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願沒愛過你
雖然說是結婚這種大事,但隊裏也隻給何深批了三天假,這兩天市裏又發生了一個連環殺人案,何深都快忙瘋了……
任安安卻難得清閑,把年假都一起休了,到最後自己實在玩的無聊才想到回所裏看看。
“安安,你有空嗎?我有點事情給你說。”主任把正在和大家聊天的任安安喊進了辦公室。
“怎麽了?主任。”任安安還以為是主任想喊她回去上班了。
“安安,總所那邊,今年分配了兩個名額去美國學習,我還是想推薦你去。”
任安安聽到這件事後秀眉微擰。之前,主任就跟她提過這件事,但當時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結婚,也覺得這個機會很難得,就答應了下來。
主任看任安安猶豫不決的樣子,就知道她肯定是舍不得何深,“安安,情況你是知道的,多少人擠破頭都想去。”
“主任,您的好意,我是明白的。但我畢竟才結婚,我想還是過兩年再申請吧!”
出去學習的機會,總是會有的。而且,任安安舍不得何深。這一出去學習起碼兩年,就意味著他們才結婚就要兩地分居。
“好的,安安,既然你考慮好了,我也就不再勸你了。但我要找給你說清楚,以後能不能再給你爭取這個名額就不一定了。”主任是很看好任安安的,這個名額也是她幫任安安爭取的。
“主任,我很感激您。但可能是我和這個培訓沒有緣分吧!”麵對主任任安安心裏有些愧疚,但沒辦法,不能兩樣都兼得。
任安安從所裏走出來,想去書店買兩本書,還在路上的時候手機就響了,是齊豫打來的……
任安安本來是不想接這個電話的,但她又擔心齊豫是因為前段時間案子的事情找她,所以就接了起來。
“安安,如果你有空,有些事情我想當麵給你講。”這次齊豫不再擔心任安安會不見他,畢竟他掌握著何深最大的秘密。
“和案子有關嗎?是不是什麽手續沒有辦理完?”
“不是,是和何深有關。”不知道是不是任安安的錯覺,她仿佛聽到齊豫鼻子裏發出一陣鄙夷的聲音。
任安安秀眉緊蹙,“什麽事情和何深有關係?”她以為又是齊豫耍的什麽把戲。
“你知道何深的真名叫何仲柏嗎?”齊豫輕飄飄的說出這句話。
“齊豫,你在胡說些什麽。”任安安心中不可遏製地一顫,齊豫現在說的東西,她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齊豫臉上帶著陰森的笑容,“安安,我有沒有騙你,你來了就知道了。”
“齊豫,你最好沒有騙我。”任安安神色陡然一緊,她有種直覺,何深身上藏著很多她不知道的秘密。所以,當齊豫主動把這些秘密解開的時候,任安安的好奇心再也關不住了。
任安安來到了和齊豫約好的地方,齊豫一眼就看見了她手上的戒指,神色頓時猛沉,“你們結婚了?”
“對!所以,接下來,你說的最好都是實話,否則你就是在誹謗我老公,我不會放過你的。”任安安說著這些大話,但雙手卻抖得厲害。
齊豫臉上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安安,我希望,你待會還能那麽堅定的相信何深!”
“我們認識的何深,根本不是真正的何深!他的原名叫何仲柏,是何家興的兒子!”
“何家興?”任安安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
“就是前段時間萬興出事後,被翻案的那個設計師。知道這件事之後,我就做了一下調查,當年何家興在牢裏自殺,從此何深就改名換姓,開始考警校。”
怪不得何深前兩天告訴任安安他父親是被人害死的,原來這個人就是齊安華。所以,每次遇到齊家的事情,他都會有過激的反應。
“那又怎麽樣?這是他的私事,他不說也很正常。”任安安覺得,何深之所以不想提這些事,是因為這些事是他心中的傷疤。
齊豫輕哼一聲臉上皮笑肉不笑說道:“那他告訴你,在大九死之前,他見過大九一麵嗎?”
果然,話音剛落。任安安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齊豫對她的反應很是滿意。
“刑警大隊趕到現場的時候,大九還沒死,他跟何深說了什麽,隻有何深知道。”齊豫說的每一個字都想重錘敲在任安安心裏。
“所以呢?你想表達什麽?他是警察,不可能把案件的每一個細節都告訴我!”任安安還在強撐著找理由。
“那你又知不知道,他調查你呢?”齊豫說完後就目不轉睛的盯著任安安。
“調查我?”任安安心裏,陡然一驚。
“對,他利用公安係統調查了關於你的一切。”
“齊豫,你憑什麽這麽說!”任安安橫眉怒目的看著齊豫。
齊豫看她失控的樣子就知道,她心裏其實已經在動搖的,“還有,你還記得那次爆炸案嗎?就是他唆使人做的,連炸藥都是他教人配的!安安,你當時也在那啊!”
