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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1 章 誰梨花帶雨裝可憐

  池月杉帶著一股氣回去了。

  黎融告訴她奚家人都沒回來,池月杉也沒說什麼,她看上去風塵僕僕,外面下的雪沙打濕了她的外袍,頭髮都濕了。

  看上去有點狼狽。

  黎融:「您先去泡個澡吧,奚小姐回來的話我會提前告知您的。」

  說完她又覺得自己多嘴了。

  怎麼可能是先她知道消息呢,這兩個人可是戀人。奚晝夢這些年一直看上去冷心冷情,也只有池月杉被她放在眼裡,哪輪得到黎融去通知。

  池月杉卻沒那麼執著等奚晝夢的消息了。

  她從包里掏出幾本書,又問黎融:「我之前聽奚晝夢說家裡有專門的圖書館,我能去看看嗎?」

  她的劉海都濕漉漉的,一縷縷地黏在額頭,露出的笑卻如同燦爛,熱烈得黎融都忍不住微笑。

  中年管家點頭,「您隨我來。」

  池月杉都沒怎麼說話,她連走過去的時候都在翻書。

  奚家的佔地面積很大,古堡林立,墓園都建在不遠的地方。

  不過因為太有藝術性,池月杉還在某本雕塑建築的雜誌里看見過專訪。

  怎麼有人連死了都要這麼花里胡哨啊。

  當時池月杉還沒跟奚晝夢發展到這個程度,只是想了一下。

  也不知道奚晝夢死了以後墳是不是得做個自己的雕像,估計還得監工,覺得那雕像再漂亮都不如自己。

  好自戀一女的。

  但現在身份不同,池月杉也不捨得去想這個命題。

  她的人生路過的人太多,長輩毫不留戀,陪伴寥寥無幾。

  奚晝夢算不上她的全部,卻也是她自認為的餘生了。

  奚家的藏書格外豐富,幾乎是一個家族千年的積澱。

  恰好前幾年奚理翻新過,裡面終於擺脫了需要點蠟燭的桎梏。

  開燈的效果都如同蠟燭亮起,一盞接著一盞,書也浩如煙海,電子化也做得非常到位。

  黎融問池月杉:「需要我幫忙嗎?」

  池月杉:「我想找關於首都星的資料,星球形成的資料……」

  她翻了翻自己回來路上做的總結,「還有古文字的資料,這樣的。」

  奚家的管家大多也是世襲,黎融是特例,她是奚明光從上一次蟲潮的戰場上救下來的倖存者。

  之前奚晝夢隨口提過,黎融和奚明光上一任omega出現的時間是一致的。

  黎融幼年所在的星球已經被蟲族攻陷,她是一個沒有故鄉的人。

  池月杉看她半天沒有反應,又借著頂上的光看到了黎融泛紅的眼眶,小心翼翼地問:「您怎麼了?」

  黎融:「不好意思。」

  她的素養很高,調整好了狀態:「不用找了,這個文字我認識。」

  光腦強大的聯網功能都搜尋不到的文字讓池月杉非常頭疼。

  她本來想問問奚晝夢還有沒有其他門道,卻沒想在這裡居然有認識的人。

  「您怎麼……」

  池月杉有點無措,她最怕看到人哭了。

  還好找的對象不是很愛哭。

  惡劣的人哭起來也太可怕了,她都不敢想象奚晝夢嚎啕大哭的樣子。

  這傢伙像是天塌下來都一副老娘最美的樣子。

  黎融:「我是被前omega夫人救下來的,那年他也和奚指揮剛認識。」

  池月杉噢了一聲,又想自己還是不要多問好了。

  黎融:「您有哪裡需要我翻譯的?」

  池月杉把抄下來的遞給黎融。

  黎融的面龐泛著點眷戀,之間觸摸著這文字複雜的章法,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我找到了蟲族的秘密。」

  「他們的女王就藏在……」

  黎融頓了頓,愕然地補充了後半句:「人類的皮囊里。」

  池月杉也愣住了。

  她的目光落在還沒翻譯的後半句,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黎融倒吸一口氣,驚愕地問池月杉:「這是……誰給您的?」

  池月杉想到舟楓秦臨死前的眼神,還有她布滿老繭掌心的溫度。

  和對方沒說完的話——

  「說到底這些都和我沒關係,我改變不了命運,但只要月杉你能平安長大就好了。」

  「那些東西……」

  「那些東西」池月杉一開始以為是機械鋪。

  後來她以為是師父傳給她的技術。

  或者是師父的從前。

  但現在她才陡然明白師父指的是什麼。

  是這本破爛筆記里的陌生文字。

  不知道舟楓秦是怎麼知道的,她發生過什麼,又是怎麼自願待在下世界的。

  她是想找到蟲族的據點嗎?

