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不可忽視的裂痕
一個女人容易感動,要麼是沒經歷過風吹雨打,要麼是過得不甚幸福。
屈宛凝應該屬於後者。
她的婚姻或許是不幸的,丈夫固執己見,大男子主義,不會關心體貼,兒子也整天不進家,女兒得精神病已經死了。
不過,這是她自己走的路,鄧挽挽不會幹涉也不會多管,更不會憐憫。
她同不同意鄧挽挽不在乎,況且她的婚事屈宛凝也做不了主,她已經挽救了鄧氏,現在不欠鄧家什麼。
時姮給屈宛凝遞了一張紙巾,屈宛凝擦了眼淚平復了一下情緒。
「宛凝姐,雖然我對兩個孩子的事情也才剛知情,也很驚訝,但我是個開明的家長,孩子的事我不多干涉,只要他們以後不後悔自己的決定就行。」
看屈宛凝還有些猶豫,時姮再加一把火:「宛凝姐,你看我們兩家都知根知底的,本家都在帝都,兩家離得也不遠,挽挽隨時都可以回去看你。」
「另外,你就放心吧,大兒要是敢欺負挽挽,我第一個不同意,我會毫不猶豫的把他掃地出門,逐出族譜!我們的慕容家的家訓第一條就是——疼老婆。」
「……」慕容幸川有些尷尬。
媽說的也太直白了吧。
雖然的確如此。
不管以後會是什麼樣的關係,鄧挽挽很喜歡時姮的行事作風,乾脆利落,人也很可愛。
「那你可要說話算話啊,不然我就不理你了。」平時端莊的屈宛凝難得撒一回嬌。
屈宛凝對於慕容幸川的話無疑是感動的,她的婚姻帶有遺憾,她內心也不想鄧挽挽和她一樣。
「我用我們的交情向你保證。」時姮立下軍令狀。
什麼交情?逛過街的交情?
屈宛凝蔑了她一眼,時姮臉皮厚的笑了。
這事算是告一段落。
不過,屈宛凝還是擔心鄧卓會生氣。
他說要好好跟屈宛凝搞好關係,關係是搞好了。
可女兒搞沒了。
屈宛凝有些不敢回家。
時姮看出了她的疑慮,當即大手一拍,跟著屈宛凝回了家,打算舌戰群雄,贏得兒媳婦。
「你滿意了?」
人走後,鄧挽挽撇了慕容幸川一眼。
別以為她看不出來,時姮和慕容幸川是串通好的。
慕容幸川從後面抱住她,撒嬌道:「我敢這麼大膽,不是女朋友縱容的嘛~」
「……」
蹬鼻子上臉。
「好了,趕緊滾。我還要去補覺。」鄧挽挽催促他。
「不打算留我?」慕容幸川問。
「不留。」
「你真不打算留我?」慕容幸川捂住胸口。
「……」
「你還真的不留我?」
「噁心死了。」鄧挽挽雙手環胸,踢了一下慕容幸川的小腿。
大尾巴狼裝什麼林黛玉啊!
「那我走了。」
「真走了?」
「走了?」
鄧挽挽不理會後面的傻逼,自顧自的上樓。
慕容幸川笑了一聲,向門外走去。
沒想到自己還能這麼幼稚。
幼稚就幼稚吧,反正不虧。
聽到門關上的聲音,鄧挽挽鬆了一口氣。
這個男朋友太黏人了。
要想個辦法出去躲躲……
正想著事情的鄧挽挽突然看見了一顆頭。
「偷偷摸摸幹什麼?」鄧挽挽問。
「氣運之子走了?」豆豆從門縫子里出來。
「你不是能檢測到嗎?」鄧挽挽看豆豆就是一副明知故問的樣子。
這不是不敢嘛~
他要是敢了還用問她嘛。
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看著就很不好惹。
哎!
