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反噬
第二百六十四章 反噬
“孺子可教也!”蘇蕙嫣然一笑,手在耳邊指過,垂掛在耳側的珠玉閃出濯濯光華,望向的眼中卻有詭異而危險的光焰在飛舞。
林九很不安,態度越發老實,斟酌了一下用詞,才說:“屬下明白,小姐的計劃是為了掩人耳目,避免這處宅子的秘密暴露。屬下願意……”
“你是不是傻呀,你以為我們被送到雲南王世子的手上,還能活命嗎?”芍藥己經鎮定下來,一臉諷刺地打斷他的話,
芍藥的話令林九倒吸一口涼氣,臉皮狠狠地抽搐,咬了咬牙,仍道:“此宅的秘密關體係到複國大業,絕不能暴露,屬下願聽從小姐之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蘇蕙沒有因他的識相而心軟,殺意仍濃,斂袖起身,走到門邊的陽光裏,淺金色的陽光,灑落在身上帶著幾許暖意,亦將心頭的陰霾驅散了不少。
她頭也不回的幽幽歎息:“說得我都想饒了你了,可惜,你終究是中了鍾麗妍的蠱,受她之命而來,若你不死,我不安。”
這一字一句,像鼓捶一樣狠狠打在林九心裏,令他心頭無比惶恐,不安的說:“屬下並沒有中蠱。”
說林九中了鍾麗妍的蠱,指的是他受到蠱惑,此蠱非彼蠱,但是,被林九這麽一反駁,倒是令蘇蕙心裏一動,南昭蠱術與秘毒都很詭異,難保鍾麗妍就沒有用毒蠱控製林九這些人,而她之所以沒有被鍾麗妍用毒蠱控製,或許也是沾了無上毒體的光呢?
盡管無從證實,給那死狐狸精扣個黑鍋也無妨嘛!
想著,蘇蕙一臉鄙夷的說:“南昭蠱術詭異莫測,鍾麗妍給你下蠱,你還做夢呢!”
蘇蕙的話,也讓林九確定,她是真的知道鍾麗妍其人,或者說,她比自己更了解那個危險的女人。誰也不能保證,鍾麗妍沒有給他身體裏下蠱。
南昭國盡管被滅,外敵入侵其中一方麵,更重要的是南昭國的內訌。如果南昭國團結一心,憑著詭異莫測的蠱術與毒術,當年北寒國能否覆滅南昭國,還是兩說呢。
因此,鍾麗妍真的跟南昭餘孽有關係,用蠱控製他也是順理成章的。
越想,林九心頭的慌亂就進一步擴大,下意識的抬頭,對上蘇蕙漸趨寒冽的目光,試圖回避,但是很快又忘了自身的安危,極為緊張的說:“鍾麗妍會不會對霞妃娘娘也下了蠱?”
蘇蕙眸中閃過一道異色,略帶憐憫的說道:“死到臨頭了,你還惦記著霞妃的安危,倒也算個癡情種子了嘛。”
林九壓在心底最深的秘密被人一下子揭穿,大驚失色,慌得方寸大亂,結結巴巴的否認說:“沒有……屬下是……屬下對霞妃娘娘……咳咳,絕無半點褻瀆之意。”
“那我不管你是忠於霞妃,或是有什麽猥瑣的念頭,為了霞妃的安危,你就帶著芍藥去找雲南王世子負荊請罪吧,嗯,你放心,你死了以後,我就會收拾鍾麗妍,絕不會讓她有機會坑害霞妃。”就算要弄死霞妃,也是她自己動手。
對蘇蕙話裏的“猥瑣的念頭”這一句,林九覺得很刺耳,想辯駁,但是,迎著她幽深漆亮的眸子,他竟有不敢直視的感覺,無力的垂下了頭。
芍藥也不願意死,見林九妥協,慌了神,衝著蘇蕙央求說:“小姐饒了奴婢吧,奴婢發誓以為會忠於小姐,為小姐效犬馬之勞。”
這丫頭嘴皮子還挺利索的,跟在靈雲寺時倒是大不一樣了,蘇蕙哂然一笑,看著芍藥,眸底深處有洶湧的恨意在湧動。在被蘇蕙發現的那一刻就己經是個死人了,區別隻是死的時間早晚。
“你以為除了這條命以外,還有什麽是我要的?”
聞言,芍藥清楚了蘇蕙不會改變決定,再說霞妃就算得到消息,也會選擇保住這處宅子的秘密,絕不會選擇保住她跟林九的命。
自忖必死,芍藥終於撕去了最後一絲偽裝,衝著林九罵道:“林九啊,說你是豬,都是汙辱了豬啊,蘇家妖女的話,你竟然都敢信,你腦子裏裝的都是草嗎?你是信霞妃娘娘的,還是信這個妖女的?”
林九的眉頭一動,旋即又鬆展開,無動於衷的說:“我信小姐的。”
“你竟然寧可信這個妖女,也不信霞妃娘娘?”芍藥喝問,震驚多過憤怒,她抬臉看了蘇蕙一眼,如看妖魔,“你用了什麽妖術給林九洗腦,竟然讓他信你,而不是霞妃?”
“我倒是奇怪究竟是鍾麗妍控製了你,還是你天生就沒有人性,竟然給全村老少下毒,害死了整個村子的人?”蘇蕙說到後來,聲色俱厲,要不是還想著廢物利用,她都想親手剖開芍藥的心,看看是不是黑透了。
這芍藥年紀不大,為何狠毒如斯?假如南昭餘孽都是這麽喪心病狂,她覺得北寒國當年滅了南昭,就應該斬草除根,雞犬不留!
此時,回想到癲僧一再說芍藥是南昭餘孽,她卻沒有引起重視,否則,她那時候讓癲僧處置了芍藥,又何至於害死那一個村子的人。
芍藥,是她心頭的一根刺,拔除這根刺,就算不能讓無辜慘死的人複活,那筆血債至少也是收了點利息。況且,直到此時,芍藥都沒有過一絲悔意,這樣的人,死不足惜。
“你不能殺我,否則,你會遭到反噬的!”芍藥不想死,絞盡腦汁,試圖打消蘇蕙的殺機,爆了一個猛料。
“還尼瑪遭反噬,你特麽是猴子請來的逗比麽?”蘇蕙差點氣樂了,在她眼底,卻隻有冷意,不帶一絲笑意,心底對芍藥的殺機更濃了。
“你是南……啊!”
芍藥話未說完,突然一聲慘叫,然後俏白的小臉上黑氣浮現,兩眼也如蛙凸,滲著血絲,仿佛有什麽蟲大在其中蠕動,欲奪眶而出。
這個變故看得蘇蕙跟林九都是大驚失色,連暗中的隱衛也是吃驚不小,不小心之下弄出微響,暴露行跡。
“她這是怎麽回事?”蘇蕙問,驚駭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