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綠意盎然
做完這一切后,史仁又站在原地環顧了一眼四周,覺得那養金蓮的玉缸看上去十分稀罕,雖然玉缸的缸沿因為剛才的那番打鬥已經缺了一個角,但依舊很是不凡,能被柳霸天選作栽培金蓮的器皿,想必一定有它獨特的地方。
不過,當史仁伸手想要去搬動這玉缸的時候,卻發現任憑他如何使力,這玉缸都紋絲不動,就好像這玉缸和這龍腹乃是一個整體。
又連著用了幾次力,就在史仁快要放棄這玉缸的時候,卻聽到「刺啦」一聲,好似是什麼東西被撕開的聲音,玉缸陡然順著他使力的方向滾落到一旁,缸底露出一個直徑不超過半米的孔洞。
玉缸內的透明色液體也瞬間從缸口傾瀉而出,但讓史仁沒有想到的是,這些透明液體在流出玉缸后便消失不見了,好似一下子就蒸發了。
回想起初見這玉缸時的情景,史仁心想難道這玉缸中刻著什麼聚靈的陣法,那些液體都是液化的靈氣不成?
他雖不懂這天道金蓮該如何栽培,但想必應該不會栽在尋常的水中。
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想是否屬實,史仁小心翼翼地走近那玉缸,而後蹲下-身子在玉缸邊來來回回挪著步子。
足足看了有十分鐘,史仁這才猛地站起身,連吸數口涼氣。
沒想到這玉缸中非但沒有刻著聚靈的陣法,相反的是玉缸內竟刻滿了陰毒的招鬼拘魂的符咒。
難道那些透明的液體都是一個個孤魂野鬼不成?
若真是如他猜想的這樣,那這名字聽上去陽春白雪的天道金蓮,可就真算的上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邪物了。
忽然間,史仁發現玉缸的缸底竟微微有些凸起,但並不是全部凸起,而是只有底部中央的那一塊地方微微隆起。
雖然很多缸的底部都會有這種隆起,但史仁依舊將整個玉缸翻了過來。
這一看,史仁只覺得一股涼意自腳底板升起,這玉缸的底部不僅也畫滿了花紋,而且這些花紋他還全都瞭若指掌。
這便是每一個鎮鬼司都會布置的陣法——十方鎮鬼大陣,雖然與真正的大陣相比,玉缸底部的鎮鬼陣只能算是濃縮版,但史仁卻依舊能看得出這些花紋的出處。
十方鎮鬼大陣雖然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但卻也並不是尋常的大街貨,唯有獨當一面、鎮受一方的鎮鬼司司長才能接觸到這一陣法,而他之所以如此了解,還是因為當年的江東鎮鬼大陣是由他和杜心仁二人合力建成。
又仔細地看了不下十遍,史仁越看越是心驚,沒想到這柳霸天的背後竟然還依稀有一股暗流在涌動。
缸底的陣法雖然只是十方鎮鬼的簡易版本,但陣威卻也不容小覷,這些咒紋如此繁密,柳霸天卻不遺餘力地將其刻在缸底,想必一定是想用這缸底鎮壓住什麼東西。
想到這裡,史仁趕忙走到那孔洞邊蹲下,往下望去,這孔洞好似沒有盡頭,除了一片漆黑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
史仁吸足了一口氣屏住呼吸,而後將手伸向那洞口處,卻意外的發現這孔洞竟好似和什麼地方連接在一起似得。
不停地往外冒著一絲絲涼氣,這涼氣雖然很是微弱,但史仁剛剛經歷了一番苦戰,手面上滿是毛毛汗,是以這涼氣逃不過他的感知。
本以為這處孔洞是龍腹上的一處穴竅,沒想到這孔洞竟然好似通向別的地方,但這一切卻有些說不通,這具龍屍處在水下,若是這孔洞通向別的地方,那為何沒有一絲水氣。
難道是這孔洞下的通道一直插在龍腹之上不成?
史仁又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決定暫時先將這玉缸留在此處繼續鎮壓這孔洞下的未知,留待日後再來此處一探究竟。
打定主意后,史仁又重新將那玉缸安放在孔洞之上,讓人更加意外的是,當那玉缸重新放好后,玉缸內的透明液體竟又再次出現了,依舊是那麼的清澈但不見底,用手摸上去依舊那般的涼入骨髓。
附在柳霸天身上的鳳凰真元此刻已經熄滅,柳霸天的身影也從此永遠的消失在天地間,甚至就連一片浮灰都未曾留下。
「這是什麼?」史仁輕咦一聲,從那處帶有餘溫的地方撿起一枚玉簡,玉簡的樣子很是古樸,年代應該很是久遠。
修道界一向都有用玉簡記錄術法或者感悟的習慣,所以玉簡在修道界的地位就和俗世中的書籍一般無二。
將玉簡收入袖中后,史仁再次走到陳索娜身邊,一把將她從地上橫腰抱起。
正當他為如何出去發愁時,卻突然察覺到從他的左側傳來一股股猛烈的氣流,氣流夾雜著濃郁的水氣撲面而來,只是一個見面就將他二人左側的衣服盡皆濡濕。
忽然,一道巨浪泛著白沫從左側的黑暗中湧出,只一瞬間便將整個龍腹灌滿,史仁牢牢地將陳索娜摟在懷中,順著這水流的方向漂流而去。
臨走時,史仁還不忘了回頭看一眼那玉缸,見玉缸在亂流中依舊穩如泰山,史仁這才放心的轉過了頭。
果不其然,二人順著水流從龍口中漂出,循著來時的方向向上浮去,雖然此刻史仁得帶著昏迷不醒的陳索娜,但速度卻好似比來的時候還要快上幾分。
浮出水面后,史仁用靈力除去身上的水,而後看了眼懷中的陳索娜。
陳索娜此刻依舊昏睡,睫毛處掛著幾顆水珠,她的皮膚本就很是白皙,如今再配上這妖艷的火焰紋則更顯白皙。
那襲素色的長裙因為沾水而緊緊的貼合在她的身上,將她的身材勾勒的玲瓏有致,史仁一時間竟覺得有些晃了眼,趕忙將視線移向一旁,並且用靈力除去她衣服上的潭水。
待陳索娜的衣服烘乾之後,史仁這才抱著她沿著原路往山谷外走去。
不知是因為柳霸天的死還是其他原因,這山谷內的樹木盡皆由開始的灰色變成了樹木本該有的綠意盎然。
溪水依舊是那般潺潺,但溪邊飲水的動物卻都已悉數死去,為這剛恢復了一絲生機的峽谷平添了幾份莫名的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