來比試的外門弟子也議論紛紛。方才杜強不由分說,非要每個人都摸一摸天靈石的場景歷歷在目,看那架勢,只怕一個人被測出來沾染了魔氣,立刻就會被逐出門派去。

  如今不過是換了個人選,變成了泓真自己的弟子,怎麼這就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了?

  他們表情都不甚好看,杜強也注意到了。只是他如今沒時間去管這些不太重要的外門弟子的念頭,只向著泓真再三起誓,說自己絕不是會入魔之人。

  泓真相信他,只是臉色肅然,問:「那你覺得,是何人陷害於你?」

  杜強看了眼杜雲停,沒有說話。

  泓真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看見還躲在人後嚶嚶的杜雲停哭唧唧:「……好怕!好可怕!」

  那人被他拽著衣角,本來還想發怒,扭頭一看他那張臉,頓時什麼氣都沒了,甚至還往他面前擋了擋,儼然有要為對方遮風擋雨的意思。

  泓真:「……」

  泓真表情變了,甚至隱約有點慶幸自己當時沒收徒。

  修鍊的的確是不錯,只是膽子小了點——修仙之人,哪兒有膽小成這樣的。

  他背著手,教杜強先隨他回去。

  底下弟子心中不平,卻也不好在顯然護短的泓真面前說出來,直到師徒二人率先走了,才有人忿忿道:「賊喊捉賊。」

  「就是,就是……」

  「這要是外門弟子,泓真峰主還會這麼說?」

  不過是欺負他們不算是靈霄派正式弟子罷了。

  杜雲停眯了眯眼,也慢慢從他躲著的人身後探出身來,倒半點也不意外。說實在的,人偏心其實並不稀奇,道黎還不是一直偏心於他;他對這結果早有預料,心知泓真不可能就這樣放棄從小帶起來的弟子。

  反而是剛剛泓真喊的那一句名字讓他沉吟許久,覺著有點熟悉。

  杜強……

  他在心裡頭想了幾遍這個名字,有些久遠,倒像是許久之前在哪裡聽過的。最後他終於雙手一拍,把這名字從記憶里給挖出來了——

  卧槽,他說是誰呢,感情是他那個佔盡了便宜的遠房堂哥!

  怪道對他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

  他內心震驚,沖他鳥兒子道:「這不是當了□□還要立牌坊嗎!」

  白鶴沖他猛扇翅膀,低聲提醒:「小聲,爹,小聲……」

  看過來了,都看過來了!

  杜雲停感覺自己發現了重點。

  杜強跟他同時間上的山,不像他這麼寂寂無名,始終與道黎單獨在峰上修鍊——杜強可是一直在眾人眼皮子底下的。早在當年山下選弟子時,杜強便顯露出了極高的天賦,後來更是短短一百年便邁入了築基中期,更引得眾人羨慕。

  山上這幾個人都喊他杜師兄,倒讓杜雲停現在才知道他身份。

  知道之後就更氣了,這人是怎麼著,搶他家產搶上癮了,現在還打算葬送他性命是不是?

  他難以置信地對白鶴道:「他是不是以為我傻?」

  白鶴誠實道:「不,他應該不知道你就是大爹的那個徒弟……」

  誰能想到道黎那個千嬌萬寵的道侶居然有這個膽子自己偷偷下山了呢。在眾人心中,那徒弟分明應當現在還陪伴在道黎左右才是。

  也就杜雲停這個恃寵而驕的,說離家出走就離家出走……

  杜雲停攤開掌心,那一隻紙鶴就停留在他手心上,是趁人不備時飛回來的。他點了點,紙鶴迅速塌下去,變成一張薄薄的紙皮。

  他拎起紙皮,倒是若有所思。

  「這麼說來,留他不得。」

  白鶴有點兒興奮,它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見這種鬧大了的。山上生活太風平浪靜,它總想看點熱鬧,「你打算怎麼來?打他?害他?背後下手?」

  杜雲停半晌沒吭聲,許久之後一聲長嘆,自責感慨:「都怨爹,爹平常對你教育太少,讓你學壞了啊……」

  鳥兒子:「……」

  可快拉倒吧,這父子的戲份到底還有完沒完了!

  它抖摟抖摟翅膀,想給它爹一下子讓他清醒清醒。杜雲停坐在那兒自怨自艾,說:「我能怎麼樣呢?我打不過泓真仙人,又比不上我那個好哥哥地位高,——說到底,我也就是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小可憐而已,可不是任人欺負。可憐我們孤兒寡父……」

  鳥兒子:「……」

  你把我大爹當死的嗎?

