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歸途
落地后,居安歌拖著行李出了機場,找了好一會也沒看到居琪,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催了十幾分鐘,這才看到人影。
想著打的不划算,兩人直接跟人拼了個車。
回到熟悉的地方,其實居安歌心裡是有點抵觸的,這裡有太多人知道居安歌的過去,城市太小,出個門就容易遇見熟人,動不動開口就是都長這麼大了,沒媽還是可憐,諸如此類,居安歌聽得厭煩。
剛進門,她就問自己腳怎麼了,居安歌只得說從上鋪跳下來的時候不小心崴到了。
撒謊的時候居安歌心裡一點負擔都沒有,張口就開始胡謅。
有一種感情就是:我知道你是真心待我好,我也在努力認可你,但不管怎麼努力,我們之間還是有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真心能換來真心,但不一定是全部,也可能是六分。
洗完手后,就上了飯桌,居安歌看了一下,都是自己喜歡吃的菜,自己去盛了飯後,眯著眼笑道:「都是我想吃的菜唉,謝謝許孃。」
居安歌的學校其實隔家裡沒多遠,公交兩個多小時就到了,但覺得回家后待著反而不是很適應,所以平常根本不回家,節假日什麼的,也是能不回來就不回來,除了寒暑假,清明節和七月半。
沉默的吃完飯後,居安歌回了房間,跟趙若詩打起了電話。
「找著沒有啊?能不能好了?快給我看看。」電話那頭趙若詩一直催促著,實在是好奇鄭子充到底長什麼樣。
還想著居安歌會不會去了一趟大理,會不會開啟一段新際遇,就結束了十九年的單身生涯。
事實證明,是趙若詩想的太多。
「掛電話的時候,我跟他拍了合照,他說回去導出來會發給我。」對於趙若詩的催促居安歌只能用無語兩個字來形容,這姐們好奇心未免太重,群里另外兩人都不好奇,就她一直抓著不放。
電話里聊了會有的沒的,趙若詩想著居安歌一個傷號,待家裡未免太過無聊。
想著買點吃的,直接去她家找她。
想著居安歌喜歡吃辣的,趙若詩在絕味點買了一堆零食后,路過燒烤攤,還烤了四個雞腿,居安歌的那個還特意囑咐老闆給她多放點變態辣。
敲了門后,趙若詩這才發現開門的是居安歌的阿姨,笑著打了招呼:「許嬢,我來找安歌。」
拿鞋給趙若詩后,許葉問她道:"吃飯了沒有?"
「剛吃過了,不麻煩孃了。」趙若詩聽到居安歌的呼喚后,抱著零食正要進門,突然又到了回來,「阿姨,這個給您的,怕您吃不了辣,放的是甜醬。」
遞給她后,趙若詩這才進了居安歌房間。
居琪聽到聲響后,也竄了過來。
三個人打了好一會遊戲后,才發現天都快黑了。
居安歌和趙若詩本來想著去幫忙做飯的,剛進廚房,就被攆了出來。
正吃著,居安歌老爸就回來了,居安歌沒出聲,倒是趙若詩,一口一個叔叔。
好像居安歌是撿來的,趙若詩才是親生的一樣。
如果沒有歸屬感,在一個地方的短暫靠岸,是漂泊還是安定?
下飛機后,鄭子充感覺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回家真好。
出了機場,就給家裡打了電話:「媽,我回來了,你飯做好了沒啊?」
鄭子充媽媽是中學老師,生活節奏什麼的,跟鄭子充都很同步,今天才三號,學生都還沒上課,鄭子充這才一回來就嚷著要吃飯。
早上接到鄭子充的電話后,就去菜場買了鄭子充愛吃的菜,忙活了一大早,就等鄭子充到家了:「做了做了,你再不回來菜都涼了,鄭霖都嚷嚷了好半天,說一直等不來你。」
「讓他等著,我馬上就到。媽,我手機沒電了,就先掛了」掛電話后,鄭子充將車窗玻璃給關上了,大理太暖和了,沒想到重慶會有這麼冷,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本地人,鄭子充居然失誤了。
街上一如既往的熱鬧,人潮川流不息,聽著師傅開著對講用一口標準的重慶話跟其他師傅閑扯,鄭子充心裡一下就舒坦了。
堵車這種事在重慶基本無法避免,生活節奏慢,車輛行駛速度自然也慢。
十二點半就下的飛機,到家居然都快三點了。
一進門,鄭子充就聞到了水煮魚的香味,花椒蒜末辣椒的味道夾在在一起,聞聞都覺得下飯。
鄭子充換好鞋洗完手出來,鄭子充媽媽盛了一大碗飯直接遞給了他,給鄭霖也乘了滿滿一大碗后,自己飯都沒吃,就出門打麻將去了。
鄭子充坐下一看:水煮魚、辣子雞、紅燒肉、麻辣土豆片,都是自己最愛吃的菜。
兩人在等她出門后,又默默的舀了些飯回鍋里,菜都裝不下了,還怎麼吃。
可能是好久沒吃老媽做的菜的緣故,所以覺得格外香,就多吃了點,鄭子充感覺自己撐的快不行了。
將飯菜收拾好后,和鄭霖兩人在沙發上躺了好久,還是覺得撐得難受。
「你和蘇星為啥子分手?」見對面的人一直不說話,鄭霖按捺不住自己好奇心,直接問到。
鄭子充覺得奇怪,這事應該就三個室友知道,他們跟鄭霖又不熟,怎麼可能傳到他耳朵里:「你怎麼知道?」
這下輪到鄭霖無語了,翻了個白眼,冷笑了一聲:「呵,人家把情侶頭像都給改了,還發了一條什麼星星要歸還宇宙的朋友圈,這我要是看不出來我得有多蠢。」
最近幾天鄭子充明明都有刷朋友圈,從來沒看到過蘇星有發過任何動態。
「把你的手機給我。」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被屏蔽了,或者被刪除了。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鄭子充朝鄭霖伸了手,示意他把手機遞過來。
鄭子充接過手機,點進了蘇星朋友圈一看,果不其然。
將手機丟還給鄭霖后,鄭子充直接閉目養神了,懶得繼續搭理他。
自尊和感性在互博,鄭子充沒勇氣開口,怕挽留遭拒后,就得直面現實……
鄭子充太了解蘇星了,她決定的事,極少有可以挽回的餘地。
如果彼此註定只能於存在於記憶,該怎麼釋懷?
如果重修於好,裂痕怎麼縫補?
是甜蜜如初?還是重蹈覆轍?
人和人之間,各有各的歸途,怎麼強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