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4 章 死不承認
奚晝夢被池月杉推了個正著,無奈地揉著肩嘆著氣。
聞星火對上池月杉這雙激動的眼,心想完全看不出當媽媽了啊,還是這麼咋咋呼呼的。
她點點頭:「不可以嗎?」
池月杉搖頭又點頭,最後猛地搖頭。
「不對啊,你為什麼想做指揮官,你不是……」
池月杉話還沒說完,人就被奚晝夢摟回去了。
難得沒穿長裙的大小姐一身簡勁的服裝,在來往多半都穿著軍隊制服的人里也非常醒目。
她對池月杉說:「我不是和你說過的嗎?」
池月杉下意識地反駁:「哪有……呃……」
是那那時候說的嗎?
她咬著嘴唇,臉都無意識地紅了,純粹是回憶里的場景太過分導致的。
眼看池月杉閉嘴了,奚晝夢上前,對聞星火伸出手:「好久不見。」
聞星火回握,她盯著奚晝夢看了好一會,認真地問:「真的都恢復了嗎?之前聽說你精神力損耗很嚴重。」
奚晝夢本來就是個能力很強的人,這點別人不知道,和她一起長大的聞星火算是最清楚了。
典型的扮豬吃老虎,問題是奚晝夢也扮不了豬,一直都是花枝招展的孔雀。
但孔雀的前身可以是鳳凰,奚晝夢偶爾無意識冒出來的氣勢都給人一種她曾浴血而生的錯覺。
現在她徹底分化成alpha,更是毫不遮掩。alpha之間一握手,信息素幾乎是天生的抗衡,兩個s+的alpha站在一起,哪怕都貼著信息素貼,也會本能誘發。
池月杉差點被奚晝夢泄出的信息素逼昏過去。
她覺得自己真的完蛋了,被完全標記之後活像變了一個人,之前在zr星系因為沒有信息素還好一點。
現在奚晝夢簡直能隨隨便便拿捏我,身體好了一點以後就為所欲為,差點沒把我搞死。
嗚嗚嗚她現在的神清氣爽都建立在我的半死不活上。
可惡可惡可惡。
奚晝夢點頭:「放心,你想出氣就好好全力以赴。」
她沒再把頭髮染回去,從前她厭惡自己的發色,厭惡自己的血統,但現在她完全接受了。
喜歡這個世界,哪怕蟲族肆虐,哪怕政權稀爛。
肆虐的玩意打出去就好了,稀爛的政權重建就好了。
反正厲害的人那麼多,能用就用,我只要我在乎的人都好好的。
「不過沒那麼簡單的。」
她沖聞星火一笑,哪怕沒有繁複的長裙,哪怕現在她穿著剪裁簡潔的衣服,看得見能戴上首飾的地方依然很誇張。
這次奚晝夢沒戴磁星隕石,和人打架沒什麼好增幅的,再加上她剛進行了意識切割,也需要恢復的時間。
此刻奚晝夢笑得燦爛,饒是聞星火之前見慣了此人的假模假樣,也有一瞬間的恍神。
但奚晝夢卻轉身走了,她勾住池月杉的肩。還沒結婚的AO已經有了孩子,站在一起彷彿有天生的磁場,彷彿她們是命中注定的天生一對。
恩愛也如此囂張。
那我呢?