  杜雲停:「哎,不好說。這些委屈,少不得就受著了。」

  他教育兒子,「吸取爹的教訓,日後你要是修成人形了找道侶,一定要找個靠譜的……」

  白鶴心說可不是,尤其是道黎真該好好吸取下教訓,看一手帶出來的都是什麼人?

  渾身都是戲,說是民間那話本子成精它都信!

  還是那種奇奇怪怪的話本子!

  杜雲停說自己是個小可憐,在之後果然沒了動作。第二輪比試的結果很快便出來了,他不出意外名列前茅,成績相當不錯。

  如此一來,進入內門已經是十拿九穩。杜強雖然嘴上不說,心裡卻也著實不舒服。

  他不能這麼看著杜雲停真進了內門,誰知道杜雲停會在門派里說些什麼?

  如今只怕是沒認出他,若是之後認出了,便是個威脅。

  杜強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這步,絕不允許這樣的威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待著。

  他如今暫且閉關,泓真說是要調查他沾染了魔氣一事,實則已經相信了他被人陷害的說法,對他並不嚴加看管。內門子弟仍舊恭敬喊他一聲大師兄,更不會對他橫加阻攔。

  杜強索性便往這些外門弟子居住的地方去,遠遠地看見杜雲停坐在廊下,捲起兩條褲腿,正在給他那隻鳥搓澡。

  「……」

  杜強差點兒覺得自己眼花。

  給只鳥,搓澡???

  「別亂動!」杜老父親說,慈愛地掀起他鳥兒子的翅膀,搓洗下頭的羽毛,「看你這毛髒的……」

  白鶴抗議地叫一聲,指責他張嘴說瞎話——它分明從頭到腳都是乾乾淨淨的!

  它拚命地拍打著翅膀想掙扎,可杜雲停手抓得特別穩,一點兒都不肯松。

  「乖乖的,爹輕點……」

  白鶴差點兒撲騰他一臉水。

  它真是搞不懂,杜雲停是從哪兒弄來的這麼多父慈子孝的戲碼,昨兒還指著床幽幽讓它溫席,它一個被羽毛覆蓋著的鳥,上哪兒溫席去?溫一夜也溫不暖啊!

  結果這一出就沒成功,第二天醒來杜雲停怎麼想怎麼覺得心裡不是滋味,一定要找點別的活動來體現他們的父子情深。

  於是白鶴這種早便不沾塵的靈獸就被強洗了。

  旁邊幾個外門弟子看稀奇一樣在旁邊盯著,估計是沒人見過在門派裡頭洗鶴的。杜雲停又拍了拍它肚子,說:「肉還挺瓷實。」

  孔雀門二公子哈哈地笑,自告奮勇要來幫它修剪修剪毛。

  白鶴看眼他金光燦燦的穿著:「……」

  讓它死,讓它死!

  它絕不被這個自己造型都慘不忍睹的人理髮!!!

  杜強在不遠處站著看了會兒,倒是略帶嘲意地笑了笑。也難怪杜雲停這麼熱衷於給只毛畜-生當爹,他自己的爹死的早,恐怕都不知道有父母是個什麼滋味兒了。

  也是,他也只配給這毛畜生做爹了。

  杜強背著手,沿著小道向回走,心內已然有了計較。

  正在給他兒子洗澡的杜雲停抬起頭,朝著人走的方向瞥了眼。

  白鶴也瞧見了,道:「他怎麼就走了?」

  杜雲停哎了一聲,說不清是幸災樂禍還是別的什麼,「恐怕是準備綁你了。」

  白鶴:「……???」

  為什麼?為什麼又是我!

