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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不愧是朕14

  「陛下?!」

  她的面容撞入眼中,讓他瞬間從自己的思緒中抽神,龍涎香縈繞鼻尖時,心頭只有慌亂。

  「回答朕。」姒灼的語氣一貫的霸道,不容拒絕,手微微用力,他便感到絲絲痛意。

  不到一個時辰,這人就已經走神兩次了。

  沈華在她指尖觸碰到肌膚的一瞬,便渾身僵住,手忍不住一抖,打翻了硯台。

  墨汁染上他月白色流雲紋衣擺,如墨梅點綴。

  「陛下……」心中有一個渴望蠢蠢欲動,沈華有些忐忑和躊躇。

  「你要朕問幾遍。」姒灼蹙了眉。

  沈華再不敢猶豫,鼓起勇氣開口,「陛下,臣想參加今年的科考。」

  說話后,他自己都自嘲自己痴心妄想,先不說後宮之人不得干政,更別提參加科考了。

  陛下念他身陷囹圄收留已是仁慈,他卻總不知足,得寸進尺。

  他心中並不抱希望,正要請罪認錯,而姒灼聽到回復時也鬆開了他。

  下顎還殘留著她的溫度,稍許痛意都莫名的使人眷戀。

  他想,他是瘋了。

  「就這事兒?」姒灼對他的回復有些詫異,隨口調侃,「朕還以為你要死了,整個人壓抑成那樣。」

  沈華怔了怔,眼中忽然有光迸發,「陛下同意?」

  「嗯。」姒灼點頭。

  這有什麼不同意的,他想科考,不就是想當官么,不就等於想當她手裡的勞動力?

  她當然同意。

  「可後宮不得干政是我朝律制。」沈華跟著她往外走,忍不住問道。

  姒灼回頭看他一眼,簡直如在看傻子,「朕是誰?」

  「?」沈華一懵。

  「朕是天子,」姒灼停下來,常服上的金絲龍紋纏繞於錦衣之上,「什麼制度、定律不就是朕一句話的事兒?」

  「剛愎自用」的女帝語氣很平淡,但內容很霸氣。

  她暴名在外,根本沒什麼人敢反駁她的命令。

  沈華微愕,轉而笑了,眼中如清風拂過靜水,蕩漾開粼粼波光,「多謝陛下。」

  姒灼點了下頭,然後直奔自己午膳而去。

  用膳食,還是沈華伺候,害得肖筱瞪了他好幾眼,最後憋著氣離開了。

  沈華不似之前拘謹,也記著了姒灼的喜好,午膳用得倒也其樂融融。

  膳后,姒灼午睡,將沈華打發回去了。

  回清華軒的路上。

  漆紅宮牆,琉璃玉瓦,微風吹拂著牆頭探出的幾條春柳,牆下宮人低眉順目步履匆匆。

  似有春風拂過沈華的眉梢,消融了他眉間長年累月的寒霜,神色仍是清冷,卻任誰都能瞧出幾分喜悅來。

  陛下既已同意他參加科考,沈父自然不敢在他的考核中動手腳。

  年少時被迫封塵的抱負,有悄然破土而出。

  忽而眼中閃過惡意,詭譎的思緒與外表乾淨清冷的樣子截然相反。

  父親不是說他污了他的眼么?

  他可不能讓父親失望,不長長久久站在朝堂上污瞎父親的老眼,都對不起父親這番教導。

  宮中道路平坦,沈華沒花多少心思在路上,此時更沒有了。

  於是卻一個不防,被人撞得踉蹌,還好被身側的宮人扶住了。

  「啊,沈少使,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一名小太監走的匆忙,在拐角處和沈華相撞,而且明顯是認得他,嚇得一個勁兒地在地上磕頭。

  沈華微微蹙眉,他不動聲色地讓寬袍大袖垂下,掩住了他的手。

  「無妨。」他淡淡道,小太監連連叩謝。

  沈華越過小太監走回清華軒,在進入房門,將宮人都打發下去時,沉著臉抬手。

  寬大衣袂滑到手腕上,露出他手中的小竹筒。

  是路上那個小太監塞他手裡的,塞的時候,低聲說了一句「尚書令」,想來是沈父安插在宮中的眼線。

  沈華越想,心越往下沉。

  莫名的的心慌。

  還沒看到裡面的東西,他就忽而升出一個衝動,想把竹筒扔了,假裝不曾拿到。

  最終,他還是按耐住不安,打開了竹筒。

  竹筒中有封信,還有一個小瓷瓶。

  沈華將東西放在桌上,抽開綁住信紙的細繩,攤開紙張,字跡入眼的一瞬,眸光驀地陰沉,眼含嘲諷。

  是沈父的字跡,洋洋洒洒一整頁。

  沈華冷著臉看下去。

  開頭寒暄,關切他在宮中的生活,憐惜他堂堂八尺男兒,卻要對女帝俯首帖耳,諂媚討好,作為父親,表示無限心痛。

  沈華冷笑,虛情假意。

  中間回憶,提起了他的生母,向來對沈夫人謀害他生母冷眼旁觀的沈父,此時卻好似突然憶起了他娘親的好,字字悲痛緬懷。

  而且還指責起了沈夫人,好似往日與沈夫人舉案齊眉的場景都是假象。

  沈華慢慢斂了笑意,沈父什麼意思?

  下一句話,讓沈華猛地捏緊了薄紙。

  沈華說愧對他生母,願意降沈夫人為妾,抬他生母為正室,讓他成為沈家嫡子,繼承家業!

  怎麼可能?!

  沈華第一反應是不敢置信,可字跡確實是沈父的,他絕不會認錯。

  上面列的種種承諾,沈華做夢都想。

  他臉上卻沒有半分喜色,思緒在心中千迴百轉,心中忽而升起不安。

  沈父絕不會無緣無故許下那麼多的好處,而且每一個都戳中了沈華軟肋。

  果然,沈父還有后話。

  沈華隱隱約約覺得,沈父應該是有事要他做。

  威逼利誘威逼利誘,上了利誘,下一個就是威逼了。

  知子莫若父。

  沈父真的很了解他,每一句話都能一刀一刀準確地割在他心上。

  沈華到底不是浸淫官場多年,最擅長揣測人心的沈父的對手。

  他在看到下文時,臉色驀地煞白,渾身顫抖。

  濃烈的怨憤從心底迸發,埋在心底極臟污的過往被狠狠挖出。

  他睚眥欲裂,臉上再也難以維持平靜。

  充滿血絲的眼中似有水光。

  怨憤之下,是一片荒蕪。

  沈府清池水花四濺,昏暗柴房一段白綾。

  這是沈華最不堪回首的過往,他以為父親不知道的,他以為他不知道的!

  可他不但知道,還親手挖了出來。

  鮮血淋漓,污黑骯髒。

  「你知道,你竟然知道……」沈華的聲音顫抖著,沙啞而絕望,「你明明知道,卻視而不見……」

  「父親,你怎麼可以那麼狠,怎麼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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