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格羅佛見晴空
倫農教授聽到盧克的建議后，顧不得再盤問什么，他留下一部分戰斗法師勘測弗朗西斯死亡現場，自己親自帶隊去搜查弗朗西斯的公寓。
然后在弗朗西斯的公寓里面，發現了大量和魔法植物館遺跡有關的資料。其中一些學術記錄是無法造假的，因此足可以證明弗朗西斯探索魔法植物館遺跡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而且戰斗法師們還找一大筆錢，這是弗朗西斯擔任學院助教積攢不出的財富。
當盧克和音到達后，倫農教授正看著搜查出的文件。戰斗法師們把弗朗西斯所有的東西分類打包，準備帶走仔細的分析。
倫農教授見到盧克，將手中的文件交給身邊的戰斗法師，再問道：“你是怎么發現弗朗西斯有問題的？”
“我在風聲禮堂附近見過弗朗西斯，風聲禮堂是進入秘術學部的入口，而弗朗西斯的專業決定他出現在那個地方的幾率非常低。于是我就問了他幾個問題，他顯然有些畏懼我……”
聽到盧克的回答，倫農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你就憑這些……就懷疑弗朗西斯，并跟蹤他？”
“倫農教授，怎么教出優秀的學生，我肯定比不上你，但怎么找罪犯，你肯定比不上我專業。對我們帝國密探來說，弗朗西斯身上處處都可疑。
他是一個很蹩腳的罪犯。”
倫農教授糾正道：“隕星總探長，現在的線索只能證明弗朗西斯助教在暗中探索魔法植物館遺跡，并收集了很多資料用于魔法植物學的研究。
這些只能證明他有嫌疑，但不能證明他與事件有直接關系。
而且他是怎么死的？
您跟蹤了弗朗西斯助教，應該很清楚過程吧。”
倫農教授盯著盧克，等著回答。
“我和音理事跟蹤弗朗西斯助教到達林間木屋，就看到他和一個黑衣人見面。魔法植物館遺跡里面發生的事情讓他很害怕，他想要退出但被拒絕了。
接著那個黑衣人殺了他。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我和音沒有來得及阻止。”
一旁的音看著盧克，雖然他說的這些的確是昨晚發生的事情，但他明顯隱瞞了一些事情沒有說。
出于對隕星的信任，音沒有多說什么。她的沉默，代表承認隕星說的是事實。
也的確都是事實。
事件過程應該是……
弗朗西斯是魔法植物館遺跡事件的直接推動者。他接受外部力量的雇傭，將學生們引誘至絕境，然后殺死他們從而引起奧盧學院內部混亂。
只是晴空意外的參與進來，再加上倫農教授帶戰斗法師及時攔截學生，才沒有讓慘劇發生。
現在引來傳奇般的隕星總探長前來調查，因而弗朗西斯助教慘遭滅口。
事情的邏輯自恰，脈絡也似乎非常清晰。
倫農教授又問：“您知道是誰指使弗朗西斯做的這些嗎？”
“知道，但我不能說。”
“為什么？”
盧克笑著回答：“弗朗西斯死了，我沒有證據證明我看到和說的都是真實。怒濤城的局勢剛剛有所緩和，我的指控不僅僅對你們的案件沒有幫助，反而會將怒濤城引入一個新的亂局中。”
“你的意思……指使弗朗西斯的人是……”
“我什么都沒有說。”盧克阻止倫農教授說出他的猜想：“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在你們內部談。我呢……本來還想著借查案的機會，在奧盧學院清靜幾天，沒想到這么快就把案子破了。
又要回去面對那些做不完的事情。”
倫農教授向準備離去的盧克行禮：“感謝總探長，如果不是您揭開弗朗西斯的面目，他肯定還會做很多對學院不利的事情。