  杜雲停這隻白鶴,平日里都在他的藤筐裡頭裝著。偶爾它也會自己飛出來,四處溜溜彎兒,尋點樂子。

  杜強不好直接在眾人目光下對杜雲停下手,對這麼只鳥下手卻容易的很。更何況這鳥還傻,他用了點東西引誘,輕而易舉就給逮了回去。

  逮回去后,遠遠地還能聽見杜雲停呼喊他兒子的聲音。

  「我的兒,我的兒?你在哪兒呢?」

  杜師兄眉頭一蹙,步子走的更快了。這稱呼讓他有點兒反胃。

  被用了禁言的白鶴一聲也沒法吭,安安靜靜在他手中待著。等聽不到身後聲音后,杜強微微笑了聲,方才停下了步子,發覺這白鶴身上居然還帶著引路符。

  帶著符好。——他怕的,就是杜雲停找不過來呢。

  靈霄派是有禁地的,禁地裡頭關著妖魔,旁人都不能進。

  他自泓真那兒偷拿來了門符,這會兒將門微微拉開一些來,冷笑著徑直把白鶴往裡頭扔。

  他倒要看看,杜雲停是不是真心對這個毛畜生。

  白鶴拚命抖摟著翅膀,幾下也沒有抖掉。杜強將它一腳踹進去,便要關門,等著杜雲停擅闖禁地。

  誰知這鳥被踹進去的那一瞬間,杜強忽的覺得身子一輕——居然有道符咒亮了起來!

  他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這符咒連帶著一同扯了進去,把他和那白鶴都給關入了禁地!

  杜強大吃一驚。他雖是打算把這畜生扔進來,可從沒想過自己跟著一同進去。禁地不得私闖,這是違反門規的事,若是被人發現了,只怕他馬上就得被逐下山去!

  杜強忙要掙搓著站起來,從這尚未關嚴的門裡出去。哪知這符咒的力量強的很,牢牢把他困於地上,竟然半天也動彈不得。

  他反而看見了一雙腳尖,旋即是那張讓他咬緊了牙的臉。

  杜雲停站在禁地外頭,不緊不慢和他打招呼:「堂兄玩呢?」

  「……」

  見鬼的玩!

  杜強這會兒要是再不知道自己中了這人的計,那就是真傻了。他咬著牙,道:「什麼時候知道的?」

  青年反而笑了笑,蹲下身來,道:「堂兄真是忘性大。」

  他腦袋微微一晃,笑吟吟道:「我是改名換姓了,可堂兄不是沒換嗎?」

  杜強之前也想過,只是五六歲的孩子記事往往都不清楚,更何況如今都已是百年過去。他本以為杜雲停是認不出他,這才在之前如此泰然,哪兒知道這是專程演給他看的!

  他冷笑一聲,道:「你也算不得什麼好人。一口一個兒子地叫,到頭來,不還是給我當了誘餌。」

  這白鶴,可是跟著他一同進來的。

  果然,不過是個毛畜生,只是在他面前演的逼真了。

  杜雲停歪歪頭,眼睛圓睜了些。不知為何,這個表情讓杜強感覺不太好……

  隨即,杜雲停就道:「什麼兒子?……哦,你說你侄兒?」

  他笑眯眯地自身後的藤筐里把白鶴給抱出來,揣在懷裡,「堂兄真是體貼,這種時候還不忘關心你侄兒。」

  杜強心中一驚,失聲道:「怎麼可能!」

  他忙探回頭去看,與他一同進來的哪兒還有什麼白鶴——那分明是一張薄薄的紙皮,被人粗粗疊做了鶴的形狀,這會兒上頭還貼著符。

  他把那上面一層引路符撕了,這才瞧見底下的是什麼。

  居然還是一張符!

  杜強氣血上涌,差點兒把自己牙咬碎——這到底是哪個地方交出來的野路子,哪兒有人把符咒貼雙層的?!