聞星火深吸一口氣,她也不敢多奢求什麼。反正奚晝夢向來勝券在握,這種英雄她聞星火不想當了。
誰要重蹈覆轍,她此刻只想狠狠揍對方一頓。
今晚報名的人就有十多個,基本都是有軍銜的軍官,相比之下聞星火這種空升好幾階軍銜的軍官都顯得不夠看。
席霜和凌熏在休息室給聞星火熱身,大屏幕里又爆發出一聲驚呼,奚晝夢又特么干翻了一個軍官。
這個機甲訓練場很大,從機甲對戰到指揮操作的項目都有。
指揮操作是模擬的戰場VR,全場觀眾都是沉浸式的,奚晝夢完全沒不怯場。
她的聲音一如既往,彷彿是天生海妖,在這種時候仍然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不僅蠱惑敵方,也要蠱惑我方。
才過了一個小時,指揮作戰的考驗她全部通過,還pk掉了六個人。
這次挑戰席只對軍部開放,現在畢竟是戰時,也沒有轉播。
奚明光坐在沈獄邊上,旁邊是藍嵐和褚婧。
沈獄沒以前套鵝那麼弔兒郎當,她的軍隊生涯向來鐵血。哪怕私底下是個隨和的人,換上軍裝活像變了個人,至少在工作中壓根沒人敢和她開玩笑。
可惜現在讓人聞風喪膽的沈元帥坐在角落,和自己的前輩奚明光湊在一塊,盯著台下已經六連勝的奚晝夢笑問:「前輩,怎麼感覺晝夢經驗這麼老道啊,你開小灶了?」
奚明光還是行動不便,她也被那隻翅膀過分美麗的蟲族直面攻擊過。機甲碎裂,如果不是池月杉當初建議隨軍機甲室用特殊材質再鍛造加的防禦組塊,可能她也和後面的指揮官一樣當場喪命。
因為精神力受到嚴重創傷,奚明光到現在還是面無血色,褚婧也沒再像以前那樣和她保持距離,美名其曰這樣會讓愛情保鮮。
她頭一次擔心自己的alpha會英年早逝,竟然比少女時期還要黏人。
奚明光搖頭:「她哪裡需要我開小灶。」
奚晝夢是毫無疑問的天才,即便在座的沈獄和奚明光早年都得到過這個標籤,但奚晝夢的程度完全不一樣。
畢竟沈獄和奚明光分化就是alpha,接受的都是精英alpha的教育。
奚晝夢本來上學就三天打魚兩天晒網,就算在奚家耳濡目染,也有龐大的資料供她學習,她也沒任何興趣。
可驟然的分化根本沒讓她止步,反而像是掃除了珍珠上面的灰塵,此刻光華盡顯,灼灼無垠。
沈獄:「她啊,比我們都懂得多。」
她倒是沒有任何不滿意,前一代的人終究會老去。有些秘密本來就是沒辦法開口,沒有證據才是秘密。
如果藍嵐死了,沈獄絕對會因為抓住了女王的秘密揭露這個醜聞。
但現在不一樣,她想要絕對的婚姻自由,不為繁衍,只是本能喜歡。
這些,新一代應該做得到。
藍嵐現在跟奚明光都屬於腿腳不方便的,她難得出來,盯著場上的奚晝夢看,又問一邊坐著的池月杉:「你很緊張嗎?」
池月杉本來應該在休息室看超大的同屏共享,但是褚婧過來找她,她也只能和這幫大人一起看。
按理說她也是大人了,孩子都生了,此刻卻還是有種被教導主任抓住早戀的感覺。
問題我們這個世界是哪來的早戀啊,都怪奚晝夢在那個世界成天看些爛劇,我的思想都被荼毒了。
池月杉:「沒、沒緊張。」
褚婧抓住她的手:「晝夢沒問題的。」
沈獄笑了一聲:「現在是機甲對戰了吧,這個防護罩還是我託人研究的,現在小孩打架真的太狠了。」
「就星火,上星期還砸穿了訓練機,感覺她再練下去,經費都不夠了。」
奚明光:「還剩最後一個了,也是你們特戰隊的嗎?」
AI主持人報出最後一個名字。
「讓我們歡迎最後一位挑戰者——」
「特戰隊A隊隊長聞星火。」
這個訓練場壓根沒坐滿,大多數都是特戰隊的人。此刻歡呼聲四起,除了輪班出去作戰的基本都在這裡了。
聞星火本來就是靠實力獲得歡呼的,等到戰神機甲出現,一時間氣氛都被點燃了。
池月杉都有點糾結,現在沈獄基地的機甲師她也認識,是之前遠征軍那位機甲師隊長的同學。
她被拉進了機甲室的圈子,難免能聽到討論戰神機甲的話題。
也不知道聞學姐的機甲優化到什麼程度了,這次應該能看出來吧。
奚晝夢中途休息了一下,她的機甲本來就停在一邊,前幾場對她來說根本算不上熱身,一度讓場上特戰隊的隊友氣氛低迷。
