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誰在誣告
第一百四十章 誰在誣告
眼看方姨娘母女的說法占了上風,眾人看自己的眼神,都透著一股子詭異,蘇蕙卻跟沒事人似的,一點不著急,隻是意無意間,淡淡地撇了玉釧一眼。
她感覺,玉釧這丫頭既然是鍾麗妍安插進來的,多少也該有些本事,至少也不會容忍真正的主子被人敗壞名聲。
果然不出所料,玉釧看蘇蕙不吭氣,就急了,猛的跳起身來,憤憤然道:“方姨娘好口才,好狠的心腸,明明為了讓庶出的四小姐出頭,借著二小姐回來,就不停的坑害兩位嫡出的小姐,如今三小姐被逼得有家不能回,二小姐這塊絆腳石自然也不能留了。”
“賤婢,你胡說什麽!”在邊關的大將軍府當家多年,方姨娘自視甚高,被一個丫環當麵指責,頓時氣急敗壞,伸出尖銳的指甲就要往玉釧臉上刮。
在院子外,薑氏不知何時帶了丫環婆子過來,正在聽屋裏的動靜。原本,她覺著不管屋裏哪一方輸了,她都樂見其成。此時,被玉釧提到她的親生女兒,頓時感覺是被刀子戮了心窩子,痛得臉都白了。
屋裏,玉釧身子猛的一躲,避過方姨娘那一抓,而方姨娘恨極,用的勁兒很大,又沒料到玉釧能躲過去,抓了個空之後,身體不由自主的前撲,膝蓋撞在鑲大理石的楠木小幾的邊角上,痛得她“唉唷”一聲慘叫,整個身子向前栽了過去。
眼下的狀況,已經是神仙在打架,玉釧有膽子跟方姨娘叫板,其餘的下人們卻都噤若寒蟬,不願意摻合。直到在方姨娘摔倒之後,侍候她的丫環們才嚇得衝過去,手忙腳亂的扶了她起來,卻見她撞破了鼻子,兩行鼻血流了出來。
方姨娘抹了一把臉,滿手的鼻血,她倒也沒像一般的女人那麽大驚小怪,而是陰森的盯著玉釧:“好你個賤婢,就算是大將軍這些年也沒彈過我一根手指頭,你竟然敢推我,害我受傷,像你這樣以下犯上的賤奴,我就算打殺了你,也沒人能包庇你。”
她這時搬出鍾大將軍,也等於是在敲打鍾五爺,提醒他別忘了自己是他大哥的妾,還輪不到他來管教。
鍾五爺還真是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
蘇蕙悠悠地說:“方姨娘還真是囂張啊,別動不動就搬出我爹來嚇唬誰,鍾家還沒改姓方,你現在就想打殺本小姐的貼身丫環,我倒想問問,你問過鍾家的當家主母了麽?”
方姨娘不傻,自然不會上蘇蕙的套兒,不過,還沒等她駁斥蘇蕙的話,鍾麗婷已經迫不及待的吼道:“她是我娘,打殺一個賤奴,需要問誰?”
薑氏被玉釧提及親生女兒有家不能回,心裏正痛,而且鍾麗婷就是罪魁禍首,如今還能在鍾府作威作福,想及起處,她都恨得牙癢,此時再聽了蘇蕙的挑撥之言,火氣又旺了不少,有至聽到鍾麗婷的話,哪還忍得住騰騰直往上衝的怒火。
“本夫人倒不知道,區區一個下賤的姨娘,就能在鍾府當家作主了,打殺嫡小姐身邊的丫環,說得竟跟打殺一隻雞似的簡單。”
在屋外忍不住接過話茬的薑氏,在紅杏等丫環們的簇擁下,怒氣衝衝的進來,麵色帶煞,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看方姨娘母女的眼神鋒利得跟刀子一樣。
方姨娘看著薑氏走進來,不由得暗暗叫苦,心裏越發恨蘇蕙的奸詐,這死丫頭一定是知道薑氏在外麵,才故意說那些挑撥的話!
其實,方姨娘的猜錯了,蘇蕙根本不知道薑氏來了,隻不過在她想來,薑氏在這府裏當家作主多年,府裏突然鬧這麽大風波,不可能不關注,她隨便挑撥兩句,本來就是摟草打兔子,捎帶的活。
蘇蕙規規矩矩的給薑氏行了個禮,叫了聲:“母親。”然後,她沒搶著告狀,也不賣乖討巧,就那麽靜靜的站著。
此時,薑氏看蘇蕙倒是順眼了不少,滿肚子的怒火就衝方姨娘發作了:“打諒本夫人病著管不了事,什麽獐頭鼠目的東西都能成精了。”
這話可太打臉了,方姨娘氣得臉發紫青,卻不敢觸薑氏晦頭,隻能忍著身上的傷痛,乖乖跪下請罪,還給鍾麗婷也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也跪下。
鍾麗婷無視了方姨娘的暗示,很不以為意的對薑氏說:“母親不要一來就指責姨娘,還請先了解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否則,母親處置失當,不該罰的罰了,該罰的卻不罰,到時候傳揚出去,豈不是讓外人笑話母親。”
“你還敢頂嘴?”真沒想到這個庶女在自己麵前,仍然如此囂張,薑氏驚怒交加,聲量不由自主的拔高。
到了現在,鍾麗婷全身沒有一塊肉不痛,恨意衝昏了腦子,眼見薑氏要發飆,不僅不怕,反而一臉冷笑的說道:“女兒可絕非是頂嘴,隻是實話實說,母親不要隨意冤枉女兒。還有,姨娘到底也侍候了我爹許多年,像‘什麽獐頭鼠目的東西’這種話,實在太可笑了,還是不要拿來羞辱姨娘,不然,連爹也會被羞辱了。”
方姨娘恨不能把女兒的嘴巴縫上,忍無可忍的斥道:“四小姐還不跪下給夫人請罪!”
哪知,薑氏心頭的火氣,在聽了方姨娘這一聲吼,沒有減弱,反而更盛,怒極反笑:“本夫人哪裏當得起鍾四小姐一跪!”
幾乎是同時,鍾麗婷梗著脖子嚷道:“我才不跪,我又沒說錯,姨娘你隻知道一味忍讓,可是忍讓有用嗎,隻會讓人越發不把你當人看,還會帶輕我也被看輕了!”
看戲到現在的蘇蕙,忍俊不禁低頭笑了,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啊,想必方姨娘現在鬱悶得想死了。
不過,蘇蕙想旁觀看戲,方姨娘卻是下地獄都要拖著她一起死,這時為了轉移薑氏對鍾麗婷的怒火,她此時好似一匹護崽的母狼,惡狠狠地盯著蘇蕙說:“二小姐真是好算計,把我們這些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很得意,是吧,你的心腸究竟是什麽做的,竟然這麽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