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番外·木葉時代（上）
前傳番外·木葉時代（上）
南賀川畔的訓練場——
日常性地三招之內被撂翻在地后,希尋也一如既往地癱在地上鹹魚躺，一動也不想動。
「早就提醒過老大你，別輕易把千手柱間的承諾當真……讓你當初代目火影,這種事情,想想都不現實啊。」
希尋雙眼也耷拉成了死魚眼，撇了撇嘴……嘶,今天老大的拳頭格外重啊。
村子建成后的一件大事,便是選出村子的領袖，而那位領袖,將成為第一位被冠以「火影」之名的人。
前段時間，千手柱間告訴宇智波斑,要讓宇智波斑來當初代目火影。當晚，宇智波斑回到族地后相當興奮地說了這件事，並且已經開始憧憬暢想如何發展村子的未來。希尋聽了后,卻是直截了當地潑了盆冷水——初代目火影，只會是千手柱間,沒可能是其他任何人,尤其不可能會是宇智波斑。
道理很簡單,說白了，雖然宇智波和千手同為村子的奠基者，但宇智波終究是以「戰敗者」的身份加入這個村子的。這場亂世最終的勝者，毫無疑問是千手一族,要千手一族把村子主導者的地位讓給宇智波,怎麼可能，不說別人,千手扉間第一個不答應。
而其他後續加入村子的忍者家族,也無疑都是力挺千手柱間的。一方面,忍者終究都是慕強的，他們當然也希望加入村子后能夠追隨並得到當世最強者千手柱間的庇護；另一方面，和素來以寬厚仁愛聞名於世的千手柱間相比，宇智波斑的名聲……確實，不怎麼樣，止小兒夜啼倒是挺有效的。
就算宇智波斑真的在千手柱間的「讓賢」下坐到了火影這個位置上，怕是也要被不少人戳脊梁骨，明嘲暗諷著「德不配位」之類的。
希尋覺得宇智波斑不可能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甚至她都當著他的面逐條分析了一遍，結果卻被他回了句——
「我相信柱間。」
……好吧，那她沒話可說了。
而今天，全村投票結果出來了，千手柱間以壓倒性的優勢被村民們選為初代火影。對於這個結果，千手柱間也並沒有再堅持讓賢給宇智波斑。
知道宇智波斑今天心情很糟糕，希尋嘆了口氣，兩眼沒什麼焦距地望著天邊的那彎殘月：
「我倒是不懷疑千手柱間當初說要讓老大你成為火影時的誠意，我也相信他當時是認真的，只是，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村子的現實需要……倒是老大你，覺得你們之間的情誼高於現實所趨，嘖，某種程度上，老大你其實比千手柱間更天真啊。」
話音落下后，一片靜默，宇智波斑既沒有反駁也並沒有因這番夾槍帶棒的言論而暴怒。
半晌，只是不帶多餘情緒地平靜開口：
「起來，該練忍術了。」
南賀川上，一團灼熱的火焰噴吐而過。
「教你的提煉查克拉的要領都忘了嗎——！這也叫豪火滅卻？！最多就是個豪火球！」
希尋悄無聲息地翻了個白眼……您以為誰的查克拉量都像您那麼不講道理的嗎，而且我本來就是個續航能力很弱的脆皮啊。
村子里已經開始對忍者進行等級劃分登記了……她果然還是想一輩子舒舒服服地當個下忍啊，完全不想升職進階的說。
今日份雞飛狗跳的修行指導終於結束，只剩半口氣的希尋打算趕快回去補充糖分然後抱著被子睡個昏天黑地，剛抬腳準備離開時……
「泉奈生前一直阻止我和千手家結盟，但我最終還是違背了他的意願……讓宇智波一族成為這個忍村的一員，我做的正確嗎，這樣，真的就是通往和平的路嗎？」
宇智波斑少有地產生了些許迷茫。
他現在很矛盾，年少時和柱間一起許下的終結亂世、建立忍村的夢想如今終於實現了，每天在為村子而忙碌也讓他一點點從失去弟弟的傷痛中走出來。但是，夜深人靜時，他卻也止不住不斷地質問自己，現在走著的這條路，是對的嗎？
「嗯……是不是通向和平的路，這沒人會知道啊，畢竟你們建立起一國一村的制度是過去從未有過的，路總要走了后才知道對錯吧。」
希尋撓了撓頭髮，關於和平的問題，她當然也給不出答案，但是對於宇智波的問題：
「至於宇智波一族成為這個村子的一員是否正確……老大，沒人比你更了解宇智波了，所以問題的答案，你其實也很清楚吧。比起成為某個集體中的一員，我們一族果然還是更適合按照自己的信念而活啊。但如果又不想像老鷹那樣無所歸依，選擇了舒適的家雀生活，那就要和其他我們眼中的『蜉蝣』一樣遵循在這個群聚集體中的生存法則……否則，將來只會自取滅亡。而且，就像老大你曾經說的那樣，如今，宇智波家還有傲骨的人，越來越少了。」
……
正如師徒二人預料的那般，隨著時間的推移，宇智波一族在木葉村裡的境遇完全沒有期許的那般美好。
村民們始終對這個孤傲的家族抱有一絲畏懼，而宇智波的族人們也同樣不願意放下自己的高傲去同他們看不上眼的人打成一片。縱使是這個村子的奠基者之一，宇智波一族卻是和村子里的其他人之間橫亘著一道看不到的鴻溝，並沒能真正融入這個村子中，甚至一點點被擠出村子的權力中心。
終於，在建村兩年後，愈發有危機感的宇智波斑在族裡提出了要帶族人離開木葉。
然而，沒有一個人願意跟隨。