那架矗立著的機甲外觀就美得冰冷,站在一邊喝水的金髮alpha慵懶地靠著欄杆也有一種特別的風情。
一般金髮都給人一種遠距離的感覺,帶點這個發色自帶的高貴,偏偏奚晝夢的高貴彷彿身在九天,頭髮還編了有些耀眼的銀絲線,更讓人不敢多看。
等聞星火的機甲艙打開,她把喝了的水瓶一扔,進了機甲艙。
「兩邊身份確認中……」
「吞月機甲持有者:奚晝夢,精神力s+」
「戰神機甲持有者:聞星火,精神力s+」
「選擇開啟對練模式。」
「引擎已啟動……」
機甲艙的聲音也通過訓練場的廣播播出,氣氛陡然緊張起來。
席霜和凌熏坐在前排,席霜簡直快急死了:「怎麼辦啊,我好緊張,我想去廁所。」
凌熏:「你去過四次了,姐,有些毛病早發現早治療,不要諱疾忌醫。」
席霜:「才不是啊!怎麼辦啊,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真的很怕她倆兩敗俱傷。」
她這個時候活像被強行打開了話匣子:「在學院那會我就一直擔心她倆打起來。一開始擔心月杉和晝夢打,後來害怕晝夢和聞星火打,但那時候晝夢不是omega嗎,我怕奚晝夢雇打手去揍聞星火……」
凌熏:「你想多了。」
席霜猛地一拍大腿,凌熏差點嗷出聲。
席霜:「不好意思拍錯了,現在簡直是世紀之戰,嗚嗚嗚,好激動好熱血哦,只有我們看得到啊真爽!」
「也不知道初代持有者有沒有打過……」
「你覺得誰會贏?對練模式不能轟炸,聞星火擅長近戰,還是力量型的,我還是……」
「她也不想做指揮官吧……」
凌熏:「肯定是奚學姐贏。」
席霜:「為什麼?聞星火在學院各種測試都頂尖的。」
凌熏:「你不要因為奚學姐沒測試就覺得她不如聞學姐吧?」
饒是凌熏很執著於第一,但一次實訓就足夠讓她意識到人與人之間的鴻溝。
二次分化、精神力等等都是具體的數值,只是給人衡量的區間,就像s+是最頂級的精神力,但也是人規定的的範圍。
這是機器能檢測的最高數值。
即便有人比這個數還高,那也只會是s+。
席霜:「晝夢體能不是很好把,我看她剛才下來已經很累了,那汗出的。」
就算隔著很遠,兩邊也有AI跟拍攝像。近鏡頭的奚晝夢喘著氣,金色的碎發黏在臉上,連喘息都讓人覺得……
我是alpha有什麼好誇她這個alpha的。
席霜哼了一聲:「對練就是體力碾壓了。」
凌熏:「賭不賭,誰贏?」
席霜:「沒意思,指揮官都是沈獄點的,肯定是晝夢。」
凌熏:「我的意思是,看誰對戰更勝一籌,不是最終結果。反正就算聞學姐贏了她也不會做指揮官的,她就是想在首都星廝殺。」
席霜:「賭什麼?」
凌熏:「你前女友們的通訊號碼。」
席霜:「你有病吧,我前女友你也想要,你還有這個愛好。」
凌熏:「很煩啊,老找我,你趕緊斷乾淨了,朋友也別做了。」
席霜:「行吧。」
正好下一秒對戰開始。
吞月機甲的玫瑰塗裝彷彿因為啟動活了一樣,幽光陣陣,騷包得像個裝置藝術品。
但是最先出手的也是奚晝夢,她毫不留情,也無所謂聞星火是來出氣的。
分化成alpha的好戰在今天完全激活,奚晝夢笑得愜意,一個迴旋嵌著閃閃寶石的鍘刀劈下。鏘當一聲,聞星火的機甲迅速格擋,但她側身慢了一步,本來完好的黑色塗裝出現了一道刀痕。
奚晝夢:「想什麼呢,蟲族管你近戰還是遠攻。」
「不想做英雄難道要做狗熊嗎聞隊長?」
這些垃圾話被AI廣播擴音迴旋在訓練場,之前幾輪的奚晝夢都彬彬有禮,完美詮釋了貴族的優雅殺伐。
現在純粹是找樂子,全開麥的嘴碎了。
池月杉吐出一口氣,勸自己不要發火。
坐在一邊的藍嵐好奇地問:「月杉啊,晝夢機甲那寶石是你裝的?」
池月杉頓時覺得好丟人。
她遲疑了好半天,堅定地否認:「不是我裝的,我負責的就是優化。」
「裝飾是她閑著沒事自己上手的。」
我才沒這麼愛顯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