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5 章 如何做一個勤政的帝王48
聞卓閉著眼睛裝死,就是不搭理人。
魏修遠也沒有奢望聞卓能回應他,他害怕帝王再次做出傻事,直接坐上了床,把帝王抱在了懷裡。
為什麼就如同一個軟綿綿的大型抱枕,任由魏修遠摟著一言不發。
「咳咳……」聞卓一陣劇烈的咳嗽,讓魏修遠如同驚弓之鳥。
小心翼翼的看著帝王皺著眉頭咳嗽著拿出一塊手帕給帝王擦拭著嘴角,帝王咳嗽的猛烈濺出的血帽子贓污了衣服。
他讓人趕緊去催促湯藥,又讓人拿來了一套新的衣服,準備給帝王換上。
「你何苦。」這時候帝王一雙眸子,總算和他對視。「我已經是將死之人。」
魏修遠沒有回應,沉默的給帝王換上新衣。
「啪嗒。」一聲,魏修遠手裡捏著帝王的衣服,一個白凈的小瓶子就從衣服里滾落出來。
聞卓看著地上那個小瓶子,又看了看魏修遠,猛的起身抓上那個小瓶子,可他到底是沒有魏修遠快,小瓶子就落入了魏修遠的手中。
魏修遠看了看有些慌亂的帝王,再看看這個白凈的小瓶子,已經有了幾分瞭然之意。
「還給我。」聞卓兩手一攤,就要索取回來自己的東西。
「陛下,告訴臣這是何物就給你。」
「糖豆。」帝王隨口敷衍著,「給我。」
他這樣的姿態無一不佐證著魏修遠的想法。
「陛下騙臣。」魏修遠把小瓶子收好,再次扎紮實實抱住帝王,帝王的暗衛是個麻煩事兒,他已經下令讓人把周圍圍的嚴嚴實實,還是怕有人進來。
「陛下慣會騙臣。」魏修遠抱住帝王呢喃著。
「騙你又如何?」聞卓此刻嘴硬的說著,眼眸轉的很快,心裡似乎在想如何把那小瓶子拿回來。
「陛下騙臣,臣會很難受。」魏修遠又如何不知道帝王的打算,可惜他時刻戒備著帝王。
「哦,我又不在乎。」
「陛下又在騙臣,陛下怎麼會不難受,陛下不讓自己好過,也不讓臣好過,陛下想要折磨自己讓臣心疼,是嗎?」
「胡言亂語。」
「陛下,你休想從臣的身邊逃走,閻王帶不走你,就算帶走臣不計代價也會抓你回來,你只能和臣在一起。」可以修遠的話,帶著無盡的片子,他死死摟住他的帝王,呼吸著帝王身上的氣息,感受得帝王的生機。
最終帝王也沒有娶回,那個瓶子反而死死被魏修遠纏著。
等下次他一進來之時,他把藥瓶遞給了太醫,讓他當場查驗是什麼,果不其然是毒藥且和帝王體內毒藥是一樣的。
「可有解法?」魏修遠擔心的問著。
太醫年年點頭,「有,與先帝是同種毒藥,太醫院有記載。」
「好,快快下去熬解毒藥劑。」
帝王彷彿被人拆穿的把戲,閉著眼睛不願意麵對。
「陛下想要和先帝一樣的毒藥離開。」魏修遠慶幸著摟住他的帝王,臉貼著帝王略微蒼白的臉,感受著他溫熱的體溫,「失敗了呢,臣不會讓你離開。」
帝王服下這個毒藥代表著什麼?魏修遠自然知道的清清楚楚。
「陛下,你逃不了,也死不了,是你逼瘋臣的。這一輩子只能和臣在一起。」
魏修遠近乎痴狂的話,就響在聞卓耳邊。
