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亂斗
盧克在從尼爾煉金工廠出來后，就以心情不好為由終止了前往其他煉金工廠行程。回到家大門一關，不見任何訪客。
任由下城區的事態自己發酵。
愛麗絲與盧克告別就返回自己的酒吧，這裏早就等滿了各方想要買情報的人。
這兩天愛麗絲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雖然盧克先生給的薪水不高，但自己酒吧的酒水卻賣的非常好。還有與盧克先生有關的獨家情報，是下城區所有勢力都不惜重金也要得到的信息。
盧克今天與尼爾談判的細節很快就到了各方大佬的桌面上。
尼爾想要將4.5億帝國馬克獨吞，引發了所有等著分錢的老大們的怒火。在盧克先生拒絕後，尼爾發出的威脅，又讓他成為了眾矢之的。
同時盧克提出的5000萬帝國馬克的投資方案，也給其他四家煉金工廠交出了自己的底線。剩下的就是互相競爭，自己拿的多一些，對手就拿的少一些。
只是尼爾無疑在這個競爭中得到了一個最好的位置。即便他不可能得到所有的投資款，但只要從盧克先生手中得到一億，剩下的錢即便四家平分，他們的實力增長也要小於尼爾。
更何況尼爾如此貪婪，絕對不會滿足於一億。
盧克與尼爾的一次見面，讓下城區的局勢驟然緊張起來。尤其是污水庫一帶，各方聚集人手，準備應對隨時會爆發的爭鬥。
尼爾當然能感覺到污水庫範圍驟然變緊張的局勢。
作為的第一個與盧克談判的煉金工廠，他也有很大的壓力。如果自己不能從盧克手中得到足夠多的錢，自己的競爭對手就可能要到更多。
5000萬投資一旦定下來，就等於宣判自己死刑。
漫天要價，落地還錢。尼爾給自己定下一個億的小目標，爭取拿到兩億。
在談判期間，他必須守好自己的基本盤，保證談判能順利進行。
尼爾召集自己的人手集中在煉金工廠，同時也從愛麗絲那裏了解到……盧克前往老亞德里恩都做了什麼。
參觀污水庫和老亞德里恩的提煉工坊。
不顧危險親自駕船進入污水庫，並從水面上收集了五種不同顏色的神秘能量。
利用老亞德里恩的煉金屋，對收集的神秘能量進行了一次煉金。
至於結果……
愛麗絲說：盧克先生拒絕其他人進入，當時在煉金屋裏面的只有他、老亞德里恩和一個維修師。出來后，盧克先生沒有帶出煉金成果，而是說失敗了。
真的失敗了嗎？
尼爾坐在沙發里，端著酒杯思考着，分析自己搜集到的信息。
盧克先生一直在說，下城區是一座寶藏，他來這裏投資的目的就是把這座寶藏開發出來。
如果這個寶藏是已知的，還能輪到他來開發嗎？
尼爾在污水庫擁有一座煉金工廠，知道污水庫現有產出的價值是多少。從污水庫裏面提煉煉金材料，是一件極為消耗人力、能源和設備的工作。即便盧克把他手中的4.5億全部砸在煉金工廠設備的升級上，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得到一個期望收益。
況且他肯定知道，自己這些人得到錢，不可能把錢全部用在煉金工廠的設備升級上。
今天看盧克的異常行動，他所說的寶藏極有可能另有所指。如果污水庫裏面的那些神秘能量能賺錢，那麼這個沒有開發的寶藏，就應該有自己的一份。
至於盧克先生用污水庫裏面的神秘能量製作了什麼，把老亞德里恩叫來問一問就知道了。
在收到尼爾的傳喚后，老亞德里恩帶着自己的兒子、僱工、還有艾德三十多個人，走進了戒備森嚴的煉金工廠。
做為當初為尼爾打下這座煉金工廠的精銳，老亞德里恩這夥人無論是身軀還是氣勢，都不是普通的幫眾可以比的。
