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她信息素炸了
池月杉氣得哼哼：「你煩死了！不許可憐我！」
奚晝夢直接把手帕丟到了池月杉懷裡：「是啊,好可憐啊。」
她直接轉身走了，沒管身後池月杉的表情，「跟我去拿衣服。」
池月杉喂了一聲：「那這條裙子呢。」
她沒過多難過，畢竟這邊人太多,哭唧唧地未免太丟人。
但剛才聞星火的神情實在太刺人了,讓池月杉都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
你為什麼叫星火呢？再堅持一下,不要睡著呀。
是我媽媽取的,她說希望我不被凍著。
下世界的冬天太冷,總有被凍死的人，電費貴得要命,烤火又危險。
池月杉最怕冬天。
下世界賣裙子的店鋪不算少,宣平家的條件一般，但也有好幾條裙子。
池月杉沒有。
她不需要，她有很多事情要做,裙子是累贅，裙角會被勾破，她也會心疼。
有很多很多兜的褲子是她需要的東西，能放很多零件,鉗子或者電子的檢修儀器。
今天的天氣很好,體育場室內的還開了暖氣,池月杉沒覺得冷。
只覺得自己跟聞星火之間有了更大的距離。
她低著頭，奚晝夢沒回頭。
「送你了。」
女Omega的聲音的一如既往,傲慢又迷人。宣平在星特網刷到過奚晝夢的戲劇表演，她會說很多古老的語言，帶著標準的腔調,神情儀態都無可挑剔。
池月杉：「我不需要裙子。」
她加快了幾步,走到奚晝夢身邊,抬眼看對方，「洗了之後還給你。」
奚晝夢笑了一聲，她垂眼的時候顴骨的紅痣如同眼淚，偏偏跟此刻的神情毫無瓜葛。
有些妖異，又像愉悅。
「這衣服不能下水，也不能用普通的乾洗機器。」
她沒停下腳步，經過的時候有人認出她，都會尊敬地喊了一聲學姐或者奚小姐。
奚晝夢的人生在池月杉眼裡從來都是眾星捧月的那個月。
那星星，是聞星火嗎？
看吧，連衣服都如此講究。
池月杉的心情一團亂麻，半天都說不出話。
她知道自己賠不起，但也知道這衣服是奚晝夢強行讓她換上的，也明白為什麼奚晝夢讓她換上。
身體一樣的感覺還提醒她在特殊時期。
孤雲學院對發情期的學生向來的寬厚，可以請一個星期的假，落下的課程可以讓老師或者同學補上。
也有人的會選擇讓Alpha臨時標記，或者直接度過一個不會永久標記的發情期。
畢竟大家都已成年，早已經可以選擇伴侶。
匹配率是個重要的因素，但終究是繁衍的數據，愛依然是人類探討的永恆主題。
池月杉心想：我才不要隨便找個人，還是回去喝之前批發買的抑製藥水好了。
就是噁心了點。
她的骨子裡依然受那個早逝父親日記的影響，因為親密行為是有前提的。
哪怕現在的社會早不同以往，六種性別的分化讓任何人的性行為理由更加充分。
既然骨子裡是想要愛的父親，為什麼又會選擇跟母親一夜情呢。
她是知道自己不被喜愛，又或者是卑微地暗戀呢？
但那不是第一次見面嗎？
世界上真的有一見鍾情？？
看池月杉一言不發，奚晝夢提醒道：「有台階。」
她們已經走出了這個場館，外面還有零星的學生，有三三兩兩一起的情侶。
AI餐車散發出誘人的香氣，也有人在樹下接吻。
學院始終帶著年輕的氛圍，池月杉看了一眼問：「去哪裡拿我的衣服。」
奚晝夢似乎在操控光腦，「送到我宿舍了。」
池月杉：「所以呢？」
她的臉還殘留著剛才的不可置信，頭髮還是亂糟糟的，有點像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奚晝夢勾了勾嘴角，「那來我宿舍，順便把你身上這件洗了。」
池月杉眼皮都沒掀：「不是說不能普通乾洗么？」
奚晝夢：「我住的地方有特殊的設備。」
她說得理所當然，池月杉無話可說，她其實很怕奚晝夢讓她賠錢。
Omega分院的宿舍每個年級都不一樣。
哪怕規定貴族學生不能帶僕人，這幫人也會想盡辦法帶一些高科技用品。
奚晝夢叫了一輛校內AI懸浮車，這種價格根本不是池月杉能承受得起的。
她別過臉，有些難堪：「我走過去就好。」
奚晝夢已經上去了，「別啰嗦了，我又沒讓你付錢。」
池月杉越發覺得自己的心千瘡百孔。
奚晝夢伸手把人拉了上來，「別鬧了，聞星火本來就腦子不好使。」
表面是解釋，實際上又在缺德。
池月杉越發覺得悲哀，自己竟然還要情敵安慰。
她現在對奚晝夢的嫉妒之心消退，竟然嫉妒起那個皇室的Omega。
我也想牽星火學姐的手。
「那你等到年末舞會的時候找她跳舞不就得了。」
奚晝夢叫的AI車都是復古風的，模擬以前馬車的動效。她靠在絲絨的靠墊上，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骨頭。
車簾被夜風吹起，路邊的景色後退，池月杉通過車頂忽明忽滅的燈看著奚晝夢的表情。
「為什麼你不會吃醋？」
池月杉問。
奚晝夢似乎有些累了，半闔著眼。
隔了許久，她才說：「這有什麼好醋的，那我是不是得把你揚了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這話說得輕飄飄的，倒是沒什麼威懾力，偏偏池月杉覺得奚晝夢好像根本不在乎。
