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爛在肚子裏的秘密
然而做夢也沒想到，她一直極力隱瞞的事，其實已經為人所知。
那天下午，換班的時候，她進了洗手間，沒多大會，洗手間的門推開，走進來其它幾位同事。
接著，她聽到了不堪入耳的議論聲。
“那個沈佳曼真是走了八輩子的運，竟然攀上了慕遠辰！”
“哎喲，你就別眼紅了，假如換了你，你敢在槍口麵前脫衣服嗎？”
“有什麽不敢的？慕少是什麽人？他是隨便遇害的人嗎？說到底還是沈佳曼運氣好，我要是有這樣的機會，別說隻脫衣服做做樣子，就真成了慕少的人，我也心甘情願！”
“你怎麽知道她隻脫衣服做做樣子？興許有那想法，隻是慕少不配合罷了，慕少可不是那種饑不擇食的男人，而且這年頭像他那樣的鑽石男哪個女人不想接近？你不想嗎？你不想嗎……”
哄笑聲蔓延開來，刺激的佳曼差點咬破了嘴唇。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沒有什麽秘密，可以爛在肚子裏，一輩子。
張美麗端著剛從食堂買回來的飯菜，喜滋滋的跑到沈佳曼麵前：“親愛的下班啦，咱們吃飯吧。”
見她坐著不動，疑惑的問：“怎麽了？”
“美麗，你是不是把我跟你說的事告訴別人了？”
沈佳曼轉過身，目光犀利的睨向好友，表情從未有過的凝重。
“什麽事？”
“和慕遠辰的事。”
“沒有啊！”張美麗眉頭一憋：“咋了？”
“真的沒說嗎？”
不是她不信任美麗，而是這件事她隻跟她一個人說過。
“我對天發誓，我要是跟別人說過，天打五雷轟！”
見她沒什麽反應，張美麗急了：“我都發誓了，你還要我怎麽說你才相信？”
“好了，我相信。”
起身出了宿舍，她心裏已經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思忖良久，顫抖地撥通了慕遠辰的電話。
“喂？”
驀然聽到他的聲音，鼻子一酸，差點掉下眼淚。
“你有空嗎？”
或許是聽出了她的聲音不對勁，慕遠辰柔聲說：“有空，怎麽了？”
正在開車的高宇傑詫異的扭頭，欲言又止的提醒：“慕總，我們待會……”
他用手示意他不要說話，高宇傑隻好緘口不語。
“那我們見個麵吧。”
“好，你在哪裏？”
“我就在學校的河邊等你。”
“恩，好。”
掛了電話，他吩咐高宇傑：“調頭，去蘇黎世大學。”
“那美國Omnimedia公司的合作方案……”
“你去跟他們談。”
“這麽大的案子，你不出麵不太好吧？”
“沒關係，你的能力，我相信。”
高宇傑不再多言，做為慕氏家族的守護者，他不僅是慕遠辰的朋友，更是他商場上最得力的助手。
他的內憂外患，從來，都是他義不容辭的責任與義務。
夜，很深，很沉。
波光粼粼的湖麵沒有一絲漣漪，微風輕撫，心情別樣沉重。
慕遠辰踏著月色，瞧見了一抹婉約的身影，隨風飄揚的長發絲絲分明。
聽見腳步聲，她扭轉頭：“抱歉，這麽晚還把你叫過來。”
“沒關係，有什麽事嗎？”
沈佳曼垂下腦袋，盯著自己的鞋尖，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才輕聲道：“你……是不是把兩年前我們邂逅那件事跟別人說過？”
慕遠辰短暫的錯愕，冷靜的問：“如果我說沒有，你相信嗎？”
她抬起頭，直視著他明亮的雙眸，片刻後，回答：“我信。”
“為什麽信？”
“這件事我隻跟美麗說過，我不懷疑她，我也不懷疑你，因為，你們都是我的朋友。”
“僅僅隻是朋友嗎？”他停頓一下：“你懂我指的是什麽。”
沈佳曼心一慌，裝傻：“我不懂。”
慕遠辰笑笑：“真拿你沒辦法，無時無刻不提醒我們是朋友。”
“我們本來就是朋友……”
“對，本來就是朋友，是唯一讓我慕遠辰上心的朋友。”
氣氛瞬間凝結，她尷尬的轉移話題：“到底是誰把這件事傳出去的……”
“有誰知道了？”
她不願麵對，他也不願強迫。
“星巴克裏的同事。”她委屈的撅唇：“她們把話說的很難聽。”
“哦，她們都說什麽了？”
這種事讓她怎麽好意思說出口，臉一紅：“我不高興說。”
“你不高興說，我也猜的出來。”
慕遠辰戲謔的瞄她一眼：“她們是不是說你故意接近我，而我看不上你？”
她倒抽口冷氣：“你怎麽知道？”
“又被我說中了。”
“不是她們說的那樣！我那時候根本不知道你是誰，我為什麽要接近你。”
他伸手輕拍她的頭，帶著一種寵溺的味道：“別激動，我當然清楚不是她們說的那樣。”
“你才不清楚！”
她背過身，心裏說不出的委屈，當初的見義勇為，如今成了不堪入耳的行為，這種脫離真相的轉變，沒有經曆過的人，永遠不會懂。
“我怎麽會不清楚？”慕遠辰扮過她的肩膀：“你現在知道我是誰，不也不願意接近我？”
怎麽繞來繞去，又繞到了這麽敏感的話題上？
沈佳曼歎口氣：“算了，紙包不住火，誰愛說讓她去說吧，反正過不了多久，我就離開這裏了。”
心情一釋然，沮喪的情緒也隨之蕩然無存，她伸展雙臂，用英文吼了句：“Goyourownway;letotherstalk！（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
“原來你就是這麽發泄心中憤怒的。”慕遠辰撲哧一笑。
她窘迫的反駁：“不然怎樣？拿把刀去把那些亂嚼舌根，或者讓我委屈的人統統滅掉嗎？”
“至少應該解釋一下事實的真相吧？”
“才不要，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有些人，你越是解釋，她們越覺得你心虛，就像中國有一句很流行的話怎麽說的來著，你可能沒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