弱一點的連與他們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在煉金工廠的議事廳內，幫派的頭目們圍着會議桌坐下。他們各自的親隨打手站在身後，黑壓壓的一片很是有氣勢。
這些人是尼爾在下城區污水庫立足的本錢。
尼爾很喜歡這樣的氛圍，兵強馬壯、殺氣騰騰。明天再見盧克，就給他這樣的招待，讓他知道怒濤城是怒濤城，下城區是下城區。
我們都是亡命之徒！
逼急了，我們是什麼都敢幹……
同時，尼爾也讓老亞德里恩認清自己的地位。盧克留在你那裏的東西，你不主動交出來，是想幹什麼？
議事廳內，頭目們一個個都擺出實力強大的架勢，叼著煙不爽的看着其他人。他們都知道尼爾把這些人聚集來是為了什麼，他們私下也從愛麗絲那裏買情報。
從怒濤城來的盧克先生要在下城區投下5億帝國馬克，其中5000萬已經給了麥爾肯先生，剩下的就是五座煉金工廠爭奪的目標。
尼爾先生能多要到錢，自己這夥人自然也能跟着分一筆可觀的收入。多分少分，就看能為尼爾先生出幾分力了。
一張座子上坐着十一個人，大部分因為受污水庫神秘能量的影響，身體出現或多或少的異變。老亞德里恩坐在尼爾左手邊第三個坐席，他的眼睛血紅，緊攥着手壓抑著體內的狂躁。
尼爾見到老亞德里恩的異狀詢問道：「亞德里恩，你怎麼了？似乎身體不舒服！」
「尼爾老大……昨天晚上，我的工坊遭到了水庫裏面怪物的襲擊。」老亞德里恩深深吸一口氣，自己的年齡終究是太大了，第一代神秘物資混合物給自己身體帶來的負擔遠比其他人重的多。他強忍着爆炸般的痛苦對尼爾說道：「怪物很強，工坊死了三個人，廠房也被毀了。
尼爾老大，您知道我為了買新設備花光了所有積蓄。您能不能借給我一點錢，讓我把廠房修好，我很快就能把錢還上。」
尼爾手指里夾着煙，趾高氣昂的對老亞德里恩說道：「亞德里恩，你當初向我借錢買設備的時候，我就勸過你……不要盲目的投資。現在的情況，就是你不聽我勸說的後果。
而且當初我把那座工坊交給你的時候，說的很明白，我不會給你提供幫助，也不會從你那裏要除開採費的任何錢。
你的情況，你想辦法自己解決。其實你帶着你的人來我這裏工作不更好？坐在辦公室里，不用管任何事，每周都有錢拿。」
老亞德里恩說道：「那座提煉工坊力有我和我的人投入了太多的感情，我們不捨得放棄。修廠房的錢，我會自己想辦法。只是想請老大您能對我要繳的開採費寬限一些日子，等我賺到錢立即就能補上。」
「亞德里恩，你在用什麼語氣跟我說話！」尼爾彈了一下煙灰：「規矩立起來就要遵守，否則立規矩幹什麼？這次我寬限你一些日子，其他人也讓我寬限，我該怎麼辦？
我這裏這麼多號人，你來給我養！」
尼爾的話頓時讓整個會議室的氣氛有了無形的變化。在坐的頭目，大多有自己的提煉工坊，每月交開採費的時候就是他們最頭疼的時候。
如果是平時尼爾說這種話，大家也只會心中有些不舒服，不會有太多的不滿，畢竟幫派的日常開銷的確大。
但這個時候，幾千萬上億的投資即將到手，你做為老大還這麼苛刻，就太說不過去了。
大家看現在的老亞德里恩，彷彿就是看到自己的將來。他們也意識到，自己極有可能從這筆投資款中撈不到任何的好處。
尼爾自從坐上這個位置，對大家就越來越疏遠。他就是幹掉以前老大才上的位，現在對這些有可能威脅他的老兄弟是愈發的提防。
只是尼爾沒有發現議事廳中逐漸改變的氣氛，他自認自己還能掌控這些頭目們。等盧克的投資到位，就可以徹底把潛在的威脅全部消除。