「你又怎麼能知道是我再次的計劃呢。」
「是又如何,陛下在臣身邊就好,這一次臣一定不放開陛下,陛下難道會讓臣死嗎?」
「放開。」彷彿被魏修遠說中心中所想,聞卓使勁掙脫束縛,可魏修遠實在抱的太緊,一時間根本掙脫不開。
等太醫端上來解毒湯,聞卓閉著嘴不願意喝一口。
魏修遠早已知道帝王會如此作態,端著葯碗喝了一口,確保這真的是解藥之後並無其他毒藥后,還喝了一口,只是沒有咽下,掰著帝王的嘴順下了這口葯。
「唔……」
「良藥苦口利於病,陛下。」魏修遠抱著帝王,輕輕擦掉陛下嘴角那一抹黑汁。
「我會喝。」聞卓原本略顯蒼白的唇,此刻已經被吻的略顯紅潤。
他氣魏修遠以下犯上。
「臣擔心陛下會摔碗,還是臣喂陛下喝吧。」魏修遠在帝王怒瞪的目光下再喝了一口葯,掐住帝王的面頰,渡了那口葯,至於吃沒吃豆腐,另說。
那一碗解毒的葯就這樣被魏修遠全數餵給了帝王。
聞卓不得不感嘆,魏修遠好會哦!這黑化的霸道範兒氣度都上來了。
他真的好喜歡這個風格的小將軍呀,強勢極了,賊帶感。
他現在就像一朵可憐無助的嬌花,嘿嘿。
唔,他要做一個堅貞不屈的小皇帝,一心赴死玩玩囚禁梗。
「你……」帝王瞪著眼睛,顯然氣的不輕,他抬腿使命的踹了魏修遠幾腳。
對於魏修也說不痛不癢,魏修遠木納的臉,任由帝王動怒的撒氣,反正他是死死地,抱著帝王不撒手。
「口裡苦,陛下吃顆蜜糖。」魏修遠如同兜里裝著一個百寶袋,掏出一包糖果取出一顆來。
「不吃。」
「你還敢……」
看著魏修遠又湊近,帝王似乎氣呼呼的兇狠的咬掉了那口糖果。
他氣呼呼的喊著糖,撐的一面臉頰圓滾滾的,跟那個小包子一樣,可愛得緊。
他的嘴唇盈潤光澤,被嘬的有些紅潤,魏修遠看著這樣活生生的帝王心裡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唔,糖果好甜,好恰。小將軍也甜,就是現在皮黑了。
「臣未想以下犯上,只想靠近陛下一點。」魏修遠面上略顯遺憾,口裡卻說的義正言辭。
emmm,啊呸!反正帝王看見魏修遠那張臉上的表情,氣呼呼的不想搭理。
魏修遠害怕帝王一人獨處會做些壞事,強制性帶著帝王回了京,路上更是不撒手,能抱著帝王絕對是抱著帝王。
反正是帝王寸步不能離開他的視線,要多黏糊有多黏糊,任由帝王白眼掙扎也不為所動,把一個木頭樁子演繹的淋漓盡致。
並且各種言語,偏執,哀求,宛如一個分裂的人,在帝王面前展現。這一切都是帝王一手出促成。
最後帝王彷彿已經接受現實,開始和魏修遠同款做木頭樁子,就好像是在比較誰能更加沉默似的。
他倆明明貼的非常的近,卻好似中間隔著萬水千山,那隔閡宛如海溝一樣深不見底。
魏修遠心急且無奈,面對帝王疏離又陌生的目光,心情極度低落。
不過這樣也好,只要帝王陪著他一切都好。
帝王願意瘋他願意陪這帝王瘋,可是帝王如果要瘋著求死,他絕對不允許。
他只能是他的!誰也別想從他手裡奪走!