我這里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就不送您了。”
“代我向晴空小姐告別，再見。”
盧克帶著音找到自己開來的車，然后通過傳送門離開奧盧學院。
光影變幻，清晨變成了黑夜。
在駛往爍金酒店的路上，音終于忍不住的問：“你為什么不告訴倫農教授，魔法植物館遺跡事件不是弗朗西斯做的，真正的危險人物另有其人。”
“那是一個很厲害的家伙，我們如果逼的太緊，可能永遠找不到他。我沒有太多時間浪費在奧盧學院，能為晴空小姐解決麻煩就是我所有任務。”
音又問：“可是……如果他繼續做壞事該怎么辦？”
“他做壞事的目的是什么？明顯一切都是沖著晴空小姐去的。現在弗朗西斯擔下所有罪責，晴空與奧盧學院的關系得到緩和，他沒有必要再冒風險做壞事。
我會把我知道的告訴晴空小姐，有她在奧盧學院暗中調查就可以了。”
音想了想：“你說的很有道理。”
說服音替自己做隱瞞，盧克就可以慢慢的把這盆臟水往怒濤城新貴族的身上潑了。
證據？
猜忌不需要證據，而且最好沒有證據。
在盧克和音離開奧盧學院后，學院委員會在埃爾維副院長的召集下召開著緊急會議。
弗朗西斯助教的尸檢報告已經出來。
被人從背后用利器刺穿心臟，手法極其干凈利落。
倫農教授也提供了他所搜集到的線索，一段魔法影像被投放在會議室的中間。
“由于隕星總探長將案發現場保護的非常好，我們根據現場遺留的痕跡進行了事件回溯充足。雖然有些模糊，但還是可以看清弗朗西斯被殺的過程。”
影像在晃動中逐漸顯現出事物的輪廓。
夜間的山林木屋旁，弗朗西斯正和一個黑衣人交談著。期間弗朗西斯表現的有些激動，與黑衣人有很激烈的爭論，然后黑衣人從背后刺死了弗朗西斯。
接著就是黑衣人通過傳送門離開，跟蹤弗朗西斯的隕星和音出現。他們選擇保護案發現場，一直等到天亮發現濃煙的戰斗法師到達。
看完魔法回溯影像后，會議室內度過了短暫的沉默。
直到埃爾維副院長說道：“倫農教授，這個案件是你負責的，說說你的發現和看法。”
“是，埃爾維副院長。雖然弗朗西斯死亡過程時間流會有所偏差，也聽不到他和黑衣人談什么，但事件經過非常清晰準確。
我們在對弗朗西斯遺物的搜查中，發現了大量與魔法植物館遺跡有關的資料和植物樣本，還有大筆來源不明的錢幣。
結合弗朗西斯和很多人談過……威爾烈德院長有將院長位置傳給晴空教授，并發表過不滿……
莪認為整個事件，就是弗朗西斯被外來勢力收買，以引發學院內部對立。”
埃爾維副院長問：“收買弗朗西斯的外來勢力是誰？”
“我暫時還不知道。聽到弗朗西斯與黑衣人談話的隕星總探長知道，但他不肯說，因為沒有證據怕引起怒濤城新的對抗。”
沒說，但所有人都知道隕星說的是誰。
在怒濤城，能讓隕星總探長有這么大顧及的，也只有以格羅佛為首的新貴族勢力了。
梳理這次事件的過程，目的明顯是針對晴空教授。
因為弗朗西斯聽到了威爾烈德院長與晴空的談話，怒濤城的新貴族們害怕奧盧學院會落到以隕星為首的革新社手中，因此想出這種策略。
趁著威爾烈德院長不在，制造學院內部斗爭，將獨木難支的晴空教授排擠出去。
有動機、有能力、還有弗朗西斯這個不算人證的人證。
雖然沒足夠的證據證明，但會議室內的所有人都知道殺死弗朗西斯的人是誰。
奧盧學院委員會會議變的非常壓抑。
單純的流言，甚至一個沒有造成危害的黑蝕靈，都不能讓這些奧盧學院的高層們這么憤怒。但魔法植物館遺跡事件觸碰了奧盧學院的底線，他們竟然敢對學院的學生動手。
“首先……我要向晴空教授表示道歉。”埃爾維副院長站起來向晴空鞠躬：“嫉妒蒙蔽了我的眼睛，讓我做了有損我良知的事情，差點在學院引發不可能挽救的災難。
