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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結伴而行

  大概天蒙蒙亮,凈神符才差不多沒了效用。

  文靜少女覺得肩上又痛起來,不算太難熬,可還是讓她醒了過來。

  她四下看看,師姐也睡過去了,那少年在內間,想來也睡著了,便將染紅了的符篆取下,整理了下衣物,推了推身邊的少女,「師姐?」

  「嗯?」刁蠻少女醒過來,皺了皺眉,又猛地反應過來,「師妹,可覺得好了?」

  「好多了。」文靜少女笑了笑,「師姐,同那位公子辭行吧?」

  「哼,哪這般容易便罷休,要讓他掏出百兩銀子作補償。」刁蠻少女冷笑道。

  「我就是個窮小子,可沒有百兩。」寧君惜打著哈欠出來,看向文靜少女,「感覺如何?實話實說。」

  「你……」刁蠻少女有點惱,被文靜少女一拉,又不說話了。

  「有些麻,還有陣痛,不過忍得了。」文靜少女甜甜一笑說。

  寧君惜想了想,「手。」

  「喂,小賊,你別想占我師妹便宜。」刁蠻少女嚷嚷道。

  「閉嘴。」寧君惜皺皺眉。

  刁蠻少女一下子噎住,惱怒瞪著寧君惜,卻不說話了。

  文靜少女伸出手,「有什麼問題嗎?」

  寧君惜在少女手指上一掠,瞬間掐訣,「起。」

  一滴血飛上空中,憑空燒了起來。

  在血滴掉落之前,一道流光激射在血滴上,噠一聲掉在地板上。

  寧君惜撿起來看了看,笑了下遞給文靜少女,「你沒事了,這是你的血,還你。」

  文靜少女沒接,眨眨眼,「你是神仙?」

  「我不是。」寧君惜偏了偏頭,將血晶丟給文靜少女,「這只是些唬人的小把戲,江湖戲法。」

  文靜少女手忙腳亂接住,有點語無倫次,「可是,那個符篆還有這個……」

  「便是顧元清道長也能辦到。」寧君惜打斷道,「在下另有要事,姑娘若沒什麼想問的,就此別過。」

  文靜少女呆了呆,「可是你說過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所以,我過來同姑娘打聲招呼,但是只限於昨晚之事。」寧君惜理所當然說。

