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7 章 如何做一個勤政的帝王30
這事彷彿就如此落定了下來,帝王似乎察覺到兩男子太過於親密不好,慢慢疏離著他。
魏修遠面對如此局面即使心情低落焦躁難受卻也無力改變。
皇權,皇室,帝王本就……不屬於他。
不如帝王所說之前讓他入宮為妃,本就是緩兵之計,如今是他自己心甘情願呆在後宮。
落的如此局面怪不得別人。
這麼想著,他沉默的接受了一切,默認著帝王的舉動。
卻不知這一切的發起者聞卓卻也在苦惱,魏小將軍太過於順從,皇權之上,他居然不會做出一些反抗。
雄起呀,直接撲倒嘛,有點霸道敢好不好!
選妃也罷,如今疏離也罷。
如同一朵棉花,任由揉捏不反抗。
聞卓要的不過是一個逼迫的魏修遠認清自己的借口罷了。
可小將軍那腦子太頭鐵,真讓人苦惱。
殊不知小將軍何其不想直接和帝王在一起,可他擔心自己這麼一表露,連僅有的君臣都做不了。
宮裡似乎因為帝王和賢妃娘娘之間生出間隙,氛圍也變得極為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另外一件值得提及的事情莫過於太后似乎得了癔症。
朝堂之上殘存的官員都是人精,自然知曉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不過現在隨著太師的落馬,他們更想忘了,裝作不知曉。
如今太后得了癔症,恐怕也與此有關。
在太師行刑前,聞卓還與魏修遠前去送了最後一程。
當然,聞卓單純的是讓太師氣的半死,畢竟那日之後,太師氣的吐血是真的,現在也是一副瀕死的模樣與之前權勢滔天的模樣宛如兩人。
腐臭發爛的地牢里臭味難聞,身著龍袍的帝王捂著鼻子,背對著魏修遠的眸子里掩藏的是無盡的惡意和幸災樂禍的輕佻傲慢。
他慢慢放下手帕,眼睛帶著輕佻,嘴角掛著諷刺的笑,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看著匍匐著佝僂著宛如一具死屍的太師。
「母后似乎得了癔症,聽聞太師即將被砍頭,可是生生吐了一口鮮血,好不凄慘。」聞卓慢悠悠的蹲下,隔著柵欄對著裡面的太師說著,語氣帶著想幸災樂禍,「太師可得心疼心疼了,真可惜兩隻鴛鴦如今就要陰陽兩隔,真是可惜,朕好歹被太師教導多年,特意來送太師一程。」
魏修遠靜靜的陪著帝王,目光落到苟延殘喘的太師身上,不悲不喜,談不上什麼感想。
成王敗寇罷了,如果有其他的情緒,也是對帝王的心疼。要是太師事兒成,如今落的如此地步的就是身嬌肉貴的小皇帝了。
下。剛到嬌軟可愛的小皇帝落的如此地步,魏修遠內心就升起一股無名之火。
「你……」太師嘶啞的嗓子喊道,氣憤的不行,可他已經無力改變這個事情,只有憤憤的用眼神瞪死他。
「瘋……子!」壓抑著無數痛苦的嘶吼帶著無盡的絕望。
這些天太師自然知道了自己的結局,帝王這一次是真的不想在玩下去。
哈哈,多年來的謀划,不過只是這個小瘋子一場無聊的遊戲。
蒼天無眼!蒼天無言眼吶!
聞卓起身,魏修遠遞上一方新的錦帕,之前那塊被他隨手一扔,拿著新的帕子擦擦手,魏修遠低眉順眼的立在旁邊。
不知怎麼滴,魏修遠這幅模樣就入了太師的眼,看著小瘋子眸子里對旁邊之人那副隱晦的表情,對小瘋子知根知底的太師瞭然,哈哈哈。
他算是知道小瘋子找到的新玩具是什麼了。
魏家,魏小將軍一副毫無防備的信任表情,再看看帝王故意在他面前流露的笑容。
這樣的人物,玩弄起來果然要暢快些!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陛下果然好手段,找了一條衷心的狗!」
「哈哈哈,魏家,魏修遠,你可知最忠心的帝王可是一個小瘋子,瘋狂暴戾的小瘋子!他可是一隻吃人的魔鬼,心狠手辣,你會後悔的!你會落的比老夫還慘!」
「不要聽他胡言亂語,修遠。太師已經瘋魔了。」帝王輕聲細語的說了一句,似乎害怕魏修遠多想啊?扭頭看向太師的目光卻極為不友善,他眯了眯眼睛增加點兒磨難。
「嗯。」魏修遠根本不想聽,死到臨頭的太師胡言亂語。
魏修遠如此乖順的模樣,取悅了帝王,他伸出手拍了拍魏修遠的手。「真好,有你在身邊,朕很放心。」
「哈哈哈……」
在太師凄慘的笑聲中,兩人慢悠悠離開。
聞卓這次見過太師之後,徹底了卻了上一代的恩怨情仇。
太師問斬,而沒過多久太后。似乎因為思念先帝成疾,已經瘋魔了,行蹤徹底掩蓋在無盡的深宮當中,成為一個不能提及的存在。
宮內宮外所有人都清楚卻又都閉口不言。
帝王的後宮就這樣平息下來,朝政上也完全被帝王所掌控。就連如日中天的魏家,魏將軍也領命去邊疆駐守,遠離了京都朝堂,只不過他的繼承人留在了宮中彷彿成為了人質一般。
壓在聖凌頭上的太師倒台之後,帝王展露出他無盡的才華,彷彿先前的昏庸無能,只是他的偽裝一般,為了扳倒太師而做出了偽裝。