尼爾見老亞德里恩不再說話，認為他在自己的氣勢逼迫下退縮了。尼爾變換了一下語氣，和善的說道：「亞德里恩，我相信以你能力能把所有困難都解決好。現在我問你一件事，盧克先生在你的提煉工坊裏面做了什麼？」
議事廳內的所有人看向老亞德里恩。
盧克一行被多方眼睛盯着，他去老亞德里恩的提煉工坊自然不是秘密。
至於他在裏面做了什麼，是所有人都好奇的事。
老亞德里恩從身後手下那裏拿來一個盒子，他把盒子打開拿出一管試劑。試劑是充滿邪惡感的黑紫色，它散發出的光澤吸引著所有眼球。
「這就是盧克先生留在我那裏的東西，叫第一代神秘物資混合物。」
老亞德里恩說着，同時看着所有人的反應。
顯然他們都不能從名字看出這是什麼東西。
尼爾哈哈大笑起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盧克來下城區投資的目的根本不是煉金工廠。這就是他說的寶藏，還沒有被開發出來的寶藏。
亞德里恩，盧克先生告訴你，這個叫什麼混合物的藥劑有什麼功用嗎？」
「這就是我即將要為老大和諸位呈現的功用。」
老亞德里恩站起來，他的眼睛完全睜開，瞳孔發出血一樣的光芒。頭髮和鬍鬚生長，獠牙從嘴角伸出，如同一頭真正的雄獅一般。
老亞德里恩盯着尼爾，他與尼爾之間的人意識到不妙快速讓開位置。
「尼爾老大！你看到了嗎？第一代神秘物質混合物可以讓人短時間安全的獲得強大的力量，它的價值遠遠超出你的煉金工廠提煉的煉金材料。
這的確是一個寶藏。但……它不屬於你。」
尼爾感覺到了老亞德里恩的敵意，他站起來怒斥道：「亞德里恩，坐回到你的位置上。你沒有實力挑戰我，但你的功勞可以讓你獲得一筆豐厚的獎金。
你能保住你的提煉工坊。」
尼爾的手下們蜂擁的圍上來，老亞德里恩的手下也都頂上去。雖然老亞德里恩的人少，但一個個如同飢餓的猛獸一般，眼中發着嗜血的光芒。
老亞德里恩沒有理會尼爾，而是對其他警惕中的頭目說道：「尼爾自從坐在這個位置上，是怎麼對待我們的，大家應該都非常清楚。
盧克先生留下這管藥劑的時候，給我留下了一句話。
他要在今天晚上看到尼爾的人頭。
我不想再過每天想着怎麼保住工坊的生活，我想跟盧克先生賺大錢。第一代神秘物質混合物絕對能讓我們所有人賺大錢，過上和上城區一樣的富足生活。
你們怎麼選？」
頭目們互相看了看。
老亞德里恩和他的人明顯都注射了第一代神秘物質混合物，在不知道這藥劑能給他們帶來多少提升之前，和他們打就是賭命。
現在的尼爾還值得自己拚命嗎？
況且……僅僅看表面的效果，第一代神秘物質混合物的確比他們費盡心力提煉的煉金材料更值錢。
「退後！」
「退後！」
「退後！」
……
頭目們高喊著，帶着自己的手下戒備的往後退。他們決定不站隊，誰贏他們跟誰。
議事廳中間很快就空出了位置。
老亞德里恩見到對自己最有威脅的一伙人選擇不插手，就看向尼爾：「老大，今晚我和你只能有一個人活着。」
說完，老亞德里恩一擺手，他的兒子和艾德帶隊對着尼爾和他的人沖了過去。尼爾也不甘示弱，從手下那裏接過一把砍刀，帶隊沖向老亞德里恩。
一場生死搏殺在議事廳裏面展開，瞬間鮮血四濺，斷肢亂飛。
拼殺的咆哮聲幾乎要把房間的房頂掀開一般。
周圍的人緊握的武器和拳頭，緊張的看着中間的戰局。他們不知道誰會贏，又有什麼下場等著自己。
……
入夜以後，盧克坐在客廳的沙發里等著消息。
快腿站在門邊，後背倚著牆壁，用自己的感知力探知外面的情況。
黛兒公主坐在另一張沙發里，她使用魔法操控術控制的一個小木偶，與桌子上的暗夜對戰。劍光中，暗影拿着縫衣針打造的細劍靈巧的翻騰。貪財妖精抱着一枚金幣，很賣力的鼓掌歡呼。
