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番外四
一周后,蜜月結束。
陳歆野帶著從世界各地搜集來的禮物分給親朋好友。
佟悠悠最開心，因為陳歆野送她的是她夢寐以求的限量包包，有錢都買不到系列,也就陳歆野這種vvvip才能享有。
「姐，我這一輩子都要追隨你！」佟悠悠說,「到海枯石爛！」
陳歆野笑笑,正要說話，丁雯珊插嘴：「那你乾脆考個月嫂證好了。」
佟悠悠一愣。
反應過來后,瞪大了眼睛看……陳歆野的肚子。
這也太神速了吧？
「我又不認識送子觀音,哪有這麼快啊？」陳歆野摸了摸肚子。
丁雯珊聳聳肩，說：「遲早的事。反正這段時間的工作我都給你推了。不過有個貧困山區助學的愛心大使找到你,你考慮嗎？」
陳歆野點頭：「這個可以有。」
*
晚上,陳歆野回到家。
廚房飄來飯菜的香味，她笑了笑，躡手躡腳過去，趁著某人正炒菜,過去捂住他的眼睛。
「不用猜我是誰。」陳歆野壓著聲音說，「說出我最喜歡三道菜即可。」
戎徹淺笑，回道：「我炒的牛肉、我烹的蝦、我烤的雞翅。」
「噫~~~」
陳歆野嫌棄地鬆開手，搖頭說：「太肉麻了。」
戎徹把人攬過來額頭吻,輕聲說：「餐廳等。」
坐在椅子上,陳歆野刷手機打發時間，佟悠悠發來微信。
哈哈：[姐，我看了,我感覺這個月嫂證我還真能考]
陳歆野：「……」
哈哈：[你要是真有好消息了,時間可緊迫了！]
哈哈：[而且,好多好多注意事項]
哈哈：[備孕也是門學問呢]
佟悠悠這話倒也沒什麼,但提醒了陳歆野。
從結婚到度完蜜月已經快三個月了，照著戎徹不辭辛苦、通宵達旦的拚命勁頭，她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戎徹端菜過來，就見陳歆野舉著手機在發獃。
「怎麼了？」
陳歆野慢了兩拍回神，笑了笑，說：「沒事。」
兩人吃飯。
陳歆野看起來和往常沒有區別，但戎徹還是能察覺出些微不同。
睡覺時，戎徹從陳歆野背後抱著她，問她是不是有心事？
陳歆野本來不想說，可面對戎徹她又控制不出自己的傾訴欲，就都說了。
「你說我不會是身體哪裡有問題吧？」她皺緊眉頭，鼻尖莫名發酸，「我之前是怕生孩子疼，可那我也想有我們的寶寶。」
戎徹把她扣進懷裡，說：「不要胡思亂想。」
胡思亂想嗎？
可為什麼這麼久她都沒動靜？
「你要是不放心，」戎徹頓了頓，「我們去醫院。」
陳歆野冒出一點點腦袋，小聲說：「我有點兒害怕。」
戎徹抱緊她，語氣沒有半分沉重，反倒是聽起來和日常一樣，清冷、自然。
「我陪你做檢查。」
「什麼？」
「如果是因為身體原因，你怎麼保證不是我的問題？」
「……」
「我們一起。」
*
陳歆野的舅媽為她找來最權威的醫生。
檢查過後，醫生告訴他們，他們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十分健康。
至於為什麼一直沒有動靜，大概是緣分未到。
陳歆野和戎徹都鬆了口氣。
既然如此，那就耐心等待好了。
可沒想到，這一等，居然等了將近一年。
這一年裡，Z.F技術成為國內首屈一指的超強企業。
作為Z.F技術的創始人和技術總監，戎徹成為財富青年榜上有史以來最年輕突破百億身價的富豪。
陳歆野則更多地熱心公益事業，只拍了一部電影。
並且這部電影，入選國內含金量最高的金爵獎，與一眾實力派女演員角逐影后。
*
頒獎禮當天，陳歆野在家準備。
戎徹提前處理好工作，早早回來。
那一年，陳歆野得金柏利獎，他雖然是她的男朋友，但還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邊，分享她的光榮。
這一次，絕對不會錯過。
「你說這幾個耳飾哪個好看？」
