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花神節，是她
一時間朝堂上風向逆轉，誇長公主大義。
親軒轅一派趁機替長公主討要好處，與顧浩正一拍即合，當即就把一個世代產寶石的縣賜給了軒轅挽鹿。
長公主一事告一段落，接下來就是邊防大事。
林朔揚站出來稟報匈奴退兵一事。
顧浩正大手一揮，給林朔揚加官進爵還賞賜了大批金銀細軟。
朕現在有錢了！
退朝後，衛國公和林朔揚被顧浩正叫到了御書房。
「參見皇舅舅。」
「拜見皇上。」
「姐夫，朔揚快快請起。還跟朕客氣什麼。朔揚這小子真是出息啊，屢建奇功！」顧浩正由衷誇讚。
「皇舅舅，此次匈奴單于退兵不是我的功勞。」
「哦？」顧浩正疑惑。
「此次是一位姑娘深入險境勸退赫連瀛。只不過此姑娘低調不想受封，臣就私下替皇舅舅給她討要一些其他封賞。」
「那好說。」
接下來又是顧浩正撒錢時刻。
聽到賞賜的還不少，林朔揚滿意的笑了。
剛好顧浩正捕捉到了這抹笑容，一個念頭閃過。
「朕賞賜人家姑娘，你笑什麼？」
跟吃屁了一樣。
衛國公聽到這句話也轉頭看向自己兒子。
「……」他笑了嗎？
被兩個人看著林朔揚有些不自在。
「皇舅舅，臣未笑。」
「笑了就笑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也不小了，要不皇舅舅給你們倆賜婚？」
顧浩正調侃他。
「……不用了。」林朔揚心裡有些悶，他人都不知道上哪兒去找，況且找到了又能怎樣？
她又不喜歡他。
「為何不用？你不喜歡她？」顧浩正說。
「……」林朔揚沒說話。
衛國公看這木頭小子的反應，就知道他心裡想什麼，人家姑娘是沒瞧上他吧！
「不喜歡就不喜歡，皇舅舅不強求你，那麼有本事的姑娘配你表哥剛剛好。」
顧浩正觀察著他的表情。
林朔揚表情龜裂，立馬道:「皇舅舅，不行！」
衛國公扶額，傻兒子，被人套路了！
「哈哈哈，朕知曉了，你們下去吧。」
知曉什麼了？
衛國公趕緊拉著他出去。
馬車裡，林朔揚一直被自家爹盯著，搞得他做了虧心事一樣。
「那姑娘叫什麼名字？」
哪裡人？多大？家中還有何人？……
衛國公想這些問題要一個一個問。
「鄧挽鹿。」林朔揚還是開了口。
「怎麼跟長公主重名？」衛國公驚訝。
長公主的名字是先皇為了紀念軒轅大帝和其皇后的鶼鰈情深。
「長公主也叫鄧挽鹿？」
莫非……她就是長公主？
「怎麼可能。」衛國公斬釘截鐵。
不知怎麼的，林朔揚突然想她是長公主多好，那樣他也能知道她在哪兒，而不是找不到她。
「長公主全名軒轅挽鹿，這個名字倒也不是很難見到，下回見了那姑娘趕緊讓她改名，要是衝撞了長公主就不好了」
畢竟那姑娘可能會成為他兒媳婦。此刻的衛國公早就忘了人家姑娘可能沒瞧上他兒子。
不是。
林朔揚有些失落，也有些可笑，他怎麼會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長公主和她身份懸殊，她也從未在上京居住過，萬不會碰到一起，爹不用擔心。」
林朔揚覺得鄧挽鹿比軒轅挽鹿好聽多了，為什麼她要改姓！
「嗯，她哪裡人？多大？家中還有何人？既然你喜歡她，回頭我讓你娘上門提親。」衛國公是行動派，因此他主張追妻要快、准、狠！
想當年他就是因為下手快才抱得美人歸，不然哪裡還會有他和薇薇的出生。
「……」
林朔揚搖搖頭。
「呆瓜，一點都不肖你爹的。」衛國公氣急。
打仗倒是腦袋靈光，偏偏人生大事蠢上了。
一時間車裡無話。
車外熙熙攘攘，一點不似平常的靜謐。
林朔揚掀開馬車上的帘子向外望去:「今天是什麼日子？街上怎麼那麼熱鬧？」
「你回來匆忙，不知道也正常。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花神節。」
花神節這一天挨家挨戶都會把家裡養的最美的花擺到門口，互相分享美好，如是兩家同意也可互換，這一天也是兩情相悅的男女互贈花束表達愛慕的最佳時間之一，走在街上若是相中了哪家姑娘公子，亦可獻上手裡的花束用來陳情，如果對方接受就會收下，然後大家都知道哈。
不過，送花也是有講究的，比如:
向日葵:沉默的愛;
芙蓉花:純潔的戀愛;
牽牛花：虛幻渺茫的戀愛、暫時的戀愛;
時鐘花：高貴、踏實、愛在你身邊;
油桐花：情竇初開;
薰衣草：等待愛情;
薔薇：愛的思念;
勿忘我：永恆的愛，不變的真心;
紫菀：回憶、真摯的愛;
櫻花草：除你以外，別無他愛。
梔子花：喜悅、永恆的愛與約定;
……