「你會和她結婚嗎？」
她問。
車停在二年級的宿舍樓下，這邊還堵車，不少人這點路都不願意走。
奚晝夢：「你覺得呢？」
池月杉：「我不知道。」
她心裡有數得很，現實讓她知道自己壓根不是現在聞星火的最佳擇偶對象。
匹配率這種只要徵得對方同意，也可以單獨去檢測。
她怎麼有膽子提出這種要求。
如果真的匹配高，系統早就會發出警報了。
奚晝夢掀起帘子看了看外面，直接下車，「要說結婚，不是匹配百分百的我和你更適合嗎？」
池月杉差點崴了腳，她氣哄哄地說：「不是說了檢測出錯嗎？」
奚晝夢敷衍地嗯了一聲。
她看了眼不遠處的昏暗的花廊，問：「那是你的同學么？」
池月杉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那影影綽綽的燈光下有兩個人的剪影。
宣平和穆萊在接吻。
池月杉沒想到這兩個人進展這麼神速。
她張大了嘴，不可置信地卧槽了一聲。
奚晝夢摸著下巴：「你這個朋友，有點東西。」
她沒怎麼見過宣平，多半是跟池月杉一起看見的。
下世界的特招生在學院什麼待遇大家都知道，談戀愛都看不上，要是真的談，也是玩玩而已。
穆萊是什麼貨色，奚晝夢清楚得很。
ABO世界給了Alpha絕對的權利，標記Omega也沒有限制。
意味著一個Alpha婚前可能會有私生子，意味無辜的Omega要承受巨大的壓力。
但為了繁衍，沒有懲罰。
池月杉：「什麼啊，分明是那個Alpha學姐有問題！」
她多少有點激動，憤憤地罵道：『alpha都一個樣！』
奚晝夢笑了一聲：「那你還喜歡聞星火。」
池月杉又搖頭：「她不一樣。」
奚晝夢進了宿舍，整個二年級宿舍都復古無比，樓梯的地磚都如同精美的藝術品。
「你和她以前認識？」
奚晝夢問。
【系統：我覺得我好像知道這個……】
【奚晝夢：那你不告訴我？】
池月杉有些拘謹，雖然人不多，但她能感覺到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
電梯門快關上的時候擠進了一個人。段代真捧著一杯咖啡進來了。她跟奚晝夢嗨了一聲，看向池月杉的時候又誇張地做了一個表情。
「這裙子給學妹你穿完全不是一個風格啊！」
池月杉分不清是好話還是壞話，只能選擇閉嘴。
段代真：「你怎麼把她帶來了？」
奚晝夢：「我放在休息室的衣服被送到回來了。」
段代真：「她的？」
奚晝夢點頭，池月杉低著頭，似乎在發獃。
她的身材其實很好，這條裙子就能展露出來。
不過可能人不太自信，這個時候還駝著背。
段代真：「你脾氣真好，我才做不到跟喜歡我男朋友的Omega和諧相處。」
奚晝夢笑了笑：「因為沒比我更好的戀人了。」
電梯很慢很慢，池月杉用光腦給宣平發消息：那是你女朋友吧？
宣平沒回。
可能還在接吻。
池月杉不知道自己羨不羨慕，她當然明白自己來孤雲學院不只是為了聞星火。
但聞星火佔了很大的原因。
被人當面說你記錯了殺傷力太大，她覺得自己今天可能要失眠了。
身體熟悉的感覺一股股地湧來，她也還需要補充抑製劑。
好煩。
出電梯的時候段代真跟奚晝夢的方向相反，池月杉才發現這棟樓的宿舍構造不太一樣。
貴族的面積也更大，雖然配置差不多，公共休息室很大，設備也更高端。
「那就是洗衣器和配套的機器人。」
奚晝夢指了指，一邊去開了自己的房間。
傳聞中的豌豆公主床墊的確很高，看著也很柔軟。
她看到掛在一邊的衣服，是自己的。
奚晝夢：「先洗這套吧，烘乾很快的，再換也來得及。」
她似乎很累，倒進了一邊的躺椅，完全無所謂自己房間多了一個人。
池月杉問：「要錢嗎？」
奚晝夢：「不用。」
她說：「那是我買的。」
說到這裡奚晝夢的口氣又煩躁了一些：「還不是因為宿舍面積太小了。」
這種財大氣粗的口氣實在惹人討厭，但池月杉用人手短，沒在吐槽。
她抱著衣服出去了，幾分鐘又回來。
「那個……我……」
奚晝夢掀了掀眼皮：「不會？」
她真的懶得起來了，又口述了一遍，最後讓池月杉照著自己發在光腦的視頻連接操作。
等池月杉搞定抱著衣服回來，發現奚晝夢都睡著了。
房間就這麼點大，她乾脆去了衛生間換下裙子。
奚晝夢的地盤全是她的香水味，池月杉忍不住想：這個人的信息素是什麼味道的？
不會是茶吧？
那真是符合人設。
可這條裙子難穿也難脫，池月杉解開繩子的時候勾到了抑制貼。
上半部分才堪堪解開，她的信息素就炸開了。
她一時間慌亂地去撿抑制貼，而奚晝夢給她的口服抑製藥效果似乎也在逐漸減退。
洶湧的情潮在體內炸開，她整個人摔在地上。
奚晝夢是被活生生勾醒的，她睜開眼第一瞬間就是去看自己的裙子。
【系統：還要我幫忙嗎？】
奚晝夢痛苦地哀嚎了一聲：「她什麼情況啊。」
她沒去開門，只是敲了敲。
沒想到毫無動靜，活像裡面人憑空消失。
奚晝夢只能去開門，味道已經夠沖了，別提這如此驚心動魄的畫面。
奚晝夢更煩了：「臣妾真的不想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