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3 章 chapter124
Chapter124
夜已深沉,圓月高懸在空中。
月色下的宇智波族地一片寂靜，看起來與平日里並無區別，生活於此的人並不知曉這裡即將迎來一場怎樣的風暴,天邊的圓月即將被浸染成一片血紅。
族地外的一片幽寂之處——
約定好的時間到了,伴隨著空氣中突然轉動開來的漩渦，一道身影從漩渦中現身。
頂著一頭炸亂長發的面具男看著在此等候的宇智波鼬,看著宇智波鼬那明顯已經做好覺悟的神情,幽幽地開口道：
「已經準備好了嗎？那麼，開始吧。」
「嗯。」宇智波鼬沉聲應道。
……
慘叫、悲鳴、憤恨、咒怨,血與火，生與死,所有的一切交織於此，宛若這古老而高傲的一族落幕的哀歌。
最終，當宇智波鼬在寫輪眼溢出的淚水中揮刀斬殺自己的父母后,一切終於歸為平靜。
另一邊，面具人也已收刀入鞘,即使面對著眼前這成片的被自己斬殺屠戮的族人的屍體,氣息也無一絲一毫的波動。如同空洞的無心之人一般,似乎無論何事都激不起他的一絲動容：
「呵，結束了啊，這個傲慢狂妄卻又短視自負的家族，結局理應如此。那麼,這族剩下的,便只有你的弟弟了……」
話音還未落下時，一股駭人的殺氣便在空氣中迸射開來,只見宇智波鼬那雙瞪過來的寫輪眼裡,是毫不掩飾的殺氣與警告：
「斑,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如果你敢對佐助下手的話，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和你魚死網破的。」
面具男心中也有自己的考量，他不想現在就和宇智波鼬撕破臉皮，畢竟「月之眼計劃」的籌備階段，他需要招募到大量實力強勁的忍者，宇智波鼬的實力毋庸置疑。而且這小子雖然還只有十三歲，但無論是心性、頭腦、還是洞察力都太過驚人了，他必須要放在眼皮子底下把控住才行。至於宇智波佐助……嘛，畢竟還只是個七歲的小鬼，暫時不足為懼，而且留個宇智波鼬的軟肋在，也能更好地拿捏住宇智波鼬。
再說，他今晚還有另一個重要目的，回收這些宇智波族人的眼睛作為寫輪眼儲備庫。志村團藏那老傢伙半年前不知為何在密會了大蛇丸后就突然失蹤了，他出動大量白絕全忍界地搜索都找不到一絲一毫的蹤跡，簡直不可思議，而木葉高層也在秘密搜尋無果后，將志村團藏判定為死亡了。不過這樣也好，當初「宇智波滅族計劃」剛一被提出，志村團藏便打起趁機收集寫輪眼的念頭了，如今那老傢伙不明不白地沒了，也少了個礙事的人。
只是可惜了宇智波止水的別天神了，他原本是打算待志村團藏已毫無價值后，將其除掉並回收宇智波止水的那隻萬花筒寫輪眼。
「既然之前已經答應你了，我自然會信守承諾，畢竟之後我們還要合作很長一段時間。」面具男的聲音聽起來很沉穩，沒有絲毫的不悅或被觸怒到，「那麼，現在，你是打算在這兒等你弟弟回族地，然後在他面前上演一出好戲？」
宇智波鼬並沒有回答，卻是反問了面具男另一個問題：
「你要我加入的那個組織，『曉』，究竟是為了實現怎樣的目的而成立的？不，或者我應該問，你利用這個組織，想要達成的終極目標究竟是什麼？」
對於這個問題，面具男冷笑了一聲，而冷笑中又夾雜著一絲癲狂：
「如果我說……是為了『和平』呢？不是眼下這種各國各村之間締結的如同一張紙廢紙的條約，而是為了真正的和平。」
「真正的和平？」宇智波鼬眉頭微微皺起，出生於第三次忍界大戰那個戰亂年代的他也是自幼便在思考這個問題，卻是至今也未找到答案。
面具男不急不緩地說道：
「南賀川神社地下密室的那塊石碑，你知道的吧？那是六道仙人留給後人的啟示，告知後人通往和平的路，我也是在開啟了寫輪眼的極致『輪迴眼』后才解讀出來的。簡單來說，我需要利用『曉』的力量集齊九隻尾獸，融合成十尾，而我將成為自六道仙人之後的第一個十尾人柱力，從而施展『無限月讀』。」
「無限月讀？」宇智波鼬喃呢著這個名詞，左眼萬花筒中有著「月讀」這一瞳力的他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這個所謂的「無限月讀」指的是什麼。
