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過來坐坐
池月杉羞恥得不敢抬眼,可這個時候她的理智早就被衝散,甚至感覺自己被這股刺骨的信息素完全掌控。
她下意識抬腿往奚晝夢那裡走。
哪怕現在池月杉總覺得對方給她的不像alpha那種絕對的壓迫感,卻傳遞給池月杉一種拉扯神魂的親昵,裹挾著逐漸攀升的慾望,告訴她,你必須聽對方的。
但奚晝夢本人只是靜靜地看著池月杉。
【系統:你之前認識她?】
它可能是最沒用的系統,宿主的來歷因為能源不足無法窺探,這個穿書的劇情甚至還沒宿主知道的多。
唯一能用的就是強制懲罰,還沒多大點用,奚晝夢收放自如,還很喜歡這種刺激,像是在用什麼小玩具。
完全是個怪胎吧。
能讓程序化的東西發出這樣的感嘆,奚晝夢在某種程度上也遠超了一般人的韌性。
但她同樣任性,甚至胡來。
奚晝夢沒什麼力氣說話了,洶湧的情潮翻騰得幾乎要吞噬她的理智。
遠比她以前嗑藥還來得失控,偏偏她的精神力極高,被這個世界加成,竟然還能保持一絲神智。
【認識……如果要算的話,勉強是吧……她名字就是我取的。】
系統甚至不記得自己的編號,但堅定地認為自己是一個穿書系統。
書有很多種,原著、譯本、同人本等等。
風格也不一樣,題材更是繁多。
【系統:你寫的?】
就這麼幾步,池月杉走得都很吃力,她捂著胸口,陌生又熟悉的潮濕很容易把她劈成兩半。
一半提醒她還有很多想做的事,一半提醒她接受這樣的體質。
別的omega都不會這樣的,為什麼我會這樣呢?
地下診所的醫生不太正經,oemga醫生已婚,對小姑娘開玩笑,說你這樣會很受歡迎。
池月杉也沒有再去了。
omega在徹底被標記前也有很多放縱的時光,池月杉覺得那太浪費時間。
下世界永遠灰濛濛,不斷地給上世界提供各種服務。
從清潔到能源到垃圾分類等等,甚至還要提供omega的服務。
池月杉以為自己有得選擇,舟楓秦留下的鋪子和積蓄,還有她努力維修機械賺的錢,總可以湊齊孤雲學院高昂的學費。
根本是杯水車薪。
她也沒得選,那個直播是她短期內能得到最大報酬,更何況不必因此而喪失她岌岌可危的尊嚴。
雖然在某種意義上,她把自己賣了。
但師父說過,不要給自己太多道德枷鎖,你只要達到目的就可以了。
舟楓秦總說:月杉啊,尊嚴也沒那麼重要,你有比尊嚴更重要的事。
是金色的袖扣,上面爬著陌生的符文,還有她想要的機甲未來。
至少她需要那個機會。
那現在呢?
池月杉大口地喘著氣,生理的眼淚伴隨著對既定宿命的委屈幾乎能把她擊潰。
【我花了點錢,作者說可以給下一個出場的配角取名。】
奚晝夢閉上了眼,她甚至感覺到了耳鳴,以及被抱枕壓著的她不想要的,現在這具身體多出來的東西。
還有鋪天蓋地的,池月杉的味道。
這樣的世界是人類退行成動物,還是人類再次進化?
還是進化意味著本能爆發?
但就算是書里的世界,人倫依然是一種不可跨越的東西。
【系統:你就給她取了名字?】
【奚晝夢:好聽嗎?】
她笑了笑,□□沖刷下她的眼眶同樣凝了眼淚,卻偏偏不肯落下。睜開眼如同珍珠鑲在眼裡,襯得她的面孔像是天神最後一次的聖潔。
系統覺得這很難辦,這豈不是池月杉算她半個女兒?