任安安隻覺得背脊都竄過了一抹冷意,“齊豫,你有證據嗎?你憑什麽這麽說?”
“安安,我是沒有證據。但你敢找何深核實嗎?”齊豫大聲的反問任安安。
“我……我……”任安安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你根本就不敢,因為你知道,我說的都是實話。從一開始,何深就是帶著目的接近你的,他想接你的手報複齊家。現在,之所以和你結婚結婚,就是為了你家的錢!”齊豫心裏的這份怒火就越燒越烈!到現在,居然任安安還在為何深說話。
“齊豫,你給我閉嘴!”任安安她眼睛開始發亮,再多說一句話她可能就會哭出來。
“安安,你醒醒吧!非要粉身碎骨了你才知道疼嗎?”齊豫一聽,臉就漲得更紅,惱羞成怒地瞪著她。
“齊豫,就算粉身碎骨也是我樂意!”任安安拚盡了全省的力氣才說出這句話。
齊豫看她冥頑不靈的樣子,氣的幾乎將牙齒咬碎,憤恨的瞪著她,“本來不是不想給你聽這個的,但現在既然你還頑固不化,我隻好讓你徹底死心。”
齊豫拿出一個手機,打開了錄音播放……
“是,我是買不起房,買不起車,這些東西你都有。但我告訴你,現在任安安是睡在我床上,而不是你床上。所以,有那麽多錢又有什麽用,齊豫!任安安這個人!你這別子都別想,就算我不要了,也輪不到你!”
“齊豫,實話告訴你,我之所以和任安安在一起就是為了讓你難受,你視如珍寶的女人。我想要就要,想丟就丟。”
何深熟悉的嗓音從手機裏傳來,任安安閉著眼睛,身體抖得厲害。
“安安,東西我給你留在這裏,要怎麽處理你怎麽考慮。”
齊豫看著已經渾身僵硬的任安安,實在不忍心再說其他的,離開了那裏。
齊豫的話,讓任安安想起了很多事情,回憶就像走馬燈一樣不停的在腦海中浮現。
她第一次見何深是在星巴克,是何深主動找她搭話,告訴她案子的內容,她才去調查的。
第二次見何深是在瑞祥飯店,她被任致和用煙灰缸砸,何深恰好就出現在了那裏……
當主任提出要聯誼的時候,她就覺得奇怪怎麽會和刑警大隊聯誼,現在看來恐怕這也是何深安排的。
何深第一次見齊豫的時候,就知道他是安華集團的少東家,這些事情自己從來沒給他說過。
當線索查到李偉身上的時候,是何深讓自己去找齊豫的,齊豫又是因為看在自己的麵子上才幫的忙。
包括讓任致和去關逸飛,也是何深的主意……
以前覺得想不通的事情,現在都有了答案,但任安安一直說服自己,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樣的,何深他一定都會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的……
任安安直接就開車去了刑警大隊,何深正忙得焦頭爛額的,任安安一進門,何深就覺得她臉色有些不對了。
“怎麽了?”何深走過去,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額頭。
“何深,我有事情要問你?”任安安臉色臉色慘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去說這幾句話。
何深神色陡然一緊,“怎……怎麽了?”
“你是何家興的兒子嗎?”任安安直勾勾的盯著何深,她不想錯過何深的每一個表情。
“是”何深知道她遲早會發現,但沒想到來得那麽快。
“你找人調查過我嗎?”任安安的語氣漸漸平靜下來了。
“是”
“你一開始接近我,是不是因為我是任致和的女兒,因為我和齊家的關係。”
“是”何深四肢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僵直,身子仿佛已經被牢牢釘在了原地!
“在瑞星飯店,在星巴克,聯誼的見麵,是不是都是你特意安排的?”
“是”何深的是回答得越來越小聲。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胡誌案件的真實情況?”
“是”
“爆炸,你是不是你唆使人做的?”
“是”
任安安臉色慘白如紙,身子已經快涼透了……
她打開了,手機錄音,那段將她的心髒刺穿的錄音又傳了出來。
“這……些……話,是你說的嗎?”任安安的眼眶裏的淚水就快溢出來,她希望何深否認,但何深的每一個是都在將她堅固的城牆一步步摧毀。
“是……但安安我可以解釋……”
何深感覺他馬上就會失去麵前這個瑟瑟發抖的任安安,他走上前抱住了她。
任安安突然從他懷裏掙脫了出來,給了他一巴掌,“何深,算了吧!放過我吧!”
邊說,任安安的眼淚就不受控製的流淚出來,“算我自己看錯了人,算我一意孤行。何深,我真希望,我從來沒有愛過你。”
說完,任安安就推開了何深,被推開的何深,身後沒有受力的東西,一下就坐到了地上。
他不知道該不該去追任安安,追到任安安又該說些什麽呢?有些事情他可以解釋,但很多事情,任安安並沒有說錯。
何深懊惱的用拳頭不停砸牆,直至雙手鮮血直流。終究,他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還是失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