  怪道他剛剛會被一同帶進來……

  杜強當真是沒想到,自己居然能被杜雲停給算計了。他臉色不怎麼好看,陰沉道:「若是我師父發現了,一定不會放過你,你還是現在放我出來的好。」

  杜雲停還在他面前蹲著,隔著一層門跟他笑,聽了這話,頓時把頭往白鶴毛里一埋,假模假樣嚶嚶:「哎呀呀,我好怕。」

  白鶴:「……」

  你怕個球。

  杜雲停說:「真的,我好怕,怎麼辦?我感覺我可能會被打死……」

  杜強再也聽不下去了,這人語氣裡頭分明連半點怕都沒有,就假惺惺在這兒配合著他演戲。他怒道:「杜雲停!你以為你是誰?」

  杜雲停倒真仰臉想了想,回答:「你師父應該喊我叫師叔,你大概得喊我叫師叔祖吧。」

  杜強眼睛瞪得更圓了,看模樣怕是以為面前這人得了失心瘋。

  杜雲停也不跟他過多廢話,配合兩句就站起身來,作勢要關門。

  杜強心中微微一喜,那開門的門符還在地上扔著,他使點勁兒夠著了,也能將這一道界門再次打開。

  這人果然還是不中用——

  還沒等他想完,那馬上就要合嚴的一條門縫又被拉開了。外頭那人再次把他腦袋探進來,說:「差點兒把東西忘了。」

  隨即,他施施然伸出手,將那門符從地上撿走了。

  「堂兄,好好休息,啊。」

  他把門徹底鎖上了。

  杜強:「……」

  杜強目眥欲裂,叫道:「杜雲停!」

  那道門後頭慢慢響起來了旁的聲音,像是有妖鬼發現了,朝著門口來了。杜強的叫聲變得驚惶,卻又掙扎不得,逐漸變為了慘叫。

  這一次,杜雲停可就沒有回頭了。他晃著手中門符,半點都不再往回看。

  他上山時雖然小,卻也是懂了事的。修仙這條路,於他而言不是別的,而是生路。

  如今,人間已是百年過去。雖說修仙便是與紅塵諸事一刀兩斷,方能專心致志得成大道,但杜雲停總還記得他娘靠在桌上斷了氣的模樣,那總是杜強父子做出來的事。

  罔顧人倫,不分善惡,一心只為錢財……

  若不是杜強動了殺他之心,他絕不會還手。

  因此,他並不覺得自己狠。

  他向前走的更遠,聽見白鶴道:「他若是真死了……」

  它倒是不擔心別的,只是修道之人向來講究善惡有報,不能擅自沾上因果。

  杜雲停說:「無礙。他不是死於我劍下的,自然不算是我的因果。」

  他沒將那門符拿遠,在上頭清除了自己的氣息,徑直尋個地方扔了。

  白鶴猶有顧慮:「若他沒死?」

  杜雲停說:「那就更不怕了。」

  論起護短,天底下怕是沒有比道黎老祖更護短的。

  杜雲停安心地回去睡了,第二天一大早就聽見外頭吵吵嚷嚷。緊接著是孔雀門二公子闖進來,驚慌失措與他道:「泓真峰主說是現在要見你,讓人把你帶過去——」

  他說的相當委婉,其實是抓過去。幾個弟子二話不說擰著杜雲停胳膊,把他往山峰那兒押,把白鶴也給抓上。那邊已有人高高立於雲台之上,泓真身邊是一個軟塌,上頭的杜強面色懨懨,幾乎沒了氣息,他看一眼徒弟,登時怒從心頭起,猛地自上頭飛身下來。

  「你做的好事!」他怒道,「杜強與你無仇無怨,為何要害他?」

  杜雲停:「……」

  我害他?

  他看一眼上頭的杜強,明白這人怕是提前告了黑狀。泓真道:「若不是我給了他本命玉牌,只怕他就要折損在禁地里!你!為人毒狠,這靈霄派留你不得——我且現在散了你的修為,滾!」

  杜雲停說:「峰主就不問問是怎麼回事?」

  他隱約覺著好笑,「我一個外門弟子,哪兒來那麼大的能耐,能把他送禁地里?」

  這問題,泓真自然也想過,知道說不通。但他本來也就是個護短的,如今徒弟奄奄一息躺在那兒,他光是看著便已經心頭火起,早已顧不得什麼公正不公正。

  況且,若不是杜雲停下的手,那豈不是杜強自己盜走的門符?

  他只這麼一個培養起來的徒弟,現在還只是築基,絕不能白白賠損在這兒!

  泓真早下定了決心,自然不肯再細想,只聽信了杜強的說法,怒道:「巧言令色!」

  話音未落,便是一掌劈下,竟是要直接散了杜雲停的修為。

  杜雲停面色一冷,忽的雙臂一顫,將兩邊綁著他的人振開了。

  那倆人皆是築基中期,怎麼也不曾想竟然敵不過他,沒有半點防備。杜雲停甩開人,從腰間摸出儲物袋,搖頭道:「是非不分,善惡不辨,你實在是沒這個資格做師父。」

  泓真冷笑一聲,道:「黃毛小兒,居然也敢信口雌黃?」

  他手上動作半點不停,作勢又要再打。杜雲停不再耽擱,從袋中抽出一張黃符,於空中一扔。

  這些符咒,都是道黎老祖親手所繪,遠比尋常符咒威力更大。霎時間雷霆滿蓄,天色陡變,杜雲停的劍借了這雷霆之勢,在手中遊走如游龍,竟硬生生將這一掌擋下了。

  泓真後退半步,心中也隱隱訝異,隨後白眉一皺,便又是一掌。

  看你能躲到幾時!