  是因為自己因為蟲輻射苟延殘喘的不甘心?

  池月杉猛地抱起那本筆記,她抿了抿嘴:「我師父告訴我的。」

  舟楓秦還是有遺憾的,她死的時候眼神有釋然也有不舍。

  一時間所有幼年的殘片都湧來,池月杉想到師父推自己出去玩的時候笑著的眼神。

  她說女孩這個年紀就該好好玩。

  池月杉那時氣鼓鼓地回她:「那您呢?」

  舟楓秦笑得彷彿年輕了很多,她破敗的殘軀靠在機械鋪冰涼的門框上,頭頂吱呀作響的電扇糊了她一臉頭髮。

  她隨手撥了撥,彷彿帶著點少年時期的恣意。

  「你師父我啊,當年也是有和喜歡的人一起跳過舞的。」

  池月杉那時候哪裡會相信,因為對方看上去就是個大號邋遢,頭髮宛如枯草。

  蟲輻射侵蝕著她的腎臟和皮膚,池月杉都想象不到她的少年時期是什麼樣兒的。

  只感覺師父長得有點潦草。

  「那那個人呢?」

  池月杉不肯去舞廳,她歪著頭,紋身剛紋完還很癢,在舟楓秦里是一汪熱忱的青春。

  「結婚了啊。」

  她擺了擺手,不太想聊,又催促池月杉:「快滾,我都給你買票了,不退錢的啊。」

  池月杉哇了一聲,罵罵咧咧的:「你又浪費錢,我又不會跳舞。」

  舟楓秦:「不會跳不會找人教你嗎?我們月杉身材這麼好,沒人不喜歡的。」

  池月杉當時就覺得這糟老婆子眼睛也瞎,對自己還盲目自信。

  怎麼有人喜歡我呢。

  現在有人喜歡我了。

  師父卻不在了。

  也不知道舟楓秦如果還活著,知道池月杉沒能跟每天掛在嘴邊的聞星火一起。反而跟一個從哪裡看都不太alpha的嬌妻包談戀愛,會不會說池月杉眼瞎。

  不對,就師父那樣。

  應該很贊同。

  畢竟舟楓秦比池月杉還拜金,對星特網那些爛俗總裁文愛不釋手。

  黎融很知趣地問:「這件事需要告訴奚小姐嗎?」

  池月杉唔了一聲:「我等會和她說,黎管家可不可以幫我再找幾本書?」

  「機甲師執業證相關的。」

  黎融:「好的。」

  *

  宮宴散場的時候已經凌晨,女王前後不過出來了一個小時,其中半小時還在看演出。

  奚晝夢的位置剛好能看到女王的側臉。

  蒙著面紗的女王氣質高潔,彷彿和歷任女王的氣質都差不多。

  她宣布自己將在下個月公開繼承人選,並且挑選好了自己的靈樞。

  生老病死到現在依然是很難攻克的難題。

  沒有人能長生不老。

  但女王好像向來坦蕩,也沒有對這個王座的留戀,只是微微地看了眼盛星軌和盛陽葵。

  不少人都猜測繼承人會是盛星軌。

  連盛星軌自己都膽戰心驚,奚晝夢都看到看了對方微微顫抖的手。

  心想:這心理素質。

  隔壁坐著的盛陽葵反而沒平時那麼畏畏縮縮,她只是平靜地看著那個女人。

  等女王轉身,示意奚晝夢去看女王的衣擺。

  奚晝夢循著她的眼神看去,那正好是一片陰影,頭頂大面積的浮雕和右側的紀念柱形成的昏暗角落。

  正好表演進行,連微光都不曾掃射。

  奚晝夢看出了一陣雞皮疙瘩,她踩了聞星火一腳。

  她高跟鞋鞋跟都是池月杉做的,人體脊骨的模樣,踩人很疼,踩得聞星火悶哼一聲,不由自主地抬眼。

  下一秒迅速地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失禮的聲音。

  啊這真的很反胃。

  她倆的位置挑得很好,身邊的人注意力都在舞台,上面的omega跳舞極為美麗。

  音樂和舞台光相得益彰,誰都要驚嘆這第一劇團的風采。

  只有聞星火和奚晝夢快吐出來了。

  奚晝夢拿起手帕用上面的香薰遮掩住自己要罵人的慾望。

  盛陽葵那個角度根本看不到吧,這傢伙是怎麼做到如此精準的。

  下一秒她反應過來。

  那片衣角下分明是女王的軀體。

  舉辦宮宴的條件毋庸置疑,根本不可能出現如此噁心的生物。

  奚晝夢很難不想象女王的衣服里全是這玩意。

  那還是人嗎?

