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被替換的大小姐18
金煜城一踏進教室,就迎來了四面八方射過來的視線,教室里靜謐了幾秒后稀稀疏疏的議論聲就響了起來。
大家一邊議論一邊將審視的視線掃向金煜城所在的位置,不難想象他們口中的議論對象是誰。
金煜城冷冷的掃了一眼教室,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安靜的找了一個偏後排角落的位置低調的坐下,坐在座位懶懶的趴在桌上,用手壓低了頭上的黑色鴨舌帽。
他選的位置距離蘇諾曼和溫斯柳隔了大半個教室,但抬頭卻可以將整個教室一覽無餘。
楚寧還沒有來,不是她每次來得晚,而是教室里的人來的都太早了。
蘇諾曼每次給楚寧占的位置基本都是在中間的一排,這幾乎是楚寧的專屬位置,沒有人會不長眼去占。
中間前後的位置就成了教室里的搶手位置,每個人都想坐的離大小姐更近一點,哪怕不能和大小姐說說話,這麼近的距離也足夠大家心神蕩漾的了。
這樣奇怪的氛圍持續了一會,楚寧終於姍姍來遲。
教室里的視線又掃了過來,不過這些視線和看金煜城是不一樣的,他們是懷著驚嘆和痴迷的心情看過去的。
彷彿在迎接造物主吻下的天使,他們目光虔誠而不敢侵犯,保持在一個合適的範圍。
因為楚寧的到來,一些帶著厭惡的視線又飄到了金煜城身上,他們不想大小姐再像以前一樣靠近這個骯髒的壞種。
金煜城在教室的安靜中抬起頭,視線剛好與楚寧撞到一起,然後目光有些狼狽的躲閃開,他害怕在楚寧清澈的眼睛里看見對自己的厭惡。
別人的厭惡對他來說無關緊要,可是如果楚寧露出對自己的厭惡,他真的會無法呼吸。
金煜城低下頭,努力把自己縮成一隻鵪鶉,高高大大俊痞的男孩子看上去有些蕭瑟。
楚寧進教室后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後排的金煜城,原因無他,就是教室里滿滿當當都坐著人,只有金煜城的位置,周圍形成一個真空帶,與其餘人隔絕開來。
楚寧收回視線,朝蘇諾曼占的位置走去。這幾天她已經恢復了像往常一樣和蘇諾曼、溫斯柳一起的日子。
她轉過頭走去時,蘇諾曼嘴角是大大的可愛的笑容,溫斯柳臉上也帶著笑意。
只是楚寧沒有看見,在她看向金煜城時,兩人是怎樣的緊張不安。
好在,楚寧朝自己走來了,蘇諾曼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果然,沒有了金煜城搶走阿寧,他們和阿寧還是回到了從前。
蘇諾曼笑容燦爛拉著楚寧坐了進去,嬌柔可愛的語調帶著小勾子,「阿寧,不如今天我們上完課就去上次說的那家射擊館玩吧!」
「嗯,你預約吧。」楚寧聲音淡淡,隨意轉動著指尖的鋼筆,鋼筆在修長靈活的指尖跳動,楚寧看著鋼筆的軌跡漸漸走神。
「阿寧怎麼了,是擔心金煜城嗎?」溫斯柳溫潤的眉頭皺起,他注意到了楚寧眉眼間一閃而過的鬱氣。
「我擔心他做什麼?」被戳破的大小姐怎麼會承認,硬著嘴反駁。
過了一會兒,大小姐停下手中轉動的筆,糾結猶豫的說,「我就是覺得他那件事挺奇怪的,那個女方如果真的是被侵犯,不會這麼簡單要到錢就撤訴,至少該為自己討一個公道吧。」
金家能對外界壓下這件事,除了在社會媒體有自己的人脈外,更重要的原因是女方的態度,彷彿只是為了要錢,無意將這件事鬧大。
「可能是那位女性害怕受到輿論的壓力吧,畢竟世人對女性的惡意和揣測更大一些。」蘇諾曼咬了咬唇,看起來對那個女孩有些同情。
放在桌下面的手漸漸縮緊,指尖泛白,蘇諾曼眼裡一片寒光。
之所以不願意鬧大,大概是怕無法收場吧,而且她只是想讓金煜城在楚寧面前身敗名裂,並不是真的想讓他坐牢。
蘇諾曼掩飾住神色,又恢復了那副無害甜美的模樣。
金煜城這件事的確是她做的,她只是找到了一個走投無路,為了錢能夠出賣靈魂的可憐女人,一個她專門為金煜城設下的圈套。誰叫阿寧這些天是那樣喜歡他呢!
這件事她沒有告訴過溫斯柳,不過她覺得就算自己沒有說,溫斯柳也猜到了不是嗎?不然怎麼會那麼巧,阿寧如他們所願又回到了他們身邊。
只是溫斯柳更虛偽,更冷靜,選擇了緘默而已。
蘇諾曼虛虛的伏在楚寧肩頭,親密的環住楚寧的胳膊享受這溫軟的時刻。
金家可以鎖住外界的消息,可以封掉學校的論壇言論,可是鎖不住知道這件事的學生們的悠悠之口,尤其是這群年輕熱血,尚有良知的青年學子。
如果金煜城老老實實在家等到風波過去,大家漸漸將這件事拋在腦後之後再出現,情況或許會好一些。
可是正在這件事熱度未散的時候,金煜城出現了,無疑是將自己推上了風口浪尖。
這下,議論的人中終於有人忍不下去了,猛地站起身來時帶動椅子發出砰的響動。
「金煜城,前兩天爆出來你強迫了一位女士這件事是真的嗎?」一個帶著眼鏡的男生站了起來,痛心疾首的朝金煜城質問。
在一所一流高級學府中,出現這種令人髮指的事件,而且施暴者安然無事,讓人怎麼能不憤怒?
教室里所有憤怒的視線都沖向了金煜城,如果這件事是真的,他們不想和這種德行有虧的人做同學。
在眾人質問的目光下,金煜城緩緩摘下頭上的鴨舌帽,站起身來,表情有些冷酷,卻不再是過去的張揚肆意。
金煜城環視一周,也注意到了楚寧微微的側頭,似乎也在用餘光等著看他怎麼解釋。在這些注視下,金煜城開口了,似乎也在解釋給那個人聽。
「我從來沒有、從來沒有侵犯過那個女人。那天晚上,我跟朋友賽完車,在回去的路上,我看到……,我幫了她一把,把她從那些人手裡救了出來,然後我送那個女人回家。到了她家,她一直磨蹭著不願意下去,我就下車想把她拉出去,可是我一靠近她,就暈了過去,第二天早上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可是我可以肯定,我自始至終沒有碰過她。」
金煜城一字一句,鏗鏘有力中含著悲憤,他是清白的,他想讓楚寧知道他從來都是乾淨的,沒有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