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微笑（下）
成功打進一球的法瑪爾放鬆下來，再一次的運球也嫻熟了許多。
他看著氣勢完全放開的楚懷，同樣一個試探步，然後同樣向左作勢突破。
楚懷卻是連眼神都沒轉動一下。
法瑪爾收起腳步，開始不停作勢沉肩，邁步，卻始終沒有看出楚懷的防守漏洞，而且每一個看似非常好的突破機會，都像是楚懷刻意留下的陷阱。
法瑪爾的神情愈發鄭重，運球是速度也是越來越快。
旁觀的阿裏紮，卻是早早就張大了嘴巴，目不轉睛看著這一個球。
試探超過十秒，法瑪爾依舊沒有找到合適的突破機會，索性雙肩快速起伏幾下，然後一個完成度不高的拜佛之後，左腳邁出一大步，卻見重心似乎有些偏移的楚懷輕輕橫移一步，成功擋在他的麵前。
法瑪爾沒有被逼停，全身發力，胸膛直接朝楚懷撞去，可是讓他感覺胸口一悶的撞擊後，手裏一輕，籃球已經沒了蹤影。
楚懷單手抓住籃球，朝著法瑪爾努努嘴。法瑪爾倒是幹脆，轉身直接站到禁區裏。
楚懷將球傳過去，等待法瑪爾回傳過來，開始緩緩運球。
看到法瑪爾擺好防禦姿勢，他運著球直接朝著法瑪爾衝過去。眼看兩人即將相撞的瞬間，楚懷球從背後繞過，順勢轉身，一個簡單的背身運球轉向，就將法瑪爾拋在身後。
打板，上籃。
他的絕對速度在旁觀的阿裏紮看來不是太快，可在法瑪爾眼裏，楚懷就那麽一個轉身，他就失去了防守目標。
他愣愣看著輕鬆運著球的楚懷，好一會都沒回過神來。直到楚懷傳球給他，他下意識將球傳回去，才打起精神，繼續防守。
然後，他直接被楚懷用胸膛撞開，同樣輕鬆的打板上籃。
“再來！”
法瑪爾狠狠捶一下自己胸口，凶神惡煞看著楚懷。
第三球，楚懷做了一個法瑪爾做過的拜佛，動作還沒完全完成，法瑪爾的重心就完全偏移，楚懷微笑著過了他，打板上籃。
“再來！”
第四球……
“再來！”
第五球……
慢慢回過神的阿裏紮，想要阻止這場完全是虐殺的鬥牛繼續下去，不料卻被已經氣急敗壞的法瑪爾粗暴拒絕。
楚懷在一旁看著熱鬧，直到法瑪爾再一次擺出防守姿勢，毫不留情碾壓過去。
全程保持微笑。
21-1.
最後一球，法瑪爾已經基本放棄防守，等到楚懷輕鬆過了他，立即就大字型癱倒在地板上，滿眼都是茫然。
楚懷臉上的微笑慢慢散去，將球丟給無奈的阿裏紮之後，慢步走過去，朝著正在懷疑人生的法瑪爾伸出手。
“夥計，歡迎來到NCAA！歡迎來到UCLA！”
……
“兄弟，真正決定了？”
教訓法瑪爾隻是小插曲，楚懷也沒過多理會回過神來一臉不服的法瑪爾，坐到旁邊和阿裏紮交談。
就在剛才，阿裏紮告訴楚懷，他已經撤回了選秀申請，打算再打一年NCAA，再參加選秀。
“別的不說，咱們一起奮鬥吧！”
楚懷感覺自己並沒有成功留下阿裏紮的喜悅，反而是有些莫名的複雜。他伸手緊緊摟住阿裏紮肩膀，同時心裏暗暗決定，怎麽說，也要在本賽季有所作為，不然，豈不是辜負了鐵紮的信任？
不管阿裏紮的決定有多少楚懷的因素，他都將責任放到了自己肩上。
一旁的法瑪爾看著擁抱的兩人，眼中有一絲羨慕閃過，很快就沒了蹤跡。
閑聊一會，阿裏紮才有時間說出真正的來意。他聽說楚懷早早回校開始訓練之後，一直都有些猶豫，直到試訓了很多球隊都沒有得到肯定的答複，才決定留下再打一年。
明天就是25號，他過來是邀請楚懷去家裏，一起觀看這一次的選秀大會。
上門做客？
楚懷有些糾結，他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這家夥家在邁阿密吧？
“嘿，兄弟！”
阿裏紮誇張的叫一聲，然後起身左右走動幾下，才抱怨道：“我記得，我肯定記得！該死的！去年，我就邀請過你，明明說過我住在洛杉磯的，很小就住洛杉磯了！”
“有麽？”
“真有！你這家夥，是不是故意騙我的？”
“沒有，你絕對沒說！”
“……那，你去不去？”
“………………去。”
法瑪爾目瞪口呆看著兩人扯淡，那誇張的表情，橫飛的唾沫，簡直在摧毀著他的認知。他很想開口，但一看到楚懷那張微微帶笑的臉，心裏就是哆嗦一下，繼續保持沉默。
……
阿裏紮一家，其實早就搬到洛杉磯定居，就在老湖人球館，大西部論壇球館附近。
隔天一早，阿裏紮開著一輛福特野馬四座跑車來學校接楚懷。而直到楚懷上車之後，才發現喬丹.法瑪爾黑著一張臉坐在後座。
“嘿！”
楚懷倒沒在意，招呼一聲就開始打量車子內飾：“這車很帥啊！我最討厭兩座車了，沒有一點活動的空間。”
阿裏紮點頭，顯然很是認同：“可惜是我老爹的，今天隻是暫借。”
“沒事！”
楚懷大咧咧鼓勵道：“兄弟，等你進入NBA，想買多少買多少！”
阿裏紮哈哈大笑，伸手過來和楚懷一個擊掌。對於他們這些NCAA的球員來說，NBA就是夢想的國度。隻要成功進去，一切都隨之而來。
後座的法瑪爾撇撇嘴，顯然受不了兩個自大狂在這裏誇誇其談。
他也夢想著進入NBA賺大錢，可曾經入選過麥當勞大賽的他，清楚自己的斤兩。相比那些真正的變態，他需要追趕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
“家裏就我們，隨便坐。”
阿裏紮將楚懷兩人帶進家，招呼一聲就到冰箱取飲料。接過一瓶純淨水的法瑪爾，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換瓶真正飲料的話來。
但是終究是同齡人，在發現楚懷並沒有刻意針對他之後，法瑪爾也在阿裏紮的照顧下慢慢放鬆，話也多了起來。
其實同為籃球運動員，又都是後場位置，幾人之間的共同語言，不要太多。
“楚！我很好奇，去年你的防守還沒這麽厲害，回一次華夏，就直接提高啦？你們華夏，有這麽神奇麽？”
阿裏紮終於問出疑惑許久的問題，旁邊的法瑪爾也稍稍將頭轉過一些。相比昨天一直旁觀的阿裏紮，他這個直接受害者才能感受到那種侵略性看起來不強，但卻如同漁網一樣，慢慢收緊，直到你窒息，讓你崩潰的防守方式。
楚懷指指自己的腦袋：“開竅了。”
看到疑惑的兩人，楚懷暗暗歎息，又特麽要編理由了。
“回華夏拜訪老師的時候，幾名退役的國手剛好在，請教了一番，加上一起打球，那些前輩也沒藏著，學著學著，就那麽開竅了。”
“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