  杜雲停一面躲閃,一面從乾坤袋裡把另一張黃符也扔出來了。

  泓真:「……」

  這雷陣聲勢大的很,連他對付起來也有些困難,竟然一時打不到杜雲停。

  杜雲停看他被雷攔下了,乾脆停住腳步了,從袋子里一樣樣往外頭扔東西。這下連泓真也愣了,怒問:「你手中為何會有如此之多的符咒?」

  杜雲停想,還能為什麼啊,當然因為我師父給我畫的啊……

  他思維一瞬間跑的有些遠,泓真卻當他是心虛,登時更為怒氣勃發:「你不僅盜走了門符,居然還私盜別物?」

  杜雲停感覺自己相當冤枉,「這東西還需要我偷?」

  只要他想要,道黎老祖都是成堆給他畫的。事實上,他這兒還有一堆寶貝,只是不想在這兒浪費了。

  那可都是師父送他的。

  泓真接連破了幾個符咒,道:「你——」

  他這會兒看出來了,這是個難纏角色,不像是平常任他揉捏的外門弟子。敢還手不說,這畫符咒之人的修為只怕也遠高於他,不然絕不會區區一道符咒便將他攔下。

  他轉頭一看,倒有旁的弟子看著二人打鬥,忽然瞧見一旁白鶴在那兒看戲一樣看著,便心生惡念,驟然用劍氣向它掃去,便要抹斷它的脖子。

  杜雲停遠遠一瞥,頓時心中一驚,「兒子!」

  白鶴聽見這一聲,扭頭便躲。杜雲停也顧不得別的,將手中劍招都使了出來,雪亮的光如網般兜頭而下,把那人牢牢困住,「敢傷我兒子……」

  他本來是不氣的,這會兒氣全都升起來了。

  「那可是我孵出來的!」

  打誰也不能打我兒子啊!

  杜雲停徹底怒了,方才捨不得用的寶貝這會兒都扔了出來,愣是追著那人打,把泓真都給扔在了後頭。泓真先前還吃驚,後頭便一直怒道:「不成體統……不成體統……」

  沒人搭理他,這山上雞飛狗跳,雷多的像是有人渡劫。

  泓真鬍子抖了半天,終於把後半句補全了:「不成體統……請掌門過來!」

  話音未落,卻聽見遠處山上驟然響起三聲玉鐘鳴聲。眾人心中皆是一驚,停下腳步,仰頭向那處看去——

  師叔祖,出關了。

  杜雲停也腳步一頓:「……」

  白鶴:「……」

  師父出來了?

  他心裡頭忽然間有點慌,不可否認的是,因著師父出關了,又稍稍安心了些。

  就是……

  嗯,杜雲停感覺自己可能要挨打。

  在場人多少都因著這個消息怔了怔,再回神時,方看見那天邊有身影若隱若現,竟是踏雲而至。中間一人身姿清雅,眉上一點小痣清清淡淡,只是眉眼輪廓生的略深,將一段容華氣度都化為了不近人情的冷意。

  泓真渾身一顫,忙躬身道:「師叔祖……」

  在場眾人也都行禮,恭恭敬敬道:「師叔祖。」

  道黎老祖並未回答,只微微振袖,杜雲停察覺的一清二楚,那目光是沖著自己來的。

  ……

  杜雲停咬著牙,下意識求助地看向他兒子:……救你爹!

  就看見他鳥兒子渾身一震,裝作沒看見,慢慢把頭扭開了。

  杜雲停:「……」

  不孝子!

  虧我剛剛還救你性命!

  他只好獨自去面對。但看著這架勢,恐怕會被拎去澆花澆到死……

  杜雲停一狠心,乾脆決定先下手為強。他把劍往腰間一收,二話不說先垂了頭,眼眶紅了。

  泓真:「……?」

  他還有些懵,不知這剛才還氣勢洶洶的人怎麼這會兒突然變了臉,結果就瞧著杜雲停往前一步,拽住了師叔祖的衣角。

  師叔祖居然也任由這小子拽,沒將人甩開,隨即這小混蛋伸手就指著他,委屈巴巴道:「師父,他剛剛打我……」

  泓真:「……」

  泓真:「……!!!」

  杜雲停再接再厲,繼續告狀:「還打我們兒子!」

  泓真:「!」

  他都不知道從哪兒開始吐槽好了,是師父這個稱呼,還是他們兒子……

  最重要的是,剛剛到底是誰打誰啊?

  感情剛剛劈雷的那個不是你是吧?

  作者有話要說:慫慫:想不澆花,要不先賣個慘……

  顧先生:嗯。

  慘可以隨你賣,但花不能不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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