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妖僧
葉無極並沒有想到柳長老他們會這樣腦補。
他甚至都不知道聖使這個身份的存在。
秦盪帶著他來到一處頗具古風的宮殿之後，先請葉無極在主位坐下，然後自己在下方的位置坐了下來，笑著說道，「聖使，您是如何見到風師叔的？」
葉無極道，「說來也巧，我進入藏地之後，進入了一個詭譎的小鎮，那裡面好像有些不幹凈的東西。然後我們從小鎮出來之後，就到了一個秘境之中。我就是在秘境中遇到風大哥的。」
秦盪說道，「我知道您說的那個小鎮，在藏地，我們很多人管那個叫亡靈鎮，全都是些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找不到輪迴之路，又對世間存在著很深的執念，所以四處飄蕩。很多人要是誤闖其中，絕對是凶多吉少。這樣的離奇事件，在藏地並不少見。」
葉無極疑惑道，「藏地是佛宗興盛之地，沒有高僧超度一下那些東西嗎？」
「藏地的佛宗，新的都是法身佛，並非世俗界的顯宗。與其說他們是普渡眾生的佛，還不如把他們當做是一個武道宗門來看待。當然，一念佛一念魔，並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的藏地高僧，但是有些所謂的高僧，是真不是東西。」
葉無極笑道，「看樣子你對藏地佛宗的成見很深啊？」
「藏地佛宗派系繁多，他們的佛除了那個虛無縹緲的法身佛，還把自己的上師當做現世佛來對待。也就是說，上師擁有對佛法的釋義權，弟子對上師的虔誠，需要對佛一樣虔誠，還有一些派系在搞什麼樂空雙運，最喜歡尋找一些女子來搞雙修，你說這樣的佛宗，算是佛宗嗎？」
「確實是有些不倫不類。」
葉無極之前也聽說鄒澤凱說過什麼樂空雙運，看樣子這並非空穴來風。
「之前那個死在山上的禿驢怎麼回事？」
葉無極忽然想到了那死掉的紅衣僧人，好奇的問道。
「那是察布法師的大弟子巴魯，他看上了我們宗門的火靈礦脈，想要來搶奪，被我打成了重傷。」
「察布法師？」
葉無極皺了皺眉。
他不止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了。
藏地三大神僧之一。
葉無極最早知道他的名字時還是在中州，古長青到了大限之期后，就說要去藏地找察布法師，尋找解脫之道。
秦盪咬牙說道，「這禿驢可不是什麼好東西，跟金剛上師比起來，他只能算是一個妖僧。假借講法之名，不知殘害了多少修士。很多到了大限往生之人，來請求他講法，最後反而被他殺害，一身靈力全都被他吞噬得乾乾淨淨。」
「還有這種事情？」
葉無極皺了皺眉。
他早就聽說過一些到了大限的武者，為了消除對死亡的恐懼，都會前來藏地找三大神僧講法，以求解脫。
沒想到察布是直接把他們給解脫了。
這算是哪門子的高僧！
秦盪說道，「這妖僧偽裝得很好，知道他真實面目的人並不多。他除了殺害那些求法之人以外，也是最為推崇『樂空雙運』修行的佛宗派系，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做了這妖僧的爐鼎，祝他修鍊邪法。如今他又看上了黑巫派的火靈礦脈，怕是不久之後，就會給黑巫派帶來滅頂之災。」
「看來，風大哥讓我庇護黑巫派，應該就是要對付這個察布法師。」
葉無極算是弄明白了。
風清子雖然身處秘境之中，但應該有手段知道黑巫派所面臨的一些事情。
或許他能夠進入到風清子的秘境，本身就是他引導的。
不然哪裡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就這麼胡亂一闖，就直接掉入到了秘境之中，那他這個秘境可就太漏風了。
更讓人懷疑的是，他出手實在是太過大方了。
直接讓葉無極提升一個境界的大禮，再加上這一枚空間戒指，怎麼也不像是隨便能夠送人的。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葉無極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世間的一切皆有因果，有緣法，正所謂既來之則安之。他既然拿了風清子的好處，又已經到了這一步，就一定會幫黑巫派渡過這次難關。
如果察布法師真的來找到麻煩，那戰上一場就是了。
「小秦啊，黑巫派現在就殘存這點實力了嗎？恕我直言，以那幾個長老的境界，實在是不夠看啊，就算是世俗界一些強大點的古武世家，底蘊也比你們要強。」
秦盪說道，「稟聖使，其實這卡瓦博格雪山中的黑巫派，只是黑巫派的一個分支而已。真正的黑巫派主宗並不在這裡，而是在聖島。如果宗主跟幾位護法還在的話，區區一個察布法師，我們黑巫派大可不必擔驚受怕的。」
「宗主跟護法們都去哪兒？」
「就在不久之前，宗門布置在死亡谷的一個封印被破壞掉了，此事關係到黑巫派一段非常久遠的傳說，也是我們這一支脈留在世俗的使命。所以宗主跟幾個護法第一時間就去死亡谷查看情況了，沒想到他們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死亡谷？」
葉無極沒想到，竟然跟死亡谷還存在著關係。
兜兜轉轉，似乎又回到了那兩個女人的戰爭之中了，黑巫派與古巫派積攢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恩怨，似乎並沒有終結，並且還在繼續。
他就像是拉開了這一幕戲的序幕。
如果他當初沒有去死亡谷，沒有放出姬無淚，可能很多事情就會是另外一番光景。
不過這世界上很多事情並沒有如果。
命運的線條將你拉扯到一個特定的位置之後，命運的齒輪就會開始轉動，不管你做什麼樣的選擇，最後的結果都會指向同一個終點。
這是一種必然性，躲不開的必然性。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葉無極就一種被這種冥冥中的得宿命感所裹脅著。
「我想問一下，你們宗主還有護法們都是什麼修為？」
秦盪回道，「宗主的修為在入道五重境，幾位護法的修為也都在入道四重境左右。」
「不可能啊，這樣的實力，就算是失蹤，也不應該一點動靜都沒有。」
葉無極感覺這件事絕對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
誰能有這樣的實力，直接讓這樣一股頂尖的力量悄無聲息的消失，而沒有鬧出半點可疑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