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不愧是朕28
有人來要朕的狗命了。
但是朕一點都不慌,朕不但不慌,還有閒情逸緻搓麻將,靠運氣虐人。
肖筱特別想出老千。
可是,不敢。
她總覺得女帝一雙眼,看透了所有。
殿內熱鬧歡快,殿外危機四伏。
與此同時,牢獄。
一批黑衣人前來刺殺虞太傅和雲大將軍,潛入大牢之後,牢中卻是空無一人。
「人呢?」
黑衣人面面相覷。
平王不但想造反,還想往女帝身上潑髒水,他不想自己登基之後繼續應付這兩個老臣,不如現在順帶把人解決。
不過,事情有些脫軌。
「問閻王爺去。」
寒光一閃,鮮血迸射。
帝影十七手起刀落抹脖子,其他暗衛殺了剩下的人,很快便回帝王寢宮,與帝影其他人匯合。
此時寢宮殿外一片刀光劍影。
平王的家奴以及護衛,其實都是經過訓練的私兵,此時正與帝影拼殺著,還有一波人馬,是禁軍。
負責守護宮闈安危的禁軍,倒戈了平王。
沒有點底牌,平王怎麼敢反?
於是乎,現在的戰況是二對一。
敵眾我寡。
殺場之外,平王眾星拱月地被護在人群中,沈父在他身側。
值得注意的是,平王龍袍加身。
火光搖曳,橘紅的光線在他衣袍上流轉,衣袍上的金絲織就的九爪金龍栩栩如生。
事到如今,平王終於撕下他那張無害面,露出滿懷的暢快和滔天的野心來。
看著帝影節節敗退,平王終於壓抑不住笑容。
「牝雞司晨,有違天命,本王今日便替天行道,撥亂反正!」
「女帝禍世,您才是真龍天子。」
沈父奉承道,臉上有不弱於他的喜色,待平王登基,他便是從龍之功第一人!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在私兵的護送下,平王和沈父一步步走進大殿,還未見人影,平王便忍不住開口嘲諷。
「朕的好皇姐,大辰的龍椅被你竊奪了許久,該物歸原……?!」
話音未落,就梗在喉嚨里。
平王和沈父等人,看到殿內的場景,皆是錯愕不已。
鑒於另外三個人已經傾家蕩產,如今是搓不成麻將了,他們聽著殿外刀光劍影,聽到耳朵起繭子,頗有些百無聊賴。
百無聊賴的其實只有姒灼。
其他人都是給自己壯了膽子的。
姒灼慵懶地半倚在沈華身上,有一搭沒一搭地飲著佳釀,白皙修長的玉指拈著高腳酒樽,送至唇畔,輕品淺酌。
眉眼微醺,似醉非醉,眸中有波光流轉,煞是瀲灧惑人。
沈華為她剝著葡萄,燭光落於他略帶清冷的眉眼上,轉而傾瀉出滿目柔光。
安公公和肖筱自顧自地數金瓜子。
一個圓滾滾的白糰子坐在酒桌上,抱著一隻酒杯在嗑瓜子,動作十分流暢,酒杯裝了大半瓜子殼兒。
它磕的很有節奏,不過除了姒灼沒人感知得到見它。
總而言之,氛圍要多悠閑有多悠閑。
懶懶散散,悠哉悠哉。
這像是大難當頭的樣子么?!
最最最重要的是,明明該昏迷不醒,或者已經駕鶴歸西的女帝,現在是醒著的!
醒著的!!!
「怎麼,看到朕好端端地坐在這兒,眾位很詫異?」姒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酒杯輕晃,談笑間運籌帷幄。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兒?!」
平王一時間驚駭不已,下意識抓住沈父質問,甚至胡亂猜疑,搖晃著沈父,「是你、是不是和她聯手設計害本王?!」
沈父的手臂被他抓得發疼,但也只能忍耐住痛意和心底的慌亂安撫,不知是在給平王壯但還是給自己壯膽。
「王爺勿慌,她沒倒下又如何,如今我等重兵包圍這裡,她們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
「不管怎麼樣,殺了她就是!」
「是、是,沒錯!」平王劇烈喘息著,兇狠地瞪著姒灼等人,揮手下令,「給本王上!殺了竊國暴君!」
「殺——」
士兵高舉兵器往前沖,平王也拿起了劍。
只是他們似乎沒注意到,方才在旁邊安撫教唆他們的沈父,卻趁亂悄然後退。
他又不是平王那個好忽悠的傻蛋!
女帝好好的,沈華也沒事,他們都不慌不亂,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計謀敗露,將計就計!
自己被沈華坑了一把,被反算計了!
當務之急,自然是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緊。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至於平王,人這麼蠢,活著當不上皇帝沒意思,就給他當擋箭牌吧。
沈父向殿外逃去,背脊一片冷汗,心亂如麻,就要退出寢宮時。
寒光一閃,一把利刃橫在他面前。
「沈尚書令,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入目之人一身盔甲,火光在鐵甲上流轉成寒芒陣陣,抬頭一看,赫然是雲大將軍!
「你!」
沈父大駭。
在看殿外,一地屍首,整整齊齊的雲家軍將這裡層層包圍,平王的私兵和禁軍早已潰敗。
平王一黨,再無迴旋餘地。
完了。
徹底完了。
沈父癱軟在地,頹然絕望攀上心頭。
「她一個女子,還暴戾恣睢、荒淫無道,有什麼值得你們忠心的地方?!」
沈父不甘心地怒視雲大將軍。
雲大將軍沉默須臾,看著沈父,臉色一貫平靜,帶著幾分征戰沙場的冷肅。
他邊讓人綁了沈父,邊開口說著。
「陛下如何,天下看得見。」
「以前也就罷了,許是大徹大悟,遣散後宮,停修行宮,崇尚節儉,關心民生,興修水利,宵衣旰食……」
「早朝再沒有一日空過,荒唐事再沒有一次做過,北方大旱,陛下捐了一個私庫,邊疆寒涼,衣食軍餉從未短缺……」
「如此君主,我有什麼不滿意的?」
他承認以前是不滿意。
但這幾個月來,女帝的種種改變,他看在眼裡,再無不滿了。
「她是女子!」
沈父不敢置信地瞪著雲大將軍,他簡直無法理解,一個八尺男兒,怎麼能忍受對一個女子卑躬屈膝!
雲大將軍蹙了蹙眉,「那又如何?」
「古往今來,女子稱帝也不在少數,只要在其位,謀其事,將這個位子坐好了,女子又何妨?」
「你!」沈父覺得他簡直被灌了迷魂藥。
「退一步說,如今除了她,還有誰能頂上這個位置?」
「平王?嗤,拉倒吧。」
「他連自己那塊封地都治不好,還想治天下?北方春旱最嚴重的地方,就是他的封地。」
「可是,他有什麼表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