魏修遠知道所有的事情后,不想回憶曾經那些過往,現在唯一想的是他的小皇帝小帝王,只能和他在一起,生生世世一輩子。
篡奪了小帝王的皇位,他會還回去。同時小皇帝惡劣的性子也給他敲響了警鐘。
即使帝王萬般不情願,最終也被帶回了皇宮,而且他好像成為了魏修遠的掛件,走哪帶哪,煩不勝煩。
為了讓帝王不再鬧幺蛾子,雖然不排除讓帝王接觸他暗衛,但是必須他在場,任何言論他都需要知道。
被掌控的帝王好像反應不大,甚至故意在魏修遠面前派一些惡作劇似的事情,比如禍害整個朝堂。
這一切都被魏修遠默認甚至與帝王一起捉弄。
魏修遠處理政務,他端著水果盤子,在一旁無聊的晃著腳丫子吃水果。
魏修遠和大臣議政,他吃著魏修遠投遞過來的糕點和大臣們大眼瞪小眼。
對於帝王所作所為,新朝眾臣自然都已經知曉,並且魏修遠心腹頭痛不已,如果這是帝王和魏將軍的計謀,他們謀篡皇位就是叛賊,那麼理應處死。
可如今已經成功了,天下人恐怕很快也知曉一切,這可如何是好。
聞卓的心腹大臣們,則歡天喜地這個甩鍋的帝王總算是被請回來了,如今該名正言順恢復皇位了吧。
不知魏修遠養出狼子野心沒有……
因為有魏修遠,不知曉帝王計策先例在,所以大臣們還是揣測不安的。
反觀聞卓作為甩鍋第一人,可是吃嘛嘛香,眾目睽睽之下,捏著一塊糕點吃的是香噴噴的。
「陛下,如今您該複位了。」一個大臣斗膽的說著。
聞卓頭也沒抬,如耳旁風一樣裝聽不見。
反而是魏修遠,看了看帝王,或許是在期待帝王有所反應。可惜呀,帝王一如今是鐵了心甩鍋了。
「陛下,如今天下昌平……」又一個大臣站出來,開始嘮嘮叨叨。
就好像無數只蚊子在帝王耳旁喧鬧著,讓他很不耐煩,他踢了踢魏修遠,試圖讓他解決。
「所言甚是,臣附議。」魏修遠反而是附和著大臣們的話。
「休想。」因為被魏修遠摟著死死的,帝王連掙扎的甩袖離開都做不到。
這件事最後也因為帝王不配合的態度,不了了之,不過看大臣們那鍥而不捨的樣子,就是還要勸諫的模樣。
「陛下,如今你該複位……」在伺候著帝王用個晚膳后,魏修遠抱著帝王嘮嘮叨叨的說著。
「要我複位休想。要麼我死,要麼你做帝王。」
魏修遠只覺得帝王在賭氣,他和帝王之間的隔閡不知因何而起也不知何能消散。
明明每日都能相擁而眠,卻彷彿中間插著一道無法看見無法摸到的宏溝。
帝王不信任他,他也不信任帝王,明明都心生喜歡,可卻落的如此局面。
「陛下送的這份禮物臣承擔不起,臣希望陛下收回成命,好不好。」魏修遠的臉貼著帝王的臉,他語氣帶著幾分哀求,輕輕的說著。
聞卓才不管魏修遠喜不喜歡了,反正他甩出去的鍋才不會背回來,而且這一次他期待的小黑屋根本就不是他想象中的那個小黑屋,一點趣味都沒有,伐開心。
「我死,還是你退位。」帝王第一次正視這個問題,卻給出了魏修遠兩個選擇。
被修遠自然哪一個都不想選,後面聞卓慢悠悠的說著,「你知道我有那個能力。」
魏修遠自然知道帝王有那個能力,他的暗衛無處不在,或不是這些天他手的勤,寸步不離,帝王早已被帶走。
「好,臣知道了。」
魏修遠知道了帝王的倔強和他那瘋癲的個性,最終退而求其次,想出了一個法子。
這也是聖凌歷史上唯一一個雙皇臨朝的時代。
帝王這才勉為其難的答應,嗯,在勉為其難的時候,他答應的。不過正事兒都是魏修遠扛,玩樂全是他玩。
雖然掛著帝王的名頭,卻不幹帝王的事兒。
雖然文武百官對這個決策還是有顧慮,可耐不住帝王根本不搭理他們。
事情起因還是聞卓被強制帶會宮廷后,好吃好喝的招待著,閑來無事還能去御花園溜達溜達。
他這個小黑屋的範圍很廣,廣闊到整個皇宮都能隨意溜達,當然害怕他逃跑,魏修遠時時刻刻看著他。
