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何必
何深看見任安安走過來,急忙就把煙熄了。以前任安安就不喜歡他抽煙,現在就更不能在她麵前抽煙了。
“你……”兩個人同時開口,又兩個人同時收聲。
何深,瘦了,正如小王說的那樣!
任安安倒是因為懷孕的緣故,豐腴了不少,麵色也好了很多。
“上去談吧!”任安安現在就住在,當初任致和給她買的那套房子裏,沒想到,還是任致和有遠見,給她準備了一個窩。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自己回來之後該去哪裏住,也不知道之前的房子何深退了沒有。
何深坐下之後,任安安給他倒了一杯茶,看著冒著熱氣的茶水,還有,又漂亮了不少的任安安,何深心裏很不是滋味。
“安安,孩子是什麽時候有的?”何深小心翼翼的開了口。
“我去美國的第二個月才發現的。應該是我們才結婚的時候懷上的吧!”任安安邊說,邊輕輕的撫摸了一下高高隆起的肚子,眼神裏全是慈愛。
何深看著她眼裏的疼愛,也想伸手摸一摸,但又馬上反應過來,收回了手。
“安安,對不起,我不知道……”何深極為苦惱地蹙了一下眉頭,他想自己真是個差勁的父親,現在才知道孩子的存在。
“何深,你今天來,到底是來道歉的?還是來討論孩子的問題的?”任安安已經不想再聽對不起,現在她唯一在乎的,是孩子的問題。
“當然是孩子!”何深也很清楚現在道歉早就沒用了。
“從一開始我就沒想瞞你,隻是一直在考慮,該怎麽告訴你,我也需要一些時間緩衝。還在,現在我也不用苦惱了。我是這麽想的,孩子從現在到長大的這段時間,他的成長,你都可以參與,你是孩子的爸爸,這是你的權利。”任安安是個律師,如果真的要和何深爭起來,何深不一定能取得撫養權,可能會連探望的權利都沒有。
何深沒想到任安安考慮得那麽周到,他還以為任安安會連和孩子見麵的機會都不給他。
“但是,有些話我也要提前給你說清楚。我們一起扶養孩子,是為了能讓孩子健康成長。這並不代表,我們之間還有什麽關係。”任安安淡淡的雙眉都快擰在了一起,她沒想到,說出這些話會如此艱難。
何深口舌非常幹燥,像長了一層硬殼。頭裏劇痛,說不來怎麽個痛法,身體也徹骨地冷。
“安安,你說的,我都明白了,也謝謝你能給我這個機會。你放心,我不會過多的打擾你,也不會幹涉你的生活。”不管出於什麽目的,何深都隻希望他能陪在任安安身邊。
任安安一直以為,何深早已把離婚協議簽掉,她和何深再沒有法律上的權利義務關係。
“你……能明白就好……”任安安說話時有些顫抖,人就是那麽奇怪,明明是自己要和別人劃清界限的,現在最糾結的也是自己。
從那天把話說清楚之後,何深就快速進入了父親的角色,每天中午他都會給任安安送飯,今天是豬肝,明天是大骨。不定的換菜色,一周下來,任安安就又長胖了5斤。
對於何深每天都找理由來找自己的行為,任安安也找他談過,但他再三強調,一切都是為了孩子,任安安也就沒有理由再去阻止他。
不知不覺間兩人的交流也多了起來……
在美國的時候,任安安本來是想去查孩子的性別的,但因為想留點驚喜就一直沒有去查。現在還有兩個月孩子就要出生了,也許是對情緒影響太大,任安安迫切的想知道孩子的性別。
她側麵的問過何深,何深隻說:“男孩,女孩都一樣。”
任安安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任致和以後,任致和給她介紹了一個信得過的產科醫生,何深陪她去做了檢查,醫生給了他們一個信封,裏麵就寫了孩子的性別。
捏著這個信封,任安安手抖著不敢打開,她也不許何深打開。
最後,兩人決定把信封送到蛋糕店,效仿西方的做法。讓蛋糕店的師傅做一個蛋糕,裏麵要是紅色的,就是女孩;要是藍色的,就是男孩。
本來應該是何深去取蛋糕的,但到了取蛋糕的時間點時,正好隊裏有事,何深就把取蛋糕的任務交給了簡靳東。
一直到了晚上,何深都在忙,沒時間把蛋糕送到任安安那裏,和她一起打開。
任安安實在等不了了,就到了隊裏找他……
不僅僅是何深,任安安,隊裏所有人都想知道,隊長到底是要多個千金,還是少爺。
到了劃蛋糕的時候,所人有的聚攏了,他們甚至還設了個局,賭男女。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當一個綠色內芯蛋糕出現在大家麵前的時候,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嘴巴都合不攏了!
