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打賭
“她啊，跑去買水果啦，說你愛吃芒果，早上不記得買來著，應該很快就回來了吧……你先坐著哈，我收拾一下，要不你給她打個電話唄！”
“好，我給她打個電話看看。”他正準備掏出手機，門打開了，無憂提著一袋水果無精打采地走了進來。
“媽，我回來了。毅他來了嗎？”她低著頭在換鞋子，往廚房裏叫了一聲，並沒有注意到司徒毅的存在。
“無憂。”他喚了她一聲，走到她麵前：“你大著肚子就不要到處亂跑了，還買什麽水果呢，打個電話讓我買上來就好了。”
“毅，你來了啊。”無憂一看到他，臉上便揚起了笑容。
“你看上去很疲憊的樣子，怎麽了？是不是累壞了？”他拂了拂她額前的劉海。
“沒有啊。”她努力打起精神來，笑道：“我給你買了新鮮的茫果，吃完飯削給你吃。”
“快去洗手吃飯吧。”他提醒道，並伸手幫她接過手上的水果。
“好的！”夏無憂剛走了幾步，包裏有東西掉出來了。
司徒毅撿起地上的文件，“你東西掉了。”
她回過頭，看到她手中的文件袋，忽然變臉一變，迅速奪了過來，那緊張的神色，讓司徒毅不禁有些驚訝。
她也察覺到了，努力保持鎮定道：“我先回房換件衣服。”不等他回話就轉身回房了。
回到房間，鎖上門。
夏無憂抱著手裏的文件，鬆了一口氣。
幸好沒被發現，也許是她作賊心虛吧，剛才真是把她嚇壞了，若是被他看到這份文件，都不知道怎麽解釋呢！
這份文件，絕對不能讓他看到，她也不會讓他冒險去簽的！到底該怎麽做？她還沒想到好的辦法。
越想越頭痛，她直接把文件塞到床底……
吃飯的時候，夏媽媽不停地給司徒毅夾菜：“你啊，老是加班，多吃點菜，多喝點湯補補身子。”
“謝謝伯母……”
“還叫伯母？該叫媽啦！”
司徒毅有點不好意思了，突然改口，真是叫不出來。
“媽，我們還沒結婚呢。”夏無憂瞪了母親一眼。
“對啊，你們什麽時候去領證啊！肚子都這麽大了，再過二個月就要生了，你們現在不辦喜酒，總得先把結婚證給領了吧！”
司徒毅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放心，我會在孩子出生之前，把證給領了。”他說完，便沉默了。
夏無憂似乎察覺到什麽，暗暗地踢了老媽一腳，暗示她不要再亂說話了。
夏媽媽瞪了女兒一眼，心想，這死丫頭真是不知好歹，她說這麽多，還不是為她好嗎？再拖下去，寶寶出生了，醫院不開出生證明怎麽辦？還要辦準生證之類的事情，好麻煩的！
氣氛一下子變得有點尷尬吧，三人都安靜了下來，默默地吃飯……
夏無憂看他低著頭不說話，便問了一句：“諾心還好嗎？”說話的同時，她一直在觀察他的臉色，察看他的反應。
沒想到她會主動提起諾心，司徒毅覺得有點驚訝。
“嗯，她很好。”
“諾心？就是你之前的好朋友嗎？”夏媽媽望著女兒，又看著司徒毅：“你跟她談過戀愛是吧？前女友？”
雖然夏媽媽也見過諾心，不過次數不多，但認識這麽多年了，還是有印象了，最近半年來，一年來，幾乎沒有見過她呢，那孩子不是失蹤了嘛！
她一直以為，司徒毅會跟自己女兒走在一起，是因為諾心失蹤有關。若是諾心找回來了，那司徒毅會不會不娶無憂啊？應該不會吧。
“媽！”夏無憂瞪了媽媽一眼，這母親也太不會說話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幹嘛。”夏媽媽也瞪了回來。
“媽，你少說兩句行不行？人家諾心都結婚了，現在都懷孕了。”
“啊，這樣啊！”夏媽媽一聽，懸著的心也鬆下來了，結了婚就好，兩人就沒影響了，“有空叫她過來一起吃個飯咯！”
“好。”司徒毅隻是簡單地應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麽了。
夜，已經很深了。
醫院的走廊上靜悄悄的。
VIP病房的門被輕輕地推開了。
一雙修長的腿邁了進來，腳步聲很輕，生怕吵醒病床上的人兒。
他走到床前，凝視著她的臉，想伸手摸一下她的肚子，又怕會吵醒她，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把手輕輕地放到她的肚皮上……
隻是二個多月而已，還感覺不到寶寶的心跳，但他摸著就有一種特別的感覺，一想到肚子裏有他的骨肉，就有一種莫名的激動。
他的孩子，在健康成長著……
忽然，白諾心在黑暗之中，緩緩地睜開眼睛。
被發現了？他心中一驚，想走，已經來不及了。
“每次都這麽晚跑來看我一眼，不覺得累嗎？”她直接揭穿他，緩緩地坐起身。