一日涼風習習,聞卓爽歪歪的在御花園打瞌睡,旁邊是宮女給他搖扇,還有幾個給他捶腿按摩,而不遠處魏修遠正在批摺子。
他瞧著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宮女,眼珠子一轉,反手就抓住了宮女的小手,柔弱無骨的小手抓在手裡。
驚呆的不止宮女還有察覺到帝王動靜的魏修遠。
「這小手,真是柔若無骨,好生漂亮。」作為始作俑者的聞卓一點不在乎魏修遠如刀的目光已經落到了宮女身上。
「陛下……」宮女瑟縮的想要抽回手,對面魏修遠的目光可真的讓人芒刺在背。
聞卓挑釁的看著魏修遠,毫不在乎,直到魏修遠起身,那交握的手被魏修遠扒開。
「陛下這又是作何?」魏修遠低沉的嗓音質問著。
「如你所想,既然要我為帝,我後宮寂寞,選幾個妃子玩玩兒。」
這就直接踩在魏修遠底線上,當帝王話語落下,他抓著帝王的手緊緊的,捏的聞卓都有些疼痛。
「陛下想選妃。」
「嗯。」聞卓不怕死的直接說著。「選妃,漂亮的美人誰不愛。」
可惜,他的烈馬已經進化成兇猛的狼,一口獠牙兇狠無比。
當即堵住了他胡咧咧的嘴,兩人死死摟在一起,從外邊看去宛如一人。
「陛下,休想。」
宮女們瞧著這畫面,當即退後流出一片空間。
草原上的狼兇狠極了,更何苦聞卓招惹的是狼王,更是兇猛。
身為獵人的他,一時間也難脫身,被狼王壓在身下,彼此間的呼吸纏繞,他的目光和對方對視,對方兇猛的眸光駭人極了。
可獵人輕蔑一笑,更挑起對方的怒火,直到脖頸落入狼王牙下,喉結在對方口腔滾動,一種被掌握了生死的脆弱感油然而生。
「馴馬獵人在行,可是狼王也一樣馴服得了嗎?」
「呵呵。」換來的只有輕笑。
狼王叼著它的獵物回到了他的巢穴,哪怕外面此刻正是天明,他即將享用他的獵物,一隻招惹了他還時刻挑釁他的獵物。
在這一次博弈當中,獵人似乎落敗,被狼王擒拿住,咬住了後頸。
「陛下,雙皇在位如何。」最緊要的關頭,獵人似乎落於壓抑不住,被徹底鉗制之時,狼王問道。
「唔,好啊。」
狼王的鬆懈,獵人最終翻身而上,手肘如同繩索壓制住了對方的脖子,拿著繩子開始馴服這頭兇猛的野獸。
對方的毛色漂亮極了,柔軟的觸感讓獵人恨不得埋在那毛色當中休眠。
對方的利爪很鋒利,草地都被劃開一道道口子。
久違的擁抱,直至天黑,黑化的狼王最終馴服,他同時也得到了主人。
取得帝王同意后,魏修遠還廣而告之,把帝王的計劃宣揚的徹徹底底,洗刷了他昏君的名號,為他複位做了準備。
而且還舉辦了一場聲勢浩大的複位典禮。
雙皇臨朝,這是聖凌史上前所未有的事情。
一切典禮儀式都結束后,魏修遠牽著他失而復得的帝王回到了寢宮,他珍惜的抱著帝王。
「陛下什麼時候能不生臣的氣。」他深情的凝望著這個從新被養的白白嫩嫩的帝王,輕輕的撫摸著對方的嘴角。
「我什麼時候生氣。」聞卓挑挑眉。
「一直,從陛下見臣那一刻陛下就在生氣。」
「那你生朕的氣嗎?」端上皇帝的架子后,聞卓盤腿坐著,面上帶著三分笑反問回去。
「臣為什麼要生氣。」
魏修遠說完帝王不知道為什麼笑了,他對著魏修遠勾勾手指,魏修遠慢慢靠近,兩人第一次如同小學雞一樣面對面親吻。
帝王捧著他的臉,摸著他臉上的痕迹,「朕可是瘋子,你不怕嗎?也許下一刻朕就真的殺了你。」
「陛下不會。」
「殺了你父親,滅了你全家。」
「陛下不會。臣已經知道教訓了。」
「你不知道天下有狼來了的故事么。」
「臣知道,但臣願意陪著臣的君王瘋。」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