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3 章 chapter114
Chapter114
煙霧散去后,以團藏為首的那三人的身影顯露出來。
一併暴露出來的，還有團藏右手臂的「秘密」。
「那是……」宇智波止水死死地盯著團藏那隻白花花的手臂，如今缺少了寫輪眼,黑夜中,他看得並不真切，「那絕對不是人類的手臂,他的身體果然經受過特殊改造。」
然而希尋卻是在看到、在感知到的一瞬間,便脫口而出道：
「……千手，柱間。」
「初代火影大人？什麼意思？」宇智波止水一時間不明白希尋突然說出的這話是何意。
經歷過戰國時代末期、以及整個初代火影在位時期的希尋對那股查克拉再熟悉不過了,那種查克拉的感覺，世間絕無僅有：
「他那隻人造的右手臂,充斥著初代火影千手柱間的查克拉，而且看起來也不像是機械義肢，更像是生物性的手臂且與他的身體完全融合,那條手臂恐怕充滿了千手柱間的細胞，這大概就是他能夠使用木遁忍術的原因。喏,手臂靠近肩頭處凸出的那張臉……不會錯的,那是千手柱間的面孔。」
當年,千手柱間在去世前，彌留之際曾讓千手扉間提取過他的細胞留作研究、實驗用，將那作為對村子最後的貢獻。她在實驗室見過那個存放其細胞的培養皿，只不過當時實驗室里已經提上日常的研究項目太多,對柱間細胞的研究暫時被擱置了。
……早知道會演變成這樣,當初她就該直接砸了那個培養皿。
中原中也雖然對她的這番話聽不太懂，但大致也知道了,那隻特殊的手臂相當於是這個叫志村團藏的老頭子給自己加的Buff：
「嘖,不管那條手臂有多厲害,從他身上給掰下來，他也就用不了了吧。」
戰鬥的時候習慣於憑藉著碾壓性的實力直接莽過去，中原中也提出了最簡單粗暴的戰法，並且摩拳擦掌地已經準備動手。
希尋卻是抬手制止了，志村團藏那個相當玄幻的「起死回生之術」讓她很是在意，就算是柱間細胞也救不了已死之人啊，除了「別天神」，這混蛋絕對還留有後手：
「等一下，這傢伙陰招多得很，我們先……」
話還沒說完，卻是因為驚愕而戛然止住了，震驚地看向志村團藏的那條手臂。
而看清了志村團藏在將手臂一點點轉過來后、手臂上嵌著的東西時，宇智波止水亦是同樣的表情。
只見那條花白的手臂上，一隻醒目的血紅寫輪眼大睜著，而那隻寫輪眼旁邊，還有兩隻已經閉上的眼睛。
「原來你打得並不只是止水的『別天神』的主意啊，天天嘴裡念念有詞著宇智波是魔性的一族、有著魔性的眼睛，結果你倒是對這魔性的眼睛又偷又搶的啊。」震驚過後，希尋冷笑著嘲諷，身上的殺氣也愈發濃厚起來，「所謂的像深埋地底的數根一樣，在暗處守護村子的『英雄』，就是用暗中挖掉村裡同胞的眼睛的方法嗎？」
然而志村團藏卻是面不改色，對此沒有絲毫的不安，依舊沉浸在自己的凜然正氣中：
「這幾枚寫輪眼，來自宇智波中妄圖顛覆村子政權的過激分子。他們本就應該被判為村子的叛徒，我這樣也算是保住了他們的名聲，而且他們的寫輪眼在我這裡，能夠繼續為守護村子出一份力，也算是幫他們完成對村子的贖罪了。」
剛剛的那招「木遁·樹根爆葬」，他原本以為憑這招是能讓自己和那兩個宇智波同歸於盡的，然後他再自行「復活」即可。為了這招萬無一失，出招時他甚至特意在木遁上加了封印術，就是為了阻止宇智波希尋用飛雷神之術逃掉。原本很順利，結果竟然突然跳出了個攪局者，不僅沒能解決掉這兩個宇智波，反而還害他浪費掉了一隻寫輪眼。
眯起眼睛，打量向那個突然出現救下了那兩個宇智波的橘發男人。之前的這些天，他讓山中風和游女龍馬外出打探情報，有了解到這個世界是存在許多所謂的「異能力者」的。收集到的這方面情報中有這個橘發男人的信息，這個男人的能力是對觸碰到的物體進行重力操控。
而現在，顯然這個橘發重力使和這兩個宇智波是一夥的……難道說，宇智波一族的陰謀，就是在這裡集結出一支「異能力軍團」？！
就在志村團藏腦子裡已經深陷宇智波陰謀論中無法自拔時，對他剛剛那通屁話半個字都不信的希尋少見地滿含著殺氣徹底暴怒了：
「你不停地催促著宇智波鼬去進行那個滅族計劃，是在等著計劃成功后，從死去的宇智波們身上偷走寫輪眼吧……我問你，你已經偷過的寫輪眼裡，有沒有宇智波鏡的！當年鏡真的是死在戰場上的嗎！」
她可以接受鏡是自然死亡的、也可以接受鏡是為了他的信念驕傲地以一個木葉忍者的身份死在任務中、死在戰場上，但若是被人暗害、而且還是被所謂的村子「同伴」暗害……
「冷靜點。」中原中也抬手覆上希尋的肩膀，不著痕迹地用重力摁住她，以防她直接暴走地衝上去，「剛剛不是你說對戰這個滿腹陰謀的傢伙要謹慎行事的嗎……你也不想還未給你弟弟完成復仇，就去見你弟弟了吧。」
剛剛那一瞬間，他也是第一次見識到她的憤怒壓過了理智，完全就是一副不管不顧地衝上去要和那個老頭子拚命的架勢。
