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無法長壽
「怎麼會不認識，你可是李軍和史衛星那裡的重點招呼對象，你的畫像，他們可是有很多的。」
史仁輕笑一聲后說道：「我這個大爺也真是的，既然那麼喜歡收集我的畫像，直接問我要多好，我還能給他簽個名。」
「不，他可不是崇拜你的收集，對於你一蹶不振的樣子，他們倒是關心的很。」
史仁忍不住苦笑一聲，他也沒想到，這個袁山峰還真是個老實人，自己一句玩笑話而已，他居然這麼認真的回答。
「你真的相信我？」史仁問道。
袁山峰看著車的正前方，嘆了口氣道：「那你相信我嗎？」
「暫時相信，不代表永遠相信。」
「哈哈，你還真是坦誠，如果換做是李軍他們，一定會說，我是他們最信任的得力幹將，這樣的話，或許，這就是你和他們的不同吧。」
「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李軍他們究竟在謀划些什麼了吧？」
袁山峰道：「你先陪我去個地方，去完之後，我再告訴你。」
史仁爽快的點點頭道：「可以。」
他也不是很擔心這個袁山峰會在半路對自己下手。
畢竟，他周圍還有梁超掩護他，再加上他自己的實力，對付袁山峰本就綽綽有餘。
袁山峰發動馬，直接朝著市內開去。
看著車外不斷向後倒退的風景，史仁突然問道：「如果你我真的能合作，也算是一樁奇聞了吧，畢竟，惡魔與天師合作，也是史無前例的。」
「史仁，我想告訴你的是，不是所有的惡魔都想與整個世界為敵，大部分的惡魔，不過是想和人類一樣，過個安穩的日子罷了，只是，為了生存，我們只能抱大腿，可自從抱上所謂的大腿，我們上萬人的圈子，慢慢銳減了一半，然後又是一半，又是一半，到最後只剩下一千人左右苟延殘喘，而那些死去的人，無功無過，最終也只是埋在一處無人問津的山頭，沒有墓碑，沒有人弔唁，死了也只是孤魂野鬼而已，我不想過那種日子。」
「所以你……」
「所以，當你說出人類與惡魔可能會和平相處的時候，我心裡雖然覺得，那是空口白牙的大餅，但我的心裡還是很開心的，至少，已經有天師開始認可我們了。」
「以後會有更多的人會認可的。」
袁山峰雖然目視前方，但他的嘴角還是微微上揚，看起來，心情也極為舒暢。
騎著馬，來到了晉都市第二人民醫館外。
將車挺好后，袁山峰便拿起副駕駛的布娃娃，帶著史仁，一起朝著醫館大樓內走去。
走了差不多十幾分鐘，來到了住院部的其中一個病房內。
一個小女孩兒躺在床上，側卧著早已睡著。
在她的床頭柜上還擺著沒吃完的糕點。
史仁看著這周圍的一切，心中已經瞭然，眼前這個小女孩兒，應該就是袁山峰的女兒娜娜。
只見袁山峰將懷裡的布娃娃輕輕的放在了自己女兒的身邊。
也許是娜娜睡覺很輕的緣故，在布娃娃放在她懷裡的時候，娜娜也慢慢睜開了雙眼。
「父親？」
袁山峰笑了笑道：「娜娜，對不起哦，父親回來晚了，生日快樂喲。」
還有些睡眼惺忪的娜娜微微笑了笑后，輕聲說道：「父親，陪護姐姐們陪我過生日，還留下一塊糕點，你一定要吃喲。」
袁山峰依舊笑容滿面的說道：「嗯，父親一定吃，這是父親送給你的禮物，抱著它一起睡吧。」
娜娜看了一眼袁山峰放在床邊的布娃娃，開心的將它抱在了懷中。
「謝謝父親，我真的很喜歡，您也早點睡呀。」
袁山峰摸了摸她的頭后，重新站起身。
史仁看到，袁山峰輕輕的擦拭了一下自己眼角快要流出的眼淚，重新看向了史仁。
「走，我們出去說。」
說著，袁山峰已經率先走出了病房。
史仁再看了一眼娜娜后，也跟著袁山峰走出病房。
「你女兒，病得很重，對嗎？」
剛一出病房，史仁便直接對袁山峰說道。
袁山峰無奈的點了點頭。
「是，很重。」
「看起來，應該是醫生都難以解決的癥狀，不然的話，你也不會這麼著急需要錢吧？」
袁山峰看了一眼史仁后，再次低下頭。
「看來，你已經看出來了。」
史仁道：「我能問問，娜娜得的是什麼病嗎？當然，如果你不方便告訴我，也可以不說。」
袁山峰道：「你別看我是一個惡魔，但是，娜娜的母親，卻是一個人類。」
此話一出，史仁也感到有些震驚。
「人類？這麼說，娜娜是半人類半惡魔嗎？」
袁山峰想了想后說道：「這麼說也不太準確，惡魔與人類結合所生的孩子，大致會分為兩種，一種是可以繼承惡魔強大的肉體和人類的身體特質，這樣的孩子，幾乎是無敵的存在，他們和惡魔一樣強大，卻不像惡魔一樣懼怕陽光。」
史仁雙眼微眯，這種情況，他倒是第一次聽說。
袁山峰接著說道：「第二種，就是像娜娜一樣，體弱多病，除了不怕陽光，什麼都沒有繼承到的廢物軀體。」
「可那終究是自己的女兒，不是嗎？」
袁山峰道：「是，只是，那些第一種情況的人也好，像娜娜這樣的第二種情況也罷，都有一個共同點。」
「共同點？」
「沒錯，那就是，都無法長壽。」
史仁皺了皺眉頭。
「無法長壽的意思是……」
「都是命短，恐怕都活不過三十五歲。」
「是所有人都是這樣的命運？」
「是，所有人，無一倖免，不會有特例。」
「這麼說，你們還沒有結婚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這種情況了，對嗎？」
袁山峰點點頭。
史仁接著問道：「那你們為什麼還要.……生下孩子呢？」
「因為愛！」
此話一出，史仁有些驚訝。
袁山峰則是接著說道：「我愛她，她也愛我，娜娜，是順其自然的結晶，只是，生下娜娜，需要壓榨作為母親所有的生命力，這是最殘酷的，就這樣，娜娜永遠都得不到母愛，或許，這就是我們這些做大人最自私的一面吧。」
史仁明白，或許，娜娜就是他們一直希望看到的，愛情的見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