陳歆野今天穿的是酒紅色抹胸古董裙，既有公主般的甜美優雅，也有女王的高貴冷艷，十分貼合她的氣質。
戎徹看了看，說：「都不太好。」
陳歆野一愣。
這些都是千萬起步的珠寶，入不了戎總的眼？
他的眼光倒是比她還挑剔了。
「這邊還有。」陳歆野嘟嘟嘴，「你過來……」
話沒說完，一隻紅色天鵝絨禮盒出現在桌上。
「看看喜不喜歡。」
陳歆野忍不住一笑，這狗男人的浪漫細胞是開始萌發了嗎？
而等看到盒子里的東西，她覺得她可以把那個「嗎」字去掉了。
是一對朱麗葉玫瑰造型的紅寶石耳墜。
寶石嬌艷欲滴，晶瑩剔透，宛如盛開的朱麗葉一般，美麗動人。
「什麼時候的事啊？」陳歆野問，「嘴巴真嚴。我一點兒都不知道。」
戎徹取出耳墜，在陳歆野耳邊比比，說：「很美。」
陳歆野戴上耳墜。
看著鏡中的自己，那種由內而發的好氣色，是她婚後一年幸福甜蜜的最好證明。
只是……
「別急。」戎徹抱著她，下巴搭在她的肩上，「我們什麼都會有。」
陳歆野抿抿唇，點頭。
*
臻麗大劇院的門口，豪車雲集。
各路媒體蓄勢待發，只等待會兒紅毯開啟，為每位觀眾送去一場視覺盛宴。
很快，本屆金爵獎的組委會成員打響紅毯第一炮。
記者們蜂擁而上，問題不斷。
「徐導，作為今年的特邀評委，您心目中的影帝影后是誰呢？」
徐導笑笑：「這問題坑很深吶。」
記者們笑。
「說實話啊，今年入圍的各位演員實力都很強。」徐導說，「所以不管最後花落誰家，相信都不會讓觀眾們失望。」
隨後，入圍的電影劇組以及嘉賓一一亮相。
陳歆野對壓軸不壓軸的不感興趣。
難得劇組給她權力，讓她可以不和主創們一起走紅毯，她只要美美地走就對了。
勞斯萊斯幻影停在紅毯前。
媒體們像是頓時被點燃，立刻舉起相機，呼喊「陳歆野」。
車門打開，先映入大家視線的，是一雙高級定製的手工皮鞋。
緊跟著，高大英挺的男人下車，只見他隨意繫上西服扣子，從容淡定的在一眾注視下，繞到車尾打開另一側的門。
「啊————」
單是戎徹下車，粉絲就炸了。
「我的天啊！這是什麼顏值？太絕了！」
「戎先生和歆野……我死了！」
「快啊！我迫不及待要看他倆同框！」
……
結婚一年，陳歆野和戎徹雖然被狗仔拍到過，但無非就是些戎徹陪陳歆野逛街的場景。
像今天這樣的合體，是第一次。
車門打開，在場的人下意識屏住呼吸，只見——
紅色細高跟鞋踩在紅毯上。
往上，是搖曳的紅色裙擺；
再往上，是女人那張精緻到無可挑剔的臉。
所有人不約而同安靜一瞬，下一秒，現場爆出最大的歡呼聲。
陳歆野很自然地把手搭在戎徹手上，然後微笑著沖周圍的媒體和粉絲揮手示意。
「歆野！我們愛你！」
「歆野，你要和戎先生一直甜蜜，不然我就不相信愛情了！」
「戎先生，好好對我家歆野！」
……
粉絲們的熱情讓陳歆野很感動。
她放緩了步速，確保大多數粉絲能拍到她才換位置。
戎徹跟隨著她，始終護在她身邊。
「嗚嗚嗚……我要哭了！這是不是就是昨日重現？」
「啊！我就是因為富貴花女神和她的忠犬騎士的視頻入的坑……他們太配了！真的太配了……」
「戎先生，你要一直這樣保護歆野！永遠做她的保鏢！」
也不知道這句話因為喊的太大聲還是只是巧合，戎徹停了下腳步，看過去一眼。
「怎麼了？」陳歆野在他耳邊問。
戎徹收回視線，搖頭。
在簽名板簽完名是主持人提問環節。
陳歆野事前準備了下，可沒想到對方只問了幾個老生常談的問題，就把話筒對向戎徹。
「戎先生是第一次陪戎太太參加電影節吧，是不是特別期待戎太太今晚得獎？」
戎徹面無波瀾，淡聲道：「還好。」
主持人卡了下。
「那如果戎太太得獎，戎先生會是什麼心情？」主持人快速換氣，「要是戎太太沒得獎，戎先生又是什麼心情？會不會很失望？」
一串問題，不信你倆字能回答。
陳歆野也有點兒好奇戎徹對於她得不得獎是什麼心情，頗為期待他的答案。