所有人看著如今朝堂上雷厲風行,威儀萬千的帝王,如此想著。
如今的帝王脾氣秉性,雖然比之前差別不大,可行事卻極為有條理,賞罰分明。
聞卓愈發的光彩奪目,魏修遠心中的危機感就越來越嚴重。帝王從來沒有一瞬間是屬於過他的,如今兩人的關係也不負從前那般親密。
「小將軍,您要的京都適齡女兒家的訊息都在這裡了。」一個太監把一沓畫冊全部放到魏修遠面前。
這些畫冊全部是京都朝堂官員是適齡的女兒家們,如今他被帝王授予後宮管轄之權。
帝王選妃這事兒也落在了他頭上。
他心裡是如何的壓抑痛苦,面上卻要維持著平靜,給帝王選取后妃綿延子嗣。
魏修遠的一舉一動全數落在聞卓的眼裡,當宮人把畫冊全部報給魏修遠后,聞卓難得的擺架鸞鳳殿。
畫冊上的女孩,妖嬈多姿,美輪美奐,端莊秀麗……
每一個單拿出來都是極為的優異,這些女孩兒讓魏修遠極其的難受。
他拿著畫冊,有些無從下手。
這時聞卓也到了,沒有讓人稟報的,他直接進入了房間里。看見了魏修遠,平靜的臉上多了一抹沉思。
「何事讓修遠如此憂愁!」帝王突然出生,有些驚嚇到魏修遠。
他很快回神,起身行禮,聞卓卻搶先一步扶起他的手,直言不必多禮。
這時帝王也看見了桌面上無數的少女畫冊,目光挪到那些畫冊上。
「這些便是秀女?也不過爾爾,姿色平平。」
「回稟陛下,是的。」
「哦。」帝王聽完了冷漠的應了一聲,似乎毫無興趣,轉身就坐上了一旁的軟榻。
「就因此事煩惱?」
「是。」
身子骨就這麼一歪慵懶的躺上了,似乎沒有靠枕的輔助,躺的極為的不舒服。他對著魏修遠招了招手,「過來。」
魏修遠乖乖的過去,脫掉鞋襪爬了上去,他剛躺好,帝王就窩到了他的身上。
帝王手裡拿著一塊玉佩,下面還墜著一個金黃色的穗子,帝王搖晃的那塊玉佩,金黃色的穗子隨著他的搖晃旋轉,快的只剩下金色的殘影。
「朕思考了良久。」帝王先揮退了所有的奴僕,整個空間都空蕩蕩的了,還慢悠悠的說著。
魏修遠不解其意,智障露出一抹疑惑的神色,側耳傾聽的帝王的話。
「朕讓你選妃,你就這麼巴巴的選。真的以為朕會喜歡這些庸脂俗粉,讓滿宮不得安寧嗎?」
魏修遠有些面露驚愕,一時間都還沒反應過來帝王的話。
「你惹的朕很是不開心。你說朕不開心你該做什麼?」
「臣惶恐,請陛下明示。」魏修遠再次和帝王如此親密的靠在一起,他鼻尖。滿滿的全是帝王身上的馨香。
距離他和帝王再次親密的靠在一起,已經過了好久好久。久到魏修遠都快遺忘了上次擁抱帝王的感覺,只留下無盡的痛心。
如今帝王再次落入他的懷裡,讓他無比的珍視。
「獃子。」帝王謾罵了一句,面對魏修遠的回答不是很滿意,他伸出一隻手捏上被修遠的腿間,掐住他硬邦邦的肌肉,使勁一擰。「你就是個木頭樁子。」
魏修遠的臉是由於瞬間的變化,捏他腿上的時候,掐住他的肉是很疼。
「疼嗎?」帝王再問。
鄭修遠的聲音有些翁里翁氣,「不疼。」
「說實話。在朕面前說謊是欺瞞君上你可得想好再說。」帝王慢悠悠的說著,捏著那塊龍紋玉佩摩擦著上面的紋路。
「疼。」魏修遠沉默一瞬吐出真實的想法。
聞卓對這個回答很是滿意:「不錯很好。繼續保持。朕再問你,讓你操辦選妃有何感想?」
「臣……臣……」魏修遠有些卡殼。
「想好再說,朕可不希望再一次聽見謊話。」聞卓慢悠悠的威脅著,似乎察覺到了魏修遠想要欺騙的心思。
帝王得如此模樣,彷彿是預料他的他的心之所想。
這些天的度日如年,讓魏修遠有了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他組織好語言直接說到,「臣心裡不知該如何所想,畢竟陛下選妃應是高興的事情,可臣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高興。反而是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唔。細細說來。」帝王似乎一副興緻勃勃的模樣,只不過語氣里沒有了剛剛的威脅。
「臣……臣……」魏修遠閉了閉眼睛,壓在心裡的那句話還是說不出口。
「既然修遠說不出口那朕來說,朕厭惡女子,真害怕他們也如母后那般心思歹毒,朕只要一想到就害怕惶恐。」
這句話一出口,魏修遠的身體略微的僵硬,似乎帶著不可置信,帝王這句話什麼意思?
魏修遠也想到一個可能。
「陛下……」魏修遠的喉結快速滾動,嘴裡也乾涸的嚇人,他乾巴巴的剛吐出兩個字。
聽著魏修遠斷斷續續的話帶著不可置信,帝王仰起頭對上了魏修遠的眸子,睡覺露出一絲譏笑,「朕被女子折磨那麼多年,怎麼可能對那些蛇蠍婦人還抱有一絲期待可笑,不過是想逼迫一個人認清現實罷了。」
帝王口中逼迫一個人認清現實,恐怕說的就是他吧。
「可沒想到此人頑固不寧,到現在還沒有發現朕的一片苦心,讓朕很是失望。」帝王的語氣裡帶著無奈,「朕瞧著他之前很大膽,現在卻退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