還是矮了好啊……
起碼會被當兒子對待,也能隨處撒嬌賣萌。
變高后,輩分長是長了,但一直人嫌狗憎,還要受氣運之子威脅。
下個世界的獎勵,他要向主神系統要個小空間,待在裡面不出來了,天天等著小鹿投喂。
一定是神仙般的日子啊…
要是鄧挽挽知道了,定是會說:逼事兒咱恁多嘞!(河南方言)
「我忘了嘛~」
出於男人的面子,豆豆這樣說。
鄧挽挽也沒理會豆豆臉上的小神色,進門睡覺。
臨走之前對豆豆說:「糖醋排骨,魚香肉絲,白切雞,剁椒魚頭,涼拌皮蛋,牛仔骨,豌豆炒蝦仁,油炸玉米粒,螺獅粉,再加一碗番茄面籽湯,其他的……你再看著做。」
說完關了門。
「……」
豆豆呆愣。
莫不是他太久沒做飯,她要一頓補回來?
*
屈宛凝和時姮到家時,邴家已經走了。
並且邴夫人已經和鄧卓說明了來意,說兩家的婚事就算了吧。
那麼乾脆的原因,一方面是邴和裕說通了邴夫人,另一方面是邴家看出了些門道。
這婚事怕是鄧卓夾火鉗子一頭熱,鄧挽挽怕是沒那個意思,不然也不會次次不露面。
鄧卓無奈只能同意。
不過,心裡無限惋惜,多好的一門婚事啊,邴氏主要經營的是海外市場,要是婚事成了,有利於鄧氏開拓海外市場。
你看看這弄得……
心裡對鄧挽挽有些不滿。
看屈宛凝帶時姮來了,鄧卓才拋開剛才的不愉快,熱情的招待時姮。
當時姮說到慕容幸川和鄧挽挽在談戀愛時,鄧卓心裡那是柳暗花明。
沒有猶豫就同意了他們交往。
雖然時姮知道鄧卓名利心或許有些重,但她倒不是大事兒,做親家的幫一把也是應該的,只要有個度就行。
時間如指尖沙,兩天過去了。
慕容幸川被公司的事忙的焦頭爛額。
沒能去找鄧挽挽。
今天終於抽出了幾個小時時間,不過,慕容幸川去找了迪福。
迪福明天就要回國了,為了挽挽的病他必須要走一趟。
慕容幸川從醫院出來的時候,表情十分凝重。
迪福告訴他,鄧挽挽已經和他聊過自己的病情了,已經是強弩之末,他愛莫能助,只能用藥物吊著,能堅持個幾年就是極限了。
為此,迪福也是非常惋惜。
可是,天妒英才,自古如此。
不過,迪福還是給了他一絲希望。
他說唯一治好鄧挽挽的方法就是用儘可能多的上回鄧挽挽帶過來的藥材,配合近百種藥材合成藥劑,堅持服用五個療程,才有根治的可能。
不過一次合成百種藥材難如登天,期間一絲差錯都不能有,以他幾十年的製藥經驗也達不到這等苛刻的條件。
況且,主藥材不常見,一株都難得,更何況需要的量還不小。
越想心就越沉。
慕容幸川非常想看到鄧挽挽,想聽聽她的聲音。
他立刻給鄧挽挽打視頻電話。
可是,打不通。
再打還是如此。
慕容幸川心裡有一絲不好的預感,趕緊開車去鄧挽挽的別墅。
沒有拍多久的門,門就開了。
不過,出來的不是鄧挽挽,而是一個陌生人,四十歲左右的婦女,應該是看門阿姨。
「你好慕容先生,大小姐出了遠門,她讓我把這個給你。」
看門阿姨遞過一張紙條。
【我出去散散心,別找我,在家乖乖的。】
「她是什麼時候走的?」慕容幸川問。
看門阿姨想了想,回答:「今天早上八九點的樣子。」
慕容幸川失落的從別墅出來,開門進入車內,他並沒有立刻開車走。
而是一遍一遍的看著字條上的字體。
字體肆意張揚卻很陌生。
是鄧挽挽的,又不是。
她到底是誰?
莫名擁有的製藥能力,與之前千差萬別的性格,還有莫名多出來的狠辣功夫…
這些都昭示著她不是之前的鄧挽挽,可好像也不是冒名頂替,畢竟她記得那日她輕薄他的事,也沒有表現一絲冒名頂替的破綻。
她也並未在他面前隱瞞這些不同,就這樣坦然的擺在他面前,只要稍微留心就能發現。
以前他不願多想也不願深究,只要她在他身邊,是她就行。
可……現在還是成了他們之間的一道不可忽視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