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金剛上師

  葉無極早已經見過金剛上師了，不過此時在現實中相見，發現他比想象中的要樸實無華得多。

  如果他不是腳踏虛空步步生蓮而來，放在人群中，他就是一個沒有任何特別之處的老者。

  那些紅衣僧人，見到金剛上師之後，聽話的住手了。

  雖然他們跟金剛上師屬於不同的佛宗派系，但是對這位三大神僧之首的金剛上師還是非常尊敬的。

  「金剛上師，此事你得給我做主啊，葉無極無緣無故的污衊我欠了他一千靈石，這不是擺明了來搶劫生事的嗎，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豈容他在這裡撒潑。」

  察布法師對著金剛上師行了一個佛禮，不忿的開口道。

  金剛上師淡淡的道，「百因必有果，是也不是，只有你或者葉無極施主知道真相如何，此事本座不予置喙，還請兩位給本座一個薄面，有什麼事情可以武道大會上解決，如何？」

  葉無極點頭道，「行吧，竟然金剛上師開口了，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

  察布法師沒有說話，但顯然他並沒有決定權。

  金剛上師說道，「小友遠道而來，隨我在這蓮花山走走吧。」

  「行。」

  葉無極點了點頭，打算跟金剛大師離開。臨走之際，好巧不巧他眼角的餘光看到了不遠處的鄒澤凱，他隨手一探，一粒細小的石頭落入他手中，隨即他輕輕一彈，石頭就像是一個精準的狙擊槍子彈一樣，直入鄒澤凱的眉心。

  金剛上師見到這一幕，嘆息一聲道，「葉小友好重的殺心。」

  「有些人該死，留著只會禍害蒼生，我這也是在積功德。」

  「佛的功德是渡人為善，而非殺生。」

  葉無極笑著問道，「若是殺一人而能救一百人，你是殺而不殺？」

  「不殺？」

  「所以那一百人是因你的不殺而死，你這也算是功德嗎？」

  「不殺即是無錯，生與死是那一人與百人的因果，貧僧身為局外之人，若能以不殺而止殺便是功德，若是以殺換不殺，則是造孽。」

  葉無極淡淡的道，「我就會殺，因為有些人本就不可渡，不可渡之人不殺，遺禍無窮。」

  「施主的話讓我想到了很多年前的一件事，有一個叫蘇摩的人前來藏地偷取蔡家的《渡亡經》卷宗，結果事情不成反而被蔡家的人追殺，最後被察布法師所救，察布法師試圖以佛法度化此人，將他收入門下三年。」

  「還有這種事，後來度化了嗎？」

  「蘇摩沒被度化，但是察布法師卻因此入了魔道。」

  葉無極來了一些興趣，問道，「此話怎說？」

  「蘇摩魔心深種，可能就是施主所說的不可渡之人。可察布偏偏不信這個，他覺得這世間無不可渡之人，於是捨身成魔，試圖了解蘇摩的因果，可惜，成魔易成佛難，再加上紅衣佛宗的樂空雙運功法，本就是需要極大毅力之人才能修行的。」

  「所以，察布反而被蘇摩給度化了？」

  「一個蘇摩還沒有這樣的能耐，而是他背後之人。」

  「幻影旅團？」

  葉無極皺了皺眉。

  沒想到察布竟然還跟幻影旅團存在這樣的淵源。

  金剛上師感嘆一聲道，「佛不捨身成魔，就不能知曉何為魔，可若是成了魔，若不能自渡，魔又如何能夠渡魔呢？我跟葉小友說這個，也是想替察布法師求個情，他一步一步走到如今這個地步，也是因果所致。」

  葉無極淡淡一笑，說道，「一個人犯了錯，你會因為他以往的功德而救贖他嗎？」

  「功是功，錯是錯，兩者不可混為一談。」

  「所以說，不可能做一百件事好事，就擁有了做一件壞事的權利。不是我不賣你這個面子，而是他察布以往是何模樣與我無關，我看到的就是我眼前所見的察布，他欠了我靈石，不給我，我就揍到他給為止，他要是沒有，那我殺了他又何妨？」

  金剛上師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沒有再多說什麼。

  兩人這時候已經來到的蓮花山的另一個山頭。

  跟之前的廣場相比，這裡要冷清很多，山頭上有一尊幾十米高的大佛盤坐雕像。

  金剛法師介紹道，「此刻蓮花生大士，傳聞當年他就是在此山上圓寂坐化，《渡亡經》九卷都是蓮花生大士從大梵天帶過來的，藏地佛學三宗，都曾受蓮花生大士傳承，可以說是三宗同源，蓮花山也就成三宗的聖山。」

  葉無極看著眼前的大佛，好奇的問道，「金剛上師，我聽說渡亡經一共有九卷，後面的三卷你可能知道在哪兒？」

  「後面三卷並沒有被蓮花生大士從大梵天帶過來，有傳聞說，那三卷是無法被帶走的，只能去大梵天觀摩參悟。只不過……古往今來能夠踏入受身中陰門檻的人都寥寥無幾，又有誰有資格能參悟到後面的卷宗呢。」

  「這個大梵天又在哪裡？」

  「在『仙島』之中，等小友修為到了洞虛境界之後，自然就明白『仙島』在哪裡了。」

  葉無極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金剛上師顯然也不願意再繼續說這個，他扯了這麼多，無非還是想葉無極看在他的面子上，再給察布法師一個機會。

  不過葉無極並不打算賣他這個面子。

  一千塊靈石的帳，可不是憑他一句話就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