好離譜,難怪宿主非要讓這個炮灰女配活下來不可。
【系統:還行吧,我可以給你做專業的姓名測算。】
【奚晝夢:你滾蛋吧,休眠。】
【系統:你不要亂來啊,你不會是真的想……】
【奚晝夢:你覺得匹配率百分百你還能再把我電萎掉?】
系統也不敢保證。
它支支吾吾了好一會,結果砰的一聲,池月杉跪在了地上。
鮮紅的血滴在昂貴的羊毛毯上,奚晝夢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池月杉手上拿著一把機械刀,愣是給了自己來了一刀。
似乎是這樣的疼讓她清醒了許多,她吸著冷氣站起來,「你的抑製藥在哪?」
這一刀劃在胳膊,這人還知道保護自己的襯衫,袖子挽到了手肘,那血痕橫亘在她的小臂,顯得觸目驚心。
奚晝夢地上的血看了好一會,等池月杉再次催促的時候她噢了一聲,「我右邊的抽屜。」
她的聲音依舊帶著無比誘人的氣息,眼神卻格外狂熱,盯著那白色羊絨毯上的紅,又落到池月杉的身上。
拉開抽屜的omega動作很焦急,襯衫的背後都被汗打濕,勒出了內襯的痕迹。
奚晝夢機械地扭了扭頭,感覺到那股情潮因為池月杉的血越發瘋狂。
【系統:你……你沒事吧?】
它都感覺不對勁了。
作為一個沒什麼用的系統,依靠的也是奚晝夢的生命能量,在把人電死之前,它也不敢保證宿主活不下去它會有什麼結局。
奚晝夢彷彿就是把它當成一個玩具,偶爾解解悶的那種。
系統的原生程序也有這麼一道陌生的指令。
像是製作者傾情全力的溫存。
池月杉狠狠地開了一瓶,仰頭囫圇地喝了一瓶。
也是香草味的,好喝得像是飲料。
但現在跟上次在奚晝夢的宿舍的情況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說毫無作用。
池月杉的衣服幾乎濕透,水分被布料吸收,甚至沉甸甸的。
她又喝了一瓶,喝光了的瓶子掉在地上,奚晝夢盯著那個空瓶的小口,上面還有池月杉的唇印。
小邋遢女配壓根不愛打扮,在學校見到也都是簡單的穿著。
校袍百搭,裡面穿得特別隨意,彷彿下一秒就要去做工。
哪怕跟凌熏走近之後池月杉別有用心地換了造型,但在奚晝夢眼裡依舊沒什麼大變化。
她看池月杉,除了對方是她喜歡的類型,始終帶有[這個人的名字是我賦予的]佔有慾。
那種[想睡][相親]很多時候只是隨口說說。
畢竟她性格就是如此頑劣,燦爛又糜爛的一生足夠精彩,奚晝夢來到這個世界,甚至比從前悠閑得多。
沒有內鬥的家族,沒有糟糕的父母,沒有視她為恥辱家人,更沒有與生俱來的能力。
她的名字乾乾淨淨,不帶醜聞,甚至有很多沒有偏見的喜歡。
當然仍然有家族的元素。
但這也是奚晝夢樂見其成的。
包括池月杉這個同病相憐的配角。
這個口紅顏色挺適合她的。
這傢伙之前有沒有口紅?
奚晝夢實在沒心思想了,她就這麼欣賞著池月杉從期望到絕望,然後痛苦又無措地看向自己。
「奚晝夢,怎麼辦啊?你這是最好的抑製藥了,還沒用。」
她喘著氣,難堪地夾了夾腿,「我、我想去廁所。」
好尷尬啊,上次在休息室明明很快就冷靜下來了。
頂多是流個奶,貼個貼也能好。
為什麼這次這麼誇張,都是要尿的程度。
在奚晝夢面前那麼丟臉,啊啊啊啊啊啊!!!
又是翻滾的衝動衝上來,池月杉用勁撐著柜子。她的怪力在這個時候展露無遺,直接把柜子給按出了凹痕,池月杉驚恐地後退,跟奚晝夢磕磕絆絆地解釋:「我、我不是故、故意的……」
奚晝夢淡淡地看了眼,壓根沒挪位置,正好池月杉已經蹭到了沙發邊上,奚晝夢伸出手,直接把人拽了過來。
沒力氣的學院女神卻是那個匹配百分百的情敵。
怪力少女在絕對的信息素匹配下依然沒辦法抵抗這種與生俱來的吸引力。
「你、你別拉我……啊!」
池月杉坐在了奚晝夢的腿上,她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又沒力氣了。
是奚晝夢力氣太大,還是我發情期就這樣?