戎徹看了眼身邊的女人，默了幾秒，稍稍低頭對著話筒說——
「得不得獎，我都是她的保鏢。」
守護在她左右。
主持人一愣，再想說話，場上的吶喊和掌聲早淹沒了其他聲音。
*
陳歆野和戎徹入場。
對於戎徹剛才的話，陳歆野表示還算滿意。
「不過，這樣的話你以後私下對我說就好。」她說，「不然我們又要上熱搜了。」
戎徹幫她捋捋髮絲，說：「實話實說。」
「……」
一本正經最可怕。
陳歆野也懶得教育，她從家裡出來胃就不太舒服。
為了這條裙子，她中午只喝了兩口粥，也不知道是不是不頂用，她的祖宗胃要開始咕嚕嚕了？
「給。」
戎徹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巧克力。
「你中午吃的太少。」
「……」
這狗男人怎麼什麼都知道。
陳歆野接過巧克力撕開，濃郁的奶香和可可味引得她胃裡一陣翻滾。
戎徹蹙眉，問：「怎麼了？」
陳歆野緩了緩：「沒事。」
估計是餓過頭了。
陳歆野含了塊兒巧克力，沒多想。
頒獎典禮開始。
又是一個接著一個的「無聊」，陳歆野每每參加都要剋制住昏昏欲睡的衝動。
煎熬將近兩個小時，終於到了最佳男女主角的頒獎環節。
「我要是沒得獎，你覺不覺得丟面子啊？」
不是陳歆野故意賣弄謙虛，而是她這次的表現和同提名的一個老戲骨比，差的不是一條街。
之前的金柏利有鼓勵新人的成分在。
這次，沒有這重濾鏡，陳歆野覺得她要是得獎，都是組委會在打她的臉，或者，某人給她買了暗箱操作。
戎徹側頭，剛要說話，發現陳歆野臉色有些發白。
他還以為是中午兩口粥的問題，說：「獎項不是只今年有。」
陳歆野莞爾一笑。
是呀，今年發現自己的演技有待提高，努力就是。
「還是老公貼心。」她說，「回去我要……」
「不舒服？」
戎徹不管她得不得獎，那是她的事業，她會用心經營，他只要支持就是。
她的身體，他不能不管。
「典禮結束，立刻回家。」
男人語氣十分強硬，不容置喙。
陳歆野順了順心口，自知理虧就沒言語。
最佳女主角獲獎者公布。
頒給了陳歆野都折服的那位老戲骨。
陳歆野自動起立為前輩鼓掌，其他幾個候選人見了，不得不也跟著起立。
不過，前輩只擁抱了陳歆野。
「歆野，有機會合作啊。」前輩跟她說。
陳歆野驚喜：「您要是願意帶帶我，我求之不得。」
前輩笑了笑，上台領獎、發表獲獎感言。
陳歆野一直認真在聽，聽到一半，那股強烈的噁心感實在是壓不住了。
「老公……」
戎徹說：「我們先走。」
陳歆野攥緊戎徹的手，搖搖頭，說：「等、等前輩說——嘔！」
胃裡沒東西，陳歆野根本就沒得吐，只是乾嘔。
可這個動靜還是讓周圍人察覺，紛紛向她投來目光。
戎徹擁著陳歆野，護在懷裡，說：「不好意思。」
最終，陳歆野堅持到最佳女主角頒獎結束便匆匆離席。
可即便如此，關於#陳歆野不敬前輩#、#陳歆野吐了#、#陳歆野金爵頒獎禮#的話題還是上了熱搜。
丁雯珊立刻去公關。
但得獎的這位前輩確實德高望重，一時間，網友都罵陳歆野太過張狂，不懂禮貌。
而另一邊，陳歆野本人卻被檢查結果砸暈。
「恭喜戎先生。」醫生笑著說，「戎太太懷孕了。」
*
熱搜發酵半小時后，獲得最佳女主角的前輩發了條微博。
——[不知道這個會是小影帝還是小影后呢@陳歆野]
這話很快讓網友注意到「吐」那個字眼，有些算不得大膽的想法合理出現。
而就在大家紛紛猜測時，陳歆野回復了這條微博。
——[您得收他/她為徒，才有可能實現這個大目標啊/抱大腿/]
並且，又單獨發了條微博。
——[小傢伙不愛吃巧克力，腫么辦@戎徹]
——[換到有喜歡吃的為止@陳歆野]
網友們狗糧按噸吃。
吃到後來，一個#撒狗糧我只服甜徹歆扉#的話題橫空出世。
網友細數陳歆野和戎徹的「愛情十大罪狀」。
網友A：[狗糧就不能緩緩喂嗎？]
網友B：[狗糧就不能間隔撒嗎？]
