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女人的眼淚
他卻對著她笑，手輕輕地撫過她的臉：“我不會死的，我還要保護你……隻是有點累，我想睡一下……”
“不要睡，毅，求求你不要睡，你一定要堅持住……會有人來救我們的，你一定要堅持住……”
“滴嗚滴嗚滴嗚滴嗚……”警車的聲音由遠而近地傳來。
“警察來了，毅，我們有救了，你快醒醒……”白諾心緊緊地抱著他，淚水模糊了她的眼睛。
警察來到現場，第一時間將司徒毅送去了醫院，而白諾心，則被警方拘留，帶回警察局錄口供……
佑大的書房。
“少爺，白小姐回來了。”
“把她帶進來。”
“是……”
一分鍾之後。
“你們幹什麽，快放開我，放開我……”白諾心被兩名保鏢強行押進書房。
該死的，她怎麽又回到這裏來了？不是說要帶她回警局錄口供嗎？為什麽警車會直接把她送到這裏？
上官厲揚了揚手，保鏢們立刻會過意來，放過白諾心退出去了。
“砰”地一聲，門被關上了。
“開門，你們快給我開門啊。”她像瘋子一樣敲著門，大聲喊著：“我要去醫院，你們帶我來這裏做什麽？快放我出去……”
“鬧夠了沒有？”上官厲不悅地發出聲音，那淩厲的目光，足以讓人畏懼。
白諾心的眼眶紅了，苦苦哀求的目光看著他：“你讓我去一趟醫院好不好？我求你了……他是為我而受傷的，生死未卜，我隻求見他一麵，知道他還活著就足夠了，我以後什麽都聽你的……”
“他是你什麽人？”
“一個很重要的人！”
“男朋友?”
“比男朋友更重要，他是我生命的全部。”她毫不掩飾司徒毅對她的重要性，哪怕，這有可能會導致某人不高興。
一股醋意湧上心頭，上官厲眯起危險的眼睛，直視著她的目光：“從你被買下來的那一天起，你的生命裏隻能有我！”
“他剛剛用生命救了我一命，讓我見他一麵好不好？”
“你沒有資格跟我說這些話。”他冷漠拒絕。
“我求你了，求你！讓我見他一麵……”她無力地跪在地上，從手捧著自己的臉，淚水從她指縫中一滴一滴地往下淌。
她哭得那麽傷心，那麽絕望，仿佛她的人生已經沒有任何的留戀。
司徒毅就是她的全部，如果他死了，那她，也不想活下去了。
有句話說，女人的眼淚，是最厲害的武器，上官厲從來沒想到，除了林美如之外，竟還會有女人能讓他感覺到心疼。
這種感覺太意外了，甚至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或許是因為，她身上流著林美如的血吧？
哭著哭著，她意識越來越模糊，身子軟軟的就倒下去了。他正好接住她，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
病床上，醫生為白諾心做了仔細的檢查。
“病人疲憊過度，情緒起伏大，導致腦部缺氧，出現昏厥的現象，休息一段時間應該會沒事了。”醫生說道。
上官厲沒說什麽，隻是揚了揚手，醫生會過意來，點了點頭便離開了房間。
這時，一名下屬走了過來，將一份文件交到上官厲的麵前，“少爺，這是你要的資料。”
他將文件袋打開，粗略地掃了一眼，是一份個人簡介資料：
姓名：司徒毅
姓別：男
身高：183
學曆：博士
職業：腦科醫生
關係：初戀、男朋友、青梅竹馬……
後同的資料，他沒有再看下去了，合上文件交回到下屬的手中。
“這次失蹤事件，查到了什麽？”
“應該是綁架案，五名匪徒都是慣犯，車禍中全部當場死亡。”
“行了，出去吧。”
“是……”
下屬退出去了。
房間裏，隻剩她和他。
他的手指輕輕地撫過她的臉頰，冷冷的聲音低聲道：“你的心裏，隻能有我……”
醫院，VIP病房。
“滴——滴——滴——”心電監護儀器發出的聲音。
病床邊，一名衣著高雅的中年婦女坐在床邊靜靜地守護著，看著床上蒼白的容顏，她心疼地抹著眼角的淚光：“可憐的孩子，傷得這麽重，上天保佑，你一定要趕緊好起來……”
忽然，他的手微微顫動了一下，緩緩地睜開眼睛。
“小毅，你醒了嗎？太好了，太好了……”中年婦女高興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聽到自己的乳名，司徒毅的意識更清楚了，張嘴喚了一聲：“媽……”
“你醒來就好，媽媽好擔心你啊，以後不要再讓自己受傷了，知道嗎？媽媽年紀大了，受不住刺激……”毅媽媽不停地抹著眼淚，哭著喘不過氣來。
她就這麽一個兒子，萬一出了什麽事，這叫她怎麽活下去。