甚至還有人在底下小聲議論,“這……嫂子是不是懷了個人妖。”
雖然知道他們是在開玩笑,但聽到這些議論的聲音,任安安一下就緊張得哭了起來,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安安,你別哭啊!肯定是哪裏搞錯了!”何深都快急瘋了,急忙安慰任安安,這種場麵是他完全沒有預料到了。
“簡靳東!到底怎麽回事?”何深那臉色氣得像茄子皮似的,大聲的喊著簡靳東。
何深心裏連簡靳東家祖宗十八代都拜訪了個遍,就讓他辦點這種小事,他都辦不好,害得任安安一直哭個不停。
被點名的簡靳東,嚇得身子一抖,臉色慘白如紙,“老大,肯定……肯定是蛋糕店搞錯了!這……一定是他們拿錯了。”
何深沒有回答,隻是一臉黑的看著他,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簡靳東急忙連滾打爬的把蛋糕提走了,馬上他就出門去了蛋糕店。
任安安像是淚腺被戳中了,一直哭個不停,任何深怎麽安慰都沒用,孕婦的情緒就是這樣的,說來就來。
30分鍾之後,簡靳東終於回來了,手裏還提了一個新的蛋糕,“老大,真的是麵包店搞錯了,他們剛剛給我的是個足球隊訂的,還好那個足球隊還沒有去取,這個才是我們的蛋糕!”
這次,應該不會搞錯了,大家又圍到了一起,數十人緊張的心跳聲,均勻的呼吸聲,在靜的詭譎的氣氛下,異常清晰。
任安安不敢切,隻好由何深來,當蛋糕粉色的一角露出來的時候,辦公室裏響起了一陣歡呼聲,“我贏了,我就說是個女兒!”
何深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麵前的蛋糕,“我……我要……有女兒了?”
他和任安安一樣,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我要有女兒啦!”回過神來的很深,激動的抱住了任安安,任安安也微微抿起的嘴角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雖然任安安一直都說男孩,女孩都一樣,但他的心裏是想要個女兒的,和任安安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兒。
“何深,你把我勒疼了!”何深一直抱著任安安,任安安因為太高興,也沒在意。直到任安安都感覺到疼了,才發現,兩人的姿勢太過親密。
何深馬上放開任安安,“對不起,安安!我太高興了!”
任安安笑著搖了搖頭,在這種時候,她哪能生氣呢!
蛋糕事件發生之後,整個公安局都知道何隊長要多位千金了,何深逢人就說:“我女兒……”雖然孩子還沒出生,但何深的口氣就像已經養了好幾年一樣。
孩子的性別確定之後,接下來就要考慮給孩子取什麽名字的問題了。
因為兩人這種尷尬的關係,連孩子跟誰姓都無法決定,更別說名字了。
其實,任安安並不是很在乎姓氏這個東西,她覺得孩子跟誰姓都一樣。反正,她和何深,都不會因為孩子跟另一方姓而不愛孩子。
這個事情就因為兩人的猶豫不決一直沒有定下來,直到有一天,何深去任安安的律所接她去做產檢。
任安安前期懷孕都沒怎麽吐,哪知道到了後期卻吐得厲害……
兩人都還沒有走出門,任安安又開始吐了起來,何深急忙把她扶到廁所。
她有個同事叫安娜,是個不婚主義者,最看不起的就是結婚的,生孩子的。
以前和任安安還聊得來,自從任安安懷孕之後,安娜就對她結婚的行為嗤之以鼻,兩人也就再沒有交流過。
現在,她看到任安安吐成這個樣子,又說起了風涼話,絲毫不避諱何深就在麵前,“你說你,以前我就給你說過了,結婚是沒有意思的,看你現在多受罪,何必呢?”
任安安本來想反駁她的,到像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樣,“何必!何深就叫何必吧!簡單又好記!”
聽到她那麽草率的就決定了孩子的名字,何深也不知道該開心還是難過,隻說:“聽你的,你決定了,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