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質疑
第二百八十一章 質疑
“何事喧嘩?”柳偏將怒喝一聲。
很快,有小兵來報:“營地外有一幫宮廷侍衛帶著兩個女人來了,要將軍前去迎接。”
“宮廷侍衛也管不到老子頭上,憑什麽要老子去接?”柳偏將沒好氣的吼著,還不解氣,又一腳踹倒了那小兵說:“你個蠢東西,不知道說老子不在……咦,不對,宮廷侍衛怎麽來得這麽巧,本將剛把世子爺救回來,他們就到了?”
旁邊的親衛低聲說:“將軍是擔心宮廷侍衛對世子爺不利嗎?”
“老子怎麽會懷疑宮廷侍衛,你小子是不是傻呀,想坑死老子是吧!”柳偏將給了親衛一個結實的鍋貼,又瞪了他一眼,真是個沒腦子的貨,有些話隻能意會不能言傳,說出來那就是殺頭的大禍。
營帳內,蘇蕙也聽到外麵的動靜,低聲嘟噥:“宮廷侍衛跟警察一樣,都是屬於那種案子發生後N久,才姍姍來遲的。”
接著她聽到了柳偏將跟親衛的對話,心裏的打了個突,嘀咕說:“該不會讓那家夥的烏鴉嘴說中了吧,宮廷侍衛來者不善?按理說不該啊,北寒皇怎麽可能做這種赤膊上陣的蠢事,他隻需要躲在幕後,借刀殺人,等淩霄大哥死了,就隔岸觀火,看雲南王跟南昭餘孽死磕,多爽啊,他怎麽可能出這個昏招呢?”
“這批宮廷侍衛是保護霞妃的。”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蘇蕙猛的一驚,霍然看到麵前鬼魅般落下一人,戴著醜娃娃麵具,身上穿著寬大的灰袍,空蕩蕩的,灰袍就像是晾掛在衣架上,簡直不像是一個大活人。
虧得蘇蕙是考古專業的,膽子大,要不得非得嚇出個好歹來。她眨巴了兩下睫毛,好奇的上上下下打量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家夥,琢磨著他透露出來的信息。
唔,真沒想到這批宮廷侍衛是保護霞妃的,難道說皇覺寺裏出了什麽狀況,導致霞妃逃到這個駐軍營地嗎?
蘇蕙腦子裏轉著念頭,倒是把突然冒出來的這人給無視了。
“屬下地醜星拜見統領。”說話時,醜娃娃麵具下的眼裏閃著惡趣味的光,在等著看蘇蕙震驚的表情,不過,很可惜,他看到的隻是一張平淡得不帶丁點兒波瀾的臉。
被打斷了思路的蘇蕙,有點兒不高興,淡淡的一眼掃過說:“是不是本統領得說,見到你很榮幸?”
這是在說反話吧,新上任的統領貌似很不滿意?地醜星扶了扶臉上的醜娃娃麵具,不太有誠意的躬身施了一禮道:“屬下來遲了,請統領恕罪。”
蘇蕙不耐煩的擺擺纖白如玉的手,漫不經心的說:“這個虛話就不用說了,總之呢,七十二地煞的行動能力,我已經知道了,效率有待提高,回頭我見了鍾副統領,會跟他提一下,要給地煞提高訓練強度,否則,地煞會越發跟不上形勢的。”
醜娃娃麵具下的雙眼中陰霾匯聚,就算地醜星不把蘇蕙放在眼裏,打心眼裏不服氣讓這個黃毛丫頭來掌管暗衛營,但是,鍾副統領既然認可了她發布的密令,他會忠實的執行命令,可是這不包括她有權質疑地煞。
“統領這是對地煞不滿意嗎?”
地醜星的陰冷嗓音響了起來,有明顯的威脅意味,蘇蕙不由翻了個大白眼說:“看樣子你是不把本統領放在眼裏嘛,竟敢質問本統領,由此可見,鍾副統領治下的能力簡直差得一塌糊塗了。”
“統領可以瞧不起屬下,卻不能質疑地煞的行動能力。”地煞星憤慨的抗議。
看著輸了血的雲南王世子氣色有好轉,蘇蕙揪緊的心略放鬆了,方才掃了那張醜娃娃麵具一眼,鄙夷的說:“地煞是以治軍的模式在管理,我這樣說,你沒意見吧?”
“地煞是鍾大將軍一手……”在地醜星還要長篇大論的為地煞唱讚歌的時候,被蘇蕙粗暴的打斷了。
“你就回答是,或不是,少廢話!”蘇蕙簡潔的說完,無視了地醜星眼裏閃動憤怒的火苗,接著說:“我沒當過兵,沒打過仗,卻也聽過軍令如山倒,聽過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
她說話的時候,絕美的容顏上,凜然生威,散發出一種上位者的威嚴,仿佛在雲端睨視著下方的螻蟻,盡管語氣並沒有刻意的提高,很平淡,卻讓地醜星被震懾,恍然間,覺得自己冒犯了至高無上的存在,又像是昔日麵對鍾大將軍時。
說到這裏,蘇蕙忽然想到在韋相府時時,薑言所率的刀鋒戰士,又道:“唔,若是鍾副統領不懂得如何訓練地煞,我建議他去看一看薑言那個半吊子貨訓練出來的刀鋒戰士。”
地醜星的氣焰被徹底壓了下去,情不自禁的問:“不知統領說的是哪個薑言?”
“玉陽總兵,也就是滅了我蘇家滿門的那個狗賊!”蘇蕙說著眯了一下眼睛,長而濃密的睫毛如羽片扇了兩下,流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鍾副統領還打算戴這個醜娃娃麵具到什麽時候?”
“統領如何知道?”在那張醜娃娃麵具後的雙眼裏,露出驚駭之色,隨後,他又道:“屬下是哪裏露了餡呢?”
蘇蕙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啟唇說道:“直覺。”
地醜星,或者應該說是鍾副統領了,他取下那張醜娃娃麵具,露出一張跟鍾大將軍有幾分相似的臉,比鍾五爺更像是鍾大將軍的兄弟,他一頭霧水的問:“直覺是個什麽鬼東西?”
看到那張臉,蘇蕙就有一種由衷的親切,仿佛見到鍾大將軍時的那種孺慕之情,也移情到了鍾副統領的身上,她的眸中有了淚意,答非所問:“鍾副統領跟我爹是什麽關係?”
“你爹?”鍾副統領輕聲道,語氣中透著質疑。很顯然,對於蘇蕙假冒鍾二小姐得到了調兵印鑒,他是有看法的,那麽,他會承認蘇蕙的統領身份嗎?
“我叫過爹,爹答應了,他就是我爹。”蘇蕙回答,很刁蠻,很任性的姑娘家語氣,卻也等於默認了她不是鍾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