網友C：[剛才網上清一色罵陳歆野目中無人，沒想到……這故事，我猜中了開頭，沒猜中結尾]
網友D：[我一個單身狗為什麼要點進來？/疑惑/]
……
外面熱火朝天，陳歆野依偎在戎徹懷裡，歲月靜好。
「你說是男孩還是女孩啊？」陳歆野問。
戎徹的手覆在還很平坦的小腹上，淺淺一笑，說：「都好。」
陳歆野也笑，笑得合不攏嘴。
她抱著戎徹，告訴他：「你知道嗎？原來這世上還有比我得獎還叫我自豪的事——我要當媽媽了。」
「嗯。」
「你是不是也特別開心？你要當爸爸了。」
「嗯。」
再沒有比這更開心的事。
*
懷孕后的陳歆野暫停所有工作。
戎菀搬來和他們一起住。
雖說她眼睛看不見，幫不上忙，但是真心的陪伴何嘗不是一種付出？
況且戎菀是過來人，最清楚懷孕的不易和有時無名起來的脾氣和火氣，沒少寬慰陳歆野。
「媽，您跟我說實話，順產有多疼？」
戎菀笑了笑，拍拍陳歆野的手，說：「這個啊，媽不能騙你。真的是……死去活來。」
可說一千道一萬，再疼，媽媽們到時候也不怕。
陳歆野贊同這話，於是把精力放在合理運動上，祈求生的時候能順利些。
除此之外，她把剩餘精力放在「折磨」戎徹身上。
*
某天夜裡，陳歆野睡不著。
她反覆玩著檯燈開關，一會兒滅、一會兒亮，硬是把家裡搞出來迪廳的炫彩感。
「我陪你聊天。」戎徹說。
陳歆野冷哼，繼續玩，「和你能聊什麼？你會聊天嗎？每次都聊死。」
戎徹頓了頓，說：「我盡量聊豐富。」
看在他挺誠心的份兒上，陳歆野給他個機會好了。
「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都喜歡。」
第一個問題出來，天就死了。
陳歆野一臉「看看，我就不該大發慈悲給這個人機會」的樣子，更加頻繁地按開關，按出了「動次打次」的節奏。
戎徹：「……」
他是真的都喜歡。
雖然父親固然對女兒有一些執念，但兒子同樣也是他的孩子，他都愛。
所以這個問題能有其他回法嗎？
「想不通是吧？」陳歆野咧嘴一笑，「你的腦子不可能想通。都用在陀螺儀上了。」
戎徹：「……」
還有他家的小孩兒……們上。
「要不，玩會兒數獨？」戎徹提議。
陳歆野瞪過去：「你想我的寶寶從小就受數學的荼毒？」
「不是。是……」
「我想吃藍莓。」
「……」
「你去給我買。」
牆上的時鐘顯示著11點10分。
戎徹看也沒看，拉開被子下床，去衣帽間換衣服。
*
半小時后，戎徹回來。
陳歆野披著毛衣坐在沙發上看重播的綜藝節目，手裡捧著包薯片。
戎徹皺眉，說：「不是說不吃油炸食品了？」
「控制不住啊。」陳歆野理所當然地說，「而且，是你的孩子要吃。」
好事，就是她的寶寶；壞事，就是他的孩子。
戎徹嘆口氣，去廚房洗藍莓。
他洗的仔細，生怕上面殘留了什麼對陳歆野和孩子不好，所以洗的時間久了些。
出來時，陳歆野已經在沙發上睡著。
戎徹拿著一碗藍莓，愣了幾秒，輕哂一聲。
放下藍莓，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女人。
陳歆野下意識往熟悉的懷抱里鑽，咕噥：「不許和我一般見識。」
「嗯？」
「不許……嫌我煩。」
將人放在床上，戎徹為陳歆野蓋好被子，在陳歆野額頭落下一吻。
「不會。」
只要你開心了，怎麼樣都好。
*
陳歆野並不知道自己「睡后吐真言」。
她心裡的確是愧疚的，甚至還討厭自己的無理蠻橫。
可有時候，真的控制不住，體內就是有股邪火在攛掇她，催著她——去，傷害那個男人！狠狠傷害他！
所以，即便愧疚，陳歆野堅決不改。
懷孕到八個月時，陳歆野愛上閱讀關於寶寶的一切書籍。
晚上，陳歆野捧著書去找戎徹。
「老公，書上說孩子的性格取決於爸爸。」
戎徹合上電腦，問：「怎麼？」
陳歆野嚴肅道：「你不覺得你的性格很要命嗎？萬一寶寶隨了你，長大以後可怎麼辦啊？」