  她看向聞星火,很想問對方那天到底問出了什麼。

  聞星火卻沒好意思看奚晝夢。

  奚晝夢不知道為什麼看懂了。

  好傢夥這是干別的去了。

  算了,那天的池月杉也如此誘人,可以理解。

  但你特么之前是把女王砍了的主角啊,現在這什麼。

  果然飽暖思□□,女人影響你拔劍的速度。

  奚晝夢暗暗罵了聞星火一頓,也知道今天沒辦法做別的。

  但目光就是忍不住往那處瞄,被噁心來噁心去。

  好不容易熬到宮宴結束,她麻溜地去吐了。

  聞星火也臉色慘白。

  她看清了那蟲子的形態,甚至覺得那東西都是活的。

  散場的人潮里,盛陽葵和盛星軌被僕從簇擁而去。

  盛陽葵忍住不去看聞星火,她咬著嘴唇,心想:她當年是不是也覺得我那麼噁心?

  盛星軌沒注意到盛陽葵的神情,她自己都心神不定,到寢殿後拉住盛陽葵的手,小聲地說:「妹妹。」

  對方只說了一句,盛陽葵就有預感盛星軌要說什麼了。

  但盛陽葵只是沉默地抬眼,像是長大的這些年每一次被欺侮后的順從。

  因為她無法反抗。

  此刻卻因為盛星軌的無措泛起微妙的快意。

  盛星軌神經質地在空蕩的寢殿來回走,裙擺來回拖動,晃得盛陽葵眼花。

  「你、你想當女王嗎?」

  盛陽葵搖頭。

  盛星軌:「我也不想,但女王剛才看我了……我真的不想……我喜歡舒繆,我想和他結婚。」

  她的騎士也是貴族之一,盛陽葵覺得他倆的關係比盛秋榆那倆好很多。

  屬於青梅竹馬,情投意合,但小時候也會一起欺負盛陽葵。

  盛陽葵以為自己忘了,卻發現這個時候回憶翻湧,全是日積月累的恨意。

  她淡淡地說:「那你可以讓他標記……」

  「住口!」

  盛星軌捂住臉,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你以為我沒想過嗎?他不願意!」

  「我有時候很羨慕秋榆,她沒得選了,做女王還不如讓我死了。」

  盛陽葵:「做女王不好嗎?大家都必須聽你的。」

  盛星軌猛地握住盛陽葵的肩膀,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覺得好你怎麼不去做?我們誰不知道當女王很痛苦?」

  盛陽葵當然知道,看女王不到三十歲就乾癟的肌膚和軀體。

  皇室的大家都以為是詛咒。

  盛陽葵:「那姐姐想怎麼樣呢?」

  她都知道結局了,也沒期待過親生姐妹的一點好。

  小時候沒有,長大也沒有。

  她永遠是對照組,什麼都少一截兒。

  可能女王就是看中了她的憎恨和渴望才會選她的吧。

  盛星軌蹲下身,裙子宛如綻放的花朵。

  盛陽葵:「你可以學二姐,流放下世界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看我們學院下世界來的不也活得好好的么?」

  比起權勢,居然大部分人選擇的是活命。

  盛陽葵垂眼,心想那也是有的選,畢竟她們都有騎士。

  我的騎士,要和我一起把那個東西徹底殺了。

  盛星軌:「那你怎麼辦?」

  盛陽葵:「那我找個alpha標記我?」

  盛星軌:「不要。」

  盛陽葵笑了笑:「你不是考慮好了嗎?姐姐。」

  一次又一次,把我推向深淵。

  *

  奚晝夢差點一路吐回去。

  如果不知道她是個alpha,奚理可能都擔心她懷了。

  車上就他們兩個人,奚理問:「你怎麼了?總不能是懷了小月杉的孩子吧?」

  奚晝夢已經沒力氣嘲回去了。

  她啟動光腦,看了池月杉發的一堆消息。

  心情好了不少。

  乾脆拍了一張此刻自己梨花帶雨的模樣。 -

  老婆,我懷孕了[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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