不應該啊,我都能砸穿柜子。
她們下半身中間還隔了一個長條形的抱枕,池月杉剛想站起來,卻被奚晝夢抱住了腰。
「來都來了,坐會吧。」
奚晝夢的喘息響在池月杉的耳邊,明明都那麼近了,又好像很遠很遠。
奚晝夢的信息素說冷也不太像,彷彿要拉扯聯覺,輕而易舉地讓池月杉想到了清晨的霧,更多的是遙遠。
但現在……好近。
好近好近。
奚晝夢摘掉了池月杉的眼鏡,指尖從池月杉的臉頰往下,到脖頸,最後自己靠了過來。
這種肌膚貼近讓池月杉渾身抖了抖,奚晝夢卻笑出了聲。
池月杉哪哪都不自在,可另一方面她近乎絕望地發現,自己好像還有點期待。
為什麼啊?
我又不是宣平!我從來不萌oo文學的!!
搞什麼啊,萌oo文學的人在跟alpha打得火熱,從來不看的人現在被一個omega抱著!
像話嗎?
池月杉悲憤欲絕,又覺得同為omega,她好像更像那個被強搶的民女。
不應該啊,奚晝夢頂多就是比我高了點,平時看著弱不禁風,睡覺還要睡那麼軟的床,怎麼看都哪哪都不行的樣子。
就、就算是oo,我也o里的那個a吧!!!
就是這麼想,池月杉悲憤地發現自己的衣服更濕了,上面濕了下面濕,泡澡都沒這麼見效。
而且奚晝夢的信息素雖然很怪,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池月杉覺得比自己的強多了,讓她想到了下世界的凌晨四點。
是從前池月杉早上送牛奶的時間,騎著自行車叮叮噹噹地穿過街區,把牛奶挨家挨戶地放到牛奶箱時聞到的那種刺骨的晨霧,還有點苦。
真是奇怪,這樣一個嬌生慣養沒吃過苦的大小姐,為什麼是這樣的信息素?
怎麼都應該是什麼她車上的香水味那種吧,聞著就很貴的,而不是這種彷彿多聞就會被戳穿肺部的鋒利。
「你、你要不叫個醫生?家庭醫、醫生……你們那麼有、有錢肯定都……嗷!」
池月杉大叫了一聲又下意識地捂住嘴,這聲音讓她都覺得難堪。
「你不要捏我!!」
詭異的親密讓池月杉不太適應,胯部的抱枕又讓她沒跟奚晝夢完全靠近。
好怪。
但後面的人壓根沒鬆手,手又扣住著池月杉的腰,一隻手捏住了池月杉的扣子。
奚晝夢不是個暴躁的人,她在這種事上其實也不喜歡主動。
可能因為對方是池月杉,賦予名字對這種一向遊離的人來說多少帶點特別。
又或者被這個世界信息素的影響。
她甚至體會到了什麼叫人在眼前還思之如狂。
就像現在,奚晝夢的下巴靠在池月杉的肩窩,對方的腺體在她張開嘴就能咬到的地方,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偏偏她不具備標記的能力,偏偏她還沒有alpha的攻擊性。
也恰好是這樣,是奚晝夢滿意的程度,也是池月杉沒多想的剛剛好。
池月杉一邊掙扎,奚晝夢自然地抓起她的手,她看著對方手臂上那道傷,帶著點嘲弄地舔了一下:「你是笨蛋嗎?」
「啊?你罵我!」
池月杉不樂意了,她猛地轉身,直接面對面坐在了奚晝夢的身上,那礙事抱枕居然還是纏在對方腰上的,池月杉指著這個女o的鼻子:「你都摸我、我那裡還要罵我!」
她的口紅是在試衣服的時候順便塗的,是奚晝夢喜歡的那種淺桃色。
這個顏色很考驗人的顏值和氣質,偏偏池月杉就是那朵桃花。
奚晝夢想:回頭買個一車的口紅都給她試試好了。
她沒說話,就這麼看著池月杉張牙舞爪,情緒激動的小邋遢上面的嘴在噴唾沫下面又在噴別的。
「你別裝……」
池月杉氣得要死,心跳得有很快,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激動的。
她又莫名其妙地委屈,為什麼這個人怎麼看怎麼好看啊。
下一秒池月杉所有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她滿臉漲紅,不知道是捂臉還是打奚晝夢的頭。
最後本能讓她絕望地抱住了奚晝夢的腦袋。
沙發好軟,大小姐的沙發是軟的,床也是軟的,唇舌也好軟好軟。
池月杉想:完了,我對不起聞學姐。
可是,原來可以這樣的嗎?
很爽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