等威爾烈德院長回來，我會辭去副院長的職務，或許做一個魔法老師才最適合我，大概威爾烈德也是這么認為的。
但現在我們必須對此次事件作出反應，警告那些還想把災難送進奧盧學院的人，讓他們知道惹怒奧盧學院會承受他們難以承受的代價！
晴空教授，您有什么想說的嗎？”
晴空站起來向埃爾維副院長行禮，然后說道：“我想確認一下，黑蝕靈的來源除了我、深淵神殿，還有其他人可能擁有嗎？”
倫農教授回答：“抓到第一個黑蝕靈之后，我就查看了百年前資料中所有和黑蝕靈有關的記錄，當時學院銷毀了所有抓到的黑蝕靈。
但由于當時奧盧學院損失太嚴重，怒濤城派來很多人員參與了救援。如果有殘余的黑蝕靈在那個時候流出，一定在怒濤城某些人的手中，只是不能確認和追蹤。”
連作案的兇器都找到了，怒濤城的新貴族們怕是跳進萊姆河里也洗不清這個罪名。
晴空說道：“奧盧學院自建成以來，從來沒有干預過怒濤城政壇變化。我與米希爾夫人的關系雖然親密，但也沒有利用奧盧學院幫助革新社。
有些人因為一個留言，就要在奧盧學院里面殺人，引起學院內部紛爭，實在是做的非常非常過分。
現在我們都知道這次事件的主犯是誰，但可惜還沒有證據將他繩之以法。然而埃爾維副院長說的對，我們必須讓他們知道惹怒奧盧學院要付出代價，只有難以承受的代價，才能讓他們取消后續危害奧盧學院的計劃。
我們要反擊！”
埃爾維副院長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而且他還表明要辭去副院長的職務，代表不再競爭未來院長的位置。此時事件暴露出了他的管理短板，可見威爾烈德還是有幾分看人的水平。
那么威爾烈德看好的晴空教授，無疑就成為了未來奧盧學院院長之位的有力競爭者。
埃爾維副院長和晴空教授都說要反擊，在這種每人都一肚子氣的情況下，奧盧學院委員會一致通過了反擊議題。
只是該如何反擊？
沒有確鑿證據證明怒濤城新貴族們攻擊奧盧學院，奧盧學院不干預怒濤城政務的原則是不能動搖的。
晴空提議：倫農教授率領奧盧戰斗法師們繼續深入調查弗朗西斯。雖然對方殺弗朗西斯滅口，但那應該是臨時起意，肯定有很多線索沒有被銷毀。只要仔細查，肯定能找到弗朗西斯與外部勢力勾結的確鑿證據。
然后就是以黑蝕靈為線索，讓怒濤城政務廳配合調查百年前奧盧學院災難善后營救過程。查找有沒有黑蝕靈被人隱藏，然后從奧盧學院帶離。
接著就是中斷一部分與城市煉金師協會的科研合作項目。
“城市煉金師協會在金融詐騙危機中遭受了非常大的損失，城市商人脫離城市煉金師協會的控制，城市煉金師協會下面的私人研究機構也有了比較大的自主權。
這次我們終止一部分與政務廳直屬科研機構合作，并加強于私人研究機構的力度和投入，現在虛弱松散的城市煉金師協會沒有力量阻止我們此次攻擊。只需要一段時間，就能夠把怒濤城賴以為生的技術研發體系抓到學院的手中。
這對于我們的對手來說是最致命的，而且我們也沒有干預怒濤城政局變化……”
當晴空說完自己的報復方案后，奧盧學院委員會的會議氣氛頓時就變的暢快。
在座的奧盧法師們都知道怒濤城新貴族的命脈是什么，就是生機勃勃不斷創新的新技術。技術的不斷革新帶來了財富，財富讓怒濤城變的這般繁榮。
我們既然沒有證據指控怒濤城新貴族們攻擊奧盧學院，沒有辦法用帝國法律對罪人進行懲戒，但我們可以通過我們自己的辦法報仇。
怒濤城城市煉金師協會的研究項目，對奧盧學院的依賴性非常高。奧盧學院只要中斷人員和技術供給，就能讓整個城市煉金師協會癱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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