戎徹：「……」
陳歆野真的覺得這是個問題。
要是男孩就算了，要是有哪個女孩像她一樣貌美心善，說不定還有的救。
要是女兒的話……
陳歆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忙說：「從今天起，你要重塑自我，再造未來。」
戎徹：「……」
陳歆野說風就是雨，這就要拉著戎徹去鏡子那裡練笑。
戎徹反拉住她的手，把她帶到書桌旁，拉開抽屜，取出裡面一藍一粉兩個本子。
「這是什麼？」
陳歆野拿起藍色的本子翻開。
——《養兒計劃手冊》。
陳歆野：「……」
本手冊致力於男孩的全面健康成長。
針對男孩生長的特點，計劃中安排多種支線計劃，可隨時根據實際情況調整，如有缺漏，務必按照實際情況進行補充改善。
陳歆野嘴角抖了抖，繼續翻。
第一大部分說的主要是性格。
分為內向型和外向型，兩大類型下還有劃分出若干——理智型、感情型、獨立型、反抗型……
第二部分講的是興趣愛好培養。
這又分為運動型、藝術型……
每個「型」下面套著好多「小型」，「小型」下面又套著「小小型」。
陳歆野看到第三頁就受不了了，把本子扔在桌上，驚恐道：「你要慢性謀殺你兒子？」
戎徹一愣，皺眉道：「別胡說。」
這還胡說？
如果他們的兒子按照上面的計劃執行，那他們培養出來的不是究極天才，就是無敵瘋子。
陳歆野呼口氣，又去翻粉色本子。
這本倒是沒有前言了，直接正文，只是……這正文怎麼只有一頁？
1、她喜歡什麼，隨她、支持她、為她提供相應建議；
2、關注身體健康之外，還要注重心理健康發展；
3、為她提前預存基金，供她隨意花銷；
4、為她購置房產，供她享有自由空間；
5、為她……
陳歆野沒眼再看。
男女有別，也不能別這麼大吧！
「你這麼做……」陳歆野呵呵，「對得起你兒子嗎？」
戎徹不以為意，回答：「男孩女孩不一樣。如果是男孩，將來，他會感謝我。」
「……」
謝你個大頭鬼啊！
陳歆野簡直無法想象她兒砸以後的悲慘生活。
想到什麼，她忽然又說：「你不是說男孩女孩都愛？就這？你騙傻子呢！」
戎徹：「……」
陳歆野感覺自己受到了巨大欺騙。
虧她以為生一兒一女再圓滿不過，現在看看，這要是家裡有女兒，還能有兒子的事嗎？
甚至，還能有她的事嗎？！
陳歆野氣得走人，戎徹拉住她，靠過去輕輕抱她。
「吃醋？」
陳歆野笑出聲：「你自我感覺良好的毛病什麼時候改改？再者說了，這得你得的是個女兒，萬一是兒子呢？那以後兒子就和我過，你一邊涼快去。」
戎徹忍笑，嗅嗅陳歆野頸間淺淺淡淡的甜味。
現在的她，玫瑰香氣還在，但為了孩子，用的很多東西都是純天然、無添加的，久而久之，身上慢慢有了別的氣息。
很好聞，聞著讓他心安。
「不管兒子也好，女兒也罷。」戎徹說，「在我心裡，你才是第一位的。」
陳歆野愣了下，心頓時軟了。
可低頭看看自己腫得像豬蹄的腳，她又沒了底氣。
都說懷孕期間，還有寶寶剛出生的期間，是婚姻最危險的時候。
而且，她脾氣似乎也不太好哈。
「在想什麼？」
陳歆野吸吸鼻子，嘟囔：「有那麼一丟丟擔心。」
「擔心什麼？」
「你唄。」
戎徹將人轉過來面沖自己。
舉起手，他鄭重其事地說：「如果我對你有異心，我不得好……」
陳歆野嚇得趕緊捂住他的嘴。
「你發什麼瘋？」她喊道，「趕緊拍三下桌子。」
戎徹見她焦急的樣子，一陣窩心，點點頭，順從她的話。
陳歆野鬆了口氣。
戎徹握緊她的手，說：「歆野，一輩子很長。孩子很重要，但生活，是我和你一起攜手共度的。」
陳歆野眼眶發酸，問：「那你會……」
「我會一直握著你的手，過完我們的一輩子。」
*
十月初。
陳歆野在醫院順產生下一個男孩，取名——戎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