「到時，將我的瞳力投放到月亮上，這樣一來，世間的所有人就都可以沉浸在無限月讀為他們製造的夢境中。在無限月讀的夢裡，沒有死亡、沒有離別、沒有遺憾、沒有痛苦，每個人都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在那裡實現……」
談及自己的計劃時，面具男整個人如同著迷著魔了一般，彷彿希望自己下一瞬便可投身於無限月讀所帶來的美夢中。
但是說著說著，卻又發覺不對勁……為什麼，自己要現在就告訴宇智波鼬這些？為什麼，自己會對宇智波鼬有問必答？奇怪，太奇怪了，說出口的話並不是經過自己的判斷，而是彷彿在意識的促使下自然而然地就說出口了……
而讓面具男徹底察覺到並清醒過來的是——
「喂，斑，你在幹些什麼啊！為什麼要把這些事情都告訴宇智波鼬？而且，你不是說今晚要和宇智波鼬去屠了宇智波一族嗎，為什麼要先來這種地方一趟？」
只見從地面突然鑽出了一個蘆薈樣的物體，身形看起來像人，但仔細來看卻是如同怪物一般，且分為一黑一白兩半。
剛剛開口說話的，正是黑色的那半。
黑絕知道今晚面具男要去參與這場宇智波滅族慘案，原本並沒有太在意，畢竟這是早就計劃好的一環。但當白絕來報，面具男並沒有直接去木葉，反而在原計劃的行動時間開始前先去了火之國的邊境和宇智波鼬見面，不知道在搞些什麼。黑絕思來想去有些不放心，還是跟了過來，結果沒想到竟然聽到面具男在瘋狂「自爆」。
而經過黑絕這麼一嚷嚷，面具男終於徹底清醒了過來，意識到剛剛自己的言行是多麼的荒唐，可他在做那些荒唐事時竟然毫無察覺，會讓他變得如此的，只有……
能在無知無覺中改變人意識的「別天神」！
單眼面具露出的那隻右眼，瞳孔瞬間瞠大，他知道宇智波止水的那雙別天神一隻在宇智波鼬手裡，另一隻在團藏那兒。他今晚一直有留意著宇智波鼬，宇智波鼬的雙眼的確是其自身的萬花筒，況且宇智波鼬剛剛都已經完成了滅族計劃也就是註定要走上叛忍之路了，沒理由在這個時候對他用別天神。難道是「失蹤」已久的志村團藏回來了？這也不可能啊，白絕們一直都在盯著志村團藏的下落，只要志村團藏一現身，絕對會被察覺到的。
而且，他究竟是什麼時候中的別天神的？！
等等……
剛剛黑絕說，【為什麼要先來這種地方一趟？】，這話的意思是……？！
面具之下，男人的臉上罕見地出現了一抹因毛骨悚然的推測而生出的驚詫。
難道說，今晚到現在為止，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
單隻的萬花筒寫輪眼瘋狂轉動起來，想要看清此刻自己眼前的一切。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哎呀呀，還是被察覺到了啊，不過……我的查克拉也的確撐不太住了啊。」
周圍的一切景象緩緩褪去，面具男這才終於看清，剛剛整個「宇智波滅族」流程全都是幻術構建出來的！而他此刻所處的位置，竟是火之國邊境的終結谷，兩側，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的雕像對峙著。
原來如此，他今晚其實根本就沒去木葉、而且現下還沒到約好的滅族計劃開始的時間，但因為不知何時已經中了別天神的緣故，他的意識里通通都沒有察覺到這些。
但剛剛那簡直像是真的一樣的滅族經過，那並不是宇智波鼬左眼月讀的能力，如今看來，怕是……
面具男死死盯著從幻術背後一步步走出的女人。
希尋捂著自己還在流著血的左眼，露出了帶著幾分冷意的微笑：
「剛剛那些，是我左眼萬花筒的能力『幻境領域』，我給這場幻境編排的劇本還不錯吧，當然，也要多虧同樣處於這場幻境中的小鼬那驚人的演技啊……好久不見啊，有沒有為我的成長感到欣慰呢，斑老大？」
面具男可以確定，自己從未見過眼前這個女人，這世間竟然還有人也擁有萬花筒寫輪眼嗎？！轉瞬間，立刻搜索起當年宇智波斑傳給他的記憶……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啊，一個「失蹤」了快半個世紀的宇智波竟然突然帶著一雙萬花筒寫輪眼出現了，甚至容貌也和當年並無太大變化？！
壓下心中的驚詫，面具男沉聲道：
「宇智波希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