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你憋著吧
這兩人,難道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顧淮南的態度,實在讓江暖忍不住疑惑。
宮沫深吸一口氣,恢復淡淡的笑意,從善如流的道:「好吧,那顧先生,祝您康復,我就先走了。」她說完就大步離開了。
顧淮南聽見咔嚓一聲脆響,他一轉頭,就看見江暖拿著削好的蘋果咬了一口,上面還殘留著可愛的牙印。
起碼在他眼裡看來,是可愛的,但是……
「夫人,我一直以為,你這是給我削的。」
江暖:「……」
她差點被蘋果肉嗆到,艱難的下咽,難得有些尷尬,也是,畢竟這位是病人,她自顧自的吃著似乎是不太好。
江暖輕咳一聲,訕訕的道:「我再給你削一個。」
「不用這麼麻煩。」
顧淮南說著,伸手拿過了她手上被咬了一口的,笑道:「我吃這個是一樣的。」
他說完十分自然地咬了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咬的地方,剛好是她之前咬的那個缺口,現在缺口變大了。
江暖張張嘴,耳根咻的紅了,很想說這是自己吃過的,但一下子又說不出來了。
顧淮南點點頭,笑眯眯的道:「這蘋果不錯,格外的甜。」
她深吸一口氣,臉也不自覺地紅了幾分,不知道是不是想多了,總感覺這男人話裡有話的樣子。
江暖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那個,剛才那位宮小姐,她是誰啊?」
「一個不相干的人。」
他聳聳肩,想到了什麼,認真的看著她:「夫人,以後離這個女人遠一些。」
「為什麼?」江暖愣愣的問道,隨後想到了什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癟癟嘴。
「放心,我不會在她面前亂說話讓她誤會的。」
顧淮南:「……」
他有些哭笑不得:「你這是在瞎想什麼啊?我跟這女人可什麼關係都沒有。」
江暖壓根不相信,切了一聲嘀咕道:「都娃娃親了,怎麼可能沒關係。」
雖然她聲音小,但顧淮南還是聽見了。
恩?
他忍不住皺眉:「小暖,你說的娃娃親,誰告訴你的?」
江暖癟癟嘴:「有這回事就行了,你管誰告訴我的。」
顧淮南擰眉,眸光微閃,眯眼:「顧正傑告訴你的?」
她沒說話,但顧淮南確定了,眼裡閃過一抹陰沉,隨即無奈的看著江暖:「夫人,所謂娃娃親的意思。」
「就是在兩個母親肚子里的孩子,在還是一個胚胎的時候,就被家裡長輩玩笑般的話給定下了。」
「這種問都不問當事人的行為,我是從來沒有認同過的,家裡老一輩人的交情,跟我可沒什麼關係。」
「而且……」
「夫人,你是在吃醋么?」他似笑非笑的道。
吃醋兩個字,讓江暖猛的瞪大眼,慌亂的擺手解釋:「怎麼可能,什麼吃醋的,你別亂說壞我名聲。」
顧淮南呵了一聲:「原來夫人跟我都領證了,還有名聲這個說法,為夫真是頭一回聽說。」
江暖:「……」
她很想反駁,但卻反駁不了,確實,不管兩人領證的初衷是什麼,但領了就是領了,自己確實沒有名聲,不在是黃花大閨女了。
因為按照規則,她以後就算再次結婚,也只能算是二婚。
如果顧淮南知道她腦子裡想的是什麼東西,指不定會被氣死。
「小暖,我想上廁所。」
啊?
她一愣,反應過來頓時覺得很尷尬,但顧淮南神色如常,還自發自主的掀開被子,沖她抬手。
後者都這樣了,江暖只好硬著頭皮走過去,攙扶著他下床,看著他似乎什麼事都沒有的兩條腿,狐疑。
「你這是撞到哪兒了?」
顧淮南眨了眨眼,然後道:「在大腿,夫人要看么?」
江暖囧了,立馬擺擺手,不在思考這個問題:「不用不用。」
他笑了笑,一下床,整個人都朝她抱了過去,兩人貼的非常緊,江暖被他壓的一張臉憋得通紅。
「你,你別壓著我,你自己腿稍微用點力。」
顧淮南無辜的道:「我也想啊,這不是受傷了么。」
江暖:「……」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的扶著他,往衛生間帶去,站在馬桶旁,顧淮南猶豫了兩秒,要不要在……
他還沒思考好,嘴裡就直接道:「夫人,我左手也剮蹭到了,稍微一動就疼的很,所以……」
轟的一下,江暖哪裡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一張臉徹底紅了,深吸一口氣:「我覺得,我還是給你找個男護士來吧。」
為了病人的方便,醫院裡也是有男護士的。
顧淮南挑眉:「我不樂意。」
她咬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你就憋著吧。」
顧淮南:「……」
他嘆口氣,聲音里充滿了遺憾:「既然夫人不願意幫忙,那就算了,我還是自己來吧。」
江暖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毫不猶豫的轉身出去了,絲毫沒有半點幫忙的想法。
顧淮南聳聳肩,衛生間的門關上后,之前他還不能受力,只能慢慢挪動的右腿,瞬間行走如常走向了洗手池,哪裡能看出一丁點病人傷患的樣子。
當然,這一切,江暖自然是看不見了。
此時離開的宮沫,她正站在醫院後方的小樹林里,面前是一片小湖泊,周圍沒有一個人,她此刻,滿臉扭曲猙獰,跟剛才清純佳人的形象,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宮沫放任心裡的情緒,不在有任何的顧忌和壓抑,右手狠狠的抓著左手的手臂,尖利的指甲深深地刺入嬌嫩的皮膚里。
很開,幾條血印被她指甲劃了出來,鮮紅的液體,順著手臂慢慢流下,通過指尖,一滴滴的落在了地面上。
她卻彷彿感受不到疼痛,反而愛上這種疼痛一般,手臂上的傷口,讓她扭曲的臉色緩緩歸於平和,微微閉著眼,眉宇間竟然還有一抹享受的意味。
幾秒后,宮沫緩緩睜開眼,陰沉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抬起右手,指甲縫裡,還殘留著不少血液。
她抬手,居然緩緩地伸出舌頭舔了幾下,勾起粉嫩的唇瓣,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又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