門邊的快腿說道：「先生，外面的人更多了，而且一部分人在逐漸迫近。下城區不僅僅只有麥爾肯和五座煉金工廠，一些人如果覺得自己沒有從您手中拿到錢的希望，一定會挺而走險。」
盧克很有興緻的看着桌子上打鬥的暗夜和木偶，並隨意回答快腿：「在我的錢全部發出去之前，麥爾肯和五座煉金工廠不會看着我出事。想挺而走險的人，也要有命挺而走險。
不要那麼緊張，過來坐下喝點東西，有人會幫我們處理沒腦子的人。」
快腿覺察到迫近的人被其他人攔下，不由的鬆了一口氣。但他沒有離開，繼續守在位置上感知著外面的情況。
「先生……這麼晚，您還沒有去休息，是在等什麼人嗎？」
黛兒也看向盧克問：「是啊。看你的樣子，似乎今晚會有事情發生。如果不是為了幫你，我早就睡去了。」
盧克驚訝的看着黛兒：「我還以為你玩的高興不想去睡，原來你留在這裏是想幫我打架？」
黛兒炫技的控制木偶加快攻擊頻率，逼的暗夜上躥下跳。「以為我不會打架嗎？我的魔法實戰課、劍術課的成績非常好。只要你把茉莉香魔法棒給我，我讓你看看什麼叫實力。」
盧克知道黛兒的本事，給她發揮的空間就是一個非常恐怖的魔法炮台。只是她的心性太軟，關鍵的時候恐怕會害人害己。
「我向你道謝，但可惜今天晚上沒有架讓你打，我在等一件禮物。」
黛兒好奇的問：「什麼禮物。」
「一件對我很重要，但對你不重要的禮物。上樓睡覺去吧，明天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見盧克不願意說是什麼禮物，黛兒很知趣的沒有追問。她鬆開對木偶的控制，任由它倒在桌子上，然後站起來再提裙向盧克行道別禮：「我去睡覺，你也不要睡的太晚……晚安！」
「晚安，我的公主殿下。」
暗夜收起劍，在向盧克行禮后追着黛兒上樓。
貪財妖精見自己無事可做，就對盧克問道：「主人，有什麼事需要我做嗎？」
這時快腿警覺的低聲說道：「先生，有人來了。」
盧克也聽到了汽車行駛的聲音，車隊停在門外，從上面下來了很多人。
盧克對貪財妖精說道：「去，給客人準備咖啡。」
「是，主人。」
貪財妖精飛去廚房，門鈴同時響起。
快腿看看盧克，得到首肯后拉開房門。
門外站着一個全身是血的人，赤裸的上身滿是觸目驚心的傷口，手中提着一個滴血的包袱。
「我叫艾德，帶來了盧克先生要的東西。」
「進來吧，我家先生已經等了你很長時間了。」
「謝謝！」艾德很有禮貌：「我們用的時間的確有些長，讓盧克先生久等了。」
艾德走進房子，他步履蹣跚，彷彿每走一步都用盡自己全部的力氣。快腿想要攙扶他，但被委婉的拒絕。剛剛他參加了人生第一場戰鬥，他被人砍的全身是傷，也把刀捅進了別人的心臟。這不算長也不算短的時間裏，他完成了從一個被保護者向一名戰士的蛻變。
老亞德里恩把來見盧克先生的任務交給我，我就絕對不能辜負兄弟們的犧牲。
「盧克先生……」艾德走到盧克的面前，把手中的包袱放在桌子上，打開豁然就是尼爾的人頭：「亞德里恩完成了您的指令。」
盧克看着桌子上的人頭，又看看站立不穩的艾德，問道：「為什麼是你來？」
艾德回答：「亞德里恩叔叔正在接收煉金工廠，我們死了很多人，包括塞恩思伯里，他是亞德里恩叔叔的小兒子。派我來，大概是因為我在那裏幫不上什麼忙。」
「大概吧……」盧克知道亞德里恩讓艾德來的用意，他沒有揭穿，而是對艾迪說：「坐吧，喝杯咖啡，讓貪財妖精為你包紮傷口。」