上官厲的身子一僵，停住了，緩緩地回過身：“吵醒你了？”原來，她一直都知道，盡管，他已經那麽小心翼翼，卻還是被發現了。
從她住院開始，他堅持每天夜裏偷偷地來看她一眼，那件事情發生之前，他依然堅持著，沒辦法，他就是忍不住，一天看不到她，就會心心念念，很想見到她，隻要能看到她的臉，哪怕一眼，也足夠了。
白天人太多了，他有工作要忙，更怕被她發現，他怕她看到自己會不高興，所以，才會在半夜來看她一眼。
白諾心打開床頭的壁燈，指了指床邊的椅子：“坐下吧，我們聊一聊。”
“你有什麽想說？”他竟有些受寵若驚。
“嗯。”她點了點頭。
等他坐下來之後，她才緩緩地道：“醫生說，寶寶很健康，檢查的各項指標都及格了。”
“我知道。”檢查科的醫生早就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了。
白諾心並不意外，她就知道他會知道的。像他這種有錢人，肯定給了醫生不少紅包，要知道什麽結果，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嗎
“看來，你也很在乎這個寶寶……”她低頭喃喃地說道，手下意識撫摸著肚子。
“那當然。”他並不否認，畢竟是他的骨內，能不在乎嗎？
“你妹妹怎麽樣了？”她忽然轉了個話題、
上官厲似乎沒有料到她會提及婉兒，微微愣了一下，“她出國了。”出院之後，她母親就帶著她到國外找著名的精神科醫生看病去了。
聽說情況不太好，有精神分裂和幻想症，已經嚴重到傷人的地步，在病沒有好之前，應該不會回國了。
“哦。”見她沒有多說什麽，她也不敢多問了，隻道：“你爸一定很恨我吧，要不是我，你們兩兄妹，也不會鬧成這樣。”
“這不關你的事。你不必為這件事感到難過或自責。”他看得出，她把所有的過錯，都往自己身上扛了。
“上官厲，我們做個交易吧。”她猶豫了一下，忽然說了這麽一句話。
“交易？”他皺了皺眉，對這兩個字感到很奇怪，什麽交易？一股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
“等孩子出生了，你放我走吧！”
“你意思是，想跟我離婚？”
“我想要自由……”
“不可能！”他一口拒絕掉，手微微握住拳頭，臉色顯然有些憤怒，“白諾心，別以為你懷了我的孩子，就可以對我提要求，婚前我就說過，你沒有選擇自由的權利，婚後也一樣！你永遠別想擺脫我！”
這是婚後第一次用這麽生硬的語氣跟她說話。
白諾心歎了一口氣，心中是那麽地失落，“原來你一直沒想，還是和以前一樣……”
“是你逼我的！”他咬了咬牙，壓是把心中的怒火壓了下去，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對她說這樣的話，畢竟她是孕婦，萬一惹她生氣了，動了胎氣就不好了。
可他聽到離婚二個字，真是怒不可止！
“我用孩子換取自由也不行嗎？畢竟我也給你生了個孩子，也算不拖不欠了……”女人生個孩子，跟走了一趟鬼門關差不多，難道，就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放她一馬嗎？
“我對你還不夠好嗎？為什麽還想離開我！你到底要我怎麽做，才肯好好地待在我身邊？白諾心，是不是我對你越好，你就越放肆？是不是你們女人都這樣？”最後一句話，他幾乎是低聲吼出來的。
從前的回憶在腦海裏翻騰……
記得當年，他對林美如那麽好，也如現在這般，好到願意付出自己的生命，結果，她跟別的男人私奔了……
現在，他對她這麽好，幾次差點為他丟了性命，結果，她還是千方百計想要離開他身邊，甚至，拿他的孩子當交易……
“你愛的人根本不是我，隻是這顆心髒而已……”她忽然抬起頭，望著他的眼睛：“我不想一輩子做林美如的替身，你不要逼我好嗎？”
“……”他無語了，沒想到，她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放手吧，看在孩子的份上，對你，對我，都好。”她輕輕地說道。
“白諾心，你要我解釋多少次？林美如已經成為過去，你為何非要跟一個死去的人吃醋？我不會放你走的，你休想！還有，不許你再提‘離婚’兩個字！否則——”後麵的話，他沒有說下去，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這樣吧，我們來打個賭吧！”她轉過頭，直視著他的目光：“如果生下來的是女兒，我就留下來，如果是兒子，就讓我離開……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