  文靜少女低頭想了會兒,「所以,公子連姓名都不會相告嗎?」

  寧君惜沒說話,只是笑笑。

  「那我若什麼也不問,只問你姓名呢?」文靜少女認真道。

  「以後有緣自會知曉,若是無緣知道了也毫無意義,不如求個心中通透。」寧君惜毫不在意說。

  文靜少女倔強看著寧君惜道,「沒關係。」

  「寧君惜。」寧君惜抿了抿唇,淡淡說。

  刁蠻少女吭哧就笑了起來,「君惜……」

  寧君惜瞥了她一眼。

  刁蠻少女立即噤聲,清咳了聲。

  文靜少女笑眯起眸子,「我叫余秀,師姐鍾靈兒。」

  「鍾靈毓秀?姑娘好名字,就是鍾靈有點不搭。」寧君惜玩味瞥了眼刁蠻少女。

  鍾靈兒怒瞪寧君惜,卻是沒敢沖他大罵。

  寧君惜就當沒看見,「告辭。」

  他拿上包袱,抱起黑貓,毛球叼著小怪自覺爬到少年肩膀上,直接從窗戶處躍了出去。

  昨晚的折騰,兩個房間的窗戶都壞了,房間也亂七八糟,他才不傻乎乎留下來賠銀子呢。

  余秀低頭看著自己腳尖,有點失落。

  「喂喂喂,回神了。」鍾靈兒拍拍她肩膀,「你不是一見鍾情了吧?」

  「才沒有。」余秀抬頭看了眼她,眼神卻依舊失落。

  「也是,冷冰冰的。」鍾靈兒哼哼道,又笑起來,「寧君惜,鐵定當小白臉的名字,哈哈,他爹娘怎麼取的。」

  「師姐,你別這麼說,我覺得他很可憐的。」余秀拉了拉她。

  「可憐?」鍾靈兒露出一副驚訝表情,去摸余秀額頭,「丫頭,你沒發燒吧?他那樣還可憐,我看他厲害得緊,說不定就是爹爹嘴裡的山上人呢,還說自己不是神仙,虛偽!」

  「他真的很可憐的。」余秀抬頭看著鍾靈兒,「他好像怕我們,所以一直把我們往外推,他很孤單的。」

  鍾靈兒怔了怔,「你是又想到自己了吧?」

  她輕輕抱住余秀,摸摸她腦袋,眼中不同於之前的刁蠻任性,滿是憐惜,「不怕不怕,你不是有我和爹爹了嗎?以前的都是夢,別怕,別怕。」

  ……

  臨近小滿,虛無洞天也逐漸熱躁起來。

  一棵大柳樹下,老頭子仰躺在竹椅上打盹兒。

  唐婉晴摘了片柳葉兒掃老人鼻子。

  老頭子搖了搖頭,眼睛睜開一條細縫,「丫頭,怎麼了?」

  「有人來了。」唐婉晴笑眯眯說。

  老頭子坐起身,看到來人,哼了聲,「老道士,誰讓你來的。」

  淡青色袍子的老叟笑笑,「既然已經迎回來了,當年的事便放下吧。」

  「你說的倒是輕巧。」老頭子嗤笑道。

  「當年那是天不容他,畢竟犯忌諱太大了。」老叟無奈道。

  「他們無能,卻怕主公以後壓他們一頭,是何道理?」老頭子冷笑。

  老叟搖搖頭,不再說話。

  老頭子忽然站了起來。

  四周瞬間斗轉星移,是一片混沌虛無,一白衣女子在緩緩拉動磨盤。

  「知道她是誰嗎?」老頭子淡淡說。

  「遠安王妃?」老叟皺起了眉頭,臉色驟變,「難道……」

  老頭子冷道,「若這雪原再擴大,我便打破了當年那個約定,看你們當如何應付。」

  老叟沉默了幾個呼吸,嘆了口氣,「也罷也罷,既是他們刁難在先,你若想出去,出去便是,我等不攔你了便是。」

  老人嗤笑道,「即使主公離去千年,你們還是毫無辦法。」

  老叟再沒說話,只是嘆氣。

  ……

  翠塢山綿延千里,北入雪原,南為堰益二州邊界,以山勢陡峭出名,傳聞深林之中常有異獸出沒,兇險異常,故少有人跡。

  此時,少年行走在山間,背負著一柄粗布裹住的劍,懷裡抱了只黑貓,身後跟了只白貓。

  半月山裡奔波,倒是讓少年多了幾分凌厲清冷,不似之前那般人畜無害了。

  黑貓忽然喵了聲。

  少年立即警惕下來,白貓也露出如臨大敵之狀。

  只聽少年喝了聲,「毛球,這次若還抓不住它,我便燉了你煲湯喝。」

  白貓委屈咿呀了聲。

  「啾啾。」少年口袋裡也有東西叫了聲。

  「你也別叫,下一個就是你。」少年頭都沒低,淡淡道。

  「啾啾。」口袋裡的東西又叫了兩聲,不叫了。

  「小兄弟!」山林里忽然傳出一道驚喜聲音。

  緊接著,山林里跳出來個清秀道士,道不盡的出塵氣質,此時手裡託了只八卦羅盤,一臉又驚又喜表情。

  黑貓又喵了聲,戲謔看了眼少年。

  「混蛋!」少年忽然破口大罵,直接把黑貓丟了出去,「我忍你很久了。」

  黑貓不慌不忙往樹上一跳,又幾下跳下了樹,趴在草堆里伸了個懶腰。

  少年氣得面色鐵青。

  顧元清眨眨眼,寬慰道,「小兄弟,莫要同個畜生慪氣。」

  寧君惜深呼吸了兩口氣,「道長怎會在此?」

  「我是循著那噬魂獸的氣息找來了這裡,小兄弟呢?」顧元清笑笑說。

  「那畜生前些天趁我受傷偷襲我,把我惹煩了,我準備宰了它。」寧君惜看著黑貓惡狠狠說。

  黑貓毫不在意舔腳。

  顧元清怔了下,「小兄弟好膽識。」

  毛球跳到少年肩膀上,蹭了蹭少年的臉。

  寧君惜終於壓下了火氣,「道長可有什麼收穫?」

  「沒有,只是不曾想小兄弟是如此能耐之人,我本以為是噬魂獸自己跑進來的,如今一想,竟似乎是小兄弟逼進來的。」顧元清試探性問。

  「它不知被什麼人打成了重傷,才讓我得了便宜,只是那畜生狡猾得很。」寧君惜模稜兩可道。

  「原來如此,看來還有人在幫忙。」顧元清不疑有他,誠懇建議,「那不如小兄弟先與小道一路,勝算也大些。」

  寧君惜有些遲疑,「現在庚子年幾月幾日?」

  「閏四月初五,怎麼了?」顧元清奇怪道。

  「沒事。」寧君惜笑笑,「那便結伴而行。」

  顧元清也笑起來,「還不知小兄弟名諱?」

  「寧君惜。」寧君惜坦然道。

  「寧兄弟。」顧元清點點頭,看了眼羅盤,「若羅盤沒出錯,應該往南。」

  黑貓喵了聲,往西走了。

  顧元清疑惑看了眼黑貓,又看向寧君惜。

  寧君惜看著黑貓,「你這幾日可曾追上過?」

  顧元清赧顏,「追上過兩次,只是都被它逃了。」

  寧君惜無奈看了他一眼,「我磕磕絆絆便遇上了不下十次,若不是有混蛋拖後腿,我早宰了它了。」

  顧元清更加赧顏,「那便聽寧兄弟的。」

  寧君惜噎了一下,「那個,我隨便說,你隨便聽,別當真。」

  「寧兄弟不必自謙,此事小道的確毫無頭緒,倒是要仰仗你了。」顧元清誠懇道。

  寧君惜一臉尷尬,他也毫無頭緒啊,否則怎麼會被黑貓耍了一次又一次。

  「寧兄弟,有問題?」顧元清一臉認真問。

  「我不怎麼準的。」寧君惜含蓄拒絕。

  「比小道准些。」顧元清依舊很認真。

  寧君惜更尷尬了,「那就走那邊吧。」

  他指了指黑貓方向。

  「好。」顧元清乾脆點頭。

  兩個人掠身往西而去。

  到了黑貓身邊,黑貓自覺跳進寧君惜懷裡。

  寧君惜又不情不願抱住,嘀咕道,「你若再耍我,我出去就丟了你。」

  「寧兄弟說什麼?」顧元清熱心問。

  「我沒事瞎嘀咕。」寧君惜抬頭笑笑。

  「哦,寧兄弟若嫌悶,可以說出來。」顧元清又說。

  「好。」寧君惜尷尬點頭。

  兩個人很快消失在山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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