艾德看看乾淨的沙發，不好意思的說：「不用，這麼漂亮的沙發，被我弄髒就不好看了。如果盧克先生您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去了……叔叔讓我轉告，他很期待與您明天的見面。」
「我也期待與他明天的見面。但如果你這麼回去，我怕你沒有辦法把我的話轉告給亞德里恩。坐吧，貪財妖精會把一切都清理乾淨，我也想聽聽你們是怎麼幹掉尼爾的。」
盧克彈起一枚金幣，貪財妖精歡快的把金幣抱住：「主人，我會把所有東西都清理乾淨，也會把客人的傷口包紮好。」
艾德只好坐下，全身的肌肉頓時感到輕鬆。
貪財妖精拿來綁帶和藥品，一邊釋放治療魔法一邊包紮傷口。艾德手裏端著咖啡，一邊喝一邊為盧克講述他們與尼爾廝殺的經過。
如果沒有第一代神秘物質混合物，他們這三十幾個人絕無可能殺了尼爾。即便他們每個人都進行了一次加強，但戰鬥依然打的慘烈。
尼爾能佔有一家煉金工廠，自身就有很強的實力，他身邊也跟着很多有實力的親信，而且人多勢眾。若不是戰鬥地點在議事廳，其他的頭目又帶人有意阻擋了一下外面進來的支援，他們這夥人就是被幹掉的一方。
所幸，他們贏了。雖然損失慘重，但幹掉了尼爾，其他頭目暫時也默認了這個事實。老亞德里恩能不能坐穩搶到的位置，就看明天與盧克見面的結果了。
他派艾德來送尼爾的人頭，就是認為盧克喜歡這個孩子，才把第一代神秘物資混合物的配方和工藝教給了艾德。如果盧克能收下艾德，他就能坐的安穩。
貪財妖精把艾德包紮的像一個粽子，每條繃帶都系了一個蝴蝶結。
盧克等艾德講述完后，經過一番考慮。
人肯定是不能留下的，黛兒公主的身份必須嚴格保密。快腿、暗夜都信得過，貪財妖精是自己召喚雇傭來的，也不會對其他人亂說話，但艾德就不一定了。
他終究是老亞德里恩養大的。
「艾德，尼爾的頭我看到了，你走的時候帶走就可以。你回去后告訴亞德里恩，我這裏空間小，不適合再增加一個人。再就是……除非有特殊情況，第一代神秘物質混合物的工藝，我不會再教任何人。
明天見面的時候，我們再談用這個東西賺錢的事。」
艾德懂盧克這些對自己是什麼意義，有了第一代神秘物質混合物的獨家工藝技術，自己的人生將徹底的改變。
「感謝盧克先生。雖然不知道您為什麼選擇了我，但我一定會用我的一生報答您。」
盧克笑着說：「亞德里恩說你是一個好孩子，我相信你。走吧，你的叔叔應該在等你的消息。」
艾德站起來向盧克鞠躬：「再見，盧克先生。祝您晚安！」
快腿送走艾德，等外面的車隊離開才關上門。
他不解的問：「先生，您等的原來是尼爾的人頭。但您怎麼確定亞德里恩會殺了尼爾？」
「一些人要被誰殺死是命中注定的，我只不過是略微推了一把。」盧克站起來對貪財妖精說：「把這裏收拾乾淨，我去睡覺了。
快腿也去睡吧，今天晚上不會再有事發生。」
「是，先生，晚安！」
「主人，晚安！」
盧克因為見到尼爾的人頭而睡了一個安穩覺，而整個下城區卻因為尼爾的死正引發着一場巨震。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通過一些渠道如管中窺豹一般了解發生在尼爾煉金工廠的事。
亞德里恩僅帶着三十多個人就當面幹掉了尼爾。
第一代神秘物質混合物。
盧克先生。
污水庫寶藏。
……
各種片段都指明，尼爾的死於盧克先生有關。亞德里恩為了從盧克先生手中獲得某件東西，不惜背叛殺死了尼爾。
第一代神秘物質混合物是什麼？
污水庫寶藏又是什麼？
曾經的尼爾煉金工廠，現在的亞德里恩煉金工廠內部太混亂，難以獲得準確的消息。
但可以確定的是，盧克先生這筆投資不再是皆大歡喜。尼爾用他的命證明，死亡和爭鬥才剛剛開始。
