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清雋出塵國師大人VS奸臣當道戶部尚書」4
鄧晩抬頭看了看,一眾大臣都低著頭不敢吭聲。
鄧晩提袍跪下,高呼:「請皇上息怒。」
隨後,一朝臣子都跟著她跪下高呼「皇上息怒」,仉督修文也微微彎腰。
「天天都讓朕息怒,你們說的話做的事哪有能讓朕息怒的地方,朕剛剛問的是鄧愛卿,你們跟著附什麼議!」褚景澄氣的胸口起伏,「朕今天非賜死燕遠不可。」
「皇上英明!」
鄧晩清涼的聲音在寂靜的大殿響起。
話音剛落,鄧晩就收到了數道如刀刃的凌厲眼神,其中最鋒利就數仉督修文和劉侍郎。
反派鄧晩才不管他們怎麼想,繼續道:「昨天微臣因思慮燕將軍一事徹夜難眠,經過一夜的思考,臣有了一些看法和建議。」
褚景澄下了龍椅,走到鄧晩面前,把鄧晩從地上扶起。
溫和道:「鄧愛卿請說。」
「臣認為,燕遠罪大惡極賜死可行,但是臣是怕……殺了一個小小的燕遠讓皇上擔上暴虐的罪名,不如削了他的官爵貶為奴僕一來可以殺殺他的傲氣讓他好好反省自己的過失二來可以彰顯皇恩浩蕩,若是皇上相信臣,可把燕遠放到微臣府上,臣一定好好替皇上調教調教他。」
鄧晩說「調教」的時候加重了語氣,褚景澄自動認為鄧晩這是要替他折磨燕遠。
褚景澄當即要點頭同意。
清流一派的大臣一聽他們心中高大的燕將軍要給大奸臣為奴就坐不住了,尤其是直脾氣的劉侍郎。
他站出來哭喪道:「皇上不可啊,鄧晩與燕將軍一向不合,怎可讓燕將軍給他為奴,燕將軍出身名……」門,在百姓之中頗有威望。
這時,仉督修文站出來打斷他的話:「皇上,臣贊成鄧尚書的提議。」
褚景澄對仉督修文倒還有些敬重,見他同意鄧晩的提議,他當場拍板:「那就按鄧愛卿之言。」
*
下朝之後,鄧晩心情愉悅的往宮外走。
「鄧晩,你個豎子給我站住!」鄧延中氣十足在後邊吼。
鄧晩停下腳步微笑著轉身:「鄧老太傅叫住我有何指教?」
鄧延道:「你居然讓燕將軍給你為奴,你真不怕折壽!」
「這話從何說起,燕將軍不到而立之年,也就比我大幾歲,我有何壽可讓他折的?再者他現在是罪臣,要不是我替他向皇上求情他現在沒準兒都到地府了。」
「大丈夫寧可折不可屈,你這樣羞辱他簡直比要了他的命還狠吶,你要是還顧念我們祖孫情誼就把燕將軍奉為上賓好好待著。」
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鄧晩陡然拔高聲音。
「別給我講什麼祖孫情誼,我早就被你從鄧家族譜上除名了,我也重新開府另立門戶,本大人現在看不是你鄧家人,鄧老太傅可不要亂攀關係。」
「再者,皇上貶他為奴是讓他懺悔,可不是讓他去我那兒享福的,鄧老太傅讓我把他奉為上賓難道是對皇上的處置不滿?」
「你!豎子!」鄧延氣的打哆嗦。
和事佬李少師從人群中走出來,連忙把鄧延拉走了。
這麼一鬧,清流一派想通過鄧延讓鄧晩善待燕遠的心思就徹底歇了,鄧晩以後也因此落個清凈。
鄧晩整理一下官袍,悠哉悠哉的往自家馬車而去。
「鄧尚書請留步。」倪明喊住鄧晩。
鄧晩這時已經通過豆豆得知了他的身份,因此很從容的應對:「倪大人啊,叫本官有何貴幹吶?」
「也沒什麼事兒,就是仉督國師想請你去馬車一敘。」
鄧晩看了看停在不遠處的馬車,嫌棄道:「國師的馬車狹小,怎容得下我?」
一語雙關。
倪明面上的尷尬只是一瞬,他很快整理好情緒,笑著道:「那鄧尚書想怎樣?」
「既然有事兒相求,那就讓他來找我吧。」鄧晩甩袖上了自己的馬車。
馬車還未走,鄧晩就聽見車夫和家丁行禮的聲音。
來了…
鄧晩唇角微勾,朝外面吩咐:「放進來吧。」
外面的車夫聽到「放」這個字心裡發顫,生怕面前這位矜貴的國師大人拿他們撒氣開刀。
仉督修文被鄧晩輕易挑起了怒火,他冷著臉上了馬車。
一進去,香濃的奶香味撲鼻而來。
仉督修文輕哼一聲,在鄧晩另一側坐下:「鄧大人還有心思吃喝?」
「新得了一個不要錢的奴僕,你說我能不高興嗎?」鄧晩端起奶茶喝的香甜。
見仉督修文臉色鐵青,鄧晩嘴角噙著笑,把桌上一盤乳酪推到他面前:「國師大人,吃點?」
「不吃。」仉督修文清冷道。
「這可是皇上賞我的貢品,如此美味怎可辜負?」鄧晩把乳酪重新拉到自己面前:「既然國師不懂享受那就不要怪我吃獨食了。」
鄧晩拿起一塊扔進嘴裡,嘴裡砸吧兩下。
仉督修文看了看能乘下十幾個人豪華馬車,眉頭蹙起,沒說什麼。
鄧晩飢腸轆轆,沒功夫跟仉督修文說話,她自顧自的吃著桌上五花八門的糕點。
仉督修文的目光不由自主移到了胡吃海喝的鄧晩身上。
仉督修文這才發現鄧晩這個男人皮膚還挺白皙,臉也很小,官帽在她頭上彷彿要掉下來,她也經常去扶官帽。
睫毛卷翹卷翹的隨著她的不時眨眼如蝶翼般上下翻飛,腮幫子被塞滿了食物,看起來鼓鼓的,五官也是精緻非常,唇紅齒白。
長得真像個女人,怪不得喜歡男人。
鄧晩吃飽喝足,仉督修文還沒挪開目光,鄧晩慵懶的靠在車壁上,語氣輕佻:「國師這是看上本官了?」
仉督修文回過神兒,眼底浮現一絲厭惡:「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是個斷袖。」
「斷袖?」鄧晩眼神變得犀利,「國師這是要拿『斷袖』之事來威脅我?」
「不是威脅,是交易。」仉督修文語氣清冷,直視她。
「讓我猜猜國師是想跟我做什麼交易。」鄧晩點了點太陽穴,漫不經心道,「國師是想拿我與焦英彥之事換燕遠平安?」
「沒錯。」
仉督修文也沒想到,他無意間撞破鄧晩跟焦英彥告白的事會派上大用場,雖然這樣做有些小人,但若是能保燕遠平安他不悔。
「呵。」鄧晩冷笑一聲,「若是我不同意呢?國師還想把這件事告到皇上那兒去?」
仉督修文默認。
「那國師怕是要失算了,我與皇上一起長大,對彼此都非常了解,你當真以為皇上對此事毫不知情?」
看仉督修文面上浮現出一絲驚訝,鄧晩笑了笑,意味深長道:「人總要有弱點,這樣別人用著才放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