“諾心呢？”他的目光在搜尋著某人的身影，怎麽看不到她呢？她應該守在他床邊才對，去哪了呢？
“小毅啊，你又夢見她了吧？她失蹤了啊，還沒回來呢。”
“不，她回來了，是我親自從匪徒手裏把她救回來的，不信你問警察……對，問警察，她一定是在警察局……”
就在這時，兩名警察拿著錄口供的本子走進來了，看到毅媽媽，很恭敬地點了點頭：“你好，打擾了，我們想給病人錄一份口供，就走個流程，問幾個問題就好了。”
還沒等毅媽媽點頭，司徒毅就掙紮著坐起身，嚇得毅媽媽趕緊過去扶他：“兒子啊，你躺著別動著，會扯到傷口的……”
“諾心呢？她在哪裏？你們是不是帶她去警察局了？”
“什麽諾什麽心？”兩位警察一臉茫然的表情，似乎並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案發現場和我一起被救的女孩子，她叫諾心，她在哪裏？”
“你記錯了吧？案發現場我們隻看到你一個人，沒有什麽女孩子啊。”
“這怎麽可能？你們再想清楚一點？問一下你們的同僚，他們一定見過的……”司徒毅急了，“對了，問問那些匪徒，就是他們綁架了諾心……”
“我們都去了案發現場，還是親自抬你上車的，真的沒有見到其他人啊，至於匪徒，都已經當場死亡了，那幾個家夥都是慣犯，販毒、走私、搶劫，殺人，無惡不作，是通緝犯來的，抓到也是死罪，這次我們在他的車裏搜到大量違禁毒品還有槍械……你算是立了大功啊!”
“怎麽可能沒有諾心，你們再找清楚一點，她明明跟我在一起的，怎麽可能不見……”司徒毅的情緒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不行，我要去找她……”
他一把扯掉身上所有的針頭，粗魯的動作，讓腹部的傷口再次透出鮮紅的血，嚇得毅媽媽尖叫：“兒子啊，你不要這樣，媽媽求你了……不要為了一個女人連命都不要啊……你顧及一下媽媽的感受好不好……媽媽養你這麽大，隻希望你健鍵康康……”
毅媽媽哭得淚眼婆娑，緊緊地抱著他的手，不讓他下床。
忽然，門被打開了。
一道偉岸的身影邁著軍人的步伐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名下屬。
兩名警察一看到他，臉色大變，竟然是司徒部長？下一秒，挺腰，立正，敬禮：“司徒部長！”
“你們先出去吧。”司徒騰揚了揚手，兩名警察趕緊哈腰點頭，退出了病房。
司徒騰看著狼狽的一幕，不悅地皺眉，嚴肅的臉上，帶著一股無法抗拒的威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爸，是不是你把諾心髒起來了？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為什麽要讓所有人對她封口！”
“放肆！你說的是什麽話！”司徒騰怒了，第一次對自己的兒子發這麽大的火！
毅媽媽也看出老公這次是真的發火了，趕緊對兒子道：“小毅，你怎麽可以這樣對爸爸說話？他怎麽會把諾心髒起來呢？”
“不是你的話，還會有誰！”司徒毅狠狠地盯著父親，除了他有這個權力，還有誰能做得到？
“你真是瘋了！為了一個女人，瘋到這種地步，值得嗎？”司徒騰氣得快喘不過氣來了，撫著胸口深呼吸。
這麽多年來，司徒毅從來不敢如此頂撞他，哪怕心裏再不高興，也不敢正麵頂撞他這個父親，今天的他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他真不敢相信，兒子敢這樣跟他說話。
“小毅啊，你爸最近身體不好，你別氣他了好嗎？”毅媽媽夾在中間，真是左右為難，一邊是最疼愛的兒子，另一邊是最愛的丈夫，她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司徒毅看著母親為難的樣子，還有臉上未幹的痕跡，他的心，被觸動了，情緒也慢慢平伏下來了，不管再怎麽樣，眼前這兩個人，都是他最愛的父母，他不應該讓他們擔心的。
眼看兒子沉默下來，毅媽媽扶他躺下床休息，再安排護士過來重新插上針管，傷口也要重新包紮……
不知不覺中，司徒毅也睡著了，那微蹙的眉頭，似乎在作惡夢，睡得並不安穩的樣子，讓人看了就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