第二天，愛麗絲早早的就來到盧克的住所。
她站在門前，看着從路邊延伸到門口台階上的血跡，全身都在微微的顫抖。
她想不通，昨天盧克與亞德里恩肯定是第一次見面，亞德里恩怎麼就為了盧克把他的老大尼爾給殺了。在那件封閉的煉金屋裏面發生了什麼，是什麼讓亞德里恩拼上了自己全家的性命？
亞德里恩可是在爭鬥中死了一個兒子。
可是昨晚留在這裏的血跡，代表亞德里恩根本就不怨恨盧克先生。盧克先生沒有逼迫他，殺尼爾是他心甘情願。
愛麗絲意識到自己這些天太放肆了，把盧克先生當成一個不了解下城區的肥羊。現在看來，自己不過是被盧克先生玩弄的一枚棋子。
如果他想殺自己，自己大概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越是回想自己跟着盧克先生的經歷，愛麗絲越是對盧克能在自己眼皮底下不動聲色的殺了尼爾而感到害怕。在下城區她見多了殺人事件，但這次她是真的怕了。
「盧克先生！」聽到看門聲，愛麗絲立即鞠躬行禮：「對不起，請原諒我對您的冒犯，我做了一些身為您的顧問不應該做的事。」
「貪財妖精，我讓你打掃乾淨，包括門口和院子。現在我的鞋上全是血！」
走出門的盧克一腳踩在一攤血上。經過一個晚上的風吹，血變的很黏，還帶着腥臭味。
貪財妖精立即飛出來，施展魔法清理盧克皮鞋上的血跡。「對不起，主人，請不要扣我的錢。在您回來之前，我會把您的領地打掃的乾乾淨淨。」
皮靴很快就閃亮起來。
盧克似乎這才注意到愛麗絲，他對愛麗絲誇獎道：「不，你沒有冒犯我，你絕對是我雇傭的最佳員工。我從來沒有想過，你能如此完美的完成我交給你的任務，我考慮給你一筆豐厚的獎金。
好好乾。」
愛麗絲以為盧克在說反話，惶恐的說：「對不起，盧克先生。我以後再也不會把您的秘密，當做情報對外出售。」
「秘密？我能有什麼秘密！」心情很好的盧克甩着手杖往外走：「我在下城區發掘財富，歡迎所有願意一起發財的人參與進來。你做好你的顧問工作，工作外做什麼，我不想管，也無權管。」
快腿從愛麗絲身邊走過。「先生掌控一切，一切被先生所掌控。如果你反抗不了被支配的恐懼，就嘗試接受它。
走吧……今天去的地方太血腥，先生讓夫人留在家裏。」
「是，是，是……」愛麗絲總算鬆了一口氣。
是啊！
當意識到自己這幾天其實一直被支配，自以為得意的事其實都是這人讓自己做的時候，那種恐懼真的讓人不寒而慄。
他，到底是什麼人！
愛麗絲跟着一起上車，車輛啟動向亞德里恩煉金工廠行駛而去。
昨晚亞德里恩殺掉尼爾之後，這裏的戰鬥並沒有結束。尼爾佔據這座煉金工廠這麼多年，自然培養出了一批忠於自己的嫡系。還有一些聽說尼爾被殺，想要渾水摸魚的人。
亞德里恩殺掉尼爾，就收攏投效自己的人佔領煉金工廠，又殺了一晚上的人排除異己。
因此當盧克坐車又一次來到煉金工廠的時候，看到的是與昨天截然不同的場景。
亞德里恩把屍體全都掛起來，以威懾眾人，為自己初上位立威。
下車的盧克看着懸掛的屍體，還有大群渾身浴血的打手們，不由的笑道：「亞德里恩殺了尼爾上位，有點張狂了。」
快腿說道：「先生，這是在向您示威。」
「我覺得更像待價而沽。亞德里恩沒資格向我示威，只想着把自己賣個好價錢。這也好……性情中人，這次談判肯定會非常順利。
走吧。」
盧克踩過一攤血，濺起一片血花，一團燃起的火把血燒盡又快速熄滅。
皮鞋依舊鋥亮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