比起曾經戰亂的歲月，族人們如今已經習慣了這種相對安寧的日子，在他們看來，想要重新帶他們過回那種顛沛流離苦日子的族長簡直就是瘋子。甚至集體將矛頭對準了宇智波斑，指責著如果不是因為他當初敗給了千手柱間，宇智波一族又怎麼會在建村後背負著戰敗者的身份如此被動，以及……連自己親弟弟都保護不了的人，又何談保護整個家族。
南賀川神社，地下密室——
「這是什麼？」
昏暗的燭火映著石碑上無法解讀的文字，希尋出聲問道。
「通向真正的和平的指引，六道仙人留下的啟示。」宇智波斑那雙猩紅的萬花筒寫輪眼注視著這塊石板，眼神中躍動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期待。
希尋皺了皺眉頭，「……聽起來像是唬人的，老大你居然開始相信玄學了嗎。」
「哼，無法理解其中奧妙的人是你。」
……
宇智波斑叛村的消息在整個忍界引發了一陣軒然大波。
儘管千手柱間拚命想要讓所有人相信宇智波斑只是外出散散心，過段時間就會回來了，但按照村子規定，無故擅自離村，便視為背叛。
宇智波一族也是當即表示和這位「前族長」劃清關係，同時也和村子里以千手派占多數的高層進行不斷談判。
最終，在互換了諸多條件后，雙方達成了和解。
在那些條件中，其中並不起眼的一條便是，宇智波希望自己一族的力量也能充分加入進村子的方方面面，比如由千手扉間建立起的忍術研究部門。宇智波一族表示自己族裡有個雖然實力不濟、至今都沒開眼、但腦子還算不錯的孩子，不指望她能在戰場上發揮什麼作用，就讓她進研究部吧。
於是，十歲的希尋來到了千手扉間的忍術實驗室。
她當然不可能真的是被派來給千手扉間當實驗助手的……
「宇智波一族，是把你作為間諜安插在我身邊的吧。」
森冷的實驗室里，在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女孩時，千手扉間直接開門見山道。
希尋以前在村子的各種典禮儀式上也遠遠地見過千手扉間，但這般直接地單獨會面，還是第一次。
甚至一上來，對方就說了句了不得的話啊。
「既然你很清楚，為什麼還同意我留在你身邊？總不會就因為我是鏡的姐姐吧。」
建村后，千手扉間從不同的忍者家族以及平民中挑選了幾個孩子進行指導，其中，從宇智波家挑選的便是宇智波鏡。
千手扉間臉上依舊是那副萬年不變的表情：
「因為我想要你成為我安插在宇智波一族中的間諜，幫我監控住宇智波家的動向。」
「所以，是要我做雙面間諜嗎……」希尋臉上笑得很甜，然而眼神卻是一片冰冷，「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答應？」
「你現在不就沒有在拒絕我嗎。」千手扉間沒有多做解釋，然而看起來卻是成竹在胸。
兩人就這麼無聲地對峙了數秒鐘后，希尋嗓音低沉下了幾分：
「……為什麼選擇我？比起我，怎麼看，鏡都應該是更好的選擇吧。」
「原因，將來再告訴你。」
「好吧。」既然對方沒有回答的意思，希尋便也識趣地不再追問，隨即又拋出了自己的條件，「答應你也不是不行，不過我有一個條件——把你的飛雷神之術教給我。」
「為什麼想學那個？」
「因為，當初你殺死泉奈時，用的不就是這招嗎……」希尋幽幽地說道，接著，仰起頭，露出兩眼眯成月牙的笑容，「所以，將來我要用這招來替泉奈報仇啊……如何，還敢用我嗎，扉間大人？」
千手扉間皺起眉頭，默默地凝視著眼前的小丫頭，想要看清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沉默了片刻后，從實驗室里的資料櫃中取出了一個捲軸，用自己的查克拉解除捲軸封印后，拋給了希尋。
「關於飛雷神之術的原理，都記錄在上面了，看得懂的話就自己琢磨去。」
接過捲軸，希尋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
「那你可就要小心咯，扉間大人，說不定哪天你的要害部位也會被我捅上一刀。如果我成功了，你可就要陪泉奈去了……」
千手扉間卻是看起來並未將這份惡意放在心上：「如果你失敗了……」
「如果我失敗了，我肯定會做好身首異處的準備。」希尋直接接過話茬，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如果你失敗了，我再給你暗殺我的機會就是了。」
當聽到千手扉間補完他剛剛被打斷的那句話后，希尋愣在了原地，一時間有些茫然地看向眼前這個男人。
唯獨最後的這句話，不在她的預料之中。
……
圓月初生，被幻術所籠罩的森林裡——
「宇智波一族和千手扉間都以為你是他們那邊的間諜，但他們不知道的是……你其實是我的眼線。」
離村已有三月之久的宇智波斑接過希尋遞給他的捲軸，上面記錄著這段時間村子里的情報。
這是自叛村后，二人間的第一次秘密碰頭。
宇智波斑收下捲軸后，諱莫如深地看向希尋，話語中不忘帶著一絲警醒的意味：
「別忘了，你在泉奈臨死前，答應過他什麼。」
「當然。」希尋的神情沒什麼變化，好似三重間諜的身份並未給她帶來絲毫困擾，「答應泉奈的事情，我會做到的。」
「那就好。以及，從現在起，我要開始交給你寫輪眼的使用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