每到花神節這一天，上京就成了花海，一眼望去是大自然的信使和人間的煙火的結合體，一個字:絕！
「父親，你先回去，我還有事。」
林朔揚想到什麼，和衛國公打了個招呼就下了馬車。
一路走來，林朔揚拒絕了十幾人的花束。
許久，他在一家花店前停下，手捻起一支向日葵，向日葵上墜著一個吊牌，上面寫到:沉默的愛。
林朔揚看了許久，還是把這支花買了。
拿著這束花，在街上走了許久，突然看到前面有兩個個極其熟悉的身影，一大一小，他立馬追了過去，是她嗎？
人很多，不知道哪家花販的挑花擔子歪了，擋住了去路，等他追上去的時候，那抹身影早就消失了。
林朔揚失落的回府，回去第一件事就是讓趙祿拿著畫像派人上街搜查。
畫像是他親手畫的，各種各樣的有個七八副。
拿到畫的趙祿沉默了，將軍是魔怔了吧？這幾天偷偷摸摸不會是都在畫畫吧，他還以為皇上又給將軍分派了什麼軍機大事呢！
此刻的林朔揚思緒複雜。
那一大一小，肯定是她們，她怎麼會來上京？
她到底是誰……
於此同時，軒轅挽鹿和豆豆頭戴花環，嘴刁花糕，玩得不亦樂乎。
一路上豆豆不知拒絕了多少給軒轅挽鹿送花的人，另外，居然還有小女孩給豆豆送花！
豆豆還裝模作樣的說:「本公子一心只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情情愛愛只會阻擋本公子的遠大抱負！」
扎著揪揪的小女孩不僅沒傷心，還誇豆豆是個好男人！
「就你，還男人，哈哈哈……」軒轅挽鹿在人走後嘲笑豆豆。
「……」豆豆:好吧，它不是。
「豆豆，這花鞋好漂亮！」
軒轅挽鹿突然被一家鞋店的特色花鞋吸引，停止了嘲笑豆豆。
「買買買，看上的都帶走！」
豆豆霸氣的說到。
無意間，豆豆看見了一雙小巧玲瓏的紅色雞冠花鞋，一臉我喜歡我想要我要買的樣子，它現在不差錢兒！
「那是女鞋。」軒轅挽鹿扶額，一旁的女掌柜也笑的合不攏嘴。
「這明明是兒童鞋，跟我腳大小一致呢，就給我買一雙吧，好鹿鹿～好鹿鹿～」
不知道古代的女孩都三寸金蓮嗎？除了她可以無視規矩之外。
「哈哈哈，這位小公子真是有趣，要不你喊我一聲好姐姐，姐姐就送給你好不好？」
女掌柜扭著腰身對豆豆說。
最後，豆豆滿意的得到了它的雞冠花鞋，身旁的軒轅挽鹿一臉嫌棄。
*
「哥哥，你回來了？」林薇薇在門口處探出頭。
「禁足解除了？」林朔揚冷冷的說道。
「哥哥就別再提這事兒了，你妹妹我已經夠慘了，我就看見路上有個長得很美的姑娘……」
林薇薇還沒說完，林朔揚就打斷了。
「所以你在不知道對方是什麼身份的前提下一意孤行的攔住對方，然後鬧著和對方比武！刁蠻任性，不知悔改！」
林朔揚本就因軒轅挽鹿的事心中不爽，林薇薇很巧的撞到了他氣頭上。
「哥哥，我錯了，以後我再也不魯莽了！」
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林朔揚的怒氣也消了大半，遞給林薇薇一張帕子。
「好了，別哭了，哥哥不是故意凶你，但這次的確是你不對，你也大了，應該知道我衛國公府雖和皇上親厚，但若是涉及長公主……」
後面的話林朔揚沒說出來，林薇薇不蠢，明白了自家哥哥的苦心。
「薇薇明白，薇薇以後一定收斂脾氣，不再惹禍。」林薇薇乖巧的說道。
「你知曉就好，不過要是別人故意辱你也不要忍著，你哥哥好歹是個將軍，不是擺設。」
「嗯嗯，薇薇就知道哥哥最好了！」
他和父親常年在外打仗，母親又是個溺愛孩子的，妹妹沒長好，作為哥哥他也有責任。
幸好妹妹本性不壞，一切還來得及。
「哥哥……」
「什麼事？今天那麼殷勤。」林朔揚轉頭就見她一臉殷勤。
「我想去花神節，但父親怕我闖禍，說必須有你一道我才能出去。」
「不去。」
「哥哥，林哥哥……」
林朔揚一個眼刀子遞過去，林薇薇立馬閉上了嘴，他還要在家等挽鹿消息呢，哪有時間跟她出去撒歡，出去了不還全是他掏錢，現在可不比往日，錢可是有大用處的……
「好吧……」
林薇薇眼睛瞥到花瓶里開得燦爛的綠色向日葵，眼睛睜大，驚訝道:「好漂亮啊，居然有綠色的向日葵，哥哥若是把它送我，我就不去花神節了。」
哥哥一向對自己大方，一朵花哥哥應該會毫不猶豫的送給自己。
「不給。」
「哥……」
「不給！」
「……」林薇薇小委屈。
哥哥是不是不愛她了怎麼變那麼小氣。
哼，不給就不給嘛，她讓小廝出去買總行了吧。
林薇薇挪腳走了，剛跨過門檻，轉頭，做個鬼臉，大喊道:「林朔揚，哼，小氣鬼！」
「臭丫頭，站住！」
可惜，想跑的兔子是抓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