【一起降臨在這個世上，雖然我們姐弟兩個的起點是一樣的，但我們內里卻完全不同。】
【我和他本就談不來，所以沒必要被『姐弟』這層血緣生硬地捆綁在一起，各自安好就行。】
想起當初在醫院時，她曾經說過的這些話，一副對弟弟完全不在意的樣子，但是……果然，怎麼可能真的不在意，甚至比任何人都要在意。
真是的，就不能坦誠一些嗎，傲嬌是刻在你們這族人DNA里的要素嗎？
而這些日子，她對宇智波止水這小子好得不能行，除了因為這小子確實招人疼，也是因為……想要彌補對弟弟的遺憾吧。
另一邊，宇智波止水在對志村團藏的陰暗與無恥感到憤怒過後，也已經冷靜了下來。
不管有多難、不管志村團藏還藏著多少陰招與後手，他都必須要在這裡徹底戰勝志村團藏，這是將木葉那已經腐朽不堪的「根」徹底拔除的第一步。
而且，他不能夠再那般不負責任地把一切都丟給鼬、讓鼬獨自去擔負起一切。
這次，他要做那個走在前面的先行者，然後回到忍者世界、回到木葉，和鼬一起去為村子、為忍界帶來真正的變革。
「希尋前輩，我想……我大概知道志村團藏是如何完成『死而復生』的了。」宇智波止水壓低了聲音，用只有自己這邊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聽聞過，伊邪那岐嗎？」
「……伊邪那岐？」希尋喃喃著這個頗為陌生的名稱。
「這是即使在宇智波一族中，也被視為禁忌之術的秘術。施術者提前在寫輪眼裡記錄下自己的狀態，之後即使被殺死，也能夠憑藉這招恢復到自己提前記錄下的狀態，但那隻記錄狀態的寫輪眼也會因此而失明。也就是說，以犧牲一隻眼睛為代價，來改寫現實。甚至宇智波族人中，知道這招存在的人也非常少。」
聽了宇智波止水的解釋、再結合志村團藏那條手臂上呈現出的狀態，縱使是不怎麼懂忍者術語的中原中也也立刻明了：
「原來如此……之前那傢伙『死而復生』了兩次，其實是用了兩次『伊邪那岐』，犧牲掉了兩隻眼睛，所以他的手臂上才有兩隻眼睛是閉著的。現在還有一隻是睜著的，也就是說，他還有一次死而復生的機會，我們需要再殺死他兩次，才能真正徹底了結他。」
身旁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已經開始商量起作戰方案，希尋卻是因驀然間想到一件事情，或者說，想到一種可能性而剎那間遍體生寒。
「伊邪那岐」的事情，宇智波斑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她，身為有史以來寫輪眼用得最通透的人，宇智波斑沒可能會不知道這個秘術。
那麼，是否也意味著，宇智波斑對她其實是有所防備的，對她也並非完全信任。
當年，在南賀川神社地下的那塊石碑前，他曾經對她說過，通往真正的和平的第一步，是要讓「仙人之體」和「仙人之眼」的力量合二為一，也就是融合千手和宇智波的力量。
團藏現在同時握有柱間細胞和竊奪來的寫輪眼，不就是低配版的融合力量嗎？
那麼，木葉九年，宇智波斑突然帶著九尾殺回來，和千手柱間在終結之谷對決，會不會其實是為了在決鬥中趁機奪取千手柱間的細胞？
當年她就有些想不明白，明明都說了要按照六道仙人的指引去實現真正的和平，為什麼還要頭鐵地去和千手柱間來一場什麼「宿命的對決」，萬一輸掉對決，下場只有死路一條。就算千手柱間再怎麼顧念舊情，千手扉間也絕對不會就此放任的，更何況還有村民們的輿論壓力在。人要是死了，還談什麼和平不和平、理想不理想的。
但，如果，他在決鬥前，就已經提前在一隻寫輪眼裡設定好了伊邪那岐的話，那麼……
宇智波斑有可能還活著！
推測出這種可能性的瞬間，希尋身體本能地打了個寒顫，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宇智波斑那近乎神話般的實力，可不是開玩笑的！如果千手柱間不在的話，根本就沒人能制服得了他。
「你怎麼了，害怕了？」中原中也敏銳地察覺到了希尋情緒突然間的變化，不禁有些困惑。
怎麼想，也不會是怕了對面那個混蛋老頭子吧？剛剛不是還衝動憤怒地要直接莽過去拚命的嗎。
「我沒事。」希尋搖了搖頭，平復下呼吸，集中注意力於眼前的這場戰鬥，「切記，不要和他對視，那混蛋的手裡握有止水的『別天神』，一旦中招便是無解。不過，那是他的底牌，在我們把他逼到無路可退前，他應該不會輕易動用。」
另一邊，志村團藏已經率先發招了：
「風遁——！真空波——！」
狂風驟然間襲來，中原中也立刻開啟重力，